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囍(隱情)

字數:8005   加入書籤

A+A-


    請於驚悚中保持優雅!
    “晨安……”
    將自己經曆的一切簡單的告訴蘇白之後,二人一言不發的回到了晉府。
    已是深夜,晉府內的下人們還在緊張的籌備著明天的婚宴。
    “蘇白,明天就是正月十八了,老頭兒說的黃道吉日。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的驚悚……”
    盡管已經不在秦宅之內了,但是田水火依舊驚魂未定,又死了一次,還是死的莫名其妙。
    “田,那個新娘,不會就是秦鳳鳴吧?”
    “我覺得十有八九,如果真是的話,就和我們判斷的大差不差了,秦鳳鳴確實已經死了。而晉三元的確要和一個死人結婚……”
    “張望瞧她在等,莫非她等的是那個叫晨安的人?晨安又是誰?”
    沒有劇情提示之後,田水火更是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大帥!大帥,不好了!”
    剛點起煙來,門外跑進來一個黑影,定睛一看,不正是張副官嗎?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隻見張副官先是喘了幾口粗氣,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後才緩過來,“大帥,王二狗的屍體不見了!”
    “他媽的,一個屍體你們都看不住,要你們幹什麽吃的!”
    田水火一把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亂動。
    “好了,田,先聽張副官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一旁的蘇白安慰道,那張副官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大帥,我叫幾個兄弟把王二狗運到咱們放馬的地方,還安排了倆腦子好使的看著,結果這倆小子尿了個尿回來那屍體就沒影了。”
    張副官的聲音有些顫抖,一是害怕田水火會大發雷霆,二是覺得這事匪夷所思。
    不過他也是刀尖上舔血,死人堆裏打滾的人,並沒有覺得是什麽大事。
    “走,去看看吧。”
    揉了揉太陽穴後,田水火起身來到了馬廄旁。
    那兩個看守屍體的衛兵此時正腿肚子發抖,他們生怕大帥一個不高興腦袋就搬了家。
    “說說怎麽回事。”
    “大,大帥,我和六子從下午就守在屍體的旁邊,一直沒有離開,結果背對著屍體尿了泡尿,再一回頭屍體就不見了。”
    “沒聽見什麽動靜嗎?”
    “大帥,我們都沒有聽到什麽動靜,沒人來過。”
    田水火笑了笑,沒人來過,不代表沒鬼來過。
    “張望瞧她在等,等的是王二狗?”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田水火對著張副官吩咐道,“去把那老頭兒帶過來。”
    “田,你看到的那個新娘,是在找王二狗?”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一會就能確定了。”
    田水火和蘇白漫步到晉府門口的時候,正見兩個家丁正踩著梯子掛匾,牌匾上四個大字忠義府邸。
    “你,過來。”
    隨便指了一個家丁後,等家丁低頭哈腰的站在身前時,他開口了,“這匾是怎麽回事?”
    “回軍爺的話,這匾是當今萬歲爺賜給老爺的,老爺治縣有方,中舉後沒有忘記自己的娃娃親,也沒有再愛慕其他的女子,因此萬歲爺聽聞之後龍顏大悅,特意賜下。”
    揮揮手示意家丁離開,田水火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金色的牌匾。
    “大帥!人帶來了。”
    “軍,軍爺……”
    “王二狗的大名叫什麽?”
    “叫,叫……”
    老頭兒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娘希匹,知道就說!”
    張副官抽出手槍就頂在他腦袋上,張副官知道田水火現在心情不是很美好,自己要是不表現一下說不過去。
    可就是他這麽一表現,直接就把老頭嚇得跪在了地上。
    “軍爺您饒命啊,小老兒自幼時就行善積德……”
    “閉上你的狗嘴,大帥問你什麽就說什麽,再多說一句廢話我他媽現在就就崩了你!”
    “老人家,如果你知道王二狗的大名,你就說出來吧。”
    “我……哎……王二狗,大名叫王晨安。”
    田水火滿意的笑了,盡管王二狗的屍體沒了,但知道這個關鍵線索也足夠了。
    “嗬嗬,老人家,還沒問你貴姓呢?”
