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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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綁架風波
我又開始和子晏在街上亂逛了,一方麵是為了找我的有緣人,一方麵卻是為了玩。
店裏的生意依舊很好,芊芊也做的很好,看來我的眼光挺不錯的,有了芊芊坐鎮店裏,我玩得心安理得。隻是不知道怎麽去找我的有緣人,要如何著手?但在煜王府幹等的話,更不可能找到。
這天,我和子晏從府裏出來,正準備繼續尋找玉佩的有緣人,感覺我的生活很頹廢啊,每天都隻為尋找這虛構的勞什子有緣人,還真是有點磋砣時光的感覺,但是我又不能放過這唯一可能讓我回去的線索。
轉念一想,我好像許久沒去店裏了,作為幕後的老板,我應該關心一下啊。
兩人一前一後,往店的方向走。在經過一個樹林的時候,聽到鳥兒“撲騰”一聲,從林子裏四散飛去,子晏忙將我護在身後,我知道有事情將要發生了。果然,我剛想完,一群黑衣蒙麵人便憑空出現在林子裏,他們個個持著刀,那耀眼的白光折射出森冷的寒意,我不由打了個突。
黑衣人沒有說話,直接衝了過來,子晏把我護在身後,拔出了劍,因為我是站在他身後的,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感受他此時非常鎮定。然後刀劍相碰的聲音,我知道子晏的武功算是上乘的,但是麵對這麽多人,我還是忍不住為他捏了把汗。如果不是為了要保護沒有武功的我,他要在這群人裏脫身,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他現在要保護我,所以有些縛手縛腳,那群黑衣人明顯是衝我而來的。那些明晃晃的刀幾次險些擦到我的臉頰,但都被子晏格開了。
交戰了一會兒,透過子晏的肩膀,我看見有幾個黑衣人已經倒地了,看著他們身上汩汩流出的血,我嚇得一陣哆嗦,天哪,殺人是犯法的呀!雖然這不是第一次看見,但麵對死亡,我仍禁不住有些顫抖,知道子晏是為了保護我才殺那些人的,是為了自保——
仿佛感覺到我的異樣,子晏忽然回頭對我一笑,我僵住,印象裏從沒見過他笑,但這次——他必是為了讓我安心,我心裏有滿滿的感動,雖然他笑起來還是有些別扭,超不自然的,但也是蠻帥的。
就在這時,有幾個黑衣人突破了防線,往我這邊靠近,黑衣人實在太多,子晏根本沒辦法阻止他們。
我聽到其中一個黑衣人說“把他抓回去。”於是幾個黑衣人向我靠攏,子晏想阻止他們,但前麵與他激戰的黑衣人,並不讓他如願,反而招式更加淩厲狠毒。我看見子晏的手臂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我驚呼一聲,心裏充滿了愧疚。就在我恍神的片刻,有兩個黑衣人已經抓住我的手臂,騰空跳出了幾步,其他黑衣人見狀,便停止了和子晏的廝殺,齊齊向我這邊靠來。子晏目光淩厲地掃過抓我的黑衣人,想上前來救我,但一把森冷的刀架在了我脖子上,子晏隻能投鼠忌器。
“小子,功夫不錯!”一個貌似首領的人,突然說,語氣裏頗有幾分欣賞的意味。“要不要加入我們的組織?”
子晏卻充耳未聞,他隻說“你們抓了她,會後悔的。”
那些黑衣人聽到他的話,放肆的大笑起來,那個黑衣首領更是挑釁的在我臉上摸了一把,“細皮嫩肉的,真是個好貨色,難怪雇主讓我們不能傷她半根毫毛,這樣絕色的美人,連我都要動心了,哈哈——”
黑線,他怎麽知道我是女的,我明明男裝打扮呀?臉上似乎還殘餘著被摸過的痕跡,我心裏亂惡心一把,再抬眼看向子晏,卻發現他眼裏有著瘋狂的怒意,我似乎在他眼裏看到了燃燒的怒火,我對他擠出一抹笑,“子晏,沒事的,你回去吧。”聽他們的話,似乎是有人雇他們來抓我的,那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子晏一個人是不可能把我救出去的,所以我暗示他回去搬救兵。
子晏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對他搖了搖頭,他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一個躍身,消失在了樹林裏。
我可不可以把他看我的眼神,理解為深情的凝視呢?嗬嗬——
我被黑衣人帶進了一個布置得非常華麗的房間,他們為了怕我看清路線,用一個黑布蒙住了我的雙眼,直到進了房間,他們才給我解開,但是同樣的,他們用一根繩子綁住了我的雙手。他們退出之後,房裏有一度的死寂,看著被他們反鎖的房門,我思索著子晏會不會循著線索找來?
