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藥,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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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成一一雙星目緊緊地盯著沈昭,“繼續說!”
沈昭吞了吞口水,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您現在的狀態應處於傷口恢複期,有瘙癢的感覺,但你的卻不一樣,一般傷口恢複的時候會慢慢長出粉色的肉芽腫,可你的傷口應是恢複極慢,且還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沈昭一邊說一邊偷偷地瞧厲成一的神色,見他臉色黑沉,一時之間竟不知是否繼續。
“繼續!”
“呃……好,造成這一原因是凶手在行凶的時候在凶器上塗了亞合子,是一種生在雪原峭壁的植物,其花在冬季才會開,開的時間很短,隻有兩天,有微毒,能阻止傷口的生長,且引起一係列神經症狀,所以您的恢複時間不僅會比常人要長而且還會更痛苦,一旦用錯了藥,怕是這個傷口便會腐壞下去,到時候再處理便難了。”
厲成一睨著女人,女人立刻把頭低了下去,認真細看還能瞧見她身體的微微抖動,接著他向沈昭問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我之前的那位醫師是否處理得當?”
“呃……這得讓我看一下傷口,現在如此說也是我約莫猜的,”她也感覺到室內的氣氛有點僵冷,遂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厲成一,“這位先生,有一事我還想提一下。”
厲成一笑了,他此時並不相信眼前的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一開始他還想把她放了,但現在他得再考量一下,“有什麽你但說無妨,我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謝謝先生,是這樣,如果我能幫助先生,不知您是否能把我送回酒店?畢竟我就是個來畢業旅行的普通學生。”
“普通學生又如何得知亞合子這樣偏門的植物?相信就算是我的部下,”他又看向女人,“也未必知道。”
女人的頭埋得更低了。
“過來,我給你看。”
厲成一放了話,女人雖有些擔憂,卻也不敢忤逆厲成一的意思,她走到沈昭的背後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刀,哢擦一聲,手腕上的麻繩應聲斷裂,上麵赫然出現了一圈顯眼的勒痕,鬆綁後血液運行也順暢了,雙手瞬間輕鬆了不少,兩手互相搓了搓,沈昭也不急著過去,“這樣,我剛還沒說完,進來前我早就編寫了短信分別發給了我的同學和家長,如果我回不去想必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厲成一算是聽明白了,他嗤笑道:“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不敢,”沈昭頭垂了下去,但語氣上依然不卑不亢,“我雖這麽說,是想讓你知道實際的情況,而我個人而言,還是希望幫你看看傷口的,如果你允許的話。”
“剛才的話還要我重複?”厲成一反問,這麽一問倒讓沈昭多了些底氣,這就說明厲成一是選擇信任她的,且如今能平安回到的酒店的希望更大了。
沈昭拍了拍手,瞧向一旁低著頭的蒙麵女人,“需要搜搜我的身嗎?那位畢竟是你的上司,別到時候又說我害了他。”
女人驚異地望著沈昭,像是看一種珍稀動物一般。
厲成一卻擺了擺手,“不用,既然我發了話,其他的事就別管了。”
這麽一來,厲成一在沈昭的心裏倒留下了除了凶悍英俊外,隨性的印象。
她很快來到厲成一的麵前,他是光著膀子的,走得近了,沈昭迅速就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多種藥材混雜的苦味,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的係結上,“我要鬆開你的包紮了。”
“嗯。”
一條條紗布順著沈昭的手舞動,室內漸漸彌漫著藥物混雜的難聞味道,越到後麵,紗布的顏色漸濃,成了髒汙的土黃土綠色,再到後麵竟成了黑色,接觸著傷口位置的紗布甚至粘著些已經凝固了的血塊,連同紗布一起落在了地上。
厲成一瞧著沈昭的神色便知自己的傷口怕是出現了最不樂觀的狀況,他黑沉的目光投向沈昭,“如何?”
