第3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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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長青說:“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有撒謊。”
情緒很激動,吳質站起身來,用手向下壓住,冷冷的說:“我們會查清楚的。”
隨後做了一個扭頭,示意走開,小警看了出來,跟隨吳質的腳步,慢慢的走出了病房,在不遠處點上一根煙,先抽了起來,小警忍不住發出了疑問說:“您怎麽?”
吳質說:“怎麽說李青霖還活著是嗎?”
小警說:“是啊,您是懷疑他,說的不是真話?”
吳質說:“在我說李青霖還活著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小警說:“他說,他說李青霖還活著,太好了。”
吳質搖了搖頭說:“他說的是李青霖還活著,不是說的李青霖還活著。”
小警說:“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在這裏,給觀眾也是搞的一頭霧水,這不就是同一句話嗎,連一個字都不帶錯的,吳質繼續說:“注意他說這句話的口氣,他是說李青霖還活著,是疑問句,他在懷疑李青霖還活著,而不是像你說的,李青霖還活著,是肯定句,這二者區別很大,前者的意思是懷疑消息的真偽,為什麽懷疑,如果她說的事真話,他不應該懷疑,而應該像後者,是驚喜是意外,還有,他說的是李青霖還活著,而不是說的青霖還活著。”
小警說:“所以呢,加上姓,有什麽區別嗎?”
吳質說:“他說李青霖還活著,證明他跟李青霖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如果說青霖還活著,才證明他們的關係是很好的。”
小警說:“你太厲害了,吳隊,這麽小的細節都能抓住。”
吳質說:“他很聰明,在我問他的時候,你看了我,你為什麽看我?那是因為出乎意料,在你的意料之外,他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我相信,他就是從這裏發現,我說的並不是實話,從而確定李青霖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那麽快的改口說,李青霖還活著,他轉換了語調,變成了關心。”
這一番話說的小警有些吃驚,要知道,邊長青隻是一個普通打工的,他會有這麽敏銳的觀察能力嗎,小警說:“那我們要不要申請一下把他抓起來。”
吳質冷笑了一聲說:“小鬼。”
說完就走了,畫麵一轉來到船上,小警說:“這邊有痕跡組呢,您是來這裏幹什麽。”
吳質說:“隻有一個人,隻有一個人,他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但是說的,一定要對應這裏的痕跡,邊長青可能會說謊話,但是這裏,絕對不會說謊話。”
說完這句話,給到一段非常沉悶的音樂,讓觀眾以為要有大事發生,也讓觀眾有些摸不著頭腦,剛開始邊長青的講述是非常好的,要給觀眾代入感,感覺邊長青是被冤枉的,但是根據吳質的說法,又讓觀眾產生懷疑,這艘船上,到底發生了怎麽樣的經過。
下麵開始正式進入劇情,這是一個繁華的街頭,人來人往,前麵是一組廣告,各種招聘信息,前麵站著的人就是邊長青,正在找工作,鏡頭變成邊長青的第一視角,也就是讓觀眾感覺到,邊長青正在糾結於哪種工作,首先看到的當然就是高薪工作,什麽出海捕魚,什麽殯儀館招聘,什麽工地招工等,但是這些工作全部都淘汰掉了,還是看了一些辦公室文員、司機、門衛等,正在仔細的看著,電話鈴聲響起,邊長青拿出電話接聽,是邊母的電話,邊長青說:“喂,媽。”
邊母說:“你二姨那邊來消息了,說給你介紹那個對象又拉倒了,是你自己不願意的,怎麽回事啊?”
邊長青說:“哎呀媽,她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人家要車要房的,聽那意思,結婚了往後人家啥也不幹,我是結婚了娶回來個祖宗,有什麽用。”
邊母說:“哎呀,傻孩子,現在誰結婚不要房,不要車的啊,現在的女孩都這樣,你說這個不願意,那個不願意的,你都26了,啥時候能結婚啊。”
邊長青說:“媽,不是全因為這個,我跟她處了倆月,我能感受的到,她不是那種穩當的人,這種人,往後結婚了我根本養活不起,那是給有錢人準備的,你是想我結婚了以後還出事,還是現在斷掉,那與其等她說不願意,還不如我先說不願意呢,還能有點麵子。”
從這裏可以看出,邊長青這個人,心思是非常縝密的,而且非常有心眼,下麵就是母子二人的一堆牢騷話,總之就是什麽趕緊攢錢買房買車,賺錢之類的話吧,掛斷電話後,邊長青的第一視角,又從文員之類的工作,轉移到了漁船殯儀館上麵,最後定格在船務公司,撥打了電話,畫麵切到船務公司,邊長青說:“咱們出海,具體做多長日期,具體能拿多少錢,有沒有標準。”
招聘經理說:“出海的日期呢,咱們是沒有一個具體日期的,這個你也應該知道,出海作業,不等同於咱們在工地上,那時間到點了下班,咱就回家了,他是一個周期性的,不過大部分來說呢,都是7-9個月之間,當然也有少數10個月以上,啊,那一年以上的也有,是極少數的,這裏麵因素很多啊,你比如說天氣原因,作業量原因,補給原因等等,這個工資呢,當然也就沒有具體數字,你像有那種呆了幾個月,受不了的,說什麽都要回來,什麽樣的狀況都有。”
邊長青說:“抱歉,我打斷一下,7-9個月,沒有問題,我也能在船上待,不會提前回來,肯定能好好工作,我想問7-9個月,我能拿多少錢,或者說,超過9個月,一年,我能拿多少錢。”
經理扶了扶眼鏡,有些意外的說:“這個還是沒有具體說法,不過我可以給你保證,如果你上船超過9個月,絕對能拿十萬,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至於具體情況,咱們還是得具體分析。”
邊長青點了點頭說:“好,明白了,我什麽時候能上船開始?”
