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初來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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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蘇薄言,我死了,今天上午的事吧。本來想去頂樓曬衣服的,結果在頂樓撞上黑幫交易,順手報了警錄了音,好巧不巧的半途被他們發現,把我給殺了,所以現在就在這裏嘍。”
    “嗯,那你打算轉世嗎?”
    “不轉,想留在這裏過日子。”
    “那填張表吧,報個自己感興趣的專業,一會有人來接你嗎?”
    薄言接過那張表,腦子有點嗡嗡的疼,有生之年的所有細節都變得清清楚楚,每個見過麵的人,說過的每句話,甚至每晚的夢,都清晰地存在腦子裏,這樣的狀態,薄言還不是很適應。
    “也許吧,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約定。”薄言自嘲般笑笑,然後在專業一欄勾選了噬罪,這種在人界中很偏門的專業。
    接過申請表的業務員挑挑眉,驚喜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女孩
    “管理夢境的活兒,往前五百年,還沒向人類開放,又苦又累不說,整天還打打殺殺的,看你還是隻輪回過一世的靈魂,確定要選這個嗎?”
    “姐,你快幫我蓋章吧,我決定了。反正也衰到這種程度了,我還有什麽可害怕的?”薄言輕歎一口氣,嘲笑著自己的命運,可那業務員看見了,卻搖了搖頭,勸誡著薄言對自己的輕視
    “姑娘,這世間因果,無論好壞都沒有個絕對,若你在這裏沒有必須要見的人,沒有你必須要經曆的事,又何苦來這裏走這麽一遭呢?現在你能知曉自己的一切因緣,卻還是這麽堅定地選擇了他。你本可以無聲息地從陽台逃走,卻還是選擇了以身犯險,你的所有的決定都在潛移默化的指引你去見你想見的人,本就不是運氣好壞的問題,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看著業務員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薄言總覺得她後腦勺有個什麽光圈在發著光,用力地眨眨眼睛,本還想問些什麽,卻被她尖銳的“下一位!”塞了回去,
    於是拿著地府的業務員給她的指導手冊和一大摞優惠券,穿過排隊的人群,走出了大廳。
    坐在去訓練營的公交上,業務員的話在她腦海中翻來覆去地重複著,
    “想見的人嗎?”
    這種問題其實剛提出來,被問的人的心裏便有了答案,男生一瞬間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任憑她再怎樣理智的去平複自己的心情,卻怎麽都揮不掉。
    薄言突然熱淚盈眶,心裏總有份按耐不住的歡喜在沸騰著,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再出現在薄言的夢境中了,細細想來,怎麽也有五年了。
    為了一個夢境中見過的男人這麽大費周章,大概會被人笑話吧。
    可他若是真實存在的呢?
    報道後的薄言,用新生手冊裏的兌換券,從旁邊的便利店換取了所有需要的生活用品,可她期待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她自己背著一大堆東西,端著一碗老師給的孟婆湯,站在訓練營門口左顧右盼著。
    東西掉掉撿撿,薄言一個人站在那裏頗有種悲涼感,好不容易都記起來的事,一會便會因為孟婆湯的緣故而忘得零零散散。若真是在此之前沒能見到他,那過往的記憶和執念都會隨著孟婆湯下肚而被忘到九霄雲外了。
    訓練營門口吵吵鬧鬧地,圍繞在薄言身邊的盡是和自己的親人長輩或者舉薦者抱在一起深情告別的人們。
    薄言不甘心地嘟著嘴,眼淚卻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她叉著腰等著,一直等到門口隻剩自己,才喝下那碗孟婆湯,頭也不回地進了訓練營。
    一百年後,薄言順利畢業........
