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日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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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瑤瑤確立戀愛關係沒有使我們往後的相處變得更親昵。相反,我們相處獨處的時候老是陷入拘謹,尷尬和一片傻笑當中。雖然我還是經常不守約定為她逃課,可是和她一起,我始終無法放開自己。我知道她的感受和我一樣。盡管我們會強求自己去迎合彼此,調節那種拘謹的氣氛,但每次都適得其反。再這樣下去我們根本無法相處。
    也許這是每對戀人都必須經曆的一個階段,也許兩個人的默契都需要用時間來培養。但我們之間的時間,哪裏還有多少。不過無論怎樣,我們總算約會了。
    約會時間,下午5點。約會地點,舊街福興藥店門口。
    可是,關於這次約會瑤瑤是不會去的。
    “什麽?不信?”
    不信你看外麵的世界,大雨傾盆,模糊成片。彈珠一樣大的雨滴從天而降前仆後繼,落到已然積水的地麵上,劈裏啪啦,濺起的水花,一波接著一波。天氣預告報道說今天的降水量將達到35毫米左右。下這麽大的雨,走在大街上,撐傘和沒撐傘基本上是沒有區別的。
    遇上這樣的天氣,我想瑤瑤她是不會去的。我也不想去,但是我很在意這個約會。所以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就到了我們約會的地點,藥店門口。
    關於男女有約,我是這麽想的。
    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有什麽約會的話,不論他們什麽關係,人家女孩子到與不到那是後話,但男的一定要到。也許遇上這樣的天氣,作為男人,終於有理由缺陣脫逃。但是,也正因這樣,男人們也更有理由信守諾言。因為男人的魅力不就在有風有雨的地方得到展示嗎?學著烏龜隻懂縮頭,讓人家女孩子在那裏等待,還像男人不像。
    這麽一想,如若不去,會有負罪感的!
    其實,我大可以打個電話給瑤瑤,告訴她說:“天氣原因,還是把今天的約會取消了吧。”但我決計不會這麽做,因為……
    “嘿,紅色。”
    你想到的顏色……
    紅色。
    “嘿,不要想紅色。”
    你第一個想到的顏色……
    還是紅色。
    人的思維太奇怪了。我若對瑤瑤說今天我們的約會算了吧,那她第一個想到的會不會是?“阿哲一直想取消這個約會,現在打電話來催我了。”
    其實,我哪裏想取消約會。我比約會的時間提早一個小時,在雨中等待瑤瑤的出現。
    我站在福興藥店門口一個最容易被發現的位置,等待瑤瑤。我的視線不斷的交織在街道的這端和那端,搜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可是時針就要指向5點了,還是搜尋無果。
    “瑤瑤不會來了。”看著空蕩的街頭,我腦海裏有個無形的聲音在響著。
    “她會來的,可能堵車了。”另一個無形的聲音在腦海裏反駁原有的想法。
    “堵車?傻瓜,人家根本不在意這個約會,我不過是個撿來的男朋友而已。”
    “剛到約定時間而已,等等她可能就來了。”
    就這樣,我腦海裏的代表“她不會來”和“她會來”兩種不同立場的聲音不斷爭鬥著。經一番思緒的掙紮之後,時針指向5點整。到了約定的時間,她沒來。我本該就此離開。可是,我想再等15分鍾,如果那時她還沒出現,那我就走。這樣做對得起她,也對得起自己。
    我堅持到15分鍾的最後一秒,又超過了1秒,2秒。我不死心,但是意料之中,她沒來。
    這下,我沒有找到繼續等下去的理由,有的隻是撐傘走人。
    帶著點失落,我撐起傘,想走到対街坐車,已經踏出兩步。突然,“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你……”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我一陣興奮,回到福興藥店的招牌那裏,接起電話。
    “喂。”
    “喂,阿哲,你現在在哪裏?”這不是瑤瑤的聲音?
    “我??這還用問,這麽大雨的天,我當然在宿舍咯。”
    我想既然她沒來,那就騙她我也沒來。如果我對她說我在這裏等她,說不定她還要專程趕過來。大雨天的,還是讓她在家裏好好呆著吧。
    “不是約好了在福興藥店見麵,你忘了?”
