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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過去，他們迎來了這個學期第一次月考。
    雖說每次考試的成績都會計入檔案，但開學以來的第一次月考都很重要。
    試卷不會出太難的題，但都出的巧，大家平常容易忽略的地方都被巧妙運用起來，相比較，這次月考更加能反饋出學生們開學一個月的學習成果。
    隻要有認真對待，就不會愧對自己。
    月考不會像周考，一天考完，中間休息一會接著考下一場。月考分兩天，第一天考語數外，第二天考理化生。
    要說這次月考又沒有什麽特殊的，估計就是大家心心念念的換座位了。
    考試前半個小時，五班的人都去了自己考試的考場，墨雨陽和阮糯都考到了前三，自然分到了第一考場。
    他們收拾了需要的文具，在班上順了幾張草稿紙走了。
    第一考場在一班。
    外中高二一共有六個班，每班四十人，按學生考試名次排順序分考場，第一考場就是年級前四十，第二考場就是四十一到八十名，依此類推。
    剛進班，他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墨雨陽就聽到了後桌對他說這說那報不滿的。
    “墨雨陽你不是吧，一中考第一我搶不過你就算了，是不過癮嗎？又轉來外中來了，你是看我不順眼嗎？怎麽每次都能遇見你？”坐在墨雨陽後桌是林非，他對墨雨陽考年級第一他又成了萬年老二非常不滿。
    他跟按了某個開關一樣，張嘴就說個不停：“你不會是因為檢討念多了，教導主任看不下去就把你轟過來了吧？”說著他還笑了一下，中間參雜著莫名其妙的情感。
    “我說……”
    不等他說完，墨雨陽轉過了身，打量了他一遍，帶著一點奇怪的眼神，語氣平靜地問：“我認識你嗎？”
    林非沉默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就有點激動了：“你竟然不認識我？我就是那個此次都被你壓在下麵的那個林非！”
    這話說的，整個第一考場的人都投來了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目光。
    “……”？
    這麽激動，他就隻是問問。
    見墨雨陽不說話，以為他瞧不起自己，更激動了：“你不能在一中坐膩了第一就跑來別的學校禍害別人吧！”
    “？”墨雨陽默了會兒，“我禍害誰了？”
    他被林非說得就像一個十惡不赦的渣男。
    “就考個試，誰在第一有區別嗎？”墨雨陽疑惑道。
    “當然有區別！你不想當第一就別……”別什麽？林非被自己噎了一下。
    墨雨陽：“……”
    “你、你說話呀！”林非自己不知道說什麽了，就指望著墨雨陽能說些什麽救下場，不然太尷尬了。
    “哦，考試加油。”墨雨陽頓了頓，補了一句：“爭取考過我當第一。”
    “……”早知道就不讓他說話了。
    林非心裏有苦：他媽的每次都拉開十幾二十分的差距，我考個試我容易嗎我？！
    墨雨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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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們吵完就響鈴了，監考老師邁著輕快的步伐踏了進來。
    阮糯剛才有在發呆。
    直到發試卷了還稍微愣了一會兒，回過神忙不迭把試卷往後傳了去。
    他剛剛看著墨雨陽，有點出神了。
    他感覺，墨雨陽他，變得開心了點吧？
    剛開學那冷冰冰的臉到現在已經化了薄薄一層，他的話變多了點。
    或許該說他願意說話了。
    真為他高興。
    阮糯不禁在心裏悶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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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考場的學生的能力都不弱，基本上都是在考試時間結束前停筆，心大的就不檢查了，比較細心的還會趁著剩下的時間檢查幾遍。
    墨雨陽這人坐著年級第一的位置，實力也不是虛的。幾乎每場考試他都隻用了考試時間的二分之一就寫完了。
    ……也是第一個停筆後就趴下睡覺的。
    時間剩了多久，他就睡了多久。
    他的後桌林非也就話多了點，考試時間也算認真，寫完也會檢查。
    不過，估計是出於前桌那驚人的做題速度，他有點心急了。
    他會不自覺地去趕墨雨陽的速度，忘了自己的做題速度。
    阮糯的心理素質還不錯，一直都保持著不緊不慢的狀態，絲毫不受幹擾。
    考試時間眨眼就過。
    三十分鍾休息時間，考場裏補覺的，對答案的，幹啥的都有。
    有點吵，墨雨陽覺得。
    他拿脫下校服外套蒙住了自己的頭。
    他其實算不上睡覺，就眯下眼，閉著眼睛休息會兒，看題看的眼睛累。
    中途有幾個同學想來找墨雨陽問下答案的，看到他在睡覺就沒去打擾。
    “前幾天隔壁班來了個女生，長得挺可愛的，是我的菜，嘿嘿～”
    “確實長得還行，好像成績也不錯。”
    阮糯本來眯著眼有些犯困了，突然聽見兩個男生討論的人有點耳熟，耳朵不自覺豎了起來。
    “放學去要個聯係方式唄。”
    “……你也好意思去叨擾人家。”
    “機會都是要爭取才會有的嘛，陪哥一起去三班瞅瞅。”
    “有這時間你怎麽不去學習。”
    “誒行了！你就說去不去吧。”
    “……行行行，不過我就在旁邊呆著，別想我幫你幹事兒。”
    “夠兄弟！”
    阮糯心裏的那個答案更確定了。