剛下過雨,路上的泥土還很潮濕,於是在被他們押來的路上,我故意走得很慢,為的是留下腳印,好讓子晏能夠快一點找來。一大群黑衣人,都是男子,而他們長得高大魁梧,腳印自然也很大,而我一個女子走在他們中間,相比之下,我的腳印肯定很小,隻要有心,不難看出來,而子晏隻要追蹤腳印而來,一定能找到我。
我打量了一眼房間,便在床上坐下,過了一會兒,門被人從外麵推進來,走進來一個男子,因為是背著陽光的,所以看不清他的長相。直到他走到我的麵前,我才驚訝的叫了出來,“慕容雲?”
男子原本驚喜的臉,在看到我的瞬間僵住了,抖著手指著我,“怎麽是你?”
“我才要問你咧,你幹嘛抓我?”我瞪著。
他很是頹喪的坐在床上,眼裏充滿了憤怒,“真是一群飯桶,還說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組織,居然連個人也會抓錯!”
啊?原來是抓錯人了啊,我提著的心,瞬間落了下來,不過好奇他原本要抓的是誰,怎麽離譜到把我抓了來,莫非那個人跟我長得很像?“你要抓的是誰呀?”
“芊芊——”他的話戛然而止,瞪著我的眼更是充滿了恨意。
我明白了,他要抓的人是芊芊,幸好是我被抓來,若是芊芊的話,那不是羊入虎口了嗎?我突然有些慶幸,不過——“你這個色胚子,芊芊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怎麽還沒死心?覬覦別人的老婆,可是會被人恥笑的!”那天還以為自己誤會了他,以為他沒有那麽壞,但是他卻做出那麽肮髒無恥的事,竟然想綁架芊芊,以為他是真心喜歡芊芊的。
“喂,快把我的繩子解開。”我朝他喊了聲,他似乎在想事情,聽到我喊他,他轉過臉來看我,好一會兒,他才湊過來替我解繩。我原本以為他會替我解開,並放我走,心裏一陣竊喜,但是他在解繩子的手,倏地頓住了,我狐疑地側過頭去看他,他卻用一雙懷疑的眼睛看我,我頓時心裏產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突然詭異的看著我說“我在想,這麽香的身子,再加上如此絕色的美貌,怎麽會是男的?”說完,像是為了印證他說的話般,他一伸手,揭去了我束發的玉帶,沒有了束縛,我的頭發一下披泄了下來。
看著我,慕容雲眼裏有震懾,還有驚豔,我嚇了一跳,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瞪著他說“你不是抓錯人了嗎?那快放我走,我不會把今天的事告訴你大哥的。”
他低低笑了聲,然後也站了起來,邊向我走來,邊說道“我本來還在為抓錯人的事而懊惱,但是——”他話鋒一轉,眼睛直直盯在我的臉上,“你的美貌,不是一個芊芊能夠比得上的,總而言之,你的美貌讓我震驚,就算被大哥發現了,我也不在乎了。”
我邊退,邊想,這個慕容雲大概瘋了,但是苦於雙手被綁,我恐怕是逃不掉了,隻能盼望子晏早點趕到。一邊引他說話,“喂,你冷靜點啊,我跟你大哥可是有過命的交情,他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我隻能用慕容飛來壓他了,但似乎不管用。
“大哥知道你是女的嗎?不過你放心,大哥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你就好好從了我吧。”他向我走來,突然一把將我抱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走向雕花大床,下一刻我被放倒在床上。眼看他要壓上來,我急忙說“你不是喜歡芊芊的嗎?”
他愣了一下,隨即看著我又笑道“我是喜歡她啊,不過,我更喜歡你,芊芊怎麽能跟你比呢!”
這個死混蛋!色胚子!我心裏狠狠罵道,但是卻無技可施。
他看著我自顧自的說道,“有句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你的驚世絕俗的美貌,就算讓我死一千次,我也在所不惜!”
“你真是瘋了!我又不喜歡你,你認為強扭的瓜會甜嗎?”我實在無法忍受的大吼一聲。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大吼,怔了下,但一下就恢複了,他笑盈盈的說“我不管是強扭的,還是你自願的,我今天勢必要得到你。”說著,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朝我撲了過來。
在混亂中,“嘶——”我聽到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驚得我更是強烈地掙紮起來,但我越掙紮,慕容雲似乎越興奮,一雙手遊移在我的周身,讓我恐懼的大叫起來,“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直到我喊到第三聲的時候,門被人狠狠地一腳踹開,“砰”地一聲,像是已經四分五裂了。然後原本壓在我身上的慕容雲被人一掌擘飛了出去,我呆呆的看著來人,竟然是——軒煜。
他沒有說話,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我的衣服破了,露出大片的肌膚,我的臉頓時一紅,掙紮著想去找東西來遮掩,但是雙手被反綁住,根本無能為力。
軒煜沉默著解開他的外套,把我包住,我愣了一下,然後聽到房裏另一個聲音響起,“慕容雲,你這個混帳!”接著是一陣打鬥聲。
啊,慕容飛也來了!