    “有這回事嗎?我不記得了。”
    嘖嘖嘖嘖,為了掩飾剛剛自己說的在宿舍的謊言,我隻能再一次撒謊。
    “等下,等下,你喜歡什麽?”
    這女孩竟然問我喜歡什麽。問一個男人喜歡什麽,完全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孩的問題。天下男人喜歡的東西還不是一樣,還不都是那兩樣,刻在男人骨子裏的。
    “呃嗬嗬,我喜歡錢和美女。”一想到美女和金錢,我欣喜地笑了。
    “少來了,我說真的。”
    好像我跟她說開玩笑一樣,我說的可是良心話。
    “哦,那很多的錢和很多的美女。呃嗬嗬!”我想到多多的美女,和多多的錢我笑得更大聲。
    “大色狼,說錯話了,給我站著別動。”她一本正經地對我這麽說,語氣就像警察抓住罪犯時說話的語氣。
    “說什麽呢?喜歡金錢和美女也有罪?我可是正常男人。嘿嘿嘿……”
    “少廢話,舉起你的左手!”她以同樣的語氣命令我這麽做。但是,我哪裏聽她的。反正她又看不到。
    “舉好了。”
    “你沒舉。”
    “舉了。”
    “你撒謊!”
    呀呀呀,她是我肚裏的蛔蟲麽,還是她有千裏眼?她竟然能猜到我沒有舉手。而且瘋狂的是,我居然聽話舉起我的左手。
    “嗬嗬,剛剛是沒舉,現在舉了。”
    “知道了,那再舉起你的右手吧。”她好像有點滿意。
    我想既然都已經舉了左手,不在乎多舉一下右手,也就放下左手,把右手舉了起來。我才舉起右手,電話那端傳來瑤瑤的笑聲“啊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我問。
    “沒,你等一會,我過來找你。”她好像愣住不笑。
    “還是算了吧,現在沒車到學校。”
    “死鴨子嘴硬,也不知道我看到的站在藥店門前左右不分的傻瓜是誰。哈哈哈,嘟嘟嘟……”
    “喂,你在哪裏?我身邊沒有這樣的傻瓜。”
    “嘟嘟嘟!”
    她說她看得到藥店門口,那她不是…在対街的某處。難道她來了,可是為什麽我望盡天涯,望斷秋水,也沒看到她。
    我想她一定是早來了,在一個可以看得到我,而我卻看不到她的地方。她在哪裏觀察著我,就像狙擊手觀察獵物那樣,狙擊手知道獵物的一舉一動,而獵物卻一無所知。
    可是,她口中的左右不分的家夥是誰?
    我的身邊沒人。她說的左右不分的人難道會是……
    我左右不分?沒這回事。“這邊不是左手嗎?”“這邊不是右手嗎?”哎呀,這種事自己說不清楚,要不這樣,旁觀者清,就讓閣下你幫我鑒定一下我是不是左右不分。
    我說的左邊是三點鍾方向,右邊是古天樂版神雕楊過斷手的那邊。也就是說,在我看來,書上的文字是從右到左。
    說的對吧?
    你的回答,我聽不到,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瑤瑤不是第一個說我左右不分的人……
    軍訓的教官也是這麽說的。
    想起軍訓的日子,我好幾次差點和身邊同誌親上了。不是因為我們關係曖昧,是因為軍訓的時候,經常要“向左轉”“向右轉”。而我的身邊?都是些左右不分的家夥,他們的轉向總是和我的相差180°。
    可是那個時候,教官總是針對我,說我左右不分。
    回首過往,以前覺得軍訓累人,現在回想起來卻變得有趣極了。甚至有點想再被那個“變態”教官再訓一次。
    我想著以前軍訓時的點滴。突然“辟啊”一聲,有人從背後拍住了我的左肩。我很自然的把頭左轉往後看。與此同時,一個女孩從右邊跳到我麵前,是瑤瑤!
