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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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罪局的位置一般依東西向的胡同而坐北朝南,采用最普遍的老北京三進院落和最簡單的蠻子門,大門的位置辟於宅院西南位,房間充足。
    四合院中間坐落著大理石圍欄的圓型水池,稱為蓄夢池,池中的夢從天空上的夢口,24小時不間斷的落下,水池深不見底,底下的水路連接著各大分局的蓄夢池,四通八達。池中的荷花為夢境轉換器,接觸到文書的編碼之後,噬罪再加以身體的觸碰,就可以進入夢境……
    兩個外勤組和一個文書組算是一個小隊,四十七局一共有四個這樣的小隊,現在局內上上下下一共有25個成員,采用輪班的製度,成員也會隨著這一波畢業季而漸漸增加。
    會議室中,四十七分局局長嶽明正在給新入職的組員們講解一些關於噬罪的常識。
    其實這些話薄言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今天聽著卻格外地順耳,她隨著嶽明的話頻頻點著頭,難掩心中的喜悅。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們轄區內的人類正在戰爭,所以任務很雜。除此之外任務隻會趕趟來,希望大家心理上有點準備。
    還有,最近帶著逝者的靈魂給他現世親人托夢的任務很多,所以我們近期會和地府的人有更多的往來,
    另外和地府進行長期的合作的項目也批下來了,以後每個小隊都會配有地府的特遣員,希望大家以後和睦相處。
    現在每個小隊的隊長出來,跟我到辦公室進行一下交接任務。”
    子墨點點頭,跟著其他另外三組的組長一起去了局長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裏的薄言期待著,盯著門口望眼欲穿,將近有半個小時,那四個小隊長才從局長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辦公室裏四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門口,隻見子墨的身後跟著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女生,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打理得很整潔,一副英氣十足的儒雅氣質,頗有一副處事不驚的氣質。
    她微微點頭,向大家打著招呼。
    子墨給大家介紹“這是地府的特派員,拾憶,在四十七局任務的分配與爭取以後都要靠她。”
    在一旁的慕洋早就等不及了,他不想在聽這些有的沒的,於是直接問“明天有什麽任務啊?”
    “隻接到了一個任務……”拾憶把手中的文件夾放到桌子上,她推推自己的眼鏡,“因為咱們隊的考核分隻是剛剛及格,所以……大任務都分配給了其他的小隊……”
    慕洋翻了個白眼,往辦公椅上一靠,他拍拍桌子,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和我作對就是和你們自己做對,你說說,明明個個都是訓練營的拔尖學員,非要互相拗氣。哎,你們圖什麽啊?”
    薄言咬咬嘴唇,這和自己預想的也相差得太多了吧,她無助地看看十一,然後又看看子墨“這可怎麽辦啊?”
    子墨的反應很淡然,他和剛剛在薄言麵前的樣子判若兩人,少了那些非常花裏胡哨的姿勢,看來是理智站了上頭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午休時間後,我會決定好把任務交給那個小組的,另外,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大家就可以午休了。”
    話音剛落,慕洋利落的拿起自己的頭盔,和大家揮揮手直接走掉了,心願欲言又止的樣子,卻又什麽都沒說。其他人也默不作聲的收拾著一個接一個的走了。
    走到最後,局裏隻剩兩個人,薄言跟在子墨後麵,看著子墨把那辦公室的門鎖起來。薄言悄悄地抬頭看著身邊的子墨,但沒等薄言先開口,子墨便好像已經事先了解薄言的心思。
    “順路?”
    “嗯。”
    “那就一起走吧。”
    “好啊。”
    “今天有什麽疑問嗎?有的話可以問我。”
    “好的”薄言點點頭,腦海中卻想起了今天心願神秘的笑,“我還真有點事情需要問你。”
    “說吧。”
    “我想問的是關於異世界的種族姓氏問題,既然大家有著不同的特長與能力,為什麽不提前聲明了?還有大家為什麽都那麽喜歡隻稱呼別人名字的後兩個字啊?”
