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斷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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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話裏的“岜”就是“山”的意思。
壯話說的“岜初一”,按字麵翻譯過來,就是“初一山。”
初一山位於蛤蚧屯西邊,離屯中心約20華裏。
初一山是中越邊境線上那個山脈連綿,峰巒重疊,點不清,數不盡,世人稱為“十萬大山群山”中的一座小山。
初一山東邊的山腳下,有一個巨大的山塘。山塘一年四季波光閃閃,魚兒遊蕩,水鳥翻飛。
周圍黑色的青山和翠綠的樹林倒影在水中,整個山塘就像一幅美麗的山水畫。
但這個山塘,每到農曆初一,它就會發生恐怖詭異的事情。
靜靜的山塘,在初一那天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突然發出龍吟虎嘯般恐怖的叫聲,隨著這個叫聲響起,山塘可謂是翻江倒海,塘裏的水幾乎一瞬間全被吸進到山腳下的熔洞裏,剛剛還是青山綠樹倒映的山塘,瞬間露出了岩石嶙峋的塘底。
有些膽子大的人,見此狀馬上衝到塘裏,塘底有成千上萬條來不及逃入熔洞的魚,此時在幹涸的塘底活崩亂跳,任人捕撈。
這些魚中不乏奇形怪狀的史前的魚。有的長有四季腿,有的長有長長的胡須,有的青麵獠牙。
那些大膽的人們拚命抓魚,很快就會抓到很多魚,
但也在一瞬間,山腳下又發出龍吟虎嘯般響聲後,洶湧的泉水又從山腳的山洞噴湧而出,山塘很快就被注滿水,恢複原樣,似乎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倘諾過於貪婪,泉水噴湧而出時還在貪戀那些大魚,往往就被淹死在塘裏。
正因為這種現象都發生在農曆初一,所以當地人就把這座山叫做“岜初一”,意即“初一山。”
初一山在農曆初一這種大起大落的詭異恐怖現象,當地有的人說,這一帶是喀斯特地形,縱橫交錯的地下河水潮起潮落所致。
有的人則認為,水中有恐龍之類等怪物,農曆初一那一天它們出來興風作浪。
大海潮夕有一定的規律可循。但這個初一山詭異現象雖也發生在農曆初一,但從來沒有人能掌握到具體什麽時候漲水,什麽時候退水,以及漲退水之間的時間差是多少?
正因為這樣的詭異,再加上常有人到塘底抓魚被淹死,有的被淹死後,被吸進熔洞,連屍體都無蹤無影,附近的人都覺得這是個恐怖詭異之地,平時極少有人來這裏,說要下水釣魚捕魚的,更是聞非所聞。
阿八又說,初一山的詭異還在於山腳下的熔洞一年四季都陰氣逼人,從山洞裏流出來的水冰冷徹骨。
從蛤蚧屯到初一山,要過一條小河,那條小河河麵不寬,三十多米左右,水也不是很深,漲水時就齊胸深,退水時就齊腰深。
這條河有一個很古怪的名稱,叫“斷欲河。”
阿八告訴我們說,“斷欲河”這名稱的得來,是源自古時候一個傳說。
說是有一年春節的一天,有一個新婚的媳婦要回娘家,婆家給她很多禮物拿回去給爹娘,有雞有鴨有粽粑還有兩壇陳年米酒,挑在肩上沉甸甸的。
她走到了這條河,這才發現沒有人擺渡,河上也沒有橋。
她剛剛出嫁,也不太認得附近的路,隻顧抄近路走,現在遇到了這條河,她就犯愁了:這回我怎麽過河啊?
這時候剛好有一個漢子在河邊放牛。
他遠遠看見一個風姿綽約滿麵紅潤的婦人向河邊走來,他就不免有點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了。
婦人想,我過河回娘家要緊,我就顧不了漢子色迷迷的眼光了。
她走到漢子前麵,紅著臉問漢子說:“阿哥,你能不能背我過河去?”
漢子就說:“妹子呀,不是我不想背你過去,隻是天寒地凍的,河水冷如刺骨,我怎麽背你過去啊?”
