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解毒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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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時分,沐宴辰操控著輪椅到了書房內,司徒睿早就恭候多時。
“沐宴辰,你真相信沈昭?她害你可怎麽辦?”
沐宴辰經過他的時候冷睨了他一眼,“以現在這副殘軀也耗不了多久,既然她能讓我醒過來,那我便信她,就算給我吃毒藥,那也隻是加速進程罷了,此時的我又有什麽可怕的。”
司徒睿見著眼前這個曾經意氣風發光芒萬丈的領導者因為病痛淪落至今的慘狀,說不唏噓是假的,聽他自暴自棄的話卻也反駁不了什麽,畢竟趙頃也是用了烈藥的,他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我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談論這個,林涵臨走時交代了沈昭一些事情,你都查清了?”
沐宴辰雖是病了,但他並沒有失掉掌控力,很多事情其實都在他眼皮底下發生,說不知道都是假的,隻是他願不願意管罷了。
司徒睿拿了份資料放在了沐宴辰的眼前,厚厚的一遝,沐宴辰隻垂眼略看了一下便能知道,這是關於盛白依的一份詳細資料,從她小時候到二十多歲的經曆都有,這份資料還是當年他讓人搜集的,為的是事無巨細地了解這個人。
見沐宴辰了然,司徒睿便說道:“林涵臨走前的確吩咐了一些事情,他說這是救你的希望,這便是。”
沒等司徒睿繼續說,沐宴辰便道:“讓沈昭裝成盛白依的樣子?虧他想得出來!”
如果不是他懷疑她就是,就這假冒的東西早就被他扔出了莊園,誰也不能代替她的位置,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從前也有女人試圖裝成盛白依的樣子,那個女人是個職業的演員,還通過整容變成了她的模樣,一言一行都仿佛照著那個人去的,她似乎代入了角色,可靈魂不是,沐宴辰那次就發了很大的脾氣,那個女人後來也不知所蹤,有人說她被賣到金三角去了,有人說她早就人間蒸發了,各有各的傳說。
“但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現在不就奏效了嗎?而且沈昭不是學得挺像的?據林涵說沈昭隻看了那遝資料一晚,第二天便像是看到那人一般了。”
“資料裏麵隻描述了一些盛白依的小習慣,你們有給沈昭一些盛白依小時候的作業本嗎?”
“哪有那種東西,你也知道盛白依從小智商就驚人,她根本不寫作業的。”司徒睿不明為什麽沐宴辰問這樣的問題,林涵隻吩咐沈昭裝裝樣子可沒訓練到這種程度啊,隻是讓沐宴辰迷糊間有點生的希望罷了,但不得不說效果是喜人的。
司徒睿緊張地盯著閉上了眼的沐宴辰,仿佛那個盡管渾身病痛可卻依舊運籌帷幄的領導者又回來了。
須臾過後,沐宴辰睜開了眼睛,“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沐宴辰操控著輪椅回到了沈昭的房間,房間內彌漫著剛沐浴完的霧氣,輕輕淺淺的,似乎還帶了點沐浴後的微香,弄得沐宴辰心神蕩漾。
沈昭見沐宴辰回來了,自然地走到他麵前,兩手搭著輪椅的扶手俯下身去,上身的衣服鬆鬆垮垮,竟露出了精巧的鎖骨和下麵的一大片雪膚,以致沐宴辰腦中竟有短暫的空白。
“哎?你怎麽了?我問你,你洗澡了嗎?如果弄好了我就要幫你針灸了。”
見沐宴辰沒什麽反應。
“難道我的藥出了問題?不可能啊。”沈昭嘀咕著。
沐宴辰終於回過神來,難得的,臉上竟攀上了點點殷紅,神色有點不自然地撇開了眼去。
“怎麽了?”沈昭伸手探上了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我的藥應該是沒問題的。”
沐宴辰向後縮了縮想要避開她的觸碰,“你……別靠我這麽近。”
沈昭隻當他是不喜別人近身,很多總裁都有潔癖,沐宴辰這樣子的很符合人設,她欣然接受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退了開去,那若有似無的清香也隨之遠去,竟讓沐宴辰生出了淡淡的不舍。
“我已經梳洗過了。”他淡淡地道。