經理說:“信息你都填好了,等我們通知就行,時間不會太長,現在人手還是挺多的,很快就能湊一船人。”
邊長青說:“那麽這期間我還需要準備些什麽嗎?”
下麵就是經理的回複需要準備什麽,這也觸及到專業知識,反正需要準備一些東西,邊長青也就走了。
鏡頭切到上船,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跟隨著邊長青的視角,可以看到船身旁邊有兩個男人,一個是經理一個是船長,邊長青打了個招呼,然後走開,看到一個同齡人,也是很年輕的,邊長青主動上前打招呼說:“你好,兄弟,你這也是在這船上唄?”
“恩,你也是。”
對方回複著,下麵開始兩個人的自我介紹,這個就是李青霖,說:“往後就在一條船上了,叫我霖霖就行。”
邊長青說:“恩,叫我長青,你還有其他認識的朋友沒有,給我介紹介紹。”
李青霖說:“沒有,我也是剛來,跟你一樣,看到招聘信息來的,賺點小錢花花。”
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熟悉,鏡頭對半切換,可以看到身後的經理和船長貌似正在爭吵,做著各種手勢,鏡頭慢慢切過去,聽清楚兩人的談話內容,經理說:“現在招工難,在海上討生活有多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把人給你補齊,已經是很不錯了,要不然繼續耽誤,你上哪賺錢去?”
船長說:“啊,行,那這上來的都是雛,那我就不說什麽了,這回怎麽還有女的來啊,還一下來倆,上次的事你都忘了是吧?”
這裏閃回一下船長說的上次的事情,也就是女的上船被強奸,最後解決了好久才解決掉,所以船上尤其是出遠海,不能帶女的,經理說:“那怎麽出的事你不知道嗎?不是你手下管不住自己,能出這事嗎?那為什麽其他人不出這事呢,你多說說他,我可跟你說,這船上有女的,他有好處也有壞處,你這個當船長的,就應該拿出當船長的氣勢來,不能讓他們給你拿發住,你得拿發住他們。”
船長說:“我可跟你說啊,這該做的我都做了,你要是非得安排,那我也沒辦法。”
經理說:“真沒法啊,那兩個,一個是親戚介紹來的,一個是兩人就要一起工作,那不要女的人家男的也就走了,我有什麽辦法,要不就停工,反正我是找不到人。”
船長說:“行了行了,我可跟你說,出了事,別找我。”
說完就一揮手的走了,經理也下了船,下麵就是船長把大家夥都召集到一起,先做自我介紹,相互介紹,以後就在一條船上討生活了,說點場麵上的話之類的,在說話的同時呢,要順帶鏡頭給到幾個主要人物,雖然沒有一句話,但是從動作上就能看出來。
武迪船長在上麵滔滔不絕的講著,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死板的中年人;
副船長艾海橋,在旁邊眯縫這眼,那眼神就沒離開過船上的張豔麗,嘴角還有冷冷的淺笑,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極度好色的人;
張豔麗的旁邊是陳邦,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扣著手指甲蓋,好像身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陳邦的旁邊是金德傑和聶雲,這兩個人一臉的凶相,都是大光頭,身體很魁梧,讓人有種害怕的念頭;
邊長青和李青霖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相互點著頭;
都相互認識了,還有高微和苗林,男的在關心著女人,做著小動作,屢屢頭發和聳聳肩,微微笑。
下麵進行一組長鏡頭,拍出來這種感覺,時間已經過了幾個月,從離港到出發,到達目的地,所有人幾乎都在積極的捕撈作業,但是現實是雖然付出了很多,也勞累了很多,但是作業量真的很少,這就怪不得眾人了,出海也是需要運氣的,那運氣好的可能不用幾個月就能完成,那運氣不好的可能一年也沒有收獲,聶雲說“聽我的,相信我,就去那片區域,現在正是魚多的時候,我都來過好幾回了,你去那邊,肯定什麽收獲也沒有。”