    “他被狐狸精纏住了。”子墨用平靜的語調解釋著自己看到的畫麵。他雙手抄著褲兜,帥氣地站在薄言前麵,還時不時用手穿過頭發,整理著他一看就是精心梳理過得發型。
    在他斜後方的薄言眯著眼,嫌棄的嘴角已經快撇到天際了:臭屁!這個人太臭屁了!明明是個高冷腹黑長相,怎麽這樣搔首弄姿的?看長相應該是個酷蓋才對啊,這人反差也太大了吧。
    薄言用力掰過子墨的肩膀,心裏暗暗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人雖然看上去瘦,但肌肉卻意外的結實,薄言故作鎮定地要求子墨
    “喂,搭檔!擋到我了!往後麵稍稍,謝謝。”
    子墨點點頭,淡定地退了一步,薄言這才看到了他們要救的人正處於一個什麽樣的夢境中。
    雖然早已在訓練中模擬過上萬次執行任務的場景,但當真的處於人類的夢境中,薄言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薄言環視著四周,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個個獨立的夢境,它們就像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的大屏幕,不停地播放著一個同一個女人的一瞥一笑,詭異且震撼。
    仔細觀察下來,薄言發現,夢境是圍繞著一個男人進行環繞運動的。
    那男人像個傀儡一樣,被高處垂落的線牽扯著手足,他貪婪的盯著與那個女人的所有回憶。即使離得很遠,但薄言還是能看到,他疲憊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他的狀態並不好。
    “如果正主的靈魂無法在夢境裏得到正常的休息,很有可能會引發他在清醒後的精神問題,甚至猝死。”
    薄言的小腦袋飛速處理著眼前的情景,她發現子墨的判斷的確沒錯,可還沒來得及回應他,薄言的思緒便再次被子墨的話打斷。
    “你的刀使得好嗎?”
    “啥?”
    話音未落,夢境中的女人停止了各自的動作,紛紛以一種仇恨的眼光注視著他們。
    薄言和子墨被成千上萬的目光惡狠狠的注視著,空氣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氣氛。
    那女人輕挑著她的丹鳳眼,鬼魅地笑著,卻露出了一嘴獠牙,畫麵變得詭異,那女人竟然越看越像隻……
    “狐狸!”
    千萬隻紅狐從夢境中跳出,向兩人湧來,薄言抽出自己的武士刀緊張地應對著那些暴躁的狐狸,盡管薄言認為自己已經完全熟悉這個工作所需的所有的知識與規則。
    但當自己的刀從這些狐狸的身體上劃過,那真實的觸感傳到手中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她甚至有點不忍心下手。
    那些狐狸慘叫著,一時間血染紅了整個夢境。
    在薄言思想掙紮間,狐狸們逮住了機會,她們撕咬著,用尖銳的爪子刺穿了薄言的褲子,小小的指甲穿透薄言的皮膚。
    “天呐,難道第一次執行任務,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薄言的動作越來越慢,眼看那些狐狸越爬越高,馬上就要可以咬住薄言的喉嚨。
    子墨察覺到了薄言的異常,因為怕子彈的穿透力太強而誤傷薄言,子墨扔掉手中的槍,拿出自己的備用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薄言身上的狐狸解決了。
    他一把捏住薄言的臉,手勁大的讓薄言直叫喚。
    “你給我清醒點!實操課第一章:夢裏的東西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你給我振作點,小心我給你不及格。”
    “嗯!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放手!”
    薄言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臉,她暗暗打量著子墨。
    局裏的規矩,本應是一個老手搭檔一個新人,薄言被安排上了和她同一期的實習生,逆反心理超強,但相處下來,卻發現這個男生執行任務的時候已經駕輕就熟,完全可以給薄言權威的指導。
    薄言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臉,對子墨說“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嘛。”
    子墨沒有回答她,身邊的狐狸們刺耳地叫著,因為見識到了子墨的身手,所以猶豫著不敢上前,他正拿著刀,老練地觀察著周圍的局勢。
    “蘇薄言!你說!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辦?”
    “啊,到!……”聽到自己被叫了全名,薄言踏步立定,恍惚間,她覺得自己有種在課堂上被老師提問的感覺,她撓撓頭
    “噬罪夢境實操課第二章,剝開現象看本質。”
    “那你分析分析,這次任務中,迷惑我們試聽的是什麽?而‘本質’又是什麽?”