軒煜伸手解開綁住我的繩子,把我攬進懷裏,我奇怪的看他,他怎麽了?一副悲傷的樣子!“呃,軒煜,那個——我沒有被怎麽樣啦!”他是不是以為我被那個了啊?心裏既是感動,又是氣惱。
他抬起我的臉,凝視了片刻,然後把我打橫抱了起來,在轉身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牆角被打得不成樣子的慕容雲身上,我看到他的眼中閃過肅殺之氣,冷冷的,教人打心裏感到陣陣寒意。
就在軒煜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了慕容飛,他循著我的視線也看了過來,眼裏充滿了歉疚,還有自責。我對他扯出一抹笑,那是慕容雲的錯,又跟他沒關係。
子晏跟在我們後麵,一起出了這個房間,但我隱約聽到房裏傳出的淒慘的哀嚎聲,對於慕容雲那樣的人,我才不會感到心軟,誰叫他敢試圖侮辱我?活該!
回到煜王府,軒煜抱了我直接往西居走去。其實我一點傷都沒有,他沒必要抱我的,但不知為什麽,我卻硬是賴在他懷裏,讓他抱著我。
“公主,你怎麽了?”見我們回來,小木擔憂的問著。
“沒事。”我搖了搖頭,軒煜把我放在床上,看了我一眼,便轉身出去了。一句話都不說,真是個冷血的家夥啊!他不是應該問我,“還好吧?怎麽樣?傷著哪裏沒有?”可是他竟然一句話都不說,和我想象的有點出入,是我想太多了嗎?真是讓人沮喪!
瞟了一眼想要離開的子晏,視線落在他左手臂的傷口上,我心緊了緊,心疼的說“子晏,你的傷還好吧?”
原本欲走的子晏,聞言轉過身來,看了眼他手上的傷口,輕扯嘴角,“死不了。”
“可是傷口還在滲血……”我擔憂的盯著他的傷口。
“不勞公主擔心。”走完就轉身走了。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我突然問。
“公主不是留下了腳印嗎?”他的身形頓了下,頭卻沒回過來。
盯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像是在生氣,可是為什麽呢?我皺了皺眉,這兩人都是怪胎!
上次本來就打算到店裏去看看的,但是遭遇了綁架,於是好幾天都窩在煜王府,沒出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適合外出。隻是不知子晏那個臭小子跑哪裏去了,一大早就沒見人影,反正也沒人管我,而我也不想悶在王府裏發黴。
一路晃出王府,直接去了“雲想衣”,我這個幕後的老板,要是不露一下麵,恐怕會讓店裏的夥計懷疑吧?
“芊芊。”走進店裏,朝在櫃台後麵低頭整理的芊芊打了個招呼。
“王妃,你來啦!”芊芊回頭朝四下望了下,發現沒人,恭敬的朝我欠了欠身。
我點了點頭,端祥著她越加煥發的臉,完全沒了當日翠紅樓見她時的模樣,反而更加的美麗動人,再加上幹淨利落的氣質,儼然一副女強人的表現,我知道選擇她坐鎮店裏,是對的。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她會有如此的蛻變。
“在看什麽?”被我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抬眼問我。
“我發現你變的越來越美了!”我驚歎。
“才沒有呢,是王妃自己變得越來越美了!”她回望我,若有所思的說。
“真是沒趣,難道我說你變美了,你也得這樣回敬我嗎?”我切了她一聲。
“不是的,我說的是實話,王妃你可能沒發覺,當初我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很美很美了,但是現在看你,發現你的美似乎是會長大的,有點像——瘋長,好像還有往上長的姿態,讓人不敢逼視,是一種驚心魄的美!”
“有那麽恐怖嗎?你別嚇我,什麽叫會長大?說得我像妖精一樣!”我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心裏卻沒來由的一陣恐慌,知道芊芊不會開我這種玩笑的,但是……我突然想起老乞丐對我說過的話——傳說一經得到這個玉佩,它不但會使那個人變美,而且還能青春常駐,它有著超乎人想象的能力……
難道傳說是真的?我伸手握緊頸間的玉佩,有一時無法回神,怎麽有點像神話裏的那個“不死藥”?
“你怎麽了?”芊芊輕輕推了我一下,我瞬間回過神來,對她笑笑說“沒事。”想了下,我又問,“我長得像不像妖怪?”