聶雲這樣說著,他的意思就是如果按照預定航線去原區域捕魚,肯定沒什麽收獲,應該去另外一片風險比較大,魚比較多的區域,船長說:“你是船長還是我是船長,你隻管聽話就完了,哪那麽多羅裏吧嗦的廢話。”
聶雲說:“你說誰廢話呢,就你這樣的還當船長,連tm西北風都喝不上。”
船長說:“你有種再說一遍。”
聶雲說:“我說你怎麽了。”
兩個人相互吵著,兩邊人也相互拉著,陪著話說:“算了算了,別吵了。”
直到完全拉開,鏡頭給到武迪這邊,金德傑惡狠狠的說:“行了,行了。”
陳邦很會來事的掏出兩支煙,遞給二人,慢慢的點燃,武迪還在生悶氣的說:“我不要。”
金德傑說:“你說你跟他置氣,犯得著麽。”
聶雲說:“我跟你說老金,我這一趟可是奔著二十萬來的,現在這樣,一半都拿不上。”
金德傑說:“行了,這跟人幹活,不比咱們之前自己單幹,你看看船上這些人,十幾號呢,還二十萬,打了水漂了。”
聶雲說:“我就搞不明白了,整邊長青他們一群小雞仔跟著有什麽用,是咱們不行了,還是跟著來分錢了。”
陳邦說:“你可別亂說啊,那人都是招聘來的,那經理不是都說了嗎?”
聶雲說:“你信他們?我放的屁都比他們說的話好聽。”
這個時候張豔麗也走了進來,指著陳邦說:“怎麽回事啊。”
聶雲說:“嫌你累贅了,人家說,不要女的。”
張豔麗說:“放他的狗臭屁,誰說的,來比試比試,誰幹的活多。”
眾人都一陣笑,散開了,陳邦拉著張豔麗走,現在是晚上,來點福利畫麵,兩個人忍不住開始親熱,特意挑了個沒人的地方,張豔麗說:“怎麽,想我想的受不了了。”
陳邦說:“真受不了了,不虧他們說不讓女的上船,這,這誰受得了。”
兩人辦事有呻吟聲,一邊說著情話,鏡頭不給這裏 ,給到旁邊有人偷聽,慢慢的給到這個鏡頭,是艾海橋,正在邊上露著詭異的微笑,聽得正入迷,以前給點細節,這個艾海橋經常來偷聽,有事沒事的就跟蹤張豔麗,眼神就沒離開過,當然也是在沒人的時候看,那有人的時候還是得盯著點,不過這一次可算是惹了大麻煩,陳邦說:“你都不知道,那個副船長,姓艾的,天天盯著你看,你還不知道吧,你說你有多大魅力。”
張豔麗說:“嘿嘿,他那小眼神,我還能看不到。”
陳邦說:“這幾個月,可得把他憋壞了。”
張豔麗說:“他那樣的,憋死他,我就在他跟前晃悠。”
陳邦說:“你可真是個壞人。”
艾海橋聽到這裏,眼睛瞪得老大,還死死的攥著拳頭,畫麵切到一個白天,所有人都在幹著自己的活,場麵挺和諧的,艾海橋慢悠悠的走到陳邦麵前,說:“老陳,你過來一下,幫我收繩子。”
陳邦沒好氣的過去,就在兩人合作收拾的時候,艾海橋突然背後捅刀子做了手腳,意外把陳邦給傷到了腿,看到有情況其他人也趕緊過來幫忙,通力合作下總算是把陳邦給救下來了,畫麵再一轉,陳邦醒了過來,但是腿受了傷,暫時不能走路,金德傑出來,找到艾海橋說:“是你讓陳邦去收繩子的。”
艾海橋說:“對呀,嗬嗬,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金德傑說:“為什麽繩子突然之間斷了。”
艾海橋說:“不是,聽你說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我故意把繩子割斷的是吧。”
金德傑說:“我就問你繩子為什麽忽然會斷。”
艾海橋說:“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你這都找的什麽人?收個繩子都收不好,你說你們還能幹什麽?”
金德傑說:“你再說一遍。”
說著說著兩邊又要動起手來,船長還是急忙拉住,艾海橋說:“我收納完全沒問題,小邊小李當時都在場,你們說,我幹什麽了沒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邊長青還有李青霖,金德傑說:“你們倆給我說實話。”
李青霖吞吞吐吐的說:“我們當時,沒主意到,沒看清楚.......”
邊長青說:“我看見了,艾船長確實什麽都沒幹,是陳邦他自己不小心。”
金德傑有些意外,也有些上頭,來到邊長青麵前,惡狠狠的看著說:“行,小子,有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