    薄言點點頭,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迷惑視聽的東西往往最多,最幹擾,最顯而易見,所以說,這些狐狸是迷惑的東西。
    而本質的東西,簡單來講就是迷惑物要守護的東西,往往獨一無二,不起眼,最容易被忽略,經過子墨的提醒,薄言的思路一下子就順暢了,她拍拍自己的木頭腦袋……
    “我懂了!我們應該砍斷控製那個男人的繩子!!!”
    子墨微微一笑,冷酷的臉上,露出兩個溫柔的酒窩“不知道你的刀法怎麽樣?”
    薄言的感激之情不可言表,這無異於把功勞全都推給了她這個實習生啊,她胸有成竹地挑挑眉毛
    “不瞞你說,在下刀法,全局第一。”
    話落,薄言幾個輕盈的跳躍,來到了那男人麵前,他瞪大了雙眼,艱難地從口中擠出那兩個字“救我!”
    薄言點點頭,把刀架在那幾根牽扯著他的線上,眼看就要手起刀落,卻被一個女聲叫停了。
    薄言驚訝地尋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紅色抹胸短裙,身披大波浪卷發的女人依偎在子墨身邊,她用槍指著子墨的頭,用極其嬌細的嗓子用將近刺耳地聲音喊著“給我停下!”
    子墨的那張臉麵無表情的時候就會讓人覺得他的頭上壓著一團黑火,他用那冷酷(其實是麵無表情)的臉對狐狸精說著挑釁的話
    “你們狐狸精什麽時候可以提高一下品味啊?這樣的穿著,再加上你的動作,直接在腦門寫上‘狐狸精’三個字不就好了!”
    薄言緊緊攥著手中的刀,觀察著對麵的情況,她覺得子墨生氣了,生怕她給自己一個不及格。
    “薄言,出任務之前仔細看過資料了沒?”
    子墨為了蓋過那小狐狸們的叫聲,用力的吼著,那狐狸精姣好的臉因為子墨的不尊重而扭曲,離得這麽遠,薄言都能看出狐狸精已經火冒三丈。
    “你這人怎麽如此不知好歹!你可知就算你們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我對手?”
    “若是跟本尊打,那必定是要廢些心力的,但你啊,隻不過是主體留在獵物中的幻術罷了……”
    子墨與薄言對視間點點頭,然後便利落地歪頭離開槍口,反手把槍奪回。狐狸精還沒反應過來,那槍就已經對準了她的腦袋。
    另一邊薄言毫不猶豫地砍斷那些繩索,狐狸精詫異間,身體卻隨著控製男人繩索的斷裂而變得透明,直至化為虛無。
    子墨向薄言走近,他查看著受害者的情況
    “胡媚,已經被妖管局的道士製服,我們今天,是來解開她的妖術,救這個被她的妖術迷惑住的小夥子的。所以除了受害者本人,其他的都是迷惑,懂了嗎?”
    薄言本聽得認真,但看著子墨手摸下巴故作深沉的樣子,想笑卻又使勁憋著,她點點頭,決定還是滿足子墨的偶像包袱“子墨哥說的是太對啦,超帥!”
    臭屁這種東西吧,放在無能的人身上就是不知好歹,但若是放在厲害的人身上,那就變成了萌點。
    怎麽辦呢,薄言甚至覺得,就子墨那張冷酷的臉,加上他做作插著褲兜教訓她的樣子,竟然有點帥。
    “有時候懂和會做完全是兩碼事。你今天的考核我就給你算通過了,希望你以後會腳踏實地地進步,好嗎?”
