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封神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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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禪的第一課並沒有傳授七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反而是大義凜然的道理教了一大堆,雖然有些虛無縹緲,但收獲著實不少。
尤其是最後那關於神力和神技的講解,可以說鞭辟入裏,見解獨到,著實令七殺大開眼界。
“要想擁有出色的能力,必須力與技結合,神力浩瀚無涯,恍若身體裏的一片大海,可以化為萬丈怒濤,威力不可估量。
神技則是把看似平靜,毫無殺傷力的百川之流匯集、增強,化為為一道瀑布,自九天衝擊而下,即便弱水亦能擊潰頑石。
神力修為注重浩瀚無界,渾厚無涯,神技則講究集中、專注,把一瞬間的潛能發揮到極致。
可無論如何變化多端,運用存乎一心,隻有真正明辨本我,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
人生百年不過彈指光陰,如白駒過隙般迅疾,光華轉瞬即逝,不曾留下一絲痕跡。
這些年裏,世間變了很多,有一大批人類死去,又有無數新的人類出生,他們一輩接著一輩勞碌至死,根本沒有任何希望可言,可這點兒時間對於矗立了十萬年的神域來說,也不過刹那芳華。
七殺隨真禪聖王學習十年,修為突飛猛進,已經遠在六部大神之上,隨後正式出師。
他深知隱藏的憂患,而目前的實力還有所不足,終於決定閉關勤修苦練,還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係,這一閉關又是數十年,連許多重要的大典都沒有參加。
這期間,隻有十刑時時來找他說話,雙方互相印證實力,固然一次比一次有所增強,不過每次都被七殺打得慘不忍睹。
十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子,如今長成為翩翩美男子,而且性格變了跟多,穩重而溫和,據說在神域的風評很不錯。
直到有很長一段時間,十刑再也沒有來過,七殺覺得自己的修為已然有成,這才決定出關。
出關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十刑,可被告知十刑已於兩年前去中土管理人類了,接著又找老師真禪聖王,沒想到也在閉關。
因為常年不出別苑,認識的神眾也屈指可數,神族成員對他也隻是聞名而不知麵,故而七殺幾乎成了一個從來不存在的神。
行走在幢幢身影之中,卻無識得一張麵目,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哀。
七殺又走了一陣,突然響起一陣喧囂,無數神眾紛紛向著一個方向匯集,正是封神台方向。
七殺攔住一神眾,問道:“前麵發生何事?如此喧鬧。”
神眾以怪異的目光掃了七殺一眼,回道:“今天是封神大會都不知道,你是哪部神眾?”
七殺聞言恍然,封神大會乃是神族數十年一度的盛典,所有神眾皆可參與,目的是競逐各部大神之位,這樣有利於改舊換新,帶來年青而富有活力的血液。
“喂!聽到我問的話了嗎?你是不是聾了!”
七殺並未理會,甩了甩手,抬腳就走,神眾覺得自己被侮辱,閃身上前攔住去路,沉聲道:“你小子太狂妄了,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訓你,讓你知道厲害。”
七殺驀然回首,淩厲的目光向前直射,如同冷電中裹挾雙刃,讓那神眾瞬間呆立當場,隻覺得雙目刺痛,遍體生寒,額頭冷汗潺潺而下,一下子癱軟在地。
七殺越過那名神眾,大步向前行進,很快就來到封禪台下,這時候,廣場上已經匯集數千神眾,其中還有不少女子,三五成群的匯集一處,對著一些出眾的大神品頭論足,不時發出陣陣歡笑。
很多男神也比較自戀,總以為她們是在偷看自己,心中不禁更加得意,連站姿也變得挺拔起來,隻等大會開始就一顯身手,說不定可以贏得美女芳心。
七殺一到就引來一陣注目,他的身形挺拔而修長,麵貌也俊美無雙,加之風度翩翩,氣質冷傲,確實有鶴立雞群之感。
突然,一個大膽的女神來到麵前,嫣然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叫寒星,是鬥部神眾,你叫什麽名字給我說說唄!”
七殺有點兒懵懵懂懂,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身量纖纖的女子嬌立麵前,身材玲瓏,容顏姣好,白皙的臉蛋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甜甜笑意,十分嬌俏可人。
神族雖然階級分明,可生活風俗方麵著實豪放,而男女之情更是從不避諱,這也是許多神眾墮落腐化的一個重要原因。
見七殺沒有回話,那女子繡眉皺起,氣鼓鼓的道:“你這家夥怎麽回事?看上去長得那麽俊俏,卻是呆頭呆腦的。”
他還是第一次被說成呆頭呆腦的呆瓜,心中覺得好笑,不禁啞然失笑,竟讓那女子看呆了。
七殺本想回話,卻見那女子呆呆的望著自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對方沒反應,笑道:“莫說他人癡,窺鏡須自省!”
女子也醒悟過來,先是麵色一紅,接著嗔怒道:“你說什麽?本姑娘跟你沒完!”
