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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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依然吩咐司機在離學校兩個路口的位置把她放下,可她卻不知早有人在馬路對麵轉角的位置埋伏,那人舉起手機,沈昭從車裏下來的全過程都拍了下來,看到手機裏的高清照片,那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接著消失在轉角的陰影裏。
    當沈昭踏入學校的時候,周邊的氣氛都變了,敏感如沈昭當然也感受到了,本來走在她隔壁的同學頓時避了開去,與結伴的同學離開沈昭好幾米遠,頓時以沈昭為圓心空出一大片地方來。
    一個個站在周圍竊竊私語,落在沈昭身上的目光也不懷好意,有些臉皮薄的被沈昭看過去時也會撇開目光,可大多數都毫不忌諱地議論著,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肆無忌憚。
    “看著人模人樣,聽說最近才回歸學校的,也不知前段時間去勾搭什麽人了?”
    “網上說她是孤兒呢……”
    “之前還見她走讀的,就住在離學校不遠的老破小區,現在也不知住哪了,我還看到她有專車接送呢!可就不是什麽豪車,普通得很。”
    “既然找人包養了,也不知找個好點的,這可是青春飯啊,不趁早撈一點怎麽行!”
    “你看她那樣的能找好的嗎?黑不溜秋的。”
    “也是啊,哈哈哈哈。”
    見沈昭沒什麽反應,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後來不知說了什麽一團人就在那兒哄笑起來。
    沈昭確實不甚在意,從前的她就是個離群的人,因為年紀小與同齡人格格不入,如今有了那樣的遭遇更不會想著在學校裏與什麽人建立緊密的聯係,她扯了扯嘴角,滿臉不屑,大步地往前走。
    徐可很早便到了學校,坐在座位上惴惴不安,緊緊盯著教室門口的方向,當看到沈昭進入課室的時候更是滿臉焦急,她小跑到沈昭跟前,“你沒事吧?”
    沈昭不以為意,甚至覺得有些好笑,“我能有什麽事啊?”
    徐可見沈昭的神情不像作假,遲疑道:“可……你昨晚不是跟我說網上的帖子會刪掉嗎?怎麽還有那麽多?”
    “有多少?我看看。”
    沈昭向徐可伸出了手,徐可立刻會意,忙把褲袋裏的手機掏出來,幾下就翻進了貼吧裏。
    沈昭拿過手機,垂眸看著屏幕,置頂的貼子就是關於她的,而這次卻不止一張照片,是多角度,多方位拍攝的,一個個與林涵親近的鏡頭,看得沈昭都想發笑,就現在的科技而言要做到這個地步不難,而發貼的人很聰明,相片沒有ps的痕跡,全是抓拍,然後選擇有話題性的相片發表,主打一個真實性。
    看來這些人老早就開始部署了。
    沈昭動了動手指,把屏幕劃了下去,置頂的帖子轉發量和評論數都是驚人的,現在h市的高中裏大約沒有人不認識她了。
    她順手點開了評論,略略看了一下,果真如自己所想的,大家說話都很難聽,要不是她心理建設比較強,這個時候就得申請休學然後躲在家抑鬱了吧。
    她又向下劃了劃,後麵還有幾個不同id的人跟了貼,沈昭點了進去,那幾個id發的照片各不相同,卻共同地指向一個點,那就是他們都給置頂的帖子做了相關補充,讓此事更具真實性。
    這班人是真的想讓她退學呢,為什麽呢?
    沈昭眼眸幽深地盯著屏幕,她突然想起來當初醒來的時候是在泳池旁,那幫人會跟那件事有關嗎?
