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卜筮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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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平日裏寧靜的神廟變得熱鬧起來,神廟門外兩側各站了一排侍衛和宮女。中間是丞相郭離等官員,還有軒轅皇族其他子嗣。
古澗國王族有規矩,隻有王族指派之人方可進入神廟進行祭祀祈禱,軒明策自然成為了不二人選,即便外族對他不滿,也無人敢與其爭。
他身著冕服,即玄衣纁裳,頭戴冕冠,隻是冕服上的章文僅次於大王,有些爭議,畢竟軒轅琝熠馬上就要立為太子,地位應在軒明策之上,隻是大家雖然心中知曉,卻也無人敢言。
夜曦今日隻想順利的用十七侍從瞞過軒明策,也不想招惹事端,假裝沒看見。
莫思琪將香遞給軒明策時,心裏慌的一逼。軒明策也是第一次見到聖女,一直盯著聖女上下打量,幸好聖女未繼承祭司之位時都不會以真麵目示人,不但頭罩麵紗,還帶著銀色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任軒明策見過莫思琪,也難以辨認。
“今日終於得見聖女,果然氣質不凡,想來必得了夜曦大人的真傳。”老奸巨猾的軒明策借機試探。
“念暚必不負監國大人的期望!”莫思琪曾經學過配音,夾子音張口就來,是她想象中的念暚該有的溫柔。
“那就好!”軒明策點點頭,轉身朝香案而去。
看來是通關了,莫思琪鬆了一口氣,掌心都汗濕了。
軒明策開始祭告天地社稷,然後祭拜祖廟。
“先王長子軒轅琝熠乃宗室首嗣,亦取建木之葉,乃天選之子,特敬告天地宗廟社稷,準立為太子,正位東宮,以統萬年,以繁四海。”
稟報完,軒明策退到一側,給聖女讓出位置,接下來就是由聖女進行卜筮,卜筮的目的,一則是看天意,雖然軒轅琝熠摘取了建木之葉,也隻是通過了天神的考驗,還需要通過祖先的允許。再則就是定下冊封大典的日子,還有太子冊封過程會遇到什麽情況,上天都會聽過這次卜筮提示聖女。
用於卜筮的龜甲夜曦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她在心裏重複夜曦教她的卜筮步驟。她故意翹起蘭花指,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一張引火符,口中默念口訣,符紙燃起,她用符紙將盆中的三一丸點燃,再將龜甲刻痕的一麵朝下駕於盆上炙烤,然後她坐在盆前打坐,默念口訣,等待龜甲被烤裂。這需要一點時間,所有人都默默地等著,軒明策也一直盯著炙烤中的龜甲,他不希望再生枝節。
不久便聽見龜甲被烤得啪啪脆裂的聲音,莫思琪掐指一算,時間剛剛好,躍起身,一個前空翻,飛身到供桌前舀了一瓢聖水,手掌輕拍供桌又一個後空翻,回到烤盆前,瓢中水未灑半分,全都澆在了已經開裂的龜甲之上,口中念訣,一陣劇烈的哢哢聲之後,龜甲炸裂出裂紋來。待裂紋基本炸裂結束,冷卻之後,莫思琪開始研究龜甲上裂痕的走向,形狀還有位置,
龜甲經火灼之後,出現裂紋,分為身首足三部分。身為事情的主幹,平直、剛健、洪潤、明淨者吉。首為事情的開始,平直高昂有情者吉。足為事情的結束,有動靜之分,或動或靜,吉凶不同。
雖然早就知道軒轅琝熠未來的命運,看見測出來的結果時,莫思琪心中還是很難過,她不禁瞥了一眼夜曦,強忍住眼中快要落下的淚水,故作鎮定,決定不讓軒明策看到龜背上的裂痕。她將還很燙的龜甲捧在手心,高高舉起。
“恭賀琝熠世子獲得宗室認可,軒轅氏祖宗降下瑞兆,五日後為黃道吉日宜立完成冊封大典。”
說完,她就朝供桌走去,軒明策眉頭微蹙,欲上前查看龜甲,夜曦卻搶先一步擋住了軒明策。眼見著莫思琪恭恭敬敬的將龜殼擺放在了宗廟供桌之上。
轉頭回來,正巧與軒明策淩厲的目光相遇,莫思琪心中慌張,卻鎮定的迎上軒明策的目光。
“監國大人還有事情?”
“難道聖女忘記了還有太子妃冊立之事亦需要向祖宗詢問?”軒明策質問的口氣,顯得好像是聖女故意遺忘了一半。
“回監國大人,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會忘!隻是卜筮的結果還不是很明朗,需要些時日方可確定!”
軒明策卻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盯著莫思琪。
“監國大人,你這難道是在質疑聖女的卜筮能力嗎?”夜曦果然夠勇猛,直接戳破軒明策的心思。
“我隻是擔心聖女忘記了,所以才會提醒!既然隻是結果未明,那請聖女有結果的時候通知我。”軒明策自然知道軒轅琝熠安穩冊封為太子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太子妃,那是後話,何況對方還沒有表明立場,也不急於一時。
軒明策離開時,手下心腹笹修謹慎的小聲問道:“監國大人,您不是也跟巫師學過卜筮之術嗎?那聖女究竟有沒有欺騙於您?”
“不管她有沒有欺騙於我,若是她卜筮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會讓她和夜曦知道後果很嚴重!現在這個結果還在我的掌控中,就沒有必要急於跟她們撕破臉。”
說完二人走了。
“你剛才解卦之時為何差點失態?”神廟隻剩下夜曦與莫思琪立於供桌前,夜曦盯著那塊龜甲,心想這個叫十七的侍從真是不簡單,難道她看出了世子的未來有異相。
“夜曦大人,十七不敢相瞞,因為卜筮出的卦象來看,世子殿下冊封大典會不太順利,而且太子妃可能對太子不利,所以剛才我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把實情告知大家。但是我又一想,古澗國絕不能落入軒明策這種人手中。我們隻需在世子冊封之時多加小心便是。”莫思琪知道夜曦是站在軒轅琝熠這邊的,所以也沒有必要欺瞞她,隻是她暫時沒有將念暚的事情告知夜曦,想到祖姑奶奶因為念暚之事,怨恨軒轅振霆,她決定先瞞住夜曦。
又想起軒明策對祖姑奶奶做的殺千刀的事情,她又忍不住提醒夜曦:“夜曦大人,你一定千萬要提防軒明策!”
“提防軒明策?”難道她剛才卜筮還算出了別的東西,她的潛力竟在念暚之上!由來命運不自算,夜曦雖然算到了念暚的命運,卻不能算出自己的命運。可是她又不願意自己的命運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她想利用來替念暚死的人。
“好啦!對付軒明策的事日後再說。今日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好吧!”莫思琪感覺到祖姑奶奶對她並不是很信任,一時半會又說不清楚,也許晚些時候再跟她解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