“妖怪哪有那麽美?我倒覺得像妖精,美麗的妖精!”芊芊笑著說。
我“嗬嗬”笑著,見店裏不停地有客人進來買衣服,心裏總算有些安慰,看來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我,也沒那麽差,總算還有一點可取之處。
“自開張以來,店裏的生意異常的好呢!”芊芊托著腮說,眼裏的興奮竟不亞於我。然後她拿出一本帳冊給我過目,便含笑出去了。
其實我對這些帳目並不是很上心,所以有一頁沒一頁的瀏覽著。偶爾有客人過來結帳,也是隨便收的錢,反正旁邊有夥計看著,不對的話,他們會提醒我。
就在臨近中午時分的時候,店裏已經沒有幾個客人了,卻在外麵突然走進來兩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子,其中一個,生硬的對著夥計說“你們的老板在哪裏?”
見來者不善,夥計隻好顫巍巍地指著櫃台後的我說“老板就在那。”
另一個聞言,已經走到了我麵前,我還在驚詫這個人的速度會不會太快的時候,那人看著我,冷冰冰的說“你是老板?”
我算是老板吧,我當然是老板,所以我挺了挺胸,直視著那個人,輸人不輸氣勢嘛,“對,有事嗎?”
隨著我的話音剛落,那人便突然出手,手法之快,讓我一陣眼花,但轉瞬之間,他已經點了我身上的穴道,我以為隻有在電視上才看得到的畫麵,居然在我身上呈現了出來,但是我已經動彈不得了,那人將我扛在肩上,不顧店員的呼叫,硬是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店門。
我發現自己連聲音也叫不出來了,被男子扛在肩上,一陣顛簸,就在我覺得胃裏一陣翻攪的時候,他們已然在一個別莊停了下來,其中那一個在朱漆大門上敲了幾下,門便開了,露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臉,他恭敬的說“二位護法,你們可算回來了。”
我被那所謂的護法帶進了一個房間,一間不算很華麗,卻也雅致古樸的房間,我被放在一張椅子上,但他們卻沒給我解開穴道,隻是說“委屈你在此暫住幾天。”他們前後的態度,讓我訝然,之前粗魯地把我扛了來,這會兒卻表現得客氣有禮。難道他們有人格分裂症?
就在我對他們的行為產生懷疑的時候,我看到他們突然挺直了背脊,對著門的方向,一臉恭敬之色。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一身黑色袍子,袖口和領口分別鏤著金線,很尊貴非凡。我順著他的臉往上看,看到了一張高貴而霸氣的臉,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眼睛淡漠而冷酷,嘴唇緊抿著……
“少主。”二位護法單膝跪地,恭敬有禮的叫了聲。
被喊少主的男子,掃了我一眼,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在無形中彰顯了出來。
男子微微點頭,二位護法便站了起來,恭敬地退到一邊。
這是個很霸氣的男子啊!我在心裏驚歎。回想自己穿越來這裏,似乎怎樣類型的帥哥都被我遇見了,有溫柔的、沉穩內斂的,冷酷的、霸氣的,還有傾城傾國妖孽型的……啊,好多啊,這要是在現代的話,隻怕我窮其一生,都不可能遇到,那這算不算是豔遇啊?
“雲想衣是你所創?”男子幾乎沒有看我,他問這話的時候,像是隨口問的。
我可不可以否認啊?看他們的陣勢,我悲哀的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綁架了,我最近是不是交上狗屎運了啊?怎麽綁架這種事在古代很流行嗎?怎麽全都來眷顧我了?我自認沒有很多的錢啊!然而看他們的樣子不像為了錢。
在男子充滿壓迫的目光下,我很沒勇氣的點頭了。千萬別是劫色啊?我在心裏祈禱。大概是慕容雲的陰影,現在被人綁架,我直覺的就往那方麵想。他們古代人有沒操守啊?社會風氣也太糟了吧!
“據我所知,雲想衣的老板是個女的吧?”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往二位護法身上淡淡掃了一眼,但就那輕輕的一個掃視,我看到二位護法的眼裏出現了凜然之色。其中的那個護法,上前一步,似要說什麽,卻被另外那一個攔住了,他們對望一眼,然後相繼垂下目光,“是屬下的失職。”
男子隻是笑,卻並不說什麽。
那是個很普通的微笑,但我卻察覺到二位護法瞬間僵住了也似,不敢再出聲了。
男子的目光這時停留在我身上,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停滯了下,然後一揮手,像有個強勁的氣流直襲我的麵門而來,隻聽“啾”的一聲,我束發的帶子斷了,頭發也跟著披泄而下。我心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大概是和慕容雲一夥的,動不動就把人的頭發弄下來,是為了證明我是個女的嗎?