    “這件事啊,說來話長了。你看不如這樣,既然是初次見麵,我又是你的領導,不如請你吃頓午飯?”
    剛說完這句話,子墨便有些後悔,他緊鎖著眉頭害怕自己太過主動了,於是想收回自己說過的話
    “啥?真的嗎”聽了這句話,薄言感動的都要哭了,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沒有外出吃過飯了,薄言的心裏的小火苗被點燃了,眼裏都冒著光。
    子墨看著她如此期待的樣子,偷偷笑笑,於是順了薄言的意,
    薄言露出了壞笑,因為子墨詢問了她想吃的東西,明明是子墨提出了吃飯,但最後是薄言帶著子墨來到了一家烤肉店。
    烤肉架在碳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在等待肉變熟的過程中,薄言把手中的夾子和剪刀放下,她衝子墨挑挑眉毛,子墨下意識地閃躲著她的眼神。
    “吃頓飯而已啊,你就這麽開心?”
    “墨哥,你可是不知道啊,這一百年來,我日思夜想的精神支柱都是什麽?”
    子墨拿起麵前的苦蕎茶,故作鎮定地喝了一大口,然後期待的抬抬眼“嗯?你說?”
    “所有的油炸,燒烤,以及所有好吃但高熱量的食品。”
    聽完這句話的子墨被那苦蕎茶嗆得直咳嗽,他不甘心地問“你就沒什麽想見的人嗎?”
    “肯德基老爺爺,麥當勞叔叔,老幹媽,還有那個賣炸雞的叫什麽來著?”
    薄言眼看著子墨的麵部表情漸漸變得‘毫無生氣’,所以趕忙岔開話題。
    “墨哥,是不是該講你知道的故事了?”
    子墨點點頭,用不情願的語氣然後開始講述著他知道的故事
    “異世界有八大家族,他們是最早管理夢境的一群人,參與到管理夢境的人,統稱為噬罪。
    當時的異世界一片繁榮,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特長與信仰,大家就像閃耀的星星一樣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熠熠生輝。
    但隨著每個家族的不斷發展,人們忘記了自己最初的使命,漸漸地被功名利祿迷惑了雙眼,隻在乎自己種族的榮耀與地位,於是種族與種族之間開始大戰。當時整個異世界生靈塗炭,家破人亡。
    當時的童姓的族長,也就是現在的噬罪總局局長,他領導的各種姓的和平主義者聯盟平息了戰亂,並且倡導大家遵循無種姓的製度,他不僅公正平等,並且尊重大家的傳統,尊重每個家族的習俗。
    所以在這種環境下,很多種族開始漸漸懂得互利共贏的意義。這也是現在像你這樣的決定不再轉世的靈魂也可以當噬罪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們都比我老成得多,原來是家族的優勢。”薄言處理著她所接受到的信息,眼神飄忽間,看到那肉已經烤得滋滋作響。她熟練地把那些肉夾起來,剪成小塊,放到子墨麵前的盤子裏。
    子墨用筷子夾著肉,可快到嘴邊的時候,卻又放下
    “你呢?為什麽要當噬罪呢?好好投胎不好嗎?”子墨的眼神中仍存著一絲期待,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甚至往嘴裏塞了一大口生菜包肉。
    聽完這句話,薄言怔住了。
    自從喝了那碗孟婆湯後,她早就不記得自己是誰了,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來的很堅定,但又想不起來因為什麽。
    所以這件事便擱置再擱置,如果不是子墨今天問起來,她都忘了這件事曾經非常困擾著自己。
    想到這,薄言繼續剪著烤好的肉,她語氣輕鬆地回答著子墨的問題
    “我不太記得了。不過我也不太想記起來。”
    聽到這句話的子墨,又被嘴裏的食物嗆得直咳嗽,他拍著自己的胸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但又偽善的笑著,硬生生擠出來了三個字“為什麽?”