    拔出明晃晃的佩刀來,田水火看著佩刀中倒映的自己,冷冷的笑著。
    “我,我……”
    “你可是很健談啊,口才也很好,你知道你讓我覺得你像什麽嗎?你就像一個走南闖北的商人啊,你得麵對多少人才能麵得如此圓滑,我說的沒錯吧,秦老爺子?”
    老頭兒眼睛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田水火,他怎麽也想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被會發現。
    “你……”
    “我知道你想說,但是你先別說,聽我說。”田水火打斷了秦老頭兒,唰的一聲將佩刀收回刀鞘裏。
    “我不僅知道你姓秦,還知道秦鳳鳴就是你的女兒,沒錯吧?”
    “你你!你……”
    “閉嘴!不要打斷我說話,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
    看著被識破身份後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秦老頭兒,田水火說不出的暢快,這就是把別人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然後肆意玩弄的感覺嗎?
    “田,小心。”
    蘇白看到田水火的狀態不對,他眼神裏已經充斥著瘋狂的殺性,就知道他又在迷失的邊緣了。
    “誰會沒事往廢棄的秦宅那邊跑?誰又敢守著一具陌生人的屍體睡上好幾天?誰又會知道王二狗屁股上有胎記呢?你擱這兒隱藏什麽呢,拙劣。”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殺了我吧!”
    秦老頭兒倔強的跪在地上,眼睛裏充滿了決絕。
    “嗯?你他媽一個糟老頭子,我殺你幹嘛?”
    田水火睜大眼睛看著秦老頭兒,都這麽民風彪悍嗎?就因為被點破了身份就要尋死?
    “你不是晉三元的人?”
    田水火皺起眉頭來,打量著老頭兒的神情,他臉上的震驚不像是裝的。
    難道晉三元要殺他?不對啊,按照關係來說,秦老頭兒還是他晉三元的老丈人呢。
    怎麽的?為了永遠解決丈人和女婿的潛在關係,晉三元選擇一勞永逸?
    “他晉三元是什麽東西?配給我家大帥提鞋嗎?還晉三元的人,你個老東西白活這麽大年紀,還是讓老子送你上西天吧!”
    張副官惡狠狠的怒罵到,田造化大帥在他心裏就是不可玷汙的神,任何敢辱沒大帥威名的人,都是殺之而後快!
    而張副官也不隻是嘴上說說,直接把保險一關,子彈上膛,就要幹掉眼前這個不是天高地厚辱沒大帥威名的老壁燈。
    “張副官!”
    田水火不由得心中一揪,這他媽的可是驚悚的關鍵線索,讓你一槍給我打沒了我找誰說理去!他急忙喊住張副官,好在還來得及。
    隻是張副官露出一絲的詫異,大帥什麽時候這麽心地善良了?
    秦老頭兒被嚇得不輕,走過南闖過北,跟西洋人打過嘴的他感知到了那殺氣,這個張副官沒有開玩笑!
    “軍爺,是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老人家,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讓副官崩了你。”
    聽見老頭兒的嘟囔聲,田水火眉頭鎖了起來。
    “田,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蘇白看到了晉府門外正側耳偷聽的家丁,於是提醒道。
    “副官。”
    給張副官使了一個眼色後,帶著秦老頭兒回了自己的住處。
    “晉三元要殺你?”
    瞧著二郎腿,田水火悠閑的躺在椅子上,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沒錯,鳳鳴不願意嫁給他,他就把強取豪奪,帶走了鳳鳴還打死了我夫人,小老兒僥幸未死,就吊著一口氣來到了這宛城縣。”
    見田水火閉眼假寐著,蘇白給了他一個眼神。
    “我是半個月前到的宛城縣,一切都變了樣兒,當時家道中落,我們秦家抵押了宅子,離開了這裏。”
    “在甕村找了個勾當,日子也算可以,還收了晨安為我的義子,準備將鳳鳴許配給他。”
    “沒想到那晉三元不知道走了什麽好運,竟然會中了舉人。本來我們已經數年沒有和晉家聯係過了,但是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我跟他說的很清楚了,當時因為他晉家對我秦家的落魄不聞不問,已經解除了娃娃親。可是他卻說願意出大價錢買鳳鳴,說是什麽對鳳鳴念念不忘,我呸!還不是惦記著想讓朝堂給他個匾嗎?”