女子性格潑辣,無知無畏,摩拳擦掌的還要跟七殺動手,許多急於表現的神眾也紛紛上前斥責,甚至揚言要出手教訓。
“這位大神,請原諒寒星的無禮,其實她並沒有惡意,我在這裏帶她向您賠禮道歉。”
突然,一道溫柔女聲響起,如同渺渺仙音,格外悅耳。
七殺側首望去,隻見一位青衣女子緩緩來到麵前,蓮步輕挪,如同芙蓉蹈水,身量纖纖,又似弱柳扶風,冰清玉潔,仙氣飄渺,更兼美貌無雙,有傾國魅力。
“小事而已,我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你是?”
青衣女子還未答話,寒星反而搶先回答,得意道:“心月狐姐姐可是我們大祭司的掌上明珠,你可真算得上有眼無珠。”
七殺恍然,“哦”了一聲,淡淡道:“很尊貴的身份!”
如此冷淡的態度讓寒星神色一怔,接著麵露不悅之色,因為她見慣了男神在心月狐的美貌下神魂顛倒,醜態百出,可如今七殺表現平淡,反倒讓她覺得不正常。
不管是人類還是神族,很多女子都擺脫不了自以為是的毛病,主動湊上去的她會覺得賤,若即若離的她認為你在吊胃口,完全不理會的又覺得不正常,真可謂是進退失據,無所適從。
“喂!你這家夥怎麽回事?冷冰冰的,好像誰欠你一樣。”
在七殺看來,這個女子著實煩得很,性格與長相根本就是兩回事兒,本著男女有別的理念才忍讓著她,誰知道愈發得寸進尺,這讓七殺如何能忍?
那女子還要說什麽,可一迎上七殺如刀似箭的凜凜目光,麵色瞬間變得煞白,到嘴邊的話全部咽了回去,一聲驚呼後連連後退,似乎剛剛經曆了可怕的事情。
心月狐連忙將寒星扶住,同時神色怔怔的望了過來,同樣的目光接觸她竟然完全不懼,這倒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你竟然不怕我的瞳中劍!這是為什麽?”
“我心中無愧亦無懼,坦坦蕩蕩,又何懼之有?”
瞳中劍是七殺對長生界神力的一種最基本運用,可以通過目光勾起內心的恐懼,算是一種精神攻擊法,不過隻能算小道,對於意誌堅定、心境純潔之輩沒啥用。
七殺頷首道:“難怪!”
說完,越過眾神向前,準備尋找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可剛走出幾步,就被一群神眾包圍。
“小子,你實在很囂張啊!可未免太沒有風度了,對一個女的也下得去狠手。”
不用說,這些家夥一看就是來為那女的出頭的,可剛剛他們並沒有出手阻止,如今卻做起了事後諸葛亮,七殺覺得十分好笑。
“怎麽,想做出頭鳥?”
那神眾聽了眉目緊皺,完全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
七殺解釋道:“出頭鳥指的是喜歡出風頭的家夥,就和你當下一樣,可這種鳥往往先死。”
那神眾大怒:“你竟敢如此羞辱於我,跟你沒完!”
神眾說完就要動手,身後的幾個跟班也隨時準備幫忙,眼見勢頭不對,心月狐打算出麵阻止,卻被寒星一把拉住,嗔道:“姐姐先別管,讓這家夥受點教訓也好,免得老是一副狂傲自負的樣子。”
“住手!”
隨著一聲震天的大喝,一道異常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過來,他頭戴鬥笠,勁掛念珠,額頭上生有第三隻眼,渾身一片暗紅,極具視覺衝擊力和心靈震撼力。
“身為神族一員,就該嚴於律己,你們在封禪台這等莊重之地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來者正是號稱“第一神將”的鬥部之主天魁,金剛界神力造詣高深,在天間六部極有威信,甫一出場就壓下了所有的聲音。
那幾名神眾還待解釋,卻被天魁揮手打斷:“念爾等初犯,我就不追究了,如果還有下次的話,那就依照規矩來辦。”
天魁的公正無私懾服了在場的數千神眾,整個封神台頓時鴉雀無聲,個個自覺排好隊形,等待著封神大會的開始。
“七殺,想不到你也來了。”
七殺和天魁是認識的,因為對方是十刑的啟蒙老師,所以雙方或多或少有些接觸。
“十刑呢?如此重要的大會都不回來參加嗎?”
天魁聞言一歎,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多次欲言又止,最後隻能含糊其辭道:“七殺啊!封神大會完結之後,你就去十刑麾下的城池走走吧!記得好好勸勸他,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七殺聞言心中一突,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自己這個小弟終究還是逃不過那輪明月的光華,最後竟妄想憑三寸不爛之舌和“天”親子的身份實現人神平等,真不知道他是癡傻還天真。
十刑的願望注定會落空,接著就會徹底走向毀滅,要讓七殺束手旁觀那絕不可能,接下來該如何籌謀得好好思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