    薄言嫌棄地拍著子墨的背,給他遞過去了一杯水
    “在訓練營的時候,好多同學回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十有九悲。所以啊,我覺得與其這樣早早回憶起來,不如先好好地在這裏生活,搞錢要緊。而且說實話啊,我想起這件事來,總覺得心裏難受,不亞於那什麽,滅門之仇!我上輩子萬一真有什麽滅門之仇怎麽辦?萬一我有曠世的冤屈怎麽辦?我得先在這個世界立住腳才行啊……”
    子墨邊聽著邊無奈地笑,好不容易把自己嘴裏的東西順了下去,但看看薄言一臉天真的樣子卻莫名覺得可愛,於是把眼神中的失落與難過埋藏起來,調侃著她“真的有那麽難受嗎?都趕得上滅門了?”
    “看看你說的,誰還沒點故事啦?”薄言又加了幾塊肉放到子墨的盤子裏,看著子墨狼吞虎咽的樣子,薄言覺查到了子墨的不對勁,剛想開口問,子墨卻搶了先“你不是有補助金嗎?不夠你生活的支出?”
    “房租,電費,水費還有置辦家具的費用就花了一大半的錢,而且如果下個月末的任務量沒達到考核目標的話,我會被遣返的!這可不是玩笑話,是真的遣返啊!”
    看著子墨認真傾聽的樣子,薄言突心裏總有種異樣的感覺,腦袋瓜也開始飛速運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總和我提前世的事情,說明他前世肯定認識我,而且這麽他扭扭捏捏又不好意思提出來還問了我的補助金的事,難道……我上輩子欠他錢了?
    想到這裏,薄言試探著問子墨“我決定先努力賺錢這個想法,你覺得怎麽樣?”
    子墨停下筷子,然後勉強地笑著“就……真是個很有思想覺悟的人呢。”
    淦!沒跑了,我說我要賺錢他就這麽開心,肯定是欠他錢了。沒想到啊,兜了這麽一圈,又被我薄言給撞見了,命苦啊。辛虧剛才的經曆說的那麽慘,他一定是心軟了。
    於是在午餐的後半段,薄言非常殷勤地伺候子墨吃完最後的烤肉。
    看著子墨漸漸展開的笑顏,薄言這才鬆了一口氣。於是,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到了辦公室。
    薄言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整齊的桌麵,做作地擺擺本就不亂的鋼筆,心裏舒適極了。
    薄言堅信子墨一定會把任務分給他們的組,何況自己才剛剛說了月末有考核的事情,為了讓薄言還錢,子墨也應該讓自己的組多做些任務啊。
    薄言時不時地看看桌子對麵的子墨在幹些什麽,直到他拿著任務文件夾站起身來,薄言才停止了做作地擺弄,托著腮假裝不在意地看著子墨,
    子墨把文件夾拍在慕洋和心願辦公桌上“這個任務我決定交給第一小組做。”
    慕洋的雙眼放光,明明剛才還是一副打算拍桌子反對子墨決定的樣子。他絲毫沒有猶豫便趕忙接茬“好的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聽到這句話,薄言的元氣全都消失了,她深刻地覺得子墨的臉一下子就不帥了,五官看上去也沒剛才立體了,下午還沒梳發型,頭發看上去趴在頭上難看死了!
    她仿佛隻剩一個軀殼,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其他小隊在蓄夢池邊忙忙碌碌著,小院中吵吵鬧鬧的,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薄言把視線收回,一臉羨慕地看著慕洋和心願在辦公桌前研究著那d級任務所要了解的信息,雖然是難度係數最低的d級任務,可薄言還是很羨慕,幹點什麽都比在這裏待著強啊,上班的第一天,就這麽幹坐著嗎……
    薄言急躁地抖著腿,她看看辦公桌對麵,子墨正在看書,卻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她想不通這個男人為什麽總能如此淡定。第一天工作就這樣出師不利,難道他不著急嗎?