沐宴辰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能承擔過多的運動,像梳洗這樣的都需要別人幫忙,但沐宴辰並不想顯得自己過於無用,他都是自己進浴室的,虛掩著門,讓司徒睿在門外等候,他的自尊心並不允許自己失態於人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他人近身。
然而此時讓他最尷尬的事情發生了,沈昭讓他平躺在床上,而後脫去睡衣,隻著一條內褲,大片猙獰的肌膚暴露在沈昭的眼下,他閉了閉眼遮住了眸裏的痛色,他本可以更加完美地與她相遇,或者像一隻附骨之疽與泥土一起腐爛永遠不和她相見,命運像是與他開了個玩笑,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能如願。
沈昭麵對過很多病人當然知道沐宴辰此刻的心理,她俯身把手指輕輕地插進他的發間,輕柔地撫摸著他,一下又一下,“沐先生別怕,能看到你這副形容的隻有我,我會看著你慢慢變好的。”
她的輕撫很柔,熱度透過皮膚慢慢傳至沐宴辰的四肢百骸,他並不害怕自己現在的形象,隻是沈昭完全會錯了意,他隻是不想讓如今的自己暴露在她的麵前罷了,所有人都可以看,唯獨她,可這卻是辦不到的。
他小心地掩藏著自己那小小的脆弱的心理,再睜開眼時隻有那不同尋常的專注,他緊緊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沈昭調製了一種藥液,需塗抹沐宴辰的全身,然後再配以針灸把身體裏的一些毒素慢慢排出,而這樣的操作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之久,每天都得進行。
“你準備好了嗎?”
“嗯,你做吧。”
沈昭見沐宴辰又閉上了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輕輕歎了聲氣,實在難為他了。
塗抹藥液的時候沈昭並沒有直接用手,而是用了一把小小的毛刷,盡可能細致地塗抹到他身上的方方麵麵,盡管沒有用手,可那種隔靴搔癢的感覺還是蔓延到了沐宴辰的全身,他咬緊牙關盡可能表現出淡定的樣子。
“沒關係,如果你有不舒服就跟我說。”
沐宴辰從一開始被毛刷刷侍全身的癢,漸漸地變成了一種灼熱,從皮膚上滲透下去,隻覺內裏慢慢燒了起來,他低聲含糊地說:“有點熱。”
“嗯,是正常反應,你別太擔心,沒事的,如果你覺得很熱受不了便跟我說。”
“好。”
此後他的皮膚漸漸泛起了紅,青色的血管蜿蜒其上,額頭上也開始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沈昭看在眼裏,差不多時間了,她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銀針,密密麻麻,在燈光下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她捏起一根,插在了沐宴辰頭上的穴位裏,從沐宴辰的頭顱開始到腳趾頭上的穴位都沒有放過,最後他徹底變成了一隻刺蝟。
沐宴辰開始輕輕地痙攣,沈昭隻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時不時出聲,“一開始會不適應,所以你得忍耐一下,到了中期便會好一些,到最後反應可能是最劇烈的。”
沐宴辰死死地咬著牙,用力地攥緊了拳頭,指尖在掌心中落下一個個顯眼的凹痕,他並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短短時間內便讓他受盡煎熬,如若換一個人,他肯定讓她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可因為是她,所以多少苦他都能忍下來,此時他甚至抑製著不發出任何一聲痛呼,避免讓司徒睿發現端倪,從而把她從他的身邊帶走。
如此經曆了約莫半個小時,沐宴辰皮膚上的紅漸漸消散,本來凸顯的青筋緩緩平複,骨子裏的熱度慢慢降了下去,沐宴辰隻覺自己的意識處於混沌之中,當他清醒過來時隻覺肌膚上都是一片暖暖的輕柔,他的瞳眸漸漸清明,隨即猛然一縮。
那個他日夜都想念的女孩,正拿著柔軟的毛巾輕柔地擦拭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不放過任何一處,本來退下去的熱度又有了複燃之勢,勢頭之大甚至可以燎原。