    沈昭專注地想著事情,一旁的徐可則以為她是看了那些惡毒的評論傷心過度,她一把搶過了手機,“沈昭,別看了,沒有的事就是沒有的事,別放在心上。”
    沈昭拍了拍徐可的肩膀,“沒事,你聽,上課鈴都響了,回去吧。”
    “可是……”
    “沒有可是。”沈昭篤定地道。
    上午有一堂大課間,沈昭再次被教導主任叫進了辦公室。
    這次教導主任臉色很差,和之前見的時候判若兩人,沈昭大約也能猜到她生氣的原因,無關乎那幾樣。但錯誤的苗頭應該指向她。
    “你看看網上的都炒成什麽樣了!”教導主任把手機摔在了桌子上,剛好到了沈昭的眼皮底下。
    她垂眸看去,是置頂的貼子,教導主任還打開了優秀的評論區,這看了不生氣估計很難。
    “但我真的沒做過。”沈昭無辜地說,頭垂得很低,一副怕事的模樣。
    顯然見了沈昭這樣子,教導主任收斂了一些,她拿過摔在桌子上的手機,嚴厲地看著沈昭,似乎要把她洞穿,“你說沒用,那天晚上我已經幫你刪了貼子,要正常狀況,別人知道校方的態度也不會再發了,但事實是,那些人有充分的依據,並且那些照片並不是合成的 ,你怎麽解釋?又或者你要用什麽樣的證據去證明你自己是無辜的。”
    “現在情況已經發酵得厲害,除了學生們的內網,連社會麵都還是獲知這件事,這對我們影響很不好,這裏除了校方還有你,你也不想因為這個被好的大學拒之門外吧?”
    “確實,我也不想,那麽校方這邊還能給予我多少幫助呢?除了刪貼,又或者是否能揪出那幾個id背後的人?”
    教導主任心裏還是偏向沈昭的,她雖不熟悉這個女孩,但就這件事發酵成了這種程度,她還能冷靜地站在她的麵前好好地說話,就這一點就是其他同學不能比的,況且她還是個孤兒,如果連她都不試圖站在她這一邊,那她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主任搖了搖頭,“這件事我是剛獲知的,但影響麵太廣,所以校方也支持警方的介入調查,但那幾個id卻是新賬戶,還是通過海外那邊注冊的,這邊對此有過多的障礙,並不能知道那些id究竟是誰在用,而且警方也隻調查了這項,其他的再深入就是浪費資源了,我希望你能理解。”
    沈昭側過頭,她幽幽地看著辦公室門外,一個黑影竄過,“誰!”
    沈昭大喊了一聲,拔腿向門外追去,主任也在後麵追了出來,可當她們來到走廊上時,人已經不見了,沈昭環視了一下那一段安插的監控,問起隔壁的主任,“主任,學校裏的監控能看的嗎?”
    主任有點氣喘,被她這麽一問也是一噎,“學校裏的監控一個月前還能用,但最近下了場大雨,線路燒了,到現在都還沒等到維修人員過來。”
    沈昭撇了撇嘴,這倒是巧了,“主任,剛剛的人影你看見了嗎?”
    主任依舊搖了搖頭,但神色凝重了不少,沈昭知道主任是知道其中利害的。
    “我們進去說。”
    沈昭安靜地坐在了主任對麵,“其實這事是有轉機的,您剛剛叫我自證,其實我可以的,隻是我並不想麻煩資助人,所以一直不想開口,況且那位資助人最近不在國內,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林涵不在的時候,她是打死都不會把沐宴辰給拖出來的,畢竟那個人身患重病,再讓他出現在公眾的眼皮底下隻會害了他。
    主任聽了前半部分心寬了不少,可一聽到後麵的消息,那幾近沒有的笑容又淡了下去,“那怎麽辦?”
    沈昭眼裏微微閃了閃,“其實我有幾個懷疑的對象,但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那幾個人估計不認,到時候髒水還在我這。”
    “你想幹什麽?”
    “之後你就知道了。”
    ……
    到了下一堂課的上課鈴鈴響時,她們才結束了一段不算太愉快的談話。
    **
    這天司徒睿推著沐宴辰出了趟門,距離上一次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秋日中午的陽光格外毒辣,照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總是感覺一種異樣的灼燙,沐宴辰甚至不想去看空中的太陽,就是暴露之下的一兩分鍾都能讓他不適。
    盡管如此,他還是要去看看她,那個孤零零長眠在停屍間的人。
    司徒睿跟他說了最新的情況,警方初步判斷盛白依是因為吃了一種違禁藥物才導致的車禍以致沉塘,而這就表示,這一切的結果是盛白依咎由自取的,可她為什麽要去水庫,這個沒有人知道。
    沐宴辰聽到消息的時候是震怒,就因為她無依無靠就能讓人任意欺侮,到最後連生命都得奉獻出來,而他也自責,如果不是他糾結於自身的病痛不能給她該有的幸福,遠離她的生命的話,她現在應該活得好好的,以盛白依的身體!