室內的燈光昏暗,這藥鋪的主人家喜歡古代的東西,竟連電燈也不屑於用,沈昭皺了皺眉,拿起一旁的燭台湊近厲成一的傷口,這樣便能照得清晰一些,她的睫毛纖長,皮膚光滑細致,厲成一垂著眼看去,心口竟生出了一種酥酥麻麻的癢意,難耐異常,他屏住呼吸努力忍耐,直至沈昭觀察完了傷口退開一米之遙才放鬆下來。
沈昭放下燭台,抬眼認真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你的傷口在最初用藥時便錯了,之後又施了一套針法這才延緩了惡化的趨勢,可那是治標不治本的,發展到最後,你的傷口會變成一個大窟窿,且毒血會蔓延至全身,到時便藥石無醫了。”
“怎麽可能!一開始明明……”一旁的女人聽了沈昭的話竟激動地叫了起來,還沒等她說完,厲成一擺手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從一開始便用錯了藥……厲成一揚了揚眉,那道淺色的疤痕也隨之浮動著,隱隱有種荒洪將泄之感,可還是被他控製住了,他掀了眼皮,灼灼地盯著女孩,“你可有辦法?”
厲成一從一開始就抱著試探的意思,不管沈昭是不是普通的學生,還是其他組織派來的都沒關係,隻因她從一開始就把他的症狀描述得真切,且看了他的傷口後把過程也推測得七七八八,趙頃是他們最近才從沐家那位手上擄過來的,外人也沒那麽快得知消息,所以關於有沒有施針法這一條便是無從得知的,而沈昭能通過觀察傷口便看出來且對他知無不言,他自然是信她的。
沈昭點了點頭。
女人看了不禁鬆了口氣,但又想起了什麽,望向厲成一時,眼裏充滿了恐慌,被厲成一瞥了眼,又垂下了頭去。
沈昭把他們倆的互動看得真切,想必也是內部的問題,她可不想知道太多,像他們這樣的,一看就是過著刀頭舐血的生活,那個男人的傷口已然開始腐化,模糊了最開始的樣子,但她還是知道,那就是幾處的槍傷,這個年代誰會用上槍械,想都想得明白,這次不幸暴露,也希望他對她網開一麵,讓她回歸平靜的生活,可她轉念一想,之前的生活也是一堆麻煩,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何來的平靜,不牽扯進更多的麻煩就算幸運了。
“我能治好你的傷口,不是大話,但你也得答應我兩件事。”沈昭試圖討價還價。
厲成一定睛看著麵前完全不慌的女孩,沉吟了一會兒,等得沈昭都有些沒有底氣了才道:“行。”
“我今天便開一個方子,不能說立刻見效,但緩解的作用還是有的,之後您要想我幫你繼續治療,調整藥方,那你得先送我回酒店,連同我的夥伴,安全地送回去。”
“這可不行!萬一你使詐呢?”女人冷聲質問。
沈昭搖了搖頭,“我並不會,我和我夥伴的性命都由你們說了算,而且我的學校你們也知道了,你們大可來找我。”
沈昭說得輕巧,卻不知厲成一要想進h市是有一定難度的,那可是沐宴辰的地盤。
“可以,我答應你。”
“主子!”
“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那你現在便開方子吧。”
沈昭點了點頭,就著最近的桌子坐了下來,女人很快準備好了宣紙和毛筆,還有一方硯台,在沈昭古怪的目光下開始磨起了墨。
“就不能讓我用圓珠筆嗎?”沈昭不禁出聲,這些東西用起來多不方便啊,東陵藥鋪裏的當家都這麽沒有效率的嗎?
“這裏沒有。”女人語氣硬邦邦的。
沈昭腹誹的話從喉頭處咽了下去,不再說什麽了,反正也不會聽的。
沈昭的毛筆字寫得不好,七扭八歪的,但女人還是看清了上麵的字,很快,一副方子就寫出來了,是內服的,而另一副則是外用的,“兩副,外用的每天抹兩次,刮了腐肉再抹上去,內服的夜晚空腹喝。”
東陵藥鋪裏麵抓藥極其方便,女人一看便是懂醫理的,與男人點過頭後便出去了。
“厲成一,我的名字。”
沈昭很想翻白眼,誰想知道你的名字啊?但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小性子,此時保命還是要緊的,“嗯,我的名字你已經看過了。”
女人把她的學生證隨意放在了桌麵上,沈昭見現在氣氛不錯也順手把學生證撿了回來,塞進自己的褲袋裏。
“我並非不信你,你說那內服的晚間空腹喝,不知能不能晚上再送你回去?”