“別這樣……”沐宴辰那沙啞的聲音響起,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然後吃力地抬起右手想要製止沈昭的動作卻被她拒絕了。
她麵對著他,眸裏一片柔色,輕輕地道:“擦拭完,今天的療程就做好了,你乖乖地在床上睡一覺,明天我還給你煎藥。”
沐宴辰隻感覺那毛巾搭在了他的大腿上,漸漸落到了他的大腿根然後快速地到達腳掌的位置,一顆顆腳趾都被她細細地照顧到了,他的臉上也慢慢漫上了不自然的紅,最後幹脆閉起了眼,眼不見為淨,可這樣肌膚更敏感了,什麽都能感覺得到……
第二天當沐宴辰睜開雙眼,窗外已露出了微弱的曦光,房間外傳來了細細的火爐燃燒的聲音,他知道,沈昭已經在幫他煎藥了,隻一晚的時間,他動了動右手使了些力,全身沒由來的輕鬆,這次他甚至不需多次嚐試,隻一次就能用手撐起了身體靠坐在了床上,他不禁對著那半掩的房門眯了眯眼,她似乎比從前更加神秘了……
沈昭如法炮製,沐宴辰最近的藥都不需要再做改良,一個小時就能煎好一副藥,她純熟地把藥裝進了玻璃細口瓶中,等她端進臥室的時候便看見沐宴辰已然醒來靠坐在床上,眼神炙熱地盯著她。
讓她怪不好意思的。
她把托盤放在了他的床頭櫃上,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你還好嗎?感覺如何?會不會輕鬆很多?”
一連幾問都隻能收到沐宴辰那仿佛把她融化般的目光,她便再次問,“你沒事吧?”
他終是放過了她,喉頭間震動,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好很多了,你很厲害。”
很多人誇過她,因為她救過很多人,但不知為何沐宴辰的讚揚是她最動容的,她順從本心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沒事,你相信我就好,我能治好你的。”
沐宴辰點了點頭,他信她,全身心都信任。
接著便聽小女孩說道:“所以你別輕生,別放棄自己的生命,美好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沐宴辰不置可否,但他知道他確實撞上美好的事情了,那就是她,從來都是她,隻因為她來了,他便不可能放棄。
沒聽到他回答,沈昭有些急,她怕他口頭上應承著,下一秒就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她拉過他那硌人的手,“你別趁我不在的時候做什麽危險的事,知道嗎?”
沐宴辰低垂著眼,緊緊盯著相握的手,他的手不禁用了點力,隻想牢牢把她抓在手裏,“好,我答應你了。”
聽到他答應,沈昭笑了,那張笑臉一如從前般明媚,那是他最喜歡的笑容,在曦光下漸漸與盛白依的那張重合到了一起,此時他也跟著笑了,用力地扯了扯嘴角,這次的笑容倒不苦了,是發自內心的,看來神還是眷顧他的。
沈昭等他喝完藥便撂起書包上學去了,沐宴辰才忽然發現沈昭上學的時間是那麽的漫長,一天能接觸到她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幾個小時,真想把她帶上床,然後緊緊地抱著她,可如果他真那麽做了估計會嚇壞她吧,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司徒睿一般是等沈昭上學後才會進入這房間,而今天他驚奇地發現沐宴辰在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下已然坐上了輪椅,甚至精神氣色都好了不少,他不禁打趣問:“你不會是老牛吃嫩草吧?氣色好了許多。”
他說的倒是真話,沐宴辰自昨晚第一次治療後便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不是那種用烈藥強製拖著敗壞身體的感覺,是真的感覺整個身體在不斷修複中,他從來都沒奢望過自己能好起來,可她還是來到了他的身邊,他不禁勾了勾唇,難得應了他一聲,“我倒是想。”
這倒換司徒睿震驚了,在他的潛意識裏,沐宴辰隻喜歡盛白依,而且不存在移情別戀的事情,可如今什麽事都不對勁。
他換了個話茬,“盛白依死亡的調查,出新消息了。”
沐宴辰聽罷,身周的氣溫似乎都降了不少,瞳孔裏隻剩下銳利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