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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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自殺
    深夜裏,一個拿著行李的身影在晃動著。
    夏妍輕輕的把房門關上,躡手躡腳的走著。
    “你要去哪裏?”
    背後傳來上官明風的聲音,她倒抽了口氣,手一軟,行李全掉在地上。
    “我問你要去哪裏?”上官明風再問。
    夏妍沒有回答,安靜的站著。
    “為什麽不說話?”他很凶的吼她。
    夏妍轉過身瞪著他,“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一切不都擺在眼前了嗎,我是要走,怎樣?我不想再待在這裏,每天對著一大堆臭名,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這裏,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
    “做明星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嗎?”
    在他的眼神裏她看到了失望,雖然心是很痛,但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這次她要他徹底的絕望,“對,做明星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我就是這麽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要不然我也不會為了當明星,去整容了。”
    “你……”他緊握著拳頭,重重的在牆上打了一下,想將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這牆上。
    他不甘心,他為了不讓她有機會逃跑,每天晚上都出來巡邏,現在就這樣讓她走掉,那他之前做的一切算什麽?
    “你……”夏妍被他嚇了一跳,“你流血了。”她看著他的手道。
    “你不能走,我不讓你走!”他咬牙道。
    眼前的人變得好可怕,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我今天被你逮到了,那明天、後天呢,總有一天我會跑的。”
    她不敢與他對視。
    “你沒這個機會!”
    上官明風上前撿起她的行李,拉著她一起走進她的房間。
    “你想幹什麽?”
    上官明風沒有回答,徑自把門反鎖。
    “你……你想怎樣?”她吞吞口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樣,隻是為了不讓你有機會跑,從現在開始,你要跟我同住一個房間。”他已經失去理智了,為了留住她,他什麽都做得出來。
    “你……”
    “我怎麽了?”他一步步向她靠近,那眼神可怕到不行。
    夏妍害怕的向後退,最後跌坐在床上。
    上官明風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你是在害怕嗎,我告訴你,別想再離開我,要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好可怕,他怎麽會變成這樣,以前那個溫柔體貼的他哪去了?思及此,晶瑩的淚珠突然從眼眶裏滾出。
    當那溫熱的液體落在他心背上時,他才清醒過來,他趕緊收回手,“對不起,妍妍,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我隻是不想再失去你,我……”看著她那些不停滾落的淚珠,他的心痛極了。
    他的話不但沒有讓她的淚止住,反而讓她哭得更凶了。
    “妍妍,對不起,我……”他抱住她顫動著的身子。
    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但除了這樣,他已經想不出任何的法子,為了留她在身邊,就讓他一直這樣錯下去吧。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夏妍一邊拍打緊閉著的門一邊喊。
    門外的上官明風回答她道:“你別再叫了,我是不會放你的,要是你再這樣叫下去,外麵的記者聽到了,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寫。”
    為了不讓夏妍逃跑,上官明風把她鎖在房間裏。
    “你……”
    “噓!好了,別再叫了,你乖乖的待著,我去上訓練課了,吃飯的時候,我就會拿好吃的給你。”
    上官明風確認了下門鎖是否鎖好後離開。
    “你別走,回來……”
    門外沒人回應,上官明風已經走遠了。
    在離訓練場不到十米的地方,小宋的出現擋住了上官明風的去路。
    “我們談一談吧。”小宋看著他道。
    “好,上天台吧。”
    小宋點了點頭,隨上官明風上了天台。
    涼涼的晨風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迎麵吹來。
    上官明風深呼吸了下,打開一旁的水龍頭澆著天台上的花草。
    小宋靜靜的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良久後,小宋終於開口道:“你知道你現在在什麽嗎?”
