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內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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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情況特殊的b級任務,因為夢境涉及到夢魘、靈魂、以及夢境真正的主人,所以小隊六個人都帶了滿滿一背包的武器正打算大幹一場。可沒想到在真的夢境裏卻是在勸兩個人女人罵街。
“顧小肖,國家一級舞蹈演員,因為通宵排練,在排練廳睡下,然後被排練廳電線短路而造成的大火包圍,窒息而死。”
子墨宣讀著顧小肖的死因,顧小肖便低著頭也沒說話。子墨便繼續問道:
“你知道用其他人的身體是犯法的事情吧。”
顧小肖點點頭。
“那便自己去領罪吧,如果和我們對抗的話的話別說跳舞了,可能你接下來的100年都要在牢獄中度過了。”
顧小肖的靈魂去了該去的地方,陳願見這六個人都是一副凶神惡煞般的表情,便也難得地慫了一回。於是乖乖的坐在一旁,當然身邊還有一個低級的夢魘。
十一和溫居給陳願做著筆錄,子墨和心願在逼問那個夢魘。
薄言便和慕洋在一邊講述著自己對於小隊內奸的分析:
“子墨,因為他的家族原因注視著他一舉一動的人很多,做這樣的事更難上加難,所以pass。心願,家底殷實,嫉惡如仇,做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完全改變了她的人生信仰,所以pass。再說十一,溫居啊,他們兩個都心思縝密,搞錢對於他們來說是很容易的事,倒賣夢魘血便是最愚蠢的一種方式了......”
薄言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子墨和心願那邊慌張地呼喊聲,大家都聞聲跑過去查看著情況。
隻見那夢魘成了淡灰色的一團煙霧,大家雖對夢魘的醫護方麵沒有太多的了解,可任誰都知道低級夢魘是濃黑色的煙霧團。現在這個夢魘的卻成了淺灰色,必然是不正常的。
大家圍在一起看著那夢魘的時候,他卻懇求般說著:“救救我!救救我!”
小隊的人是蒙的,今天沒有任何的打鬥,夢魘卻成了這種狀態,這種情況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見。可大家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溫居的一句話卻讓大家幡然醒悟:
“他是不是念好說的那種被抽了血的情況啊?”
大家點點頭,被抽血後夢魘的能力變小,沒有足夠的力量讓夢境的主人釋放出更多的罪惡念頭,所以今天的夢境才會如此容易便完成,這樣一切便說得清了。
小隊的人正整理著自己的思路,沒想到那夢魘卻先說話了。
“對!抽血!就是抽血害了我啊。你們要救我!咳咳咳!救救我!”
那夢魘懇求著,慕洋見那夢魘似乎知情便繼續逼問著: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夢魘怔住了,可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他還是決定都說出來:
“我們會在第一監獄的門前碰麵,但所有兄弟都是蒙著眼被帶到了那個地方,然後又被蒙著眼放出來,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是在哪裏抽的血啊。”
“你聽我的,閉上眼回想一下,抽血的時候還是蒙著眼的嗎?”薄言問著。
夢魘閉上了眼,當時的場景在夢魘的腦海裏重現著,他搖搖頭;“不是,但是醫生都帶著口罩,的確看不清長相。”
“那裏是很肮髒混亂的小作坊嗎?”薄言繼續幫夢魘回憶著。
一切在夢魘的腦海裏都變的更加地清晰了
“不!那裏非常幹淨,醫生與下手配合得非常默契,像是專業訓練過的。地板是淺灰色的,牆非常白,就連,就連牆上的編號都那麽清楚。”
薄言笑了,她繼續不慌不忙地問著“你努力回想一下,牆上的編號是多少?”
夢魘仍然是閉著眼的,他搖搖頭:“我當時隻是路過的時候瞟了一下,但並不清楚啊。”
薄言蹲到夢魘的眼前,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問道:“你能回想起來的。”
夢魘的身體抖動著,變得更加透明了。十一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可薄言仍是眼神堅定地直勾勾盯著那夢魘。隨著一陣鼻血的流出,夢魘說出了一串數字:“312816。”
聽罷,薄言鬆了一口氣。可沒等薄言解除對夢魘的催眠,他便轟的一聲爆炸了,隨著一陣刺眼的強光,夢魘散盡了。
陳願被嚇醒了,小隊的人也從夢境轉化器中走了出來。
可十一卻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相信的消息般驚愕,溫居見她的樣子本以為她是被夢魘的樣子嚇到了,安慰之餘卻被她一把抓住了手:“那個編號,那個編號!我見過的!”
大家聽罷也震驚地轉過了頭,在小隊的人火熱的目光注視下,十一卻一定要離開四十七局才肯開口。
於是隨便找了個路邊的小店,鑽進了包間。
所有人都坐定,十一才終於開了口;“大家還記得當時薄言和子墨被司南誣陷的那件事嗎?”
“嗯嗯,記得。”
十一抿了抿嘴繼續說道:“當時為了加緊化驗的速度,我、溫居、初安一起去了初安爺爺手下的實驗室,對吧。”
薄言點點頭,話已至此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了薄言的心頭,十一的話也正驗證了她的猜想:“有一個實驗室門牌上便有剛剛夢魘說的那一串編號。”
小隊的人聽了,錯愕間隻覺得後背在冒冷汗。薄言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肯相信的:“溫居,你也看到牆壁上的編號了嗎?”