聽到二位護法的抽氣聲,其中一個忍不住大叫出聲,“你、你竟然是個女的?”我朝他吐了吐舌,真是的,他一副被欺騙的表情,好像他是受害者似的,有沒搞錯?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莫名其妙地被抓來這裏,有沒問過我願不願意啊?
其中的那個護法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馬上垂下目光,不敢再說話。
我回頭去看那個男子,迎上他的目光,他似乎也滯呆了下,但很快就恢複了。
我不能說話,隻好動了動嘴唇,他見狀示意二位護法解開我的穴道,看他們很猶豫的樣子,大概是怕我趁機溜走。他們對自己就那麽沒信心啊,幾個人還會看不住一個弱女子嗎?我心裏暗暗嘲笑。
但他們依然給我解了穴道,知道自己又能動了,我開心地站了起來,伸展了下四肢,確定不會麻後,對他們露出了一個微笑,看來他們跟慕容雲不一樣,不是為了劫色而來,直覺告訴我。
“你們把我抓來,是為了什麽事?”我重新在座位上坐下,淡淡的看了那個男子一眼。
“表妹……”男子突然出聲喚著,聲音輕輕的,卻很清晰地傳入我耳中。
我循視了下四周,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那他是在叫我嗎?我錯愕的瞪著他。
“你認錯人了。”
“你不是安雅嗎?”男子並不理會我,唇角卻似笑非笑。
安雅?他不會是安雅公主的哪個表哥吧?既然被知道了身份,那也不必隱瞞,“我是安雅,但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是對的,在這之前,我也沒見過你。”男子仍然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呃,那你是哪個表哥?”既然一開始就是演戲,那也隻能繼續演下去。
男子似乎很是吃驚的瞪著我,半晌,他才說“你有幾個表哥?除了離國的煜王,那麽候國……”
“表哥,”我誇張的叫了聲,他提到了候國,以前聽小木說過,天下共被三個國家統治著,現在是三足鼎立的局麵,南方被安陽國占據,而北方是離國,而南北交界處是候國,那這個男子應該就是候國皇室的某個皇子了。據小木說,以前候國隻是個小國家,但他們的國家有兩個長得很美很美的公主,候國的國王為了能立足天下,就將自己兩個貌美天仙的女兒分別嫁到了安陽國和離國,一個就是安雅的母親,另一個便是軒煜的母親,那麽眼前這個應該就是那兩個公主的外甥了。而又據說,在之後的幾年,候國迅速壯大到了能與另兩個國家並駕齊驅的地位。所以現在是三分天下,三個國家皆棋鼓相當,在實力上難分軒輊……
“剛才還不認識我,這會兒卻又叫得如此親密。”他看著我,語帶嘲諷的說。
“剛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你是我表哥了嘛。”我對他笑笑。nnd,得了便宜還賣乖。
“既然這樣,你跟我去候國可好?”他也看著我笑,語氣是溫和的,但盯著他的笑容,總覺得有種毛骨悚然。我沒有說不的權利,然而我仍忍不住說“不行哦,候國好遠呢,就算要去,我也得跟煜王打聲招呼,他讓我去我才去。”
“煜王?對了,他現在是你的丈夫,你是應該問他的,但是我們明天就要出發,恐怕沒時間呢。”察覺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氣,我疑惑了,他在怒什麽?
他這明明是威脅嘛,我人已經在他手裏了,我還走得了嗎?但是真的很不甘心啊,我為什麽要跟他走,他是我的誰啊?而且此去會不會凶多吉少呢?
“那我跟你去候國是要做什麽?”
“表妹在離國獲得了第一美人的封號,這消息傳得各國皆知,候國的子民更是想一睹你的風采,所以為了候國的子民,我想冒昧請表妹去一趟候國。”他說得冠冕堂皇,表麵是在稱讚我,是為了他的子民,實際上真相是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不說話了,我想不出自己還能說什麽,像他這樣霸道的人,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我叫候熙照。”
我驚訝地抬頭,他卻已經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眼看著馬車漸漸出了孤城,突然心裏一陣失落,雖然我本就不屬於這裏,但是真的這樣離開,心裏卻空蕩蕩的,似遺落了什麽。
微微歎了口氣,抬眼看到候熙鳳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你心情很低落?”
“當然,你知道我不想去候國的。”我悶悶的說。心想若不是你硬要強迫我,我也不至於如此,還明知故問!