    “在澆花。”上官明風隨口答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你現在這樣跟妍妍同住在一個房間,還關著她,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上官明風反問他。
    “你……”小宋快被他氣暈了,“有什麽問題?她是個女孩子,你跟她住在一起,這樣有損她的聲譽,而且你這樣關著她是犯法的。”
    上官明風關掉水龍頭,皺眉頭看著他,“怎麽有損她的聲譽,我們雖然住在一起,但是我們什麽也沒做,我知道我這樣做是犯法,但是我要她留在我身邊,沒辦法。”
    小宋懊惱的搔搔短發,“以前那個冷靜理性的上官明風哪去了,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
    冷靜、理性?對啊,以前的他麵對什麽事情都很冷靜,唯獨她的事,讓他無法冷靜。
    看著花朵上那些閃閃發光的水珠,上官明風感慨起來,他仰頭望著藍天歎了聲。
    “你要怎樣向教練交待,他肯定不允許你這樣做。”
    聽他提起夏柏天,上官明風突然憤怒起來,“我不需要向他交待,他根本就不配當妍妍的父親。”回想起前些天的事,他就火大。
    “可是……”
    “別可是了,快回去上訓練課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宋無奈的搖搖頭跟了上去。
    夏柏天在緊閉著的房門前,憤怒的走來走去。
    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麽,今天都已經是第五天了,他想關他女兒關到什麽時候,他今天一定要找這小子說清楚。
    夏柏天敲了敲門,“妍妍,你有沒有怎樣,爸爸就在外麵,等會我就讓那小子把你放了,你別擔心。”
    房裏的人沒有回應。
    見狀,夏柏天再敲了敲門,“妍妍……”
    “你在這裏幹什麽?”
    身後傳出上官明風的聲音,
    夏柏天轉過身,看著拿著外賣的上官明風,“放她出來。”
    上官明風冷眼盯著他,“憑什麽?”
    憑什麽?這小子造反了,“就憑我是她父親。”
    上官明風不屑的瞄他一眼,“父親,你配嗎?”
    他的話讓他覺得心寒。
    “你走吧,她的事不用你管。”
    上官明風越過他,拿出鑰匙打開門。
    房裏的景象,讓他喘不過氣來。
    “妍妍……”
    他驚呼了聲,手中的外賣全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夏柏天聞聲,轉過身一看,眼看的景象快把他嚇暈了,白色的床鋪被夏妍的血染紅了一大片,躺在床上的人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
    “妍妍,我的女兒,你……”他把呆住的上官明風推開,跑進房間,拿起手巾綁住她還在流血的手腕,然後抱起她往外跑,“你還呆著幹什麽,快去把車子開過來,送她去醫院搶救。”他對著上官明風大喊。
    被他這樣一吼,上官明風清醒過來,“知……知道了。”他拔腿往車庫跑去。
    她怎麽可以做這樣的傻事,難道要她留在他身邊就這麽難嗎?情願死也不肯留下,要是這次她醒不過來的話,那他也跟著她一起去好了。
    想著想著,他的淚不禁從眼眶裏流出,他真的怕了。
    夏妍去醫院那天,被門口的記者拍了個正著,現在那些報紙雜誌上的報道鬧得更凶了。
    有的說上是官明風求愛不遂動殺機,有的又說是冰芝和夏妍為了搶上官明風大打出手,更離譜的是說夏妍搶險救無效,已經離世了。
    “醫生,我的女兒她沒事吧?”每次醫生來巡房,夏柏天總問這句。
    醫生檢查完後說:“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身體還比較脆弱,很快就會醒來了,記住,她醒來後,千萬不要讓她再受刺激。”
    “知道了,謝謝……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夏柏天激動的握住醫生的手。
    醫生笑笑,“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好,我送你出去。”
    送走醫生後,夏柏天重回病房,當他看到上官明風緊握住夏妍的手時,他的臉馬上黑了起來,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放手!”夏柏天怒眼瞪著他,“要不是因為你,她會變成這樣嗎?”
    上官明風沒有答話,繼續握住她的手。
    他的反應令夏柏天更氣,“我叫你放手,你沒聽到嗎?”
    “唔……”夏妍被他的怒吼嚇醒了。
    “妍妍……”
    夏柏天和上官明風異口同聲的叫她。
    夏妍緊皺著眉頭,“吵……吵死了……”她虛弱的道。
    “妍妍,太好了,你終天醒來了。”上官明風興奮過了頭,加重了握她手的力道。
    “痛……好痛……”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上官明風趕緊鬆開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夏柏天上前推開他,“你還嫌她傷得不夠重嗎,你走吧,我來照顧她就行了。”
    “我……我不要走,我要留在這裏守著她。”
    “這裏不需要你!”
