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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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裏極其安靜,甚至在裏麵坐了好幾個小時的呂偉都不曾有過絲毫的動作,他就那麽僵坐在椅子上,隻有桌子上那杯熱茶冒著縷縷白煙。
呂偉的生平被調查得很清楚,幾乎連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遍,根是爛的,苗子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呂偉的父親雖是個修理工,可年輕的時候一點也不比呂偉差,當時也犯了傷害罪,被判了好幾年的時間,所以警方對呂偉的態度也沒有多客氣。
可呂偉像是視而不見,又可以說警方的態度好與否對他來說沒那麽重要了,三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卻布滿了暗沉的色斑,一看便是有大病的。
刑警也沒和他廢話,上來便問他當時是如何操作的。
監控室裏,司徒睿緊張地看著沐宴辰,生怕他聽到什麽細節的時候忍不住就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畢竟審訊室裏的那位是直接導致盛白依死亡的凶手。
沐宴辰側頭看司徒睿,眸光沉沉,“你是覺得我會有什麽過激的動作嗎?”
司徒睿在沐宴辰的威壓下差點便點了頭,可在他想回複的時候,沐宴辰已經轉過了臉,目光沉沉,狹長的鳳眸裏冰凍三尺,像一把準備出鞘鋒利的刀,緊緊地盯著那個一臉平靜的凶犯。
呂偉睜著一雙暗淡的眸,看得出來裏麵的光已經消失了,眼球上不再清澈,渾濁還帶著一塊兩塊的黃褐色斑塊,他似乎變得遲鈍了起來,刑警問了半天,他才緩緩轉向他,目光定定地落在刑警身上,聲音異常平靜,聽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你問我是如何把那個女人沉塘的嗎?”
他的神情呆滯,悠悠看向審訊室房頂的燈,“啊,我記得。”
攝像頭對著呂偉,泛著幽冷的光。
刑警拿著筆做著筆錄,他抬起眼看呂偉,沒有催促。
“我記得,我躲在那輛車裏,忽然那輛車發動了,”他明顯想了想,腦袋也跟著晃動了起來,“過了大約十五分鍾的時間,我爬了出來,那時候看見那個女人已經差不多進入了昏迷,我啊,拿了張帕子直接把她弄暈了,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我和她調換了位置。”
“我開著車子一路開到了村子裏,那兒有一輛早就準備好了的車子,我把她拖到那車子裏,自己也坐到了那車子的駕駛位。”
“一直開,一直開,直到到了水庫的位置,我下了車,又把那個女人弄到了駕駛位上,接著把她的腳放在加油的控製板上,把刹車拉了起來,當地一聲,我關上了車門,看著那車子緩緩滑進了水裏。”
呂偉似乎想到了什麽,神情忽然變了,眼裏似乎蹦出了火花。
他突然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倏地變得激動了起來,刑警也被他嚇了一跳,可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呂偉抓住了手臂,他猛烈地搖晃著刑警。
目眥欲裂地盯著刑警的臉,“你知道嗎?她啊,隨著那車子一起衝進了百米下的水庫中,好大的水花啊!她定時粉身碎骨了,哎?不過,我給她戴了安全帶,或許她不是那麽死的!或許她醒過來了,然後被活活地淹死的!”
他的臉開始扭曲成了一個可怕的狀態,雙瞳被血絲充滿,眼底一片青黑,似乎是失眠了多天的情狀,他死死地捏著刑警的雙臂,指甲幾乎陷在了肉裏,刑警忍著痛盯著他,防止他做進一步的過激動作。
可呂偉沒有,他隻是不斷喊道:“別來找我!別來找我!冤有頭債有主!”
另外一個刑警見了他那樣的狀態,從門外衝了進來,兩人齊力把呂偉控製在了椅子上。
當呂偉再次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他又忽地變得安靜了下來,隻是已經不複剛剛的精神狀態,他似乎一直都處在恐懼中。
嘴裏喃喃道:“別,不是我,不要搞我的兒子……他是無辜的……還是找我……找我啊!”
說著,呂偉把自己的頭抱了起來,一臉驚懼的模樣。
兩位刑警相視一眼後點了點頭,一位在筆錄那兒寫下了一句話,“嫌疑犯精神有異,暫停審訊,待精神評判結果出來後,再行審訊。”
寥寥幾個字便判定了呂偉剛才所說的一切不能作為有效的證據,審訊室裏的吊燈在晃著,一位刑警把呂偉收押了出去。
局長眼見呂偉被收押,小心地睇了眼旁邊那個坐在輪椅上靜默無聲的男人,都說暴風雨前的黎明是最寂靜的。
他也沒給沐宴辰機會,彎著腰便道:“沐先生,您瞧,這呂偉啊,”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搖了搖頭,“這兒不行,所以要等醫生來先判斷,之前他所說的便當不得真,您別太介意啊。”
沐宴辰轉過臉去,盡管他的位置比局長低了不少,可當被他那雙黝黑的鳳眸盯著時,背脊處便會生出莫名的冷意,以致氣勢都弱了下去。
而此時的局長便是如此,他差點便要給沐宴辰彎腰道歉了。
沐宴辰盯了他一會兒便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他的身體估計出了問題,派你們最信得過的醫生去給他治病,精神狀況那一塊我會找專門的醫生過來,”他瞥了局長一眼,“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局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他現在隻想快點把這尊佛送走,誰告訴他為什麽這位大名鼎鼎的沐先生居然會過問一樁不大重要的案件?
“還有。”沐宴辰接著說。
局長正襟危坐,巴巴地望著沐宴辰,生怕錯過了什麽指示,“您說……您說。”
“這段時間,不能讓任何無關的人接近呂偉,如若他死了,那麽線索便斷了。”
冷冷淡淡的話,在局長聽來卻是不容置喙的,且必須執行的。
“是!我會按您的吩咐加派人手嚴加看管!”
“另外,我要見呂偉一麵,你安排一下。”
“那有多難的,就今晚吧!”
審訊告一段落,司徒睿推著沐宴辰從偏門走出,冬日的冷風冷肅,刮在皮膚上像一把鋒利的刀,淺淺地留下了痕跡,沐宴辰抬頭看著漫天的烏雲,他伸出了手接到了一朵剛落的冰晶。
“下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