沉默了一會兒,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你會喜歡候國的,現在心情低落隻是暫時的。”
“為什麽你那麽肯定?”突然心裏很不安。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篤定的口氣。
我沉默了,靠坐在車廂裏,覺得忽然很困,眼皮也不爭氣地覆蓋下來,漸漸地我失去了意識,一陣強烈的顛簸,我險些滑倒,模糊中似有一雙手臂抱住了我。
……
不知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一家客棧了,睜開眼睛沒看到房裏有人,於是坐了起來,透過半敞開的窗戶,發現天已經黑了,隻有一輪明月靜靜地懸於天際。
我怎麽睡得那麽沉?伸了伸懶腰,感覺身體並沒有什麽不適,隻是身子軟軟的,似乎使不上力。這時肚子裏卻傳來了抗議聲,正要起身,門卻被推開了,候熙照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個端著飯菜的客棧夥計。他淡漠的眸子在看到我的時候,變得出奇的亮,嘴角隱隱地勾著淺笑。
“你醒了?”
我微微怔住,夥計把飯菜放下,便出去了。
“這是哪裏?”
“這裏是候國的邊界處,再過一天,就可以到候國了。”他淡淡的說,端了飯菜過來,坐在床沿上,就要喂我。我忙伸手接過,不習慣被別人喂。
我有一口沒一口地吃,“怎麽那麽快就到候國了?”
“嗯。”他含糊應道。
“你對我下了迷藥?”我漫不經心的問著。
他手指僵了一下,訝異的看著我。
“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你隻要告訴我為什麽要那樣做?”就像出嫁到離國時一樣,安雅也對我下了迷藥,所以對自己突然昏睡的情況,我還是能立刻明白的。
“隻有在昏睡中,你才不至於心情低落。”他的理由倒是為了我著想。
“我吃飽了。”我把碗筷遞給他。
“還要吃點別的嗎?”他問。
我想了下說,“我想吃水果。”
“好。”他應了聲,起身往門口去了。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手上端了一盤水果,是那種切好的。他坐在床沿上,插了一塊給我。
“謝謝。”我伸手接過,感覺有一股暖流劃過心間,眼眶有點濕濡,我垂下目光,掩飾了所有情緒。為什麽我變得那麽情緒化?
“你早點睡吧!”候熙照對我微微一笑,是那種很真誠的笑,不是那種似笑非笑,帶著邪氣的笑。
我不明白他為何一下子改變了那麽多,但是他的話卻像有魔力般,讓我依言點了點頭。
我躺了下來,看著他溫柔地為我蓋好被子,動作有些笨拙,卻非常仔細。恍惚中有種錯覺,他會是我的真命天子嗎?
他看了我一眼,便轉身要走,我突然拉住他的手,感覺他的手指僵硬了下,他轉過臉來看我,我對他微微一笑,“或許跟你去候國也不錯!”
他一怔,也對我笑,“嗯。”
“晚安。”我開心的說。
“晚安。”
在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人搖醒了,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看著黑暗中有個人影掀開了我的被子,我嚇了一跳,就在我大叫出聲的時候,那個人說話了,“是我。”
原來是候熙照!
“怎麽了?”
“我們要連夜趕路了。”
“為什麽?”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幫我穿好了衣服,呃,他這種自然的舉動,好像我們已經很親密了,他似乎在幫我穿衣服的時候很嫻熟啊,難道他常常這樣幫女孩子穿衣服?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已經把我橫抱在懷裏,大步走出了房門,從一個小門的地方走了出去。然後我就看到二位護法已經等在那了。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要連夜趕路呢?”我扯了下他的手臂,他低下頭來看我,“有人追來了。”
“是仇人嗎?”感覺到二位護法的神色似有些緊張。
“嗯。”他應著,二位護法已經拉了一匹駿馬過來。他把我放在馬上,也翻身上了馬。
“我們不坐馬車了?”我回過頭看他,他點了下頭,一隻手摟抱住我的腰,一隻手穿過我的手臂,拉著韁繩。
二位護法也翻身上了馬。
“駕——”
“駕——”
馬匹似流星般射出,我坐在馬上,看著身邊飛逝而過的景物,有一時感到眩暈,我還沒適應好這樣的速度,我反射性地回身去抱住候熙照的腰,就像溺水的人死命抓住稻草般,我緊緊地抱住他。
他似感覺到了我的僵硬,抱住我的手臂,加緊了力道。
我隱約聽到身後有好多馬蹄的聲音,透過候熙照的臂彎,我看到有好多馬朝我們的方向直奔而來,速度之快,竟不亞於候熙照他們,而且窮追不舍的樣子。候熙照似也知道了,他揚起馬鞭狠狠抽在馬的身上,馬吃痛,跑得更瘋狂了。
“少主,你們先走,我和右護法去引開他們。”呼嘯的風中,傳來其中一個護法的聲音。然後我看到二位護法的馬速變了,他們朝後麵跑去。
馬兒帶著我們一直往前跑,呼嘯的風聲夾雜著淩厲刺骨的寒意,直撲向我的臉而來。
候熙照突然低咒了聲,迅速拉住了韁繩,馬兒停了下來,我抬起臉看他,“怎麽了?”
