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後續,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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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仄的空間裏就連對方的吐息都顯得格外明顯。
    沈昭抬眼睨著陸司鳴,“哪晚的事?”
    陸司鳴如今才知麵前的女孩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簡單純淨,甚至她的內裏藏著奸猾,完全超脫他對她的印象,但當他俯視著那雙琉璃般純粹的眼眸,心裏對她卻生不起一絲氣來,“你明明知道,如果你不說,那我便提醒你,方澄是你弄進袁宏偉房間的嗎?”
    沈昭聽到問話,嘴邊掠過笑意,“讓你忍了那麽久,倒是委屈你了,方澄是自己走進去的。”
    她並沒有隱瞞,的確是方澄自己走進去的,隻是進去後被她弄暈了而已,她隻說了一半,但一半也是事實。
    “那時你在哪裏?”陸司鳴繼續問,身體壓向她的,讓她無從逃脫。
    沈昭仰頭,坦蕩地迎著他審視的目光,“既然你知道,那麽如果你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麵躺著的那個是我,你會如何?也會像現在這般嚴厲地去質問某個人嗎?”
    “我……”
    陸司鳴被問得啞口無言,這樣的舉動在他這裏確實是魯莽了,或許是因為那天看到她與那位先生在一起的情景受刺激了,又或許是被那位“司機”的警告刺激到了,但他就是想要確認沈昭哪怕隻有一點從前的模樣,而現在,顯然,事實賞了他幾個響亮的耳光,沈昭不是從前的那個人,而他也因為這件事變了,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那般讓他深刻地認識到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並不會由著他的意誌所變化。
    沈昭趁他怔愣的期間,雙手一推離開了他的桎梏,陸司鳴踉蹌一步,跌坐在地上,看起來尤為狼狽。
    沈昭卻不顧他是何種心理狀態,他是天之驕子,生來便背靠陸氏,他注定與她不是同一類人,而此時所遭受的挫折更是不值一提,她冷漠地瞥向地上的男生,“我勸你一句,與其摻和這些事當中,不如好好學習,我聽說你是要考到國外去的,那就提前祝你前程似錦了。”
    她從他的麵前走過,手剛碰到門把,後麵傳來了陸司鳴的聲音,“如果,以後我能學成歸來,你還願意看我一眼嗎?”
    沈昭沒轉頭,她低笑了一聲,“陸司鳴,以後大把的好光景,何必沉湎於過去,我隻是過往的人裏最不足掛齒的一個,你會遇到更好的。”
    說完,她轉動門把走了出去,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這終究不是晴天。
    因為副校長和級組主任的無功而返,德嚴中學的負麵消息可謂是鋪天蓋地,一開始隻有花亂報社報道,可後來,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好幾家知名報社也開始報道關於德嚴中學的負麵消息,有的博主甚至把一些陳年舊事也挖了出來,在h市內掀起了軒然大波,其中便有那件震驚市內的長廊自殺案。
    從前學生們都以考入德嚴中學為榮,而現在,當德嚴中學的學生經過其他學校的時候,當其他學校的學生看到德嚴的校徽時都會露出鄙夷的神態。
    像是人人討打的過街老鼠一般。
    兩位輿論中心的當事人當然討不了好的,因為臨近高考,袁宏偉隻被要求禁足兩個星期在家,而方澄卻要更慘烈一些,既然之前主任向他們家提的要求,方爸他們並不答應,那便作退學處理,校方這邊眼看著輿論環境惡劣,他們也不想做那個好人,如今保住許家和陸氏的名聲對他們來說更為重要,而放著方澄在校內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這是他們深思熟慮過後的選擇。
