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集 浸血的茉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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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世界中......
    來城堡已經是第七天了,但她仍然沒有再見過文森特伯爵,在這裏每天的生活也是三點一線從沒發生改變。
    清晨,她會被早早的叫起來,被女仆盯著跑步直到汗流浹背,那白嫩的臉頰泛起潮紅之後,才可以沐浴,吃早飯。午飯之前她會被帶到一個有著兩層圖書的書房裏看書,之後是午飯,而下午不變的是繁瑣的全身護理……
    她經常會盯著那書房裏的古典油畫發呆,畫上是一個龐大的家族,那畫紙雖然每天被女仆仔細的掃去了塵土,但是仍然能看出來這幅畫的時間很長了。她仍然不懂,這個已經娶了九個妻子的男人為什麽仍然不滿足。
    更可怕的是,他的每任妻子都會暴斃在城堡中。這件事讓長相英俊的伯爵在城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見過公爵的人都會覺得他彬彬有禮,幽默風趣。所以沒有人懷疑他的每任妻子是怎麽死的。
    女孩們感歎著這位翩翩紳士的悲慘命運,沒有什麽比憂鬱的男人更能激發出女孩們愛的衝動,所以在他出遊的時候總會被瘋狂的仰慕者們圍個水泄不通。她就是被朋友拉去湊熱鬧,但隻是幾次目光的碰觸,伯爵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向她求婚了。父親當然答應了,這彩禮是她父親一輩子掙不出來的,即使知道自己的女兒可能會死,也還是衝著伯爵笑著答應了。
    她盯的出神,女仆輕咳作為對她的提醒,她平靜地把視線轉移回書上,微微皺起眉頭。
    午飯後小憩一會,她便被女仆送去浴室,浴缸裏多半是鮮牛奶,在裏麵泡夠半個小時,衝幹淨,然後躺在在房間中柔軟的床上,女仆為她塗上精油,用熟練的手法按摩。
    然後是指甲,頭發……
    一套護理做完,經常已經傍晚了。
    她對這繁瑣的禮儀由驚訝到習慣大概用了三天,畢竟買下她的是當今赫赫有名的文森特伯爵,這個神秘且無比富有的男人。被這樣精心的對待,大概自己對他來說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吧。
    今天有些特殊,因為在按摩的間隙,女仆遞過來一個帶著香氣的信封。
    “是茉莉花呢……”她這樣想著,“為什麽會是茉莉花呢?這種花看起來和伯爵的一切品味都這樣不搭調……”
    她疑惑著打開信封,裏邊是一張燙金的請帖,裏麵是伯爵的手寫信,信的內容是邀請她共進晚餐,她拿起信中夾著的茉莉花,用力的嗅著它的香氣,好像這一切便是美好幸福的開始……
    她穿上那件紅色的晚禮服,包身的剪裁更顯得她的婀娜多姿,這件禮服恰到好處的露出了她被保養的嫩滑雪白的肌膚,女仆為她盤起了頭發,仔細的塗上了紅色的口紅,為她淡淡的加重了些臉頰上的小痣。
    “為什麽衣服和口紅都是紅色的?”
    “這是伯爵的要求。”
    她沒有再問下去,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此時的欣喜已經容不得她想其他的事情了。
    蠟燭把整個房間照的明亮,伯爵就坐在她的對麵,她看到了伯爵那雙迷人的眼睛。
    伯爵並不算是傳統意義上的好看,但他身上的氣質卻讓人移不開眼,他仿佛是個心地純良的男孩子,又像是個殺戮果斷的男人……
    她忍不住的抬起頭透過桌子蠟燭的間隙偷看,卻發現伯爵也一直在看著她微微的笑,他們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也漸漸地熟絡了不少,他們相視而笑,隻不過一切都隨著她的視線模糊而變得模糊,她昏了過去……
    文森特抱著赤裸的少女,把她溫柔的放進盛滿熱水的浴缸裏,留聲機放著優雅的古典樂,他從擺放整齊的手術刀裏拿出一把,熟練的順著少女的手腕割下去,熱水讓血流出來地更快,文森特充滿愛意的看著少女,他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她的臉,指尖停留在那個痣然後又收回。
    紅色順著指尖滴落直接流入了下水道中,沒有一絲讓這段“愛情”變得血腥的嫌疑,就已經不見,那少女沒有痛苦就去世了,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夢,少女漸漸失去生命,嘴角帶著微笑,紅唇和淡淡的腮紅卻讓她有一絲詭異的生機,文森特一直靜靜地守在她身邊,像是期待著什麽,用他最誠摯的溫柔給她讀那本他最愛的書。
    半個小時過去了,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文森特用顫抖的手把她的頭發散開,安靜的把她的頭發剪成短發,他吻著她臉頰的痣,她現在的樣子很像“他”,他意識到她永遠不會醒過來時,卻開始抱著慢慢變得冰冷的少女失聲痛哭……