    “嘿,色狼,等人啊!等誰等了這麽久?”瑤瑤她明知我在等她,卻這麽問。
    “在等美女啊,可是美女一直沒出現。”
    “哦,在等美女啊。還想請你吃點特別的,既然你沒空,那算了,我走了。”
    瑤瑤很奇怪,明知我口中的“美女”是她,她卻假裝毫不領情,說走就走。我也知道她不是真的要走,拐彎抹角的要我跟著她走。其實女人就愛拐彎抹角,就像如果我直接說瑤瑤美女,她不一定稀罕,但拐個彎說她是美女。她心裏一定美滋滋的。
    “哎,美女,什麽特別的?”我疾步跟上瑤瑤。
    “到了不就知道了。”瑤瑤轉半身,笑盈盈的對著我說。
    “哦。”
    我緊跟著瑤瑤,無需考慮前麵的路怎麽走,因為這是瑤瑤該考慮的問題,無需我多心。我所要用心的就是不要把眼前的美女給丟了。因為這邊的路縱橫交錯,岔路橫生,我完全不熟悉。如果把她給丟了,就等於把自己給丟了,必迷路無疑。
    但是並沒有走什麽岔路,我跟著瑤瑤順著福興藥店直走,拐過三四個街道,瑤瑤便在一家早不到招牌的小店前停下,說:“到了。”說罷,牽起我的手往店裏衝。
    她這人搞笑吧,自己規定的,我們不能牽手。到頭來還是自己主動的!
    不過剛一進店,看著這個陳舊得可以編進曆史書的店,我的心裏無端的生出很多感慨。我想:“我人生的第一次約會不會在這個裝修毫不講究、簡陋、而且健康沒保障的小店中度過吧。”
    盡管我心裏暗道,來錯地方。但人不可貌相,店亦也不可貌相。這家貌似簡陋跟不上時代的小店生意卻異常紅火,即使是雨天也沒擋住如潮的客人。
    “你去找位置坐,我去點吃的。”瑤瑤對我這麽說。
    “哦。”
    我放開瑤瑤的手,轉身先找位置。見座位所剩無幾,我也沒挑,見靠窗處有個座位,便占據了下來。她點完過來,就在我的對麵就坐。我們一起等那個瑤瑤所謂的“特別的東西”。
    可是沒過多久,這個“特別的東西”就揭開了它神秘的麵紗。大娘端上一大一小兩碗番薯丸擺在我們麵前,大碗的給我,小碗的則放在瑤瑤麵前。看著碗裏圓圓的黃黃的番薯丸,我想這東西應該就是瑤瑤口中所述的‘特別的東西’了。
    “這就是‘特別的東西’?”
    “是啊,有什麽疑問?”
    “番薯丸我在學校幾乎每天都吃。”
    “在學校,有我陪你吃嗎?嘻!!”瑤瑤這麽對我說,一個可人的笑容掛在臉上。
    看著瑤瑤的笑容,我報之一個淺笑,心想:“以前在學校吃番薯丸都隻是大鵬他們一群大男人陪我吃,現在一起吃的人變了,意義也變了,這普通的番薯丸好像真的變得特別了。”其實,平凡的日子難道就不該為一個人變得特別嗎?我這麽想,心中一熱,用筷夾起一個番薯丸。
    “哇,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番薯丸!”我以豬八戒搶食的速度,將碗中的番薯丸都放進我的肚子。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丸子竟然如此好吃,難怪這麽破舊了還能吸引這麽多顧客。瑤瑤注意到我的吃相,不禁偷笑,要再點一碗,被我製止。她又說自己吃不完,把自己碗中的丸子往我碗中送。不一會兒,瑤瑤碗中隻剩下一些湯,而我的碗中連湯都沒剩下。
    填報五髒廟,我正欲起來到櫃台結賬,被瑤瑤叫住。瑤瑤叫服務生收拾好桌麵,不急不慢地從她的箱包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我。
    “王八蛋,生日快樂!”
    “我生日早過了。嗬嗬!!!”我衝著瑤瑤笑,有點不知所措。因為王八蛋這名詞雖然是用來罵人的,但用在情人間卻特別的親昵。
    “給你就收下!”瑤瑤突然語氣變得嚴肅,表情卻帶著害羞。
    瑤瑤這麽堅決,我要不接受,再不收下就有罪了!