    新來的。可愛的女生。三班。
    “……”妹妹這爛桃花有點多啊。
    放學又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
    由於阮糯他妹人緣太好，爛桃花也多，所以他這個哥哥的最大用處就是幫她，擋、桃、花。
    除了這個，也沒什麽用處了。
    他隻能無奈笑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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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考試眨眼就結束了，中午學生們三五成群，兩兩結伴去飯堂吃飯。
    平時中午留在學校過午間的人不多，一到月考，選擇回家的人就不多了。
    第一考場的人還沒散完，阮糯收拾好文具，朝前麵看了眼。
    少年的眼睛閉著，微微皺著眉，即使睡著了似乎還很警惕。
    就在阮糯猶豫要不要叫醒他時，眼前的少年睜開了眼。
    “餓了嗎？”阮糯吧砸吧砸眼。
    “……還好。”墨雨陽迷迷糊糊道。他安靜坐了一會兒，清醒了：“陪你。”
    阮糯“嗯”了聲，“走吧。”
    他們這個點去飯堂人已經走了大半，二人打了飯找了個位置坐下。
    “長個兒多吃點。”
    阮糯看著墨雨陽把自己盤裏的肉夾到他盤子裏，自己卻遲遲不動筷子。
    其實他沒什麽胃口，不怎麽想吃東西。
    “下午還得考試，多少吃點。”阮糯哄他。
    “……好。”於是他往嘴裏塞了幾口。
    兩人草草吃了一點就收盤子走了。
    寫一上午卷子了，得休息會兒。
    他們往班走，經過四班時看到前麵倆男生圍著一個女生。男生一個叫李舟一個叫穆岩。李舟就是那個對阮洋有好感的。
    墨雨陽覺得那女生有點眼熟。
    阮糯已經認出來了，他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那女生似乎看到往這邊走的阮糯了，她笑著朝他們招招手。她旁邊的兩個男生也朝他們看去。
    阮糯配合地笑了笑，也朝她揮揮手。
    他扭頭看向墨雨陽，低聲說：“我過去一會兒。”隨後他指了指阮洋那邊。
    “嗯。”
    阮糯快步走了過去。
    圍著阮洋的就是上午考試討論她的二人。
    本來還說放學的找的，沒想到這孫子還憋不到放學。
    “我喜歡的人就是他。”阮洋笑著指了指阮糯。
    “……”李舟還以為阮洋說有喜歡的人是找借口，這會兒看到人來了就啞了。
    不是、還真有啊？
    阮糯走到阮洋旁邊，抬眼看了看那兩個男生，笑著問他們：“找洋洋有事嗎？”表情好純良無害。
    “打擾了。”穆岩又朝李舟說：“走了。”說完，也不等李舟反應，拉著人就往回走。
    現在走廊就剩他們仨了。
    阮糯無奈地笑了笑：“我早晚得被你那群追求者給錘死。”
    “別開玩笑了，他們又打不過你。”阮洋不以為然笑笑。
    阮糯聽到這句，僵了一會兒。他下意識朝墨雨陽那邊看去。
    墨雨陽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麽一瞬他微微皺了下眉。
    “回去吧。”墨雨陽朝前走去，經過阮糯時落下一句。
    阮糯把阮洋催回班，腳步輕快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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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外語考試全程筆試，減去了聽力部分，不少人大呼一口氣，說是逃過一劫，也有人為之感到可惜，就那麽點點送分的也沒了。
    終歸是第一考場的，能進年紀前四十，肯定是有能耐的。歎氣也就談那麽一會兒，注意力很快就拉回到做題上了。
    林非發誓絕對不能再被墨雨陽那個畜生帶跑了，但他才寫到閱讀理解，前桌墨雨陽已經翻頁了。
    林非在心裏罵了一句。
    然而墨雨陽依舊是那個速度，別人翻頁他就寫到第二張了。
    別人寫到第二張，他就停筆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就連監考老師都忍不住多往他身上瞟了幾眼。
    這特麽是人嗎？這分明就是畜生！老畜生了！
    墨雨陽趴在桌上，頭上蓋著外套，呼吸聲輕聲又均勻。
    其實他沒睡著，他在想事情。
    上午阮洋那句“他們又打不過你”，他想了挺多。
    阮糯是個乖學生。即使受欺負他也不會去欺負別人。
    ……
    什麽鬼。
    重新理一遍：他們打不過阮糯，也就是說阮糯很厲害很能打，但阮糯又不打架或者說他不喜歡打架。
    綜上所述，得出結論：
    阮糯在裝柔弱。
    ……總感覺，怪怪的。
    他為什麽要裝。
    要做個好學生嗎？
    哦，那就能解釋了。
    “……”他為什麽要想這些。墨雨陽的手不自覺地在腦袋上方揮了揮，好似在驅散他所想的東西般。
    就聽“哐哐”兩聲。
    監考老師在敲他的桌子。
    “……”然後墨雨陽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多傻的動作。他拿掉蓋在頭上的外套，抬頭看向老師。
    “墨雨陽同學，舉手是有什麽事嗎？”監考老師無比親切地看著他。
    “……沒事，老師抱歉。”他裝作無事發生。
    “好，有問題記得跟老師說哈。”監考老師對他笑了笑。
    老師走後，墨雨陽再度趴下。
    他現在腦子裏不知道為什麽，全是“好學生”。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