    “哇!謝謝學長!!跟你搭檔實在是太棒了!!!”薄言激動地手舞足蹈,訓練營的一百年練習終於有了個結尾,想想那些學長學姐都說應試很困難,經常應試十幾個都沒結果的,可自己麵試的第三個分局就被錄取了,心裏還有點驕傲。
    驕傲之餘,薄言其實是鬆了一大口氣的,那些土生土長的異世界學哥學姐麵試不成功還能重修,自己可是要被扔回去重新投胎的。
    此時的子墨,在薄言眼中簡直就像是活菩薩般發著光,薄言哭笑著緊緊抱住了子墨,恨不得把他舉起來。
    “放手!放手!你這是幹嘛?”子墨嫌棄地推著薄言的臉把她推開,自己卻悄咪咪的紅了臉。
    從夢境轉換器(院落水池中的荷花)中走出來,子墨和薄言正好碰見文書組成員的考核,
    一個長相文靜的女生正在駕輕就熟地回答著考官的問題。雖是穿的正裝但仍蓋不住她的一身靈氣,明明是溫柔的長相卻流露出著一副桀驁不馴的英氣。
    薄言看得發呆,明明是同屆生,怎麽人家實戰中怎麽就如此穩重呢。
    正在薄言自我懷疑的時候,夢境轉換器中,又出現一男一女的身影。
    薄言慌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但還沒往前邁半步,你好,嗨,hello那種問好都還沒說出口,就又被薄言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打頭的男生梳著一頭髒辮,咬牙切齒地走在前麵,帥歸帥,但他更像個小混混,一身戾氣,看一眼就覺得他肯定是會和世界拚死拚活的不服的人。男生無意間和薄言對視了一眼。
    薄言很有自知之明(慫)地把視線看向其他地方,假裝沒有看到他們。她下意識站在子墨身後,好在那個女生走過來,向薄言和子墨打招呼,氣氛才不至於那麽尷尬。
    “你們好,我是第四小隊外勤一組組長,心願。剛剛是我的組員慕洋。”
    “你們好,我是第四小隊二組組長,子墨。這是我的組員薄言。”
    心願點頭示意,便去辦公室找那個組員了。
    薄言悄悄地看著心願的背影,忍不住羨慕著心願的一身貴氣,心願做事說話透露著一股落落大方的自信,雖然組員不配合,但她仍是一種不緊不慢的樣子。
    “她,好有氣場啊。”
    子墨冷笑一聲,微笑地看著慫成一團的薄言
    “看看慫得你,和我說話的倔勁都哪裏去了?你怎麽見一個人慫一回啊?”
    薄言一聽這話,小勁兒就又上來了,她把手插在胸前,開始了她人生最擅長的個人技:充大尾巴狼“您看錯了啦,我沒有在慫的,人家隻是想給大家留個好印象,想表現的非常謙虛有禮貌罷了。稱讚別人的優點,怎麽能被說是慫呢?”
    子墨邊聽邊微笑地點著頭,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他寵溺的回應著薄言的話。
    “嗨!我是文書組的實習生,十一。”薄言的吹牛被剛剛在考核的文書組員打斷了。
    薄言看子墨那一臉深沉的樣子,便迅速地擠到子墨前麵,熱情地和十一握手介紹自己
    “你好,我叫薄言,剛剛應聘到了第四小隊外勤二組的實習生職位,這是我的組長,子墨。你剛剛表現的這樣好,肯定可以通過這次考核的,我們以後就是同事啦。”
    十一也沒有否認,笑起來兩個眼睛都變成彎彎的。
    “看你這麽開心,考核結果應該不錯吧。”
    薄言被一句話問到了痛處,她緊張的撓撓自己的後腦勺
    “沒有啦,剛剛及格罷了.......但沒關係的我一定會按子墨哥說的那樣,腳踏實地地進步的!”
    子墨看著薄言咋咋呼呼的和十一正交談甚歡,便會心的一笑獨自走開了……
    小院的西北角落裏有一棵槐樹,樹蔭下擺放著一個大理石製的石桌,圍繞著四個清涼的石凳。薄言和十一坐在樹下,熱忱地交談著以前在訓練營裏的的趣事。
    後來的話題便成了對未來的期望,兩個人忍不住四十七局以後的樣子……
    “十一啊,你有沒有覺得我的組長有點花裏胡哨的?”