    “打開來看看!”瑤瑤見我接過的盒子,這麽對我說。我邊打開盒子,邊聽瑤瑤在講:“不知道要買什麽禮物給你,本想問你喜歡什麽,你卻說喜歡美女和金錢。我還是不知道買什麽才好。後來想起你以前的那個破錢包,心想:‘既然你說喜歡錢和美女,我就送你裝錢用的錢包,還有裝美女的照片。’”
    我打開盒子,裏麵果然一個皮製的錢包,錢包裏還鑲著瑤瑤的相片。瑤瑤的照片我見過,以前她放在自己的錢包裏的。
    直到瑤瑤講完這個禮物的來曆,我才知道,原來她前麵一直不出現原來都是在挑選禮物給我,不覺心頭一陣感動。心想:“我也得送她點什麽?”但由於事先沒想過她會送禮物給我,什麽準備都沒有。突然,我想到了陪伴我多年的十字架手鏈。
    十字架手鏈是我媽為慶祝考我上大學,特別去五金店打造的九九白金飾品。手鏈的鏈身部分是環環相扣中間下折的小橢圓,鏈墜則是一個無修飾的十字架。這手鏈伴我三年多,意義非凡,就把它當作禮物送給瑤瑤吧。
    “瑤,你送我錢包,我就把…”我伸手去套開手鏈,但是……
    什麽都是在你需要的時候找不到了,這鏈子一直戴在我手上,這時卻不見了。我見兩隻手都不見,全身搜索之後在地上找了起來。
    “姓王的,你在找什麽?”
    “我手鏈丟了。”
    “手鏈?是不是你一直戴在左手的那個銀色手鏈?”
    “是啊!”
    “你想把那個送給我?”瑤瑤疑惑的看著我。
    “嗬,可是丟了。”
    “先前看你在福興藥店的時候,還戴在手上,可能叫你舉手的時候丟的。要不我們回去找找。”
    “算了,不值錢的銀飾品,丟了就算了。我們先回家,要不然等下沒車了。”
    其實我是口是心非,十字架手鏈可不是什麽不值錢的銀飾品,我是想讓瑤瑤先回家,自己再留下來慢慢找,找到之後再騙瑤瑤,說原來自己放口袋了,再把這手鏈送她。這樣一切就順理成章。
    等我們結了賬,出番薯丸店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9點,又加上是雨天,這邊已經沒什麽車來這邊。好不容易出現一輛出租車的時候,瑤瑤卻讓我先走。
    “姓王的,你先走吧。我有事等會兒再走。”瑤瑤又對著我笑,她的笑容實在難以抗拒。
    “哦,那我走先。”我上車故意讓司機往學校方向開,待車子離開瑤瑤視線的時候,又吩咐司機把車子繞向福興藥店。
    出租車剛開到離福興藥店不到10米的距離的時候,我發現福興藥店的門口那裏,一個身影不斷的在昏暗的燈光下起身俯身,仿若在找東西。我認得那人白色的連衣裙,今天瑤瑤身上穿的。
    那人是瑤瑤!那她是來……找手鏈!
    “她留下來竟然是為了尋找我遺失手鏈,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撒謊幫我忙。”想到這裏,我心頭為之一震,感動的淚水就嗖嗖嗖的流淌下來。
    本來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遇到一個對你好的人多久幾次淚也沒關係。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瑤瑤對我好。但這麽大雨的雨夜,讓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裏尋找那麽小的鏈子,我頗有不忍,便叮嚀司機把車停下,並撥通瑤瑤的電話。
    “喂,瑤,我阿哲!”
