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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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折磨我,給我冠上什麽莫須有的罪名都可以,如果你願意的話甚至可以殺了我,但請你無論你如何放過薄言。”
子墨紅著眼眶,盡自己的全力求著清苒,他屏氣凝神盯著她,等著清苒的回答。
“有意思,我考慮一下。”
清苒衝子墨假意笑了一下,便上了車。
子墨一個人落寞地站在原地,一回頭,看到了追出來的薄言。
薄言含淚看著他,眼裏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的愛。子墨嘴角抽動著,他不想在薄言麵前表現得那麽脆弱。可那眼淚怎麽都忍不住,他匆忙地用胳膊擦掉眼角的淚,故作堅強的笑笑,告訴薄言不用擔心。
薄言看那他那不合時宜的笑容便知道他又撒謊了,可這次她沒再覺得子墨虛偽,隻覺得千分萬分的心疼。
“對不起,連累你了。”子墨用輕鬆的語氣說著。
他勉強衝薄言笑笑,卻迎麵撞上薄言的擁抱,薄言抱得很緊,恨不得把自己揉進他的懷裏。
子墨這次總算沒有躲閃,一樣把薄言抱得很緊,他沒有再偽裝自己的情緒,任憑眼淚肆無忌憚地掉到薄言的身上,他深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感受她同樣在乎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等了多久,才敢像這樣肆無忌憚地抱她一次。
“我好想你啊!”
聽了薄言說這句話,子墨愣在了原地,他直視著薄言的眼睛驚喜地問著,
“你都記起來了?”
“你是怎麽忍住不告訴我的?”薄言看著子墨的眼睛,又想起了子墨的夢境中的經曆,一想到他這麽多年是如何自己熬過來的,便又是忍不住的心疼。
“我要被遣返了嗎?”薄言用哭腔問出了這句話。“如果被遣返的話,就會永遠的忘了你對嗎?”
子墨堅定的把薄言拉回懷裏,慌張地親親她的額頭“不會的,不會的。我會保護你的,我會保護你的。你一定不會走的。”
薄言把子墨抱得很緊,“我不想又要把一切都忘掉,我不想你對我來說隻是一場夢而已,我不想再落得大夢一場空,我不想走!”
子墨抱著懷裏抽泣的薄言,心裏麵便有了要保護的人,他暗暗下定決心,不管這次是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一定要將她保住。
“回去看看大家有什麽新的發現吧。”
“好。”
薄言點了點頭,卻見子墨一個人走在了前麵。薄言默默地跟在子墨的身後,她不明白,一個人若是真的喜歡自己的話,為什麽在這種時刻都閉口不提呢?自己有這樣的疑問是喜歡他嗎?還是已經習慣了有他陪自己呢?薄言自己也搞不清楚這份感情到底是哪一種,她隻確定,這顆心一定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跳的那麽鄭重。
眼看著兩個人沉默著回來了,眼角還帶著淚,大家心裏明白,卻一句也沒問。
溫居也沒太在乎兩個人的狀態,直接站出來展示著一個挺大的密封袋,密封袋裏麵放著司南當時手中握著的劍,他對薄言說道:
“聽心願說了你的猜測,我們覺得安誠的死的確有蹊蹺,這劍會送到檢驗科化驗,若猜測是正確的,那司南便逃脫不了責任了。”
可話還沒說完,那劍便從密封袋上的破口處滑了出來,溫居眉頭輕皺,蹲下來仔細觀察著那劍,才發現這龍爪精細的浮雕鋒利地甚至能直接蹭破加厚的密封袋。
“這劍的劍鞘也一定要做血液檢驗!”心願隔著密封袋把劍撿了起來“這是我族中的一種鍛造手法,劍鞘上的浮雕不僅精細還可做巧思,更能在危機之時,不開劍鞘就直接與人應戰,你們見司南的時候,他是把劍佩在身上的嗎?”
薄言狠狠地搖搖頭回答道“他是抱在懷裏的,用手拿著!”
心願胸有成竹地笑笑“那就對了,這種劍沒辦法佩在身上,隻能用手握住其中特意製作出的握手部分。”
薄言緊皺地眉頭舒展了一些,她趕忙牽起心願的手,眼神懇切地確認著“這麽說,我們還有翻盤的可能?”
心願開心地點點頭“如果能證明安誠的死和司南是有關係的,那我們肯定能保住你,也更能保住子墨的清白。”
十一聽了他們的話,心裏就更有底了“我開車來的,可以把這劍送到檢驗科,就是不知道這個點了,他們還收不收散活。”
聽到這,在一邊一直沉默著的念初突然張了口,“我爺爺是監獄長,他們那裏也有一個實驗室,這種檢測,那邊的實驗室也可以做,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讓我爺走個後門。”
聽了這話,薄言一時間開心地都快哭了,她用手扇扇著自己的眼睛,不想讓眼淚再掉下來,可這情緒一來,誰又能忍得住呢,薄言的眼淚啪啦啪啦地掉,可卻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衝上來就給了念初和十一一個擁抱“看念初平常不愛說話,一說話便是王炸啊。還有十一,真的謝謝你了!”