    良久,他溫柔的給她穿好衣服,把屍體抱去一個房間,那裏幹燥寒冷,整齊的擺放著十一個棺材,他把她放進第十一個棺材裏麵,緩慢的關上。
    他眼眶通紅,落魄的走到最裏麵的那具棺材前,打開了那具白色的棺蓋,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的屍體,並不像其他屍體一樣“幹淨整潔”,他身上滿是傷痕,像是深受折磨而亡的。
    他緊緊握住了那具因為風幹而幹癟的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唇邊。
    “嘿,我好想你……”文森特哽咽的說出這句話,眼淚悄悄落下,他卻仍然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在‘他’麵前失態。
    “這些人隻是有一點像你,就足以讓我欣喜若狂。親愛的,我已經變成了一個惡魔……當初我隻是為了找到你……但現在看著她們慢慢死掉,我竟然有些心動的感覺,我……和那個惡魔越來越像了……對不起,我……也許會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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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局內。
    “薄言,你這個月獎金這麽多,難道不請我們吃頓飯,搞搞團建嗎?”,加貳在薄言的桌子邊,用手托著臉不懷好意的笑著。
    “憑什麽啊?大家辛辛苦苦掙錢又不是為了給你這個小白臉花的”,子墨停下簽字的手,用筆帽狠狠地戳著加貳的癢癢肉。
    慕洋停下正在看的文書檔案一臉堅定地拍了拍子墨的肩膀,一臉我挺你的表情:“薄言啊,你就應該讓這個實習生加貳請所有前輩吃飯,讓他知道咋們四十七局的規矩。”慕洋轉頭看向心願挑挑眉“是吧,心願?”
    心願搖頭無奈笑笑回答道:“加貳隻工作了兩個月,他那工資剛剛付清房租,他哪來的錢請咋們吃飯啊。”
    “嘖,你怎麽衝著外人說話?”慕洋悄咪咪的擠眉弄眼的小聲抱怨著心願,然後又扭頭向身邊桌子的十一和亦博求救,“哎哎~你們說呢?實習生是不是應該請咋們長輩吃頓飯,多合道理,多合規矩。”
    “你什麽時候能按時上交你的文書總結,再教別人懂規矩吧~”十一用筆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夾,又向慕洋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
    “這能怪我嗎?亦博哥,哎你說,我們出一次任務,每一槍都要寫五百字的報告,我一晚上就得寫上萬字的報告……這那裏是對人的要求嘛!?”
    “我覺得慕洋說的也有道理”,亦博想了想淡淡的說道。
    十一聽了之後臉色大變,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亦博“哎!你怎麽能幫他呢,他不上交咱倆可下不了班啊!”
    亦博看著十一的抱怨隻在一邊不動聲色的笑著。
    “亦博哥!你可是個好人呐!”慕洋拉著亦博的胳膊肘搖晃著,大家一邊做手中的工作一邊笑著打趣。
    “都消停點!還怎麽工作呀!”子墨拍拍桌子說。
    “好的,老大。”慕洋聽命坐下,又衝心願呲牙笑了一下,開始做文書工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沒有說話而是偷笑著,心知肚明卻假裝不在意。
    這時剛從地府取完文件的初安敲了敲門,拾憶把文書檔案放到十一和亦博的桌子上,由他們決定任務的分配。
    “兩年了啊!總局難得派給咱們一次大任務,而且這個任務還是比較棘手,希望你們能盡快做出方案,給局裏開個好頭!”拾憶眉頭緊鎖把厚厚的資料遞給分配任務的十一。
    “這次的任務需要整個小組的人都參與,請大家提前做好準備。”初安把任命書給子墨,子墨看過之後,鄭重簽下自己的名字,接下了這個任務。
    “加貳這可是你來局裏第一次大任務,到時候你就知道小爺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多帥了,哈哈哈。以後你崇拜我和你心願姐可怎麽辦?”慕洋得意的叉著腰一臉神氣的看著加貳,加貳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
    初安拍了拍慕洋的肩膀,“兄弟,上次文書總結還沒交吧?”
    慕洋崩潰的手舞足蹈著“又是文書!!!!你們到底要我怎麽樣嘛?”
    子墨輕輕嗓子,鄭重地宣布道:“咳咳!這次要對付的是一個夢魘,資料十一和亦博一會會發給大家,委托人是……”
    話音未落進來一個女人,紅色的晚禮服,紅色的口紅,如此女性美感的穿著配上這短短的頭發卻一點都不違和,她低著頭,臉頰有一顆痣……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