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警告,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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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司鳴手拿著酒瓶,晃晃蕩蕩走在回房間的路上,風是冷的,頭很暈,腳很重,路很長,眼前的景物不知為何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本來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定睛去瞧,才分辨出了男人的輪廓,他穿著黑色的製服,身姿筆直,麵容清雋卻帶著疏冷,手裏夾著根煙,嘴裏吐著煙霧,似乎是察覺到了陸司鳴的靠近,他偏頭看了過來,眸光像是要隨時出鞘的冷劍,若有似無地落在陸司鳴的身上,嘴邊掛著若隱若現的微笑。
    走得近了,陸司鳴也認出了男人的身份,是和沈昭一同出現在帖子照片上的,剛才在停車場裏也看見了,他為他們開車,海上的冷風穿堂而入,直直地刮在陸司鳴的臉上,讓他清醒了幾分,身體也隨之緊繃。
    比起陸司鳴對自己的陌生,司徒睿對陸司鳴卻是相當了解的,一來是因為陸司鳴是陸氏未來的繼承人,多少在業務上是有點交集的,二來是這個人頻繁出現在沈昭的身側,而他最近剛好得向沐宴辰匯報沈昭的行蹤,這一來二去的,便熟識了不少。
    陸司鳴離得近了便感受到司徒睿那奇怪的目光,他是個少年人,盡管家勢擺在那兒,可閱曆是跟司徒睿比不了的,而且還喝了點酒,頓時便沉不住氣,他與司徒睿身高相差無幾,直視是沒問題的,“有事?”
    司徒睿被他這麽一問當時便笑了,眼尾也帶了笑意,“陸家少爺說話不必如此衝,未來或許還有機會見的。”
    “不勞你費心,見不見也不是你說了算的!”陸司鳴一想到麵前的男人與沈昭是有瓜葛的,語氣便不由自主地差了下去,而且這人隻是一個司機罷了!而他堂堂的陸氏未來繼承人,有什麽是比他差的?未來他隻會在高位,而麵前這個隻配給人當司機!沈昭那就是有眼無珠!
    司徒睿挑了挑眉,雖不知陸司鳴的心理活動,但他也不至於跟一個剛成年的青年較真,而陸司鳴也說得沒錯,若不是沐宴辰的指使,恐怕他也懶得去管這青年人的行蹤,“的確,不過呢,有件事我得奉勸你一句,有些人不該肖想的就別想。”
    說完,他也不管陸司鳴是何種表情徑直離去,他可要會會酒吧那位老友了。
    陸司鳴的臉上是一陣紅一陣青的,那心思在心裏埋得極深,就算如今在沈昭麵前也不會再暴露分毫,可那人卻像剝開了他所有的外衣,早就知道裏麵是何等的齷齪,他確實並沒有在大家麵前那般光風霽月,甚至,在今早看見那兩人顛龍倒鳳的時候,雖對他們極其厭惡,但不可否認的是,在他知道沈昭有可能陷入其中,甚至會委身在袁宏偉身下時,那瞬間的憤怒仿若海浪般將他吞沒,而後大約知道了其中一些情況後,他卻開始幻想著沈昭在他身下的情景,他的身體也一度進入了難能自持的狀態。
    他的目光晦暗,幽幽地盯著那還剩半瓶的威士忌,手一甩,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聽到響聲,不知從何處趕來了一個服務員,看著地上的殘骸再瞟了一臉熏紅的陸司鳴,本來還慍怒準備發作的狀態,卻忙低下頭去,他們這些服務員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一些關鍵人物的臉蛋早就深入腦海,麵前這個臉色陰翳的青年便是其中之一,不能得罪的存在,服務員在遠處站定,並沒有靠近半分。
    陸司鳴睨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時,服務員才敢跑上前去收拾地上的殘渣,嘴裏喃喃道:“這幫公子哥真難服侍,之前還說陸家那位算是裏麵最好脾氣的,想不到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
    沈昭把那瓶毒血小心地放回冰箱中儲存,想起今晚是難得的篝火晚會,她走到落地玻璃處,把那窗簾給拉了開來,篝火就像是黑夜中的一束光,吸引著全部人的視線,周圍圍著一個個黑點,沈昭知道那些都是德嚴中學的學生,那些黑點不斷地動著,圍著篝火旋轉。
    沈昭不禁看出了神,過去她在學校裏總是一個人的,因為年紀小就被補送,學業任務比正常的學生要多不知多少倍,像這樣熱鬧的活動是沒法參與的,大多時候,她連什麽時候舉辦的都不知道,很多時候就是結束了,當她走過一些同學身邊時,在他們討論的隻言片語中才獲知的。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忽而便覺得那時也挺傻,沒有真正享受到這樣的校園時光,直至如今,世界上再無她的時候,她卻像個局外人一般站在高處,俯瞰著這一切。
    她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室內的燈調得極暗,地上投射著她那被拉長了的影子,形單影隻好不孤單,她專注於沙灘上的喧囂卻沒注意那道開了的房門,男人披著毯子赤著腳緩步走到她的身後,毯子輕柔地落在她的肩上,肩上一重,讓她清醒了過來,轉頭看向身後的人,有些意外,卻並無驚慌。
    她的神色柔和,抬眼看著男人微垂而濃黑的眼眸,“你怎麽出來了?”