“前麵是懸崖。”
我轉過頭去看前麵的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如果不是他及時察覺,恐怕我們連人帶馬都要葬身崖底了。我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摟著我的手緊了緊,似承諾的說“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的。”
他的話音剛落,黑暗中有幾騎馬朝我們的方向奔來,一陣火光將懸崖處照得亮如白晝,一時之間馬聲長鳴,把我們原本就受了驚嚇的馬,更是嚇得躥了出去,我大驚失色,看著前方懸崖已經近在咫尺,我不由得閉起了眼睛。
候熙照攬住我的腰,說了聲“走。”就騰空而起,但就在這時,有人大叫“快放開煜王妃。”隱約中我聽到箭矢破空射來的聲音,“嗖——”
我聽到候熙照悶哼了聲,他吃痛地放開了攬住我的手,我睜開眼睛看到他攬住我的那隻手臂被一支箭貫穿,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與此同時我聽到他及周圍所有人大叫著“安雅——”
“王妃——”
“公主——”
一陣眩暈中,我被一股力道甩在了懸崖邊上,感覺腳下一陣懸空,身後是萬丈的深淵,我攀在懸崖邊上的上半身卻漸漸滑落,虛軟的身子讓我使不上任何力氣。
“啊——”眼看身體脫離了支撐,我整個人掉了下去。在驚呼聲中,仿佛有個人影疾掠而來,身體被一隻手臂抱住,止住了往下墜落的速度。
“歌兒——”
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這個聲音……
我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孔。我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怎麽可能是他呢?他在安陽國啊,怎麽會……
“是我。”安瑞希溫柔的說。
“瑞希——”
“嗯?”
“瑞希——”我試著又叫了聲。
“我們現在還在懸崖下哦。”他提醒我。我這才注意到勾住我們的是一條手臂粗的藤條。
“不要往下看。”安瑞希的聲音適時阻止了我往下看的好奇。他的一隻手臂仍然緊緊地抱住我。
“是你救了我!”心裏一陣感動,在千均一發的時刻,竟是安瑞希救了我,他不顧危險冒死相救,我心裏感到五味雜陳。
他微微一笑,似洞悉我心裏的想法,“不要想那麽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上去?”
我們雖被一根藤條攔住了身體,若是不早點上去的話,還是會掉下去的,畢竟藤條要承受我們兩人的身體。我們的位置就在距離懸崖兩米的地方,因為這個位置有點凹進去,所以若是上麵看下來的話,根本無法看到。
就在我感到焦急的時候,聽到上麵有個聲音傳來,破碎成斷斷續續的語句,隱含著曠古絕今的悲傷,我的眼角不可抑止地流下淚來。
候熙鳳……
一隻修長的手指揩去了我眼角的淚珠,我怔怔抬頭,卻是安瑞希擔憂的眼神,“怎麽了?”
我衝他一笑,搖搖頭。“沒事。”
“煜王很擔心你。”
“軒煜?他也來了嗎?”微微怔住。
“嗯,從你被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淡淡的說。
“什麽?半個月了?”我皺了皺眉,我怎麽感覺像是昨天的事啊,卻竟然是半個月了?腦海裏不期然想起候熙鳳為我穿衣服的樣子,難道這半個月,他天天都為我穿衣、脫衣嗎?原來這半個月,我竟然是和他朝夕相處的!雖然我總處在昏睡中,卻總覺得有個溫暖的懷抱把我緊緊抱著,難道……
心裏震蕩不已,又想起老乞丐對我說的話來,候熙鳳會是我的真命天子嗎……看向安瑞希時,已然將心湖的彭湃壓了下去,故作輕鬆的問,“那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煜王和慕容將軍將整個孤城都翻過來了,卻是沒能找到你的蹤跡,後來把尋找的地方換到城外,據雲想衣夥計說,是兩個身穿奇裝異服的人將你擄走,於是我們想到隻有候國的服飾比較特別,所以一路沿著通往候國的路追蹤而來。”
“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我訥訥的問,想不到我的失蹤竟讓大家如此興師動眾。
“你被擄走的那天,也正是我來離國的時候,子晏把我帶到雲想衣,卻被夥計慌張告知你被人擄走了……”
原來那天找不到子晏,是因為他去接安瑞希了!
“小雨,原來你那麽受歡迎!”安瑞希突然說,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我的臉上。
“什麽?”