    子墨沒有抬眼,他從自己的書桌上抽出了《異世界時間簡史》遞給薄言,
    “你不是對種姓的問題很感興趣嗎?現在就是個了解的好時期。”
    薄言接過那本書,抬頭看看十一和拾憶,她倆一個看著書,另一個正在寫著什麽東西。陽光透過玻璃撒在他們身上,恍惚間,薄言覺得這些異世界的人身上竟然有種慈祥的氣質,他們就像那種退休的智者,會坐在窗前看一下午書,當你問起他們什麽問題時,他們會扶扶眼鏡,然後笑著告訴你一大堆人生道理。
    薄言搖搖頭,把這一詭異的畫麵從腦海中趕出去,然後還是乖乖地看起了書……
    另一邊,心願把那d級文件仔細的看過一遍後,便合起來了。這d級的任務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麽生命威脅的。但看看身邊的慕洋,他還在仔細的看著文件,他時不時的在文件上勾勾畫畫,非常的認真。
    心願其實是有些詫異的,從考核開始,她便認為慕洋對任務的態度是極其不認真的。
    但結合慕洋現在的狀態來想,他倒不是態度的問題。
    昨天考核的時候,他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任務的關鍵點,如果不是碰運氣的話,那麽他一定做了很詳細的準備。
    心願看著慕洋的樣子,若有所思地歪歪頭,然後便靜靜地等著。
    慕洋終於看完了文件夾,他堅定的把文件夾合上。站起來活動活動自己的身體,彈藥佩戴整齊,慕洋的吊兒郎當的氣質突然不見了,他認真地向心願說著:
    “上次是我的錯,我沒能顧及好小組的配合,這次我希望你能好好得看清楚我的能力。還有,把那考核分給我改掉。”
    “好啊,看你表現咯。”
    話不多說,兩個人走進了院中準備進入夢境。
    這次的任務是領著一個戰死的人去見自己尚在人世的女兒,簡單且沒有難度,兩個人甚至都不用說話,隻要等那個女孩睡著,然後把他父親的靈魂帶過去就好。
    靈魂是拾憶從地府領任務的時候一起帶過來的,心願把那金色的靈魂放進衣兜裏。他們可以選擇保持人形,或者保持休眠狀態。
    心願與慕洋對視點頭,把文件夾上的編號輸入夢境轉換器中,他們觸摸荷花,白光閃過,兩個人便進入了夢境。
    陽光非常地明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花香的甜蜜,少女坐在開滿野花的山坡上,山坡下麵是充滿文藝氣息的小鎮,少女眺望著遠方,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副美好的景象。
    場景是在一瞬間就改變了的就發生了改變,空襲的警報就像惡魔的怒吼般響起來,讓人的心跳也隨著警報的頻率變得高頻率,天空黑壓壓的,到處彌漫著油煙和燒焦的味道。
    村民們一股腦地往村外跑,少女卻時不時地偷偷抬頭看那些飛機。
    那飛機飛得很低,好像一伸手就能觸碰到,有那麽一瞬間,少女甚至想把那飛機扯下來,用腳剁個稀碎。
    想法很快破滅了,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她最想見到的人,卻是那個約好戰爭結束就來娶她的少年。
    他是最早參軍的一批人,敵軍初次來犯,他就上了戰場,迄今為止已經是第二個年頭了。
    少女不禁想著,這樣的情況他是不是不會每天都會遇到呢?或者說,他還活著嗎?文成,你還活著嗎?
    飛機投放了炸彈,眼看著其中一個呼嘯著便衝著她和父親的方向飛來。
    “孩子他爸!明萊!快跑啊!”