    而他們做這個選擇的時候卻忽略了方澄手上是否還有別的把柄在手。
    畢業旅行後沒有人再見過方澄,許瑤瑤更是避之不及,一連一個星期都沒回學校,網上花邊新聞的熱度降了下去,可隨之登報的卻是許家,許家是房地產起家的,過去的一樁樁一件件非法占地,非法融資等罪行都登上了熱搜,加上許家許瑤瑤在學校裏的各種霸淩同學的行為,一時間起了連鎖反應,許家頓時忙得焦頭爛額。
    許家的家主更是被拘留審問,這對許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許瑤瑤更是不敢回學校了,牆倒眾人推,風光的時候大家都願意扒著你,捧著你,落魄的時候,倒沒有多少人願意伸出手去接住你,在你下墜的時候,恨不得給你潑多一盆冷水,而許瑤瑤此時便是這種情況,她的境遇竟不比方澄好多少。
    方澄辦理轉學手續很順利,很快便有一所公家中學接收,但那所中學的教學資源比德嚴差了不隻一星半點,裏麵的學生更是十足的惡劣,如果德嚴裏的學生都是學習為重的,目標是考上名牌大學的,那麽那所學校的學生便是不務正業,以後的個人發展全憑造化。
    方澄在德嚴待過根本瞧不起那所中學,但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學期的時間,她不會跟自己過不去,起碼那裏能提供她一個高考的機會。這次事件的確是她想岔了,她怨恨袁宏偉,怨恨沈昭,也怨陸司鳴,但那幾個人裏麵,她自始至終都恨的便隻有許瑤瑤,要不是許瑤瑤,她也不會泥足深陷到了如今這樣的光景,所以,她不好過,許瑤瑤也必須難過,至於其他人,有機會的話,她都不會忘記給他們使絆子。
    她給報社發完最後一條關於許瑤瑤的黑料後關閉了手機,放進了口袋裏,站在那所中學的門口,眼裏的厭惡怎麽也遮掩不住。
    與德嚴那氣派莊嚴的校門相比,這所中學的大門隻有一處簡陋的保安亭和一個可有可無的門閘,漏出的一大條縫隙都能看出這裏的學生是自由出入的,而往上看,掛著像牌坊一樣的物件,上麵幾個大字“市十三中”,隻有一個數字,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她拿著轉學資料抬步走了進去,似乎是提早手到消息,有好幾個染了頭發穿著休閑衣服的年輕男生蹲在了入口處,見方澄走進來,有一兩個甚至吹起了口哨,“嘿,這就是德嚴來的乖乖女嗎?怎麽長得這麽醜,太他媽醜了,真沒意思!”
    “對啊,還以為是個漂亮的妹妹。”
    “漂亮的妹妹輪得到進我們學校?”
    “哈哈哈哈……”
    一陣哄笑聲,閑言碎語讓方澄紅了臉,她也知道自己長得普通,但並不是被他們貶低的理由!
    她惡狠狠地瞪向了他們。
    “嘿,這女的瞪起人來,樣子更惡心了,我是看不下去了,怕眼瞎,你們繼續哈。”一個金毛的轉身便走了。
    另外一些也想跟著,不知誰問了句,“你們知道她為什麽轉學過來?”
    有一個人拿出了手機,“給你們看看啊,就這個,身材也不怎麽樣,德嚴的男生很重口味嘛!”
    其他人搶過了那部手機,畫麵裏赫然是打碼了的圖片,裏麵的主角自然是方澄和袁宏偉,又是一陣哄笑,“這女的要是長得好一些,我也會來點興趣,就她那樣,就算潑得出去又如何,太惡心了!”
    幾個男生也認同,沒啥圍觀興趣,就那麽散了。
    留下了滿臉淚痕的方澄,她緊緊地捏著那份轉學申請,久久緩不過氣來。
    畢業旅行後接連發生了的事或多或少都與德嚴有關,校內的學生不時便會議論,徐可當然也不例外,她的誌向一直都是當一個記者。
    她調開了手機的新聞頁麵遞到沈昭的麵前,“這事你覺得如何,許家的,許瑤瑤怕是要夢碎了吧,她一直都想當陸氏繼承人的妻子來著。”
    沈昭點了點頭,“按許家如今被爆的料來講,他們家翻身的機會很渺茫,如果不是許瑤瑤本身能力十分出眾,再加上陸司鳴的強烈要求,我指的是戀愛腦的那種,那麽她基本是不能翻身了。”
    馬舒宜接過了話茬,“而且,到現在許瑤瑤都不回學校,之前她還想著跟陸司鳴一起考國外的學校的,如今家道中落怕是沒有資源再供她出國了吧,國內的考試也得加把勁才行啊。”
    沈昭偏頭戲謔地看向馬舒宜,“許瑤瑤在年級的成績還不如我一個經常請假的,你說她想考一個好學校,有機會嗎?”