沈昭猶豫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九點是最遲了。”不然便趕不上給沐先生做治療了。
“畢業旅行還有門禁?”
沈昭點了點頭,這沒必要說實話,沐先生的治療是連學校都不知道的隱秘的事。
厲成一失笑,覺著沈昭要不是別的組織派來的,還真是個乖乖女。
女人很快帶了外敷的藥回來,沈昭從座位上起來,接過了藥材,毫不避諱地在女人麵前演示如何製作敷料,工藝複雜,就連女人都不禁暗暗稱奇,到了最後,那些藥材竟在沈昭的手裏變成了黏糊糊的一灘軟料,她托著碗,用光滑的木棒攪拌著裏麵的軟料,來到厲成一的麵前。
抬眼就能看見他深邃的眸,“真的信我嗎?”沈昭問,沒有什麽情緒,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你弄吧。”
厲成一的身體很是健壯,除了那些傷口,肌肉的線條堪稱完美,她不由地想起躺在床上的那具殘軀,什麽時候她才能把他也養成這樣?沈昭一邊清理著傷口上的腐肉,一邊出神地想。
木棒蘸著軟料輕輕地塗在傷口處,厲成一隻覺冰冰涼涼的,除了傷口處那尖銳地觸犯神經的痛意竟還夾雜著絲絲的癢意,就像春雨那般潤物無聲,讓他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他幽深地盯著麵前這個認真幫他敷藥的女孩,他竟對她產生了反應,他迅速閉起了雙眼不再看她,可這樣做帶來的後果更加致命,黑暗中感官被放大,那癢意似乎還有擴散的趨勢,就在他差點忍不住的時候,沈昭拿著藥碗離開了。
“好了”,她輕聲說道,然後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盯著他,“你覺得現在如何?”
“痛感沒那麽嚴重,癢意明顯增加了。”
沈昭點點頭,“那就對了,但你可不能抓,”沈昭望向女人,“你能為先生包紮一下嗎?”
不知為何,厲成一聽到這句有一點點的不爽,既然幫他塗藥了那就應該幫他包紮,怎麽能假手於人?可見沈昭並沒有為他包紮的意思,他才看向女人,“你來吧。”
“是。”女人熟練地從櫃子裏拿出新的無菌紗布為厲成一捆上。
做好一切後,暗門終於是開了,沈昭這才知道這暗室的門建在牆上,不知觸動了何種機關,一塊塊磚頭竟鬆動了起來往左右兩邊轉動開去,出現了一道隻容一人通過的隧道,這暗室原來是建在地下的,從隧道裏走進來一位女子,是沈昭在櫃台處見到的那位。
“菊紅,你怎麽現在出現在這?那幾個女孩如何了?”女人問道。
沈昭聽到了自己關心的點上了。
“我這不是擔心主子嘛,”菊紅緊緊盯著厲成一,仿若他便是她的全世界,轉眼才看見了角落裏坐著的沈昭,驚訝道:“呀!你怎麽會在這?”
“被抓來的。”
菊紅噌怪地看著女人,“梅白,你這動不動就擄人的習慣可不好,這不就把小女孩給牽連進來了嗎?”
梅白扯了扯嘴角,“你比我好多少?還不是把那幾個女孩給迷暈了。”
“怪就怪她們有緣,我本也沒想這樣,但看到她們不諳世事的樣子就想作弄一下她們。”
沈昭聽了便覺她們無事,心下安了不少。
“讓那三個女孩多睡一會兒,如果醒了便留她們下來吃晚飯,等晚點,你們把她們四人送回酒店。”厲成一發話,菊紅和梅白都暗暗心驚,菊紅更甚,在這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她一臉驚疑地盯著沈昭,像是想在她身上找到答案似的。
可沈昭表情依然淡淡的,既然條件已經開了,她乖乖地等結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