    明萊沒跑兩步便被父親撲倒,她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離自己和父親越來越近,然後爆炸,明萊不知道自己離得有多近,隻不過露在外麵的一隻手像被燒紅的煤塊壓的不可動彈,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從身上推過,父親為自己擋住了巨大的能量,明萊的世界突然安靜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她掙紮著爬了起來,周圍是被炸彈所造成的一片燒焦的黑,她的世界安靜得異常,她用手掌拍拍耳朵,卻弄得一手鮮血。
    好痛!渾身上下每一寸筋骨都痛,五髒六腑都像憋住了一口氣,怎麽都喘不出來,明萊甚至懷疑自己有沒有在呼吸。
    不遠處,媽媽抱著爸爸的屍體痛哭著,爸爸的背露出了白色的脊梁骨血肉模糊,明萊的耳朵嗡嗡的響著她好像置身在隻有黑白兩種顏色的默劇中,但到處充斥著破碎的的猩紅色卻提醒著明萊這是真實的世界。
    明萊努力的聽著,才勉強聽的到一點聲音。
    媽媽看到她的身影,便連忙跑過來扶她,可明萊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失去意識跌倒在地,她還隱約能聽見飛機飛過的聲音。
    回憶的夢境就停在這裏,明萊感覺到了慕洋和心願的存在,坐在山坡上的明萊扭過頭來,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
    “你們是誰?”
    心願沒有說話,隻是把靈魂從兜裏拿了出來,她攤開掌心,靈魂由光漸漸化作他父親生前的模樣。明萊認出那是父親之後,眼淚便止不住地流,她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他,他遠遠地站在自己對麵,笑著,卻如此平靜
    “爸爸!爸爸!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注意,是我害了您。”
    明萊試探著跑起來,可無論多麽努力,這條通向父親的卻好像怎麽都跑不到盡頭。她跑著,喊著父親的名字,可父親隻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之間有無形的牆,把兩個近在眼前的人阻擋了千裏萬裏。
    看著眼前的情景,心願的心壓抑著,像被人蒙上了塑料袋,它掙紮著,想找到一個突破口,卻無論如何都透不過氣。想起自己與父母的關係,竟扭捏著說不出什麽話來。
    原來當自己親手掌握著其他人的命運時,壓力會如此大。
    慕洋站在心願身邊,看到這幅場景的他隻覺得自己的胃裏翻江倒海,好像馬上就要吐出來了,他從未感覺過如此的不適應。他眉頭緊皺著,覺得非常別扭,現在眼前的畫麵,是他曾幾何時所努力爭取過的,期盼過的。
    他極力調解著內心的不適感,但卻希望此時真心惦記著對方的父女能相見,
    “讓他們見一麵吧。”慕洋的話打破了兩個人間的沉默。
    讓他們溝通,意味著事後要清除他們的夢境,除此之外還要遞交詳細的報告。
    過分參與人類的夢境與生活,其實是非常不專業的事,明萊醒後是不會記得他們的,考核分也會相應的扣除。
    而且這種得力不討好的事情,本就能避免的。
    心願吞吞吐吐地,愣是沒想出要怎麽回複慕洋的問題。
    “就破例這一次,我願意為此承擔相應的責任,包括考核的分數。”
    看著慕洋堅定的樣子,心願點點頭,他那不羈的樣子和他認真做事時的反差感,更是讓他產生了一種獨特的帥氣。慕洋是那種稍微了解之後,便會覺得他和自己表麵上看到的不一樣的人。
    慕洋看著相見的父女,微微一笑,扭過頭來,卻和心願對上了眼神,兩個人相視一笑,卻又各自低下了頭。
    相識的時間還很短,每個人的故事都像未探索的世外桃源般神秘。但也正因一無所知,便使得兩個人更多了些向往。
    “請問你們是死神嗎?”明萊的問題打斷了兩個人的氣氛。
    慕洋歪嘴一笑,心願便看出了他沒安什麽好心“我們啊,是神。可以滿足你三個願望……哎哎,疼!你揪我耳朵幹嘛?”
    心願揪著慕洋的耳朵把他拎回來,
    “放心吧,你沒死,我們是管理夢的人,這次是帶你父親見你的。”
    心願見明萊兩隻手緊張地攥在一起,扭捏了一會才開口“謝謝,謝謝你們哥哥姐姐,能和父親再次相見我真的很開心。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我有一個想念的人,想問你們可不可以透露給我一下,他是不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