    畢業旅行後,回校的第一天,德嚴中學高三級便發布了中段考試的成績,沈昭像一批黑馬一般考進了全級前五十名,比徐可的排名還要高,頓時跟馬舒宜拉開了距離,級裏的學生對她更是改觀了不少,畢竟在學生裏麵,成績代表了很大的一部分。
    而他們不知的是,這樣的成績還是沈昭刻意修飾過的,她本可以考滿分,但是她不能那麽做,太顯眼了,所以在可控的範圍內便要故意出錯,而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老師都隻覺得她進步神速,為此還專門表揚了她。
    而這樣的結果,沈昭能獲得的最大的權益便是不用再待在學校裏晚自習了,這讓她有了許多寶貴的時間。
    **
    取消晚自習的第一晚,她早早便離開了學校,打車到了h市內的電腦城,穿過那些裝潢整齊的店鋪找到那家像要倒閉的小店,可當她到那兒的時候才發現,關齊的店鋪在這些天裏關了,卷簾門一直沉到地麵上,上麵泛著冷光,最上麵貼著“旺鋪出租”的字樣,下麵是一排手機號。
    沈昭有點驚訝,卻沒有意外,距離找到“她”屍體的時候也過去了一段日子,關齊麵對那樣的噩耗是何種心情,她能想象得到,可他去哪裏了呢?
    她走向旁邊的店,看著那個在玻璃櫃台上彎著手肘,漫不經心用牙簽挑著牙的大嬸,“你好,請問隔壁那個怪人開的店什麽時候關的?”
    大嬸撇了撇嘴,放下了手中的牙簽,一臉神氣地道:“你可算問對人了,那人啊,我煩他很久了,他走了也好,我算是不用再看到他了,大約走了兩個星期吧。”
    “他走的時候狀態如何?”
    大嬸上下打量著沈昭,“小姑娘,我見你長得好看,可別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這麽久了,我就沒見過哪個標致的女孩子來找過他,你啊,算一個,所以你是他什麽人?”
    聽了大嬸的話,沈昭也沒生氣,誰叫關齊就是怪呢,“我是他的一個買家,最近係統出了問題來找他保修,他答應給我三個月的保修期限,可現在人沒了,我得搞清楚他這是去哪裏了。”
    大嬸點頭表示認同,“大約是轉款走了吧,你啊,帶眼識人,像他那樣做生意的不行,你下次,就過來大嬸這兒買,什麽電子設備都有,保證你滿意的,而且我們這些老生意人最講究的就是誠信,不像那些年輕的,隻想著賺快錢!”
    “你說的是,那他走的時候狀態如何?你知道他搬去哪兒嗎?”
    大嬸眼珠子轉了轉,似是在思考,“他搬去哪兒我不得知,但是他回來收拾東西的那天挺失魂落魄的,手裏還拿著一張木牌子,上麵什麽都沒寫的,我記得那天還叫了下他,可他理都沒理我,太沒禮貌了!”
    “我知道了,謝謝大嬸,有需要我便來大嬸這兒買啊。”
    “好嘞,我看你張得標致,你來給你優惠啊!”
    “好嘞!”
    沈昭走了,她拿起手機往裏麵輸進去一串號碼,那是關齊的手機,也不知他有沒有改,拇指想著去按那個通話鍵,可最終忍了忍,沒打過去。
    大約夜晚八點多的時間,她回到了學校,然後又從學校裏走出去,整的就是一個剛從學校出來的景象,司機如約過來接她了,車子就停在校門口。
    “沈小姐今天心事重重啊?不怎麽說話了。”司機調笑道,沈昭對他們從來都是友好的,並不會擺什麽架子,所以他們有什麽都會跟她說。
    “不啊,今天出成績了,考得好差,未來還需要你來接送呢。”沈昭不以為意地笑笑,謊話順口就來,她得在各個雇傭的人裏建立這種形象,不然沐宴辰肯定知道她放學不歸家。
    可她為什麽這麽在意他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