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早乙女那個女人今天也表現得很奇怪？”
    月見裏靠在自己的王座上，撐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微微眯眼，詢問著日高真理的看法。
    她嘴上說著“你們”，但現在水無月千早還在繞著會客廳套圈跑，“星見遙”的身子又被鳩占鵲巢，月見裏早紀隻能和日高真理分析局勢。
    日高真理也放下了酒杯，鄭重道：“自然是看出來了，她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跟五年前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以往哪一次，早乙女不是最激動、跳得最高的？
    “今天她這副表現，和那個占據了我侄女身子的女人有什麽不同呢？”
    都在刻意表現出自己和以往的與眾不同來，“星見遙”的實在明顯到不像一個人，至於早乙女葉月還不算太過份，隻是性情大變。
    “看來我們京都人看似是鐵桶一塊，內裏早就各懷鬼胎了啊……”
    月見裏早紀幽幽地揭開粉飾太平的皮囊，將遮掩下的不堪挑明了說。
    日高真理搖搖頭，顯然不認同月見裏早紀的看法：“還不至於落到這種程度……
    “最起碼有我們兩個在，其她人還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但願如此吧！”月見裏又說起她最感興趣的話題：“你最喜歡的那位繼承人侄女，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你還放心將【日高神社】交給她麽。”
    “這就不勞早紀你擔心了，神社傳承有序、曆史悠久，自有辦法。”
    月見裏聽著日高真理打馬虎眼就覺得可笑。
    曆史悠久？才一百多年，連米國曆史都不如，這就叫曆史悠久？
    不過笑話歸笑話，月見裏可不認為這是日高真理在打腫臉充胖子，嘴硬要麵子。
    【天禦中町】的兩大神社素來神鬼莫測，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相比較她和她的姑姑隻有影子女武士這種單一的超凡之力，被祂所庇護的【日高神社】就要強大得多，日高真理那麽說絕對有她的理由，她也絕對有辦法“淨化”星見遙的純潔。
    月見裏早紀想了解的便是這個，見識更多的超凡現象，這種刺激、幸福和滿足不亞於日日與渡邊徹也歡愉。
    “不知到時候我有沒有那個榮幸可以當麵見識見識。”
    月見裏早紀隱晦地表露出想要親眼觀摩的想法，引得日高真理投來詫異的目光。
    腦子沒壞吧？這麽異想天開的麽……
    “開個價格籌碼吧，真理……”月見裏早紀對她微微一笑：
    “別那麽急著拒絕，我想你也有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吧？
    “如果有，也可以跟我提，我們商量商量……”
    即使是主動放下身段開口提議，月見裏早紀也要從其中找到主導權。
    而月見裏早紀也相信，日高真理絕對對自己有所求，對方偶爾看向她的眼神欺騙不了她，而月見裏也不會無視。
    輪到日高真理短暫地沉默了一瞬，她當即回過神來，不願意露怯給月見裏早紀看出自己的真實意願，隻笑著輕鬆揭過話題：
    “眼下的派對才是最緊要的事，之後我們再找個時間聊一聊吧，明天晚上怎麽樣？”
    “可以。”
    月見裏早紀換了另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女人臉上綻放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她贏了，她也猜到日高真理的內心絕對不像表麵上這樣風平浪靜！
    而日高真理也的確如月見裏早紀猜想的那樣，她狠狠地心動了！
    老實說，若是論身份地位、金錢權力和身材美貌，日高真理並不羨慕月見裏早紀，她沒有一樣輸給對方。
    可是月見裏早紀有一樣東西卻令日高真理羨慕不已。
    想到這裏，日高真理的眼神微不可查地瞄向一直護衛在月見裏早紀身旁和身後的幾位影子女武士。
