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鑄兵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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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啟三年冬日,大雪紛飛,李墨站在小湖畔旁的草廬前,望著眼前的這方水潭。說來也奇怪,書院的水潭似乎永遠不會結冰一般,緩緩地流動著,如往昔一樣平靜。當然,如果沒有池中央那隻高傲的大白鵝想必會更好。畢竟,此刻的它正在歡快地叫著,打破了這份寧靜。
    ……
    那日,李墨破不惑入洞玄,夫子提著一壺酒來到身旁。
    “小十二啊,你很不錯,修行穩紮穩打,根基十分深厚,但唯獨這肉身……”夫子看著李墨搖了搖頭,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到“甚是羸弱。”
    “老師,此話何意?是想要弟子修習明宗功法?”
    “那老家夥開創的明宗倒是有那幾分意思!”夫子若有所思的說著,飲了一口酒,繼續說到“餘簾已將那明宗至高的《二十三年蟬》授予你,你還要修什麽呢?為師指的是武道一途,這方世界武道一途直至巔峰也隻是與知命境界相當,似神符師一般,卻從未有人以此破出五境。而你自天外來,或許能從中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
    “老師,原來您早就知道……”
    夫子敲了敲李墨的頭,大笑道“你降臨那一日,我便在天上看著,又怎會不知呢?”
    “去吧,讓老六為你鑄造一把好兵刃,隨你而來的那兩塊神材尋常方式皆無法撼動,倒是部分被昊天神輝擊碎的神材,聽說老六那邊已經有了處理的法子。”
    ......
    兩天前,李墨與六師兄吃完飯後一同行走在山道間。
    “六師兄,近來可有事?”李墨恭敬地問到。
    六師兄搖了搖頭,道:“前幾日與你四師兄一同為夏侯打造了一副明光鎧,休息了幾日,現在倒是有些顯得發慌。”說著還一邊感歎,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麽“怎麽,小師弟是有什麽事嗎?”
    李墨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地說到“前些日子剛入洞玄境界,與老師交談後,便想著讓六師兄幫忙鑄造一把兵刃。”
    “好,那小師弟你過兩日再來,給小師弟打造兵器這等大事可馬虎不得,待師兄回去準備準備。不過,小師弟是否想好了想打造什麽兵刃呢?”
    “就要一杆長槍好了,十二再次先謝過師兄了。”李墨說完後向六師兄恭敬地行了一禮。
    六師兄見狀順勢將李墨扶起,“你我師兄弟一場,何須如此見外。”說完後開懷大笑。
    ......
    李墨將思緒拉回,轉過身子,向六師兄的打鐵房走去。打鐵房很大,可能比唐王的禦書房還要大,房屋四周由四師兄刻下符陣,而房屋之中所需的熱源皆來於此,因此這座打鐵房用的材料乃是這世間最好的精鋼,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座鋼鐵堡壘。
    走進屋內,便覺得氣溫驟然身高,熱浪撲麵而來,似邁入即將噴發的火山腹地一般。已是洞玄境界的李墨都感到絲絲灼熱,僅幾步之間,便有汗水滴落。
    六師兄注意到李墨進來“小師弟來了,師兄我已經準備好了”指了指身後“這是當年長安異象時夫子所拾得的天外隕石碎片,夫子讓我將之融入小師弟的兵刃之中,想來造出的兵刃必是極為不凡。”
    “那六師兄,我們開始吧。”
    “不急,等等你四師兄。”
    六師兄剛說完,李墨便看見四師兄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老六,小十二,我來晚了。”
    ......
    六師兄對著房內那座最大的鐵爐掐動幾道印訣,牆壁上那些刻著的符文似活了過來,泛出耀眼的紅光,而火爐之上則是出現了一團熊熊烈火。
    六師兄將身後的神材碎片與一塊天外隕鐵拿出,放置到鍛造台上,而李墨也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那些碎片,心裏想“是那日的麒麟狀玉佩的碎片,還有另外兩塊神材的粉末。”
    房裏的溫度再次升高,火爐裏的火變得更加灼熱。火焰的顏色迅速由紅轉青,最後變成純藍色......
    天外來的神材無堅不摧,堅硬無比,必須在極高的溫度下才能融化......
    不知過了多久,烈火將神材與隕鐵化解成液狀,六師兄將之導入鑄模開始鍛造,用力地揮舞著錘子。
    “鏘!”“鏘!”“鏘!”......
    一聲聲,有節奏的金石撞擊聲響起,聲傳四野,在飛騰的火焰中,六師兄掄動大錘更為奮力地擊打著那些神材和隕鐵,揮汗如雨......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
    經過整整兩天兩夜的捶打,當第三日地黎明到來之時,終於打出了長槍的胚胎,看著漸漸成型的長槍,李墨不知怎的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來,伸手去撫摸,仿佛心中有什麽在呼喚著他。
    一陣刺痛從李墨手中傳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掌心被神兵劃破,流出血液滴在了槍身上。於此同時,李墨感到身上傳來一股灼熱之感,之時覺得是房內的溫度再次升高,並不做他想。若是他解開衣裳,定會有人發現,他的背部出現了一副麒麟紋身。如果李墨能看見,就會知道,那不正是玉佩上的那隻麒麟嘛!
    ......
    此時,四師兄動手了,雙手掐訣,在長槍上刻下能夠引動天地之息的符線,並說道“小師弟,快!”
    李墨聞言,引動天地之息,以體內元氣對長槍進行最後淬煉......
    終於,當朝陽再次照射到書院後山的打鐵房中,兵刃出世,槍長一丈二,通體奇異,呈淡淡的紫青色,槍頭似麒麟吞刃,呈銀白色,若碎玉點點,正是由那玉佩部分鑄成,槍身上的麒麟紋路在陽光地照耀下栩栩如生——麒麟現世,神兵大成!
    將長槍握在手中,男孩的身高與一丈二的長槍顯得極為不協調。摸著槍上那古樸的麒麟紋路,李墨愛不釋手,迫不及待地走出打鐵房舞動起來。
    另一邊累得快要倒下的四師兄和六師兄看著李墨舞動長槍,一同說到“如此神兵!我仿佛已經看見了前路。”
    “我感覺攔在修行路上的那道坎已經不在。”四師兄說到。
    “我也是。”六師兄亦是說到。
    “哈哈哈哈.......”兩人放聲大笑。
    ......
    而屋外的李墨對此渾然不知,仍在舞動著手中的兵刃。
    良久,李墨停了下來,看著手中長槍,道“隨風起舞,若麒麟呼嘯,又有奔雷之勢,冰霜之寒,且槍通透如玉,有如泉水,你便喚作瀝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