    兩個大男人吵得麵紅耳赤的,互不相讓。
    “出……去,你們出去……”夏妍艱難的翻過身,背對著他們。
    他們兩個吵得很凶,壓根沒聽到夏妍的話。
    一晃眼,五分鍾過去了,夏柏天跟上官明風還繼續沒完沒了的吵著。
    夏妍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把左手背上的點滴針頭拔掉,欲坐起身離開房間。
    她的舉動,差點把他們倆嚇暈。
    “你想幹什麽?”
    他們像是越吵越有默契了,他們再一次異口同聲的道。
    “你們不走,我走好了。”
    “你……”上官明風上前按住她,不讓她起來。
    慌亂中,上官明風突然想起醫生說的一句話:她醒來後,千萬不要讓她再受刺激!
    思及此,他別過頭對夏柏天說:“教練,快去叫醫生來。”
    “好!”
    兩分鍾後,醫生來到病房,給夏妍注射了鎮靜劑,讓她昏睡過去。
    醫生拉下口罩說:“依目前的情況看來,你們兩個都不適合留下來照顧她,要不你們請個看護或者找她其他的親人來照顧她吧。”
    找看護?以她的性格和現在的情況看來,請看護是不行的,其他親人?在這裏她最親的人就屬他和教練了,要是他們都不行的話,恐怕……上官明風無奈的看向夏柏天。
    夏柏天搖搖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跟你一樣,什麽辦法也沒有,我看,我們先回去好了,免得她醒來看到我們,又刺激到她。”
    上官明風突然想到小宋,“要不,讓小宋來照顧她吧,找熟悉的人總比找些不認識的看護強,而且小宋跟她的關係也不錯。”
    夏柏天想了想,“現在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就這麽決定吧。”
    “那我們先回去吧。”
    “嗯。”
    他們再看躺在病床上的夏妍一眼後離開。
    守在俱樂部的記者已經全部轉移陣地,到醫院裏守了,現在俱樂部又回複之前的平靜。
    囑咐好小宋後,夏柏天跟上官明風準備回房間休息,在離宿舍不到一百米的時候,門衛拉大嗓門把夏伯天叫住,“夏教練,這位女士要找你。”
    夏柏天和上官明風轉過身,看向大門口處,一位戴著墨鏡,穿著時髦的女人正看著他們。
    “讓她進來。”夏柏天大聲回答著。
    得到允許後,那女人優雅的向他們走來。
    “你是……”夏柏天看著她問。
    那女人摘掉墨鏡,粉臉呈現。
    “你……金枝……”夏柏天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師娘?上官明風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離開這裏十多年的師娘,在她臉上看不到一點歲月的痕跡,她不但沒有老,而且還比以前年輕了。
    “妍妍在哪裏,我要去看她。”金枝的語氣有點冷。
    她怎麽這樣的語氣,好像漠不關心的樣子,夏柏天有些不悅,“你不想知道女兒為什麽會自殺嗎?到我辦公室去,我們好好談談吧。”
    “沒什麽好談的。”金枝一口拒絕了,女兒的性格她非常清楚,當年她為了不讓她找到,竟然去整容,現在她為了逃避,選擇自殺,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你不想知道她為什麽自殺,那就跟我們說說,她為什麽要整容,我知道一定不是因為漂亮這原因。”上官明風播上嘴。
    金枝冷眼瞪著他,“這關你什麽事,你沒必要知道,我也沒必要跟你交代。”
    “你……”上官明風回答不上來。
    “那我呢,作為她的父親,我應該有這個必要知道吧,你也應該有必要跟我交代吧。”夏柏天額現青筋的吼道。
    金枝還是一貫的冷靜,“看來我跟你們是沒什麽好說的,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自己找去。”她轉身想離開。
    夏柏天拉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放手!”
    她想離開,夏柏天又不打算放手,這種無奈的狀態維持了兩分多鍾,最後金枝投降了。
    “到了美國後,我和妍妍的關係鬧得很疆,五年前她跟我鬥氣,為了不讓我找到她,跑去整容了。”她抿抿唇,實在是不願意提起女兒的過去。
    “什麽?!”
    這答案讓他們大吃一驚。
    夏柏天大怒,“你是怎樣照顧女兒的。”
    “我很抱歉。”金枝眼泛淚光。
    夏柏天放開她,“去看看她吧,她在中心醫院住院部3樓401病房。”
    金枝擦去眼光的淚光,戴上墨鏡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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