念初心疼地擦擦薄言臉上的眼淚“沒關係的,我們也不知道能怎麽幫你倆,就隻能用這現有的資源幫你扳回一成了。你可能不信,這相處下來的幾個月,我總覺得咱們小隊裏的人一個都不能少,要一直一起走到退休才可以。”
溫居擺擺手,打斷了幾個女人的‘互相依偎’“喂,我們快點行動起來吧,這樣還可以早點出來結果,不是嗎?”
十一點點頭趕緊牽起了念初的手“對的,我們快去吧。”
“嗯,好。”
溫居順手掏了掏兜,拿出了自己褲兜裏的車鑰匙,然後向子墨、薄言和心願點頭示意“鑰匙在我這裏呢,我去送他們吧,回見。”
子墨趕忙攔住他,“對了,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溫居莞爾一笑,搖搖頭“應該的。”然後便走出了辦公室。
剩下的三個人本是想一起去溜達溜達的,但還沒出四十七局的門,心願的手機鈴便響了起來,從包裏拿出來一看,是慕洋的名字,心願的瞳孔一震,手機都差點沒拿穩,顫顫巍巍地按了接通鍵,然後小心翼翼地拿到耳邊,果然迎麵而來的是慕洋排山倒海般的譴責
“喂?那邊怎麽回事啊?怎麽也沒個人通知我?你就把我一個人放這裏了?治療費也沒付,我書包還在摩托車上,手機支付錢又不夠,醫生護士都不讓我走!!!!半途手機還沒電關機了,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數據線充上電,開機了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了啊????”
“沒有啊,我這不是正在去接你的路上嗎?”心願衝著子墨和薄言擺擺手,從包裏掏出鑰匙以後,騎上小摩托就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去了。
“喂,慢點啊!”看著心願逐漸遠去的背影,薄言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卻又想到了什麽,於是低著頭沉默著。
“打車回去嗎?”子墨小心翼翼地問著。
薄言又搖搖頭“我還是走著回去吧。”
“那我陪你。”
“不用了……”話音未落,子墨便強硬地拉起了薄言的手,領著她往四十七局外走去。
薄言的世界突然變得像愛情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變得鄭重起來,她覺得這一幕是一定要放進此生最值得回憶的十大鏡頭裏麵的。
薄言跟在子墨的後麵,看著他無懼地堅定的背影,自己的手被子墨的攥得很緊,一種被人堅定選擇的感受一瞬間衝上心頭。
那一瞬間,她確定自己是喜歡子墨的,她喜歡子墨像這樣肆意做自己的樣子。
看著他的背影,薄言一下子熱淚盈眶,子墨本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薄言心裏明白,他其實比任何人看到的都要勇敢無畏,隻不過這命運給了他太大的挫折與困苦,才會變得這樣孤苦。
“為什麽要每天步行來上班啊?公交車很方便的。”,子墨的話打斷了薄言的思路。
“每天四塊錢,一個月能省120呢。”
“你就這麽喜歡錢?”
“誰想腦子裏隻有省錢妙招啊?我這不是想能好好地,穩穩地留在這裏嘛,沒任務,沒錢,怎麽生活啊。”
“就在這裏生活就這麽好?”
“在這裏,最起碼有機會記得你。”
子墨停下了匆忙的腳步,他轉過身,紅著眼眶,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著,仔仔細細地看著薄言的一雙溢滿悲傷的眸子。
薄言微微抬著頭,也看著他的臉,然後伸出一隻手,輕輕地略過那熟悉的臉,薄言的手略過他難過時像潭水般深不見底的眼睛,開心時藏不住的酒窩。
喜歡他,是喜歡他嗎?或許他也喜歡我嗎?
子墨再也忍不住,直直地吻上了薄言的唇,眼淚順著子墨的臉頰滑落,滴在薄言的脖領上。
這女人,怎麽蠢到我喜歡她都不知道。
“這次你沒再躲了。”
“這算是定情嗎?”
“算。”
薄言聽子墨堅定地說出了這個字心裏才算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薄言家離得比較近,子墨微笑看著薄言上了樓,然後看著薄言打開窗戶衝自己揮揮手,他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才便插兜走開。
剛過薄言的視線範圍,子墨臉上的笑容就立馬消失了“你還要跟蹤我多久?”
清苒一瞬間便出現在了子墨的麵前,她把手慵懶地搭在子墨的肩上:
“談戀愛了?看來生活過得也不錯嘛。”
子墨緊皺著眉頭,拍掉那個清苒的手,女人整理著自己的黑色低胸連衣裙:
“你不是要她留下來嗎?幫我個忙,我就讓她留下來。”
因為劍的事,子墨是有了些底氣的:“您這麽神通廣大,還犯得著用我幫你?”
“呦,底氣挺足的嘛,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是司南用那把劍殺的安誠吧,這可不是我們允悲的作派。”
子墨抿抿嘴,下意識地把手揣進了兜裏,這緊張的動作被清苒看了個正著,她便更加興奮了;“殺安誠的是張a4紙,現在被扔在了你們辦公室裏的垃圾桶裏,你幫我把它燒掉。”
聽了這話,子墨更是一臉疑惑:“這種情況,你的任何殺手都能解決,又何必委托給我。”
“我就是想看你會選擇什麽。你可以選擇死守證據,告發司南,我今後也不會再來煩你,但她今天必須死。或者,你選擇把證據燒了,我留她在你身邊,但你欠我一次,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