“你背我過去,我給你兩個粽粑。”
漢子搖搖頭。
婦人想了又想,又說:“給你一隻雞或者一隻鴨。”
漢子又搖了搖頭。
婦人咬咬牙,說:“給你一壇酒。”
漢子還是搖了搖頭。
見婦人急得快要哭了,漢子涎著臉,說:“妹子,我可以背你過河,我什麽都不要,隻要……背你過河後,你跟我做那事一次……”
婦人聽罷,差點沒破口大罵,但她轉而一想,自己要趕回娘家,我不可能在河邊幹等啊,總不能等到農曆初一河水幹枯才過河吧?
要是現在返回夫家,天色已暗了,來不及了,再說挑著年貨原路返回,夫家還以為我娘家人不給我入家門哩!
沒辦法,委屈求全,答應他吧。
唉,求人做事,總是要付代價的。
“好吧,我依了你,走吧。”婦人紅著臉道。
漢子屁顛屁顛來到婦人麵前,快速脫了衣服褲子,接過婦人肩上擔子後,正想蹲下來背婦人,婦人卻說:“東西太多,挺沉的,你先把東西背過去,再回來背我吧。”
漢子聽說過了河就能做那事,看著婦人胸部高聳,臉頰燒紅,早就心急火燎,他哪裏還想來回兩次跑。
“不必那麽麻了,我一次就把你和年貨都背過河。你騎在我的脖子上,擔子我挑在肩上。”
婦人隻好按他說的辦,騎在漢子脖子上。
婦人騎穩了,漢子就涉水下河。
剛開始,婦人騎在漢子的脖子上,胸部一撞一撞地拍打著他的脖子,他全身火燒般難受,後來一走進河裏,這才發現河水真的比冰還要冷,瞬間像有萬千把鋒利的金針紮他的全身,他冷得全身發抖。
漢子心想,這個時候沒有退路了,忍一忍吧,過了河就有天大的好事等著我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為了那事……身體受一次冰冷又何如?
他強忍著寒冷,用雙腳在河裏麵慢慢探著石頭,踉踉蹌蹌涉水而過,三十多米河床很快就走完了。
上岸後,婦人因為要趕路,主動催促漢子,說:“你快點,完了事我還要趕路。”
可此時的漢子,嘴唇發紫,全身冰冷僵硬,上下牙床打架個不停,雙腿如篩子般哆嗦,他連站都站不穩,說話也不利索了。
聽婦人叫他快點,他這才感覺自己壓根就沒一點生理上的特別反應。
他低頭一看自已褲檔,那玩意早就冰冷得縮進體內不見了蹤影,剛才下河前渾身熊熊燃燒起來的欲望之火早已被冰水撲滅。
婦人又催他幾次,漢子還是連站都站不起來,雙手抱肩蹲在地上渾身哆嗦。
剛才在河裏還沒這麽冷,這回上岸後,風一吹,更是冷得說不出話來。
他艱難的揚起手,對婦人揮一揮手,叫婦人走人算了。
婦人本來就對他趁火打劫很氣憤,不過此時看見他冷得四肢僵硬,渾身篩子般哆嗦,言語艱難,想想他還得光著身子過一次河,因為他剛才脫下來的衣服放在河對岸那邊的……
她不禁有點同情他,就給他半盒火柴,讓他趕緊生火取曖。
婦人挑著年貨走了。
漢子哆哆嗦嗦,在河邊找了一些幹柴和枯草,哆嗦的雙手,捧著火柴劃了幾十次終於才把火點著了。
慢慢烤了半天,身子漸漸暖和過來,下身那玩意慢慢恢複現狀。
突然想起那婦人,猛然站起來想去追,可婦人已經遠去無蹤無影了。
那漢子在冬天光著身子涉水過那條河,上了岸他就沒有欲望了。
這件事傳出開後,附近的人就把那條河叫做“斷欲河”了。
阿八說完這個傳說後,大家笑得前仰後俯。
飛魚仔就問阿八說:“那條河的水為什麽那麽冷啊?”
阿八說:那條河的水都是從山洞裏流出來的,山洞通向各種種樣的熔洞,一年四季都是陰氣逼人。按說熔洞裏的水,應該是冬曖夏涼,但那條河的水就是與眾不同,冬天的水非常冷,夏天也很冷。
初一山實在是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