    她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但能在這麽短時間內醒來的卻是極其罕見的,沈昭眯了眯眼,不得不說沐宴辰原本的身體素質極強,不然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毒素侵襲下堅持這麽多年,若她沒有及時出現,或許也活不過趙頃所批的年限了。
    沐宴辰穿得單薄,整個人形銷骨立,褪去了初見時的鋒芒,隻剩下一身的孱弱,看得沈昭心生不忍,她抬眼,聲音極盡輕柔,不自覺便哄道:“你該穿多一點的。”
    說著,她拿過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繞到他的身後,雙手碰在他的肩上,隻一瞬想要縮回已是來不及了,她的手被他緊緊地箍住,毯子順著真絲的睡衣滑落在地。
    一聲驚呼,沈昭便被沐宴辰拉到了胸前,後背靠在他的身上,腰身被他的雙手交叉箍著,周身縈繞著他那淡淡的苦藥味道。
    她看不見他的神情,隻感覺到他的氣息在向她靠近。
    就在她想掙脫的時候,耳邊終是響起了他的聲音,“篝火好看嗎?”
    沈昭一愣,她偏過了頭,撞進那雙充滿情緒的黑眸中,心跳不由地漏了一拍,為什麽這麽問?她很知道自己是什麽位置,她隻是個被他資助的高中生,而如今匪夷所思地能治他的病,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問出這樣的問題,就像是他極其關心她的生活似的,而且他問的話確實是她心中的遺憾和渴求,可他怎麽會?
    沈昭眼裏的疑問逃不過沐宴辰的眼睛,他輕笑出聲,耐心地再問了一遍,“好看嗎?”
    執拗地想要知道她的心中所想,這把篝火不僅是盛白依的遺憾,也是他沐宴辰的,他曾經遠遠地佇立,卻未曾靠近,如今天翻地覆,他就算拖著這樣的病體也不會再放她離開!什麽祝她幸福,什麽看她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沒有人比他更愛她!他為他放她自由而悔恨,如果不是他讓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那場痛苦的溺亡便不會發生!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遮住了眸裏一瞬的瘋狂,仿若從沒出現過似的,可雙手箍得更緊了。
    沈昭沒再掙紮,探頭看向底下的篝火,架子很大,火焰不住地跳動,遠遠看去明明滅滅的,仿若她的內心一般炙熱,“好看的。”
    “我陪你看一會兒,好嗎?”沐宴辰問,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放開的意思。
    沈昭偏了偏頭,“沐先生也喜歡看篝火嗎?”不然怎麽解釋現在的行為?
    “隻是喜歡和你一起看。”
    低啞的聲音在沈昭的耳邊回蕩,她像是出現幻聽似的,為什麽?沐宴辰明明有個藏在心裏的人,可他如今為何來招惹她?