    “那不是關齊嗎?”司徒睿推著沐宴辰,遠遠地便看見一個留著標誌性羊咩胡須的青年跑進了停屍間。
    “他來幹什麽?”
    沐宴辰睨了他一眼,擺了擺手示意司徒睿停止推動輪椅,“還能幹什麽,當然是辨認死者……”
    他的神情落寞,仔細去聽,他的話語間還帶了隱隱的顫動,關齊他能名正言順地去辨認她,而他卻隻能偷偷摸摸,甚至連到訪的名字都不能留下。
    關齊逗留的時間很長,直到日暮西山,他才神情恍惚地從停屍間那處建築裏走了出來,腳步踉踉蹌蹌竟摔倒在了路邊,好一會兒有個好心的路人過去扶他才終於把他扶了起來,接著他就像失了魂般腳步虛浮地走遠了。
    距離關門的時間還有十來分鍾,司徒睿俯身問:“我們還進去嗎?”
    沐宴辰攥了攥拳頭卻是虛弱無力,早晨的那一瞬間似乎隻是錯覺,他淡淡地道:“我該去送送她的。”
    要把她從前的樣子都刻在腦海裏。
    停屍間有法醫看守,當他再次看到沐宴辰的時候驚訝了一瞬,實在是麵前這個人給他太深的印象,那天的他就像是隨時都要跟那位一起去了一般,周身都是抑製不住的死氣,可今天看來,沐宴辰比之那天正常了不少,就連臉色都紅潤了幾分,再沒有那種無形的死氣環身。
    “你來了?”
    沐宴辰頷首,“我來看她了。”
    說話間就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纏綿悱惻,生怕驚動了裏麵睡著的人。
    盛白依被法醫從冰冷的櫃子裏拉了出來放在了解剖台上,身上蓋著白布,臉上被蠶食得麵目全非,可沐宴辰像是沒看到般依舊深情地注視著她。
    房間裏隻有他們兩人,沐宴辰伸出手拉過那隻冰冷得沒有溫度的手,低低呢喃:“你好狠的心,居然一聲不吭地便走了,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還是想一直瞞著我的對吧,也是,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很多事都是我的奢求,可你也不能這樣,丟下我自己就走了,要走也是我……”
    “我絕不相信警方給出的結果,我也不會讓人給你焚化下葬,但之後我可能沒空來看你了,你還在家裏等我回去,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你覺得你會記起我嗎?會的吧,你一點也不抗拒我呢……我答應你,我一定幫你找到殺害你的人,不惜一切讓他付出代價!”
    說到最後,沐宴辰自顧自地笑了,笑裏還藏著一絲殘忍。
    他操控著輪椅出了停屍間,對站在牆邊的法醫吩咐:“好好看著她,別讓人趁機把她焚化了。”
    “哎?”法醫不明就裏,但還是答應了,畢竟就是一個櫃子,既然這位先生不想讓她下土為安,那就一直住著也沒關係。
    法醫看著沐宴辰離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戰栗,背脊上竄了幾分寒意,他看這位先生已然病入膏肓,難道這位先生是想等自己死後跟她一起焚化嗎?法醫越想越覺得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離開後的沐宴辰並沒有直接回莊園,而是先讓司徒睿載著他到了集團的辦公室,自從臥床之後他便沒有現身過,那兒有專門的通道讓他秘密進去並不會讓人發現。
    “是不是久違了,這間辦公室?”司徒睿站在門口,看著落地窗前的男人說道。
    這間辦公室位於全市最高的樓層裏,自從男人病倒後便封禁了起來,此時隱隱有種要開放的意思。
    “確實,但不是現在,時間到了,回去吧,順便去接昭昭。”沐宴辰如此吩咐道,連名字都不避諱地說了出來。
    司徒睿眉頭跳了跳,不會吧,難道今天去看盛白依隻是去告別的?沐宴辰說好的不會移情別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