    秦老頭兒說完之後,房間內陷入了沉默,田水火和蘇白在找尋著話中的線索,而秦老頭兒則是等待田水火的發落。
    “大帥。”
    張副官進來了,他朝著田水火點點頭,田水火見狀也點點頭,頗有一絲默契。
    “叫一隊衛兵來守夜,照顧好秦老爺子。”
    待二人離去之後,蘇白才開口。
    “田,看來秦老爺子以為我們和晉三元是一夥的,所以才敵視我們,對我們充滿惡意。而且從他的口中得知,晉三元不是什麽好人。”
    “是好是壞,我們不能聽信一麵之詞,我們是處於驚悚中的人,除了我們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驚悚。”
    “不過秦老頭沒有提及王晨安的死,我覺得這是隱藏的線索,他為什麽會死,這應該是一個突破口。”
    “而且,西廂房裏的仙人是誰,為什麽堂堂一個縣令會如此懼怕他?”
    “晉三元的父母親又在哪裏,這是我們沒有見到的角色。”
    “那隻黑貓又代表了什麽?”
    “秦宅內的儀式又是做什麽的?”
    疑點重重,撲朔迷離,田水火想到這裏,不由得頭大起來,歎口氣就要點煙。
    “田,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蘇白關心的說道,走到田水火的身後給他捏起了肩膀。
    而田水火麵對蘇白的關心,則是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口袋裏的擋煞符。
    “剛剛遇到鬼新娘沒有觸發擋煞符,是因為擋煞符的級別太低了嗎?這回回去了要好好挑選些強力的裝備。”
    並不是他沒想著從驚悚裏打開優雅商城買點好東西,隻不過,他打不開。
    田水火推測,應該是因為驚悚的等級高了,受到了限製。
    蘇白的雙手撫慰著田水火一天的疲憊,讓身處驚悚之中劫後餘生的田水火感到了一絲的慰藉。
    “田,你看到的鬼新娘會是秦鳳鳴嗎?如果她在找王晨安的話,會不會是她偷走了屍體。”
    “很有可能,就是不確定她偷屍體的意義在哪裏。而且,秦鳳鳴如果死了的話,她又是怎麽死的呢?”
    “田,在我們那邊,傳聞有著活人祭祀邪神的儀式。”
    “而且,你注意到沒,秦家搬往的地方叫什麽,叫甕村,而我們去過的平安小區叫甕區,二者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女人的心思縝密真的不是瞎咧咧的,不聽蘇白這麽一說,田水火還真沒有注意到。
    “蘇白,指腹為婚的娃娃親,代表著秦晉兩家關係很不錯,衛兵打探到的消息裏也有秦晉交好。在我們沒識破秦老爺子身份的時候,他也說和晉家世代交好,晉三元、秦鳳鳴、王晨安還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
    “怎麽會可能不互相幫助呢?秦家還有能力活下去,就證明經商失敗沒有家破人亡,而且突然就失敗了,會不會有些蹊蹺呢?”
    蘇白可能是累了,不再捏肩,躺在床上幽幽的說道,“人心叵測哦人心叵測。”
    “田,知人知麵不知心,晉三元的疑點太多,我還是懷疑他是偽人。”
    似乎偽人愛給了他很大的感觸,到現在她都還受著偽人愛的影響,就是不知道她當時看到了怎樣的驚悚片段。
    什麽又是荀花的痛,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田水火也沒有糾結太多,大不了回去之後再聊一聊就是。
    “蘇白,有機會我們要接觸一下西廂房的那個男人,他應該也會是一個重要的驚悚線索,說不定還會是驚悚源頭。”
    “哈哈,田,我現在覺得除了你不是驚悚源頭之外,誰都可能是驚悚源頭,我都感覺快神經了。”
    的確,處於b級驚悚中的壓力不是一般大,還要隨時警惕迷失的風險,其心理壓力不言而喻。
    見蘇白打趣著說著,田水火也笑了笑,“雖然在驚悚裏,也不能太悲觀,愛笑的人往往運氣好。”
    “蘇白,明天就是正月十八了,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