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司命&陸硯欽(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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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小祈願,司命待在仙界的時間比以前長多了。
    自她師父和戰神夫婦相繼身死後,她就越發討厭仙界。
    如今有了小祈願,她在這仙界,也算有了牽掛。
    有了牽掛,自然也就願意待著了。
    司命把小祈願當成了她唯一的家人,小祈願也把司命當成她最好的姐妹。
    她們互相分享著小心事,也會一起吐槽仙界某些仙人仙子,一起吃著好吃的美食,看著好看的話本子……
    仙界眾仙都知道,除了渡一仙人和紅線仙人,祈願仙子最信任的,便隻有司命仙君了。她和司命仙君親如姐妹,宛如一家。
    司命看著祈願仙子一天天長大,從一個小嬰孩,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看著她性子變得越來越開朗,從兒時的沉默寡言,變成了一個活潑明媚的小姑娘。
    也看著她,從不識情愛,到有了心悅的男子。
    她始終記得,祈願仙子第一次跟她提起魔界之主時,雙頰紅紅的,眼睛亮亮的,嘴角,也掛著她從未見過的笑容。
    她想,小姑娘應該覺得很幸福吧。
    可她心裏卻始終有著擔憂。
    她的師父與凡人相戀,最後死於滅仙台下。
    而祈願仙子愛上的,是個魔,還是個大魔頭,是魔界之主。
    仙魔兩界關係素來緊張,天帝那老頭又早早就把祈願仙子許配給了他的兒子,一旦讓他知道祈願仙子與魔界之主相戀,會發生什麽事,司命不敢往下想。
    但是後來,她見過了魔界之主,看到了他有多愛祈願仙子。
    她也見識過他的本事,知道他會保護好祈願仙子,司命突然又沒那麽擔心了。
    後又聽紅線說祈願仙子與魔界之主是三生石指定的姻緣,她就更放心了。
    既然三生石都指定了,那他們,應當是能長長久久,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她高興她的小姑娘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可是司命怎麽都沒有想到,紅線口中的三生石指定的姻緣,紅線所說的怎麽都不會分開的這對有情人,會落了個雙雙身隕的結局。
    她親眼看著祈願仙子在她眼前魂飛魄散,就如同當年,她親眼目睹她師父跳下滅仙台一樣。
    自祈願仙子出生,幾千年間,她一直都很認真在修煉,為的,就是想保護好祈願仙子,保護好這個被她當成親妹妹的小姑娘,保護好她這唯一的家人。
    可她最終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她麵前,什麽都沒有留下,就連魂魄,也消散了……
    而她,什麽也做不了……
    救不了她,阻止不了她魂魄消散,隻能看著,自己卻無能為力……
    無力感又一次侵襲了她,司命很是崩潰,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明明不久前,她的阿願還跟她說,待事情解決了,要帶她去魔界參觀的。
    她的笑語,她的歡聲,她的小調皮,她貪吃的小模樣,她的一切一切,都回蕩在司命的耳邊,眼前。可一想到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她,司命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
    她完全失控,拚了命想上前,卻被渡一用結界攔住。
    紅線不停在她身旁說著什麽,她卻一句話也沒聽清,隻死死盯著那個漸漸消散的身影。
    最後,紅線不得已,隻能用法術讓司命先昏睡過去。
    等到渡一保住祈願仙子那險些消散的魂魄之後,他和紅線才把司命帶了回去。
    司命醒來時,就被告知天帝已死,天後也下了罪己詔,跳下了滅仙台。
    渡一宣布脫離仙界,仙界已經分崩離析。
    司命恨透了天帝,一是因為,他逼死了她最敬愛的師父。
    二是因為,他害死了待她極好,一直守護著整個仙界的戰神夫婦,害得祈願仙子一出生就沒了爹娘。
    三是因為,他覬覦戰神之力,又害死了她的阿願。
    他們疼了幾千年,寵了幾千年,嬌慣著長大的小姑娘,最後卻被害得魂飛魄散……
    這讓司命如何能不恨。
    可如今仇人死了,仇人一家都死了,她想報仇,都不知道該找誰。
    司命突然覺得,活著,真的很沒意思。
    既然仙界已經分崩離析了,那也無所謂曆不曆劫了。她這司命仙君,也沒必要存在了吧。
    心灰意冷的司命動了尋死的念頭。
    她孤身來到滅仙台,想著從這裏跳下去,也算是去陪她師父了。
    就在她正準備跳下去時,渡一和紅線及時趕到,把她救了回來。
    渡一告訴司命,祈願仙子還有的救,在她三魂七魄快要完全消散之際,他及時把她的魂魄保住了。
    雖不能把她救回來,但待把她的魂魄穩固好了,卻是能送她去投胎轉世的。
    得知祈願仙子還能投胎轉世,司命瞬間冷靜下來。
    她再三詢問渡一,反複確認,確定了渡一說的都是真的,並非哄她,這才沒有繼續尋死。
    不過渡一還告訴她,祈願仙子的魂魄轉世後,便不會再記得這一世的種種,也不會再記得他們了。
    司命表示沒關係,隻要她的阿願還能活著,就算她不再是阿願了,也沒關係。
    隻要她沒有魂飛魄散,隻要她還能轉世,怎麽樣都可以。
    隻是不記得她而已,沒關係的,她可以重新去和她交朋友。
    便是轉世後的小姑娘不願意與她交朋友,也沒有關係,隻要能看到她好好的,司命就很知足了。
    見終於讓司命絕了尋死的念頭,渡一和紅線也放心下來。
    渡一又告訴司命,祈願仙子的情況比較複雜,他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去穩固她的魂魄,才能送她轉世。
    而她如今魂魄也不是齊全的,還需要時間找到她殘缺的魂魄。
    這個過程,會很漫長。司命想見到轉世後的她,需要等待很久很久。
    司命當即表示,不管多久她都能等。
    就這樣,渡一和紅線忙著給祈願仙子穩固魂魄,送她轉世,尋找她殘缺的魂魄,想辦法把她的三魂七魄聚在一起。
    而司命,因為厭煩了仙界,也甚少回到仙界,而是遊走於其他各界。
    她說,她的阿願喜歡看話本子,她要試著去體驗不同的人生,給她的阿願寫許許多多的話本子。
    這樣,等她們重逢時,她就能把這些話本子都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