    “花裏胡哨倒是沒有,但我們會比你們實習生多一次考核,那一次考核的時候,我隻覺得他,穩重,不愛說話,而且看起來超凶。”
    超凶?薄言想起子墨插著褲兜站在自己麵前耍帥的樣子,將自己的疑惑絲毫不差地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他?他哎?他都打扮成那樣了還不花裏胡哨?”
    十一被薄言的樣子笑到了,她拍拍薄言的肩膀“你說打扮啊,那他今天肯定是用了不少心思的,可他和我說話的時候仍然是那副穩重的樣子,沒有花裏胡哨啊。”
    “哎,是嗎?這個人這麽奇怪嘛?”
    “啪!”東麵辦公室的門開了,門框撞到牆體發出震蕩的聲音,聊的正歡的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聞聲看去,原來是外勤一組的那個小夥子慕洋,他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她們兩個人身上。薄言忍不住緊張地咽咽口水,慕洋身上自帶一種惡霸的氣質,讓人第一眼看上去就絕對不會認為他是個好人。
    慕洋痞裏痞氣地在門口站了一會,槐樹下的兩個人仿佛石化了一般,不敢出聲。
    薄言默默祈禱著,他會很快走開。可慕洋卻皺著眉頭徑直走到了兩人身邊,坐到了她們中間的石凳上。
    兩個人目光躲閃著,甚至不敢和他打招呼。
    “你們兩個考核成績怎樣啊?”
    薄言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十一姐優秀,我及格……”
    “文書組得優秀成績很難得啊,respect。倒是你,你也是外勤組的吧,你能給我講講你為什麽也是剛剛及格嗎?”
    “第一次進真實人類的夢境太緊張了,沒忍心下手,耽誤了任務的進度。”
    慕洋疑惑的抓抓後腦勺,他眯著眼睛,眉毛一高一低,語氣十分輕蔑
    “這麽大的失誤都能給及格?這也太偏心眼了吧?我下手幹淨利落,為什麽隻給了我及格呢?”
    “啊,這,嗯......”
    就在薄言不知所措的時候,慕洋的組長,心願的聲音從辦公室門口傳過來
    “我們是一個團體,如果隻各顧各的話,那便失去了團體本身的意義,不是嗎?”她走過來,坐在慕洋的對麵,“單獨行動總會遇到一些無法顧及到的事情,兩個人互相配合就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慕洋歎了口氣“你很煩啊!這不是沒有發生意外嗎?再說了誰不知道我們慕家最厲害的就是格鬥,這麽簡單的任務怎麽會出問題呢?”
    “慕家?”薄言撓撓自己的腦袋瓜子,疑惑地看向十一。
    十一笑笑,向薄言解釋著
    “異世界中競爭“噬罪”職位的,除了有你這種最新轉業的靈魂,還有世代傳承的八大家族,慕家以武為主力。”
    慕洋用手指敲敲桌子“喂,你,叫心願的,明明都是同齡,為什麽你會成為我的考核官啊?”
    “這,就要你自己去發現嘍。”心願的語氣仍然非常淡然,她站起身來挑眉笑笑,她那貓一般的眼睛中帶著無限的神秘,轉身離開了。她身上自帶著莫名的吸引力,慕洋邁過石凳,追上她,仍然在不停地追問著。
    薄言和慕洋一樣好奇心願的身世,除了薄言以外,他們都是生長在這個世界的人,脾氣習性多少都會和人類不一樣。
    這裏的時間比起外界來說過得慢一些,人們的年齡也長,有甚者可以活到千歲,所以在這裏生活的人們大多數都像十一和心願一樣冷靜沉穩,且帶有自己的小脾氣,倒也不乏是一個個可愛的人。
    十一和薄言打了招呼之後,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薄言坐在槐樹下,抬頭看著那些槐花從樹上被吹落,陽光透過樹梢映在薄言的臉上,薄言開始了漫無目的的發呆。
    “害,路還很長啊。”
    子墨卻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他拍拍了拍發呆的薄言的肩膀“薄言,要不要和我一起收拾一下,我們的辦公桌。”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