“煜王還有慕容將軍,甚至是子宴,然後是那個候國的太子,似乎都對你很特別哦!”他的聲音依然是溫柔的,但我聽出他說這話時的緊繃。氣氛有一時的凝滯,我突然取笑說“那麽你呢?你是不是也對我很特別啊?”
他打量我片刻,才說“你有這麽多人喜歡,我又何必添亂呢!”他的眸子似黯淡了下。
“對啊,我可是你‘姐姐’,你不可以喜歡我。”我略微尷尬的說。
“可是……”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我,俊臉上是難得的緊張。
“可是什麽?”
“從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是不一樣的,現在的你更是驚心動魄的美麗……”他的俊臉微紅,緊張的瞅著我。
嗬嗬,他還是一樣嘛,看他臉紅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每個人都說我越來越美,你不怕我是妖精變的嗎?”我打趣的說。
他搖了搖頭,“就算小雨是妖精變的,也沒有關係。”
“嗬嗬——”麵對他柔和得能溺出水來的眸子,心裏一陣心虛,轉移話題說“怎麽還沒人來救我們?”
他深深凝視了我片刻,“咻”的一聲,從他衣袖裏飛出一支帶著火焰的箭矢,朝空中飛去,刹那之間,把整個山崖邊上映照得猶如白晝。這時懸崖處出現了幾把火光,似有人探頭看下來。
“瑞希……”我怔怔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不早點將求救的信號發出去。
“因為我想和你單獨相處。”一陣寒風掠過,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寂寞與孤單。
經過一番折騰,天漸露署光,我和安瑞希終於被救上了懸崖。我站在懸崖上,踩著實地的感覺原來這麽好,我微喘著氣,沒注意到軒煜關心的眼神,卻一心搜尋著另一個人的背影。
“候熙鳳呢?”搜尋了一圈,始終沒看到他,我抓著軒煜的衣角,疑惑的看他。
“他受傷了……”軒煜複雜的看著我說。
“受傷?”是啊,在掉下懸崖之前,我有看到他的手臂被箭矢貫穿了,還有汩汩的鮮血……
“他以為你死了,情緒太激動,吐了口血,便暈厥過去,他的屬下將他帶走了。”軒煜的聲音又響起,我卻感到一陣暈眩,體內一陣翻湧,仿佛有液體從我的嘴角流出,並帶著一股血腥味。
“你怎麽了?”軒煜突然驚恐的吼道,他從身後扶住了我,我隻感覺體內的血液全聚在了一起,不斷地要從嘴角流出。
“她怎麽了?”一陣吵雜伴著大驚失色的聲音響起,我看到安瑞希及慕容飛還有子晏全圍了過來。
軒煜把我扶坐在地上,讓我的身體靠著他,然後他在我的脈門上按了下,聽到他凝重的說“她中毒了!”
“是候國太子對她下的嗎?”慕容飛悲憤的說。
“不,不是他……”我虛弱地為他辯解,我知道這個毒就是安雅之前在我身上下的,隻是為什麽會推遲那麽久才發作呢?
“這個毒在她體內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看到軒煜的眉毛皺了起來,眼底有濃濃的擔心,我對他虛弱一笑,“我就快死了是不是?”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他伸手迅速在我身上點了幾處穴,好像暫時止住了體內不斷翻湧的血氣,但是嘴角卻仍有血液流出,他不斷地用衣袖擦拭我嘴角的血,鮮紅的血把他潔白的衣袖渲染成怵目驚心的紅色,更像一朵朵妖豔無比的花,在微風中卻顯得那樣羸弱……
“她竟然是想讓你死嗎?”安瑞希一臉的駭然之色,他的眼裏沒了往日的溫和,反而有著瘋狂的恨意,蒼白著俊臉,喃喃自語著。
子晏沒有說話,他蹲在我身邊,拳頭卻握得那樣緊。
慕容飛聞言,沉聲問“她是誰?為什麽要害王妃?”
但他卻恍若未聞,看向我的眼睛,有著異於常人的堅定,“小雨,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要等我,我馬上去拿解藥……”
我來不及說什麽,他卻已經迅速消失在了晨光之中。
“不行,你恐怕等不到他回來了,你已經隻剩三天的時間,我必須帶你去找一個人,或許他能夠解你身上的毒。”軒煜望著安瑞希消失的地方,擔憂的說。
隻剩下三天嗎?原來我的生命隻有三天了!沒想到安雅騙了我,她最終的目的,卻是要我死。看來我是回不去了,什麽真命天子?根本是老天跟我開的玩笑,我伸手在脖子上一扯,串著玉佩的線斷了,我握著玉佩,眼神開始渙散,耳邊卻依然能聽到軒煜震驚的聲音,“你、你怎麽會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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