    淡淡的不悅縈繞在心間,蓋過了剛才一瞬的心動,她不喜拐彎抹角的,她轉過了身來,清澈的眸子看向沐宴辰的,“我能知道為什麽嗎?我隻是個高中生,恰巧能幫助沐先生,沐先生大可不必移情到我的身上,那會讓我產生錯覺。”
    沐宴辰深深地凝著她,眸裏醞釀的情緒足以把她吞沒,沉默了良久,他才緩緩道:“並沒有移情,一直都是你而已。”
    夜空中爆裂開了絢爛的煙花,聲音大得足以蓋過沐宴辰的話語,但沈昭還是聽到了,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沐宴辰,“可……司徒睿不是這麽說的!”
    沐宴辰眉心一凝,默默地記在了心上,他睨著懷裏的人,“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還太早了些。”
    他有些不舍地鬆開了對她的桎梏,他垂下了眼眸遮住了其中的痛色,“回去吧,再不回去就晚了。”
    沈昭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而她對沐宴辰有了新的認識,之前以為沐宴辰包養了“沈昭”,可如今,她神情複雜地望向那道已經關上的房門,或許從一開始,沐宴辰就是把“沈昭”當媳婦養的,一個月才見一次或許也是因為“沈昭”還未成年?也或許沐宴辰本身是個蘿莉控?
    這個想法縈繞在她的心間,那些剛萌芽的悸動也消失在那漫天的沙塵暴中。
    沈昭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然是淩晨了,但幸運的是徐可還沒回來,她給她發了信息,“在哪兒?還沒回來?”
    這話看著就像是惡人先告狀似的,明明就是她先夜不歸宿的,現在倒打一耙,沈昭看著輕笑一聲。
    不一會兒,那邊便傳來了回複,“就回了,今晚的煙花可太好了!感謝級組的安排!”
    沈昭也看了煙花,體驗挺好的,三十層離那煙花也很近,就是得知了不該得知的秘密,心裏有些不上不下,甚至還有點惆悵,她歎了聲氣,既來之則安之吧,已經上了沐宴辰的船了,現在想要退出怕是難了,沈昭開始有些惱恨自己那管不住的心軟了,而且還是頻繁對同一個人的。
    次日,高三級組旅行徹底結束,每個班級分配一輛大巴。
    大巴上,沈昭和幾個成員分別坐在前後兩排,發現車內氣氛有些詭異,連同班主任在內,大巴內其他同學都頗為沉默,就連平常最呱噪的同學都沒怎麽吭聲。
    “怎麽回事?”馬舒宜透過座位間的間隙問後麵坐著的兩人,而一旁的李奎雖戴著耳機在聽英文單詞,但其實音量調得極低,雙耳豎著等著聽八卦。
    沈昭大約能猜到這沉重的氣氛源自哪裏,若說這趟旅行發生的最大事件莫過於那一單了,看班主任那凝重的表情便知此事非同小可,她幹了前半段,後半段發生了什麽她也無暇顧及,畢竟那時候趕上了沐宴辰發病,她想要了解都有困難,再說,整件事都有司徒睿幫忙做善後,她倒是一點也不慌,反正怎麽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她倒是有些好奇袁宏偉和方澄,畢竟這兩人是直接當事人,因為班級不同,從昨天到今天,她都沒能跟他們見上一麵。
    徐可微微探頭,往座位間的空隙靠近了些,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大約不知,級組主任昨晚連夜帶著袁宏偉和方澄先回德嚴了。”
    “這事,你怎麽知道的?”馬舒宜驚訝問,心裏同時想問的還有沈昭和李奎。
    徐可看了幾人一眼,“我昨晚很晚才回房間。”
    這點沈昭是可以證實的,畢竟昨晚她回去了徐可還沒回來,她本來還想著用什麽借口去搪塞著個乖乖女,可現實是根本用不上。
    徐可看了沈昭一眼,繼續道:“因為臨時丟失了身份證,所以去找了大堂經理和班主任,大堂裏當時已經沒人了,所以級組主任押著那兩人上車的情景便變得尤為醒目,我這不就看見了嘛,也不知是什麽事,級組主任表情很可怕,袁宏偉的還是吊兒郎當的,就是方澄,那樣子好像是已經哭過了,臉上還掛著淚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