    “哦,姓王的,這麽快就到了?”她的語氣裏帶著點高興。
    “沒,我的手鏈找到了,就放在我口袋裏。你辦完事也趕緊回家吧。”
    “哦,知道。”
    瑤瑤掛完電話,驚訝地環顧四周,若有所失地走到對街。我付了司機錢,跟司機說前麵的女孩需要坐車,載她一程,然後自己下車,躲到暗處,偷視著瑤瑤。出租車開到瑤瑤身旁,鳴笛兩聲,見瑤瑤沒反應就開走了。
    車開走了,如果沒有其它出租車出現,我和瑤瑤誰也走不了了。我見瑤瑤沒上車,隻是在路上走著。我很驚訝,也很擔心:一個女孩子家的在這麽深的夜裏孤身一人實在是危險。
    我不再去想什麽手鏈,隻是跟著瑤瑤,怕她出事,隻見她上了一個酒吧。我想酒吧這地方什麽人都有,心裏就更不安,悄悄地跟著她上了酒吧。到酒吧之後,瑤瑤在靠牆的一個雙人桌坐下。我則坐在瑤瑤背後兩個桌子的位置。這樣我可以看得到她,她則看不到我。
    瑤瑤一瓶酒沒喝完就倒在桌上。我怕她真的喝醉被一些不良青年扛走都不知道,便上前坐在她對麵。
    “瑤瑤,瑤瑤!”我搖著酒精衝腦的瑤瑤。
    瑤瑤紅著眼勉強的爬起來,右手食指指到我的鼻尖上,說,“我還沒喝醉,就產生幻覺了。”說罷,又倒下了。我看著瑤瑤右手上的十字架手鏈,我才知道她已經找到了手鏈。想起前麵騙她手鏈已經找到,不禁暗笑自己傻瓜。
    “不能喝就別學人家喝酒。找到手鏈了也不通知一聲。真是的!”我嘴裏嘀咕著,正想扶瑤瑤走。兩個保安過來攔住我,說:“你們來的時候不是一起的,你不能帶這位客人走。”
    這兩位保安一定是誤把馮京當馬涼,以為我是什麽不良青年。我一直堅持我是瑤瑤的男朋友,但他們哪裏肯信,說這年頭像我這樣的騙人行當太低級。逼於無奈,我把瑤瑤送我的錢包裏麵的相片出示給他們看,他們才相信我們的關係,讓我帶走瑤瑤。
    雖然我帶著瑤瑤離開了酒吧,但接下來要去哪裏,我一片茫然。因為現在沒有活動的車,瑤瑤回不了家,我也回不了學校,所以我們隻能投宿。可是,我們要去哪裏投宿?也許瑤瑤醒著的時候,會有滿意的答複,但是她現在隻能答複給周公聽。
    得不到瑤瑤的指點,我隻能邊走便找旅館。我右手撐傘,左手扶著搖搖欲墜的瑤瑤,不僅要找旅館,還要照顧瑤瑤讓她盡量避免接觸雨水,忙得不亦樂乎。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在一個巷口看到一個印有“住宿”兩個紅色大字的燈箱。
    找到旅館後,我用身份證登記了兩間單人房,我和瑤瑤各睡一間。等我把瑤瑤扔到她床上,幫她拖好鞋子,蓋好被子,在她床前留個寫有“有事找我哲”的紙條之後,便回自己房間睡覺。
    勞累一整天終於可以安歇,我來到我登記的房間,趴在床上,很快我的意識就變得模糊。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中,有人開門,我聞聲看去,竟然開門的是個美女,而且穿著甚少。美女沒有說話,笑著向我撲過來,她的嘴唇快和我的嘴唇貼到一起。我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切。突然,“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你……”我的手機鈴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也都是不“誰在這麽關鍵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睜開眼睛,發現美女消失了,隻有一旁的手機屏幕在閃。原來夢到美女了?啊啊啊,不爽!上大學以來還沒做過這麽滋潤的夢。哪個混小子這麽晚了還打電話騷擾我。
    “喂。還我美女!喂,喂……”我按啟手機的接聽鍵,語氣都是充滿抱怨。
    但聽手機那頭居然不給回應。我正欲掛電話,才發覺沒有人打騷擾電話,是騷擾短信,由於我手機短信的鈴聲和來電的鈴聲是同一個,是自己搞錯了。
    我打開短信,竟然是瑤瑤發來的。裏麵寫著:哲,睡了沒?我感冒了,頭很燙。