溫居隻搖搖頭:“因為進實驗室的人數限製,當時我是在樓下的車裏等著他們兩個的,所以我並不知情。”
十一眼中閃著點點的淚光,她用顫抖的聲線講述著:“因為我是第一次進那個實驗室不熟悉路,所以化驗材料都是初安交上去的,我本是在那個大廳裏等著,可實在太無聊了便隨處走動了走動,也是無意間發現一個實驗室的門牌上寫著同樣的編號。”
溫居“會不會是巧合?”
十一搖搖頭:“我很確定我的記憶沒有錯誤,幹淨無垢的牆麵,平整淺灰色的石灰地是為了更好地避免二次汙染,這是噬罪實驗室的建築衛生標準,也難怪念好會認為這件事是我們噬罪的人做的。不過我卻沒有想到,這就發生在我的身邊,這會和初安有關係嗎?”
慕洋看十一的話已經說到這樣的份上了,他也就沒再隱瞞,直接把念好告訴自己的一些事情都告訴了大家;“念好也是怕這件事真的是噬罪的人做的,為了以防萬一,便叫我對你們留個心眼,若這件事真的是沒有記憶的偏差,那便可能和初安有關。”
薄言“我們需要知道初安到底知不知情。”
回到了四十七局,一進門便看到了坐在門口等著大家回來的初安。
“大家去哪裏了?”
心願看著初安真切的目光,這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要拉著初安的手好好交流一下的。可今天看來卻覺得別扭極了。
初安也感覺到了大家對自己態度的異常,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便隻默默著走開了。
大家聽取了子墨的意見,把寫有真實的夢境過程的文書遞給了初安,想要先看看她的反應。初安像往常一樣檢查著文書的規範性,大家靜靜的等待著,果然,在看到夢魘的口供時她的神情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大家裝模作樣的做著自己的事。初安卻再也按耐不住直接走到了子墨的麵前,跟他請假早退。
子墨同意了。
初安前腳剛剛踏出辦公室的門,大家便已經按照薄言剛剛私下安排好的部署,開始了自己部分的行動。
子墨和薄言繼續跟蹤初安,確定她的位置。
心願和慕洋負責和念好(夢魘)溝通後進行戰略部署。
十一和溫居則負責去總局進行政治溝通,申請行動令。
子墨和薄言馬不停蹄地跟在初安的身後,初安一反往常的平和狀態,氣衝衝地趕往自己的目的地。她沒有半點掩飾自己的情緒,也分不清她是因為暴露而氣急敗壞還是急切需要一個解釋。她連自己的電話都忘了拿。
經過一係列的出租車追逐後,初安果然在實驗室下了車。
薄言和子墨在一番眼神交流後,則翻牆進了大門。
“祖父!你快看看這個文件夾,這實驗編號怎麽和你最近做的實驗編號一樣,是不是偷用了你們的注冊號?”初安把那文件夾拍到一位神采奕奕的老人麵前,老人疑惑地把那文件夾打開,可當看到裏麵的證詞時,他那氣場便被削掉了一半。可他並沒有先解釋編號的問題,卻直接用那關心的慈愛眼光看向了初安:“安安啊,你聽我解釋。”
初安看著祖父的反應便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她搖了搖頭,難掩心中的疑惑:
“那就是真的了,為什麽啊?”初安搖晃著祖父的胳膊“您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啊?您又何必這樣做呢?”
老人閉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他的反應卻是好像早就預知到了此時的結果,他回答道:“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不要牽扯到實驗室的其他人。你把我抓起來吧,我會認罪的,這樣你也能撇清關係。”
初安擺脫了老人的手,她的情緒有些崩潰,於是再三確認著祖父並不是在開玩笑:“夢魘血是毒品,利潤雖大,但我們也不缺那些錢啊,祖父,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啊?”
老人笑了,他踱步到窗邊,語重心長地說道:
“有人發現了你的秘密,所以便威脅你為她開門,你覺得這粗俗簡單所以便答應了。可後知後覺自己是幫強盜打開了銀行金庫的門。你說這不行啊,這犯法啊,你要和她劃清界限。可扭過頭來卻發現她可以威脅你的事情已經辦成了兩件。我就是幫強盜開門的人。”
“祖父,您,你這是?”
老人慢慢向初安走近,初安驚愕之餘,趕忙舉起了自己的配槍,老人也沒閃躲,竟直接用胸口頂住了初安的槍口,甚至用他那布滿皺紋的手握住了初安按動扳機的手指,仿佛已經決定了慷慨赴死。
“這後麵牽扯的事情太多,聽我的話,不要追查下去。我在罪惡中活的夠久了,今天終於有了選擇權。你現在扣動扳機吧,和這件事撇清關係。”
“什麽意思?”初安還沒來得及把祖父說的話都在大腦中過一遍。便聽見
“嘭!”一聲,祖父用初安的手指按動了扳機。
祖父應聲倒下,據初安進門到祖父中彈還不到十五分鍾,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搞清楚,初安的祖父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祖父的血飛濺到初安的臉上,初安拿著槍的手顫抖著,本以為是場編號相同的烏龍事件,可她卻怎麽也沒想到,在這短短的十五分鍾裏,她的人生會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