    短信收到的時間是淩晨1點17分。見瑤瑤給我發的短信,我想這時瑤瑤可能很需要人照料,立刻頭腦清醒許多,拿著鑰匙跑向瑤瑤睡的房間。
    到瑤瑤房間門口,瑤瑤房裏的燈已是亮的。我開門進瑤瑤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緊閉的眼和一張蒼白的麵容。我無意間,又一次看到瑤瑤手上的十字架手鏈,想起之前她在雨中找手鏈的情形,心中難受,眼淚又一次流下來。我用手背去觸瑤瑤的額頭,手背傳來發燙的感覺讓我知道瑤瑤一定是在高燒的煎熬中醒來,給我發的短信,心裏更難受。
    我手背的觸碰驚醒了入眠的瑤瑤。瑤瑤睜開眼,見是我,用她發紅的眼睛看著我,說:“姓王的,你哭了。我經常這樣子,沒事的。”她的語氣無力的發冷,聽了都讓人難受。
    “沒有啊。”我不忍讓瑤瑤看到我哭的樣子,轉頭拭淚,再轉過頭勉強對著她笑。
    “嗬,姓王的,我好冷,多拿床被子給我。”瑤瑤她說話很吃力。
    “哦。”
    我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間抱棉被到瑤瑤房間,給瑤瑤蓋上。瑤瑤蓋上兩床棉被,便不再叫冷,安心地睡去。不過沒一會兒,又醒來,說:“姓王的,我現在又很熱,把被子拿開。”
    我照做了,但是,一首歌的時間未到,瑤瑤又說冷,我又替她蓋被子。後來又說熱,我又替瑤瑤卸下被子。“瑤瑤高燒不退,身體忽冷忽熱,我老替她這樣蓋被子,卸被子,不是辦法。”我這麽想,心一急,驀地想起,找旅社的時候,有見到一家診所,離這裏不過一個街區的距離。
    “瑤瑤,我幫你找醫生。”我見事不宜遲,對瑤瑤這麽說。
    瑤瑤此時已難受的沒去搭理我的話。
    我跑出旅館,旅社外麵的雨下的比先前更大,欲回去拿傘,但想著瑤瑤痛苦的麵容,心想,顧不了那麽多,便冒雨向記憶中的那個診所狂奔而去。
    不一會兒,我便到達診所那裏,但此時診所的鐵門早已緊閉。我哪管這些,對這鐵門邊敲打鐵門,邊喊救命。終於,醫生的耳朵沒躲過拳頭撞擊鐵門“錚錚”的聲響,出來開門。不過看著診所周圍的房間許多亮起燈光。我知道我叫醒醫生的同時,也吵到不少這邊的街坊。
    醫生見我邊敲門邊喊救命,知有病情,二話不說背起藥箱跟著我走。
    瑤瑤的體溫經醫生的溫度計一測,嚇死人了,竟然39.7c。這麽高的溫度實屬高燒中的高燒。醫生也不給瑤瑤打針,直接讓她掛點滴,而且是兩瓶。醫生叮囑我等一瓶點滴完了,怎麽怎麽換另一瓶,又說了一些點滴完拔針頭的細節。說罷,留了幾服藥,收了錢,便回去睡覺。
    點滴滴到瑤瑤身上,隻蓋一床被子的瑤瑤不再喊熱,也不再喊冷,安穩的睡去。我用被子遮羞,裹住已除去被雨淋濕衣物的身體,在床旁安靜地端詳已經入睡的瑤瑤的臉龐。見瑤瑤的燒漸漸退去,呼吸越來越有節奏,我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我的心感到從未有過的舒坦。我知道這種舒坦感覺就是被稱之為“幸福”的東西。
    “要是每天都能看著瑤瑤睡的如此安靜那多好!”看著熟睡的瑤瑤,我心裏這麽一想,便有一種幸福感湧上心頭,不知不覺就笑了。那一瞬間,在我心間縈繞著一種奇妙的感覺。我一直不信什麽一見鍾情,因為我認為,愛上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或許是三年,或許是五年,或許更久,但總之是需要時間的。我不否認之前對瑤瑤有好感,那些純粹是因為她外表漂亮帶來的,但時至今日,我已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
    我以為在床邊守了一夜,但第二天醒來才知道,中途我睡著了。但我什麽時候睡著了,我想不起來。我醒來時,已經是大中午,瑤瑤已經離開。至於瑤瑤什麽時候離開我也不知道。
    但……
    “哈啾…”
    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