    隻有超凡之力，才能引起日高真理的興趣。
    【日高神社】曆來隻有日高家的血脈才能被神明大人認可、灌輸神力，星見遙擁有日高家的血脈無疑。
    但除她之外，日高真珠與日高真理兩姐妹可嚴格與日高家毫無關係，她們被星見家狸貓換太子了。
    她們姐妹倆都做了【日高神社】的神主，在星見遙勾連神明之前，真正的【日高神社】其實已經三十年沒有人擁有神力了。
    不僅僅是日高真理做不到，同樣沒有日高家血脈的日高真珠也無法勾連神明，但是外界所了解到的日高真珠卻並非如此。
    許許多多的女神官包括【日高神社】下轄【天禦中町】一半領地內的居民每年都能看到日高真珠動用神力、大發神威的一幕。
    其並非是日高真珠欺世盜名的魔術，而是確切的神力現世。
    這便是僅有【日高神社】神主才知曉的最大隱秘，也是神社留下的後手，以防萬一、以備不時之需。
    也就是說，現在整座【日高神社】，整個世界隻有日高真理一人知曉神社代代流傳下來的後手是什麽。
    這就是日高真理以往雖然急切仍未能勾連神明大人但卻並不狗急跳牆的原因，也是她放心大膽、不怕星見遙及依附在她身邊想求進步的這群女神官的原因，更是她有信心“淨化”朝比奈姐妹倆意識的原因……
    不過自保手段也隻是自保而已，一味地靠著那個隻能是竭澤而漁，所以明麵上日高真理一直都不願主動出風頭，將星見遙推出來做【日高神社】的代言人。
    還有一點很令日高真理憂心，因為相比較隔壁【清水神社】，她們【日高神社】的神力和超凡就看著有點……
    太雞肋了。
    或者說欠缺攻擊力和攻伐手段。
    【拘魂】、【線絡】、【屏蔽】、【風浪】加上……這是【日高神社】六代神主統共獲得的五種神力，然而其中的進攻型超凡之力就隻有【風浪】，怎能不讓日高真理發愁呢？
    所以日高真理盯上了月見裏早紀的影子女武士。
    月見裏的超凡看起來也不怎麽強悍，但能夠擁有超出普通人類的格鬥技巧和絕對的忠心耿耿就足夠了，能夠最大限度地保障日高真理的人身安全，這是目前她最想要得到的自保手段。
    交易麽？
    如果能得到影子女武士這種超凡之力，哪怕給月見裏早紀展示一下自己的操作手法，好像也未嚐不可！
    而且不單單是這個，日高真理又扭頭瞥向另一旁乖乖跪坐在月見裏身邊身材像奶牛一樣的堀口梨香。
    根據對她的調查，堀口梨香在大學一直煩擾著渡邊，並且還在一個多月前間接導致了那個桃沢美津枝的死亡。
    主謀鬆本瞳身死，還是渡邊徹也親自動手的。從犯柳原奈緒在渡邊徹也手中也落不得好。
    但是反觀堀口梨香呢？壓根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日高真理可不認為是渡邊老爺心善，覺得堀口梨香其實也沒犯什麽大錯、罪責不在於她就放了她一馬。
    那麽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了，堀口梨香的身子很耐折磨。
    聯想到她曾經被月見裏財團抓到後神秘消失了一個月，再出來後無論樣貌、身材都得到了進化，完全一個大變樣，日高真理認為這肯定是月見裏早紀的手筆。
    她私下裏建了那麽多的實驗室，改造個堀口梨香，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日高真理又盯上了這份人體改造的資料，她也想要了解其中的利弊，綜合考慮後該不該用在自己身上。
    她也快四十歲了，人老珠黃，時光在她的美貌和身材上慢慢留下痕跡，日高真理看在眼裏，怎麽可能不痛心難耐呢？
    估摸著計劃的可行性，日高真理心中盤算著具體該如何做，才能不惹月見裏早紀懷疑就能將影子女武士的超凡之力“拿”到手，順便再copy一份人體改造的相關數據和資料……
    等渡邊徹也和早乙女葉月攜手從第四間隔間走出來的時候，意味每個女人都能嚐到渡邊滋味的第一輪徹底落下了帷幕。
    看著早乙女臉上風情的笑容，不同於先前的暮氣沉沉，鮮明的變化被月見裏和日高真理看在眼裏，愈發地驗證了先前她們的猜測。
    早乙女葉月心中肯定也有鬼，一肚子鬼水！
    “葉月這麽開心，是有什麽好事麽？”日高真理不動聲色地試探了一句。
    早乙女葉月隻笑了笑打發過去：“今天妹妹可是一整個下午都沒怎麽和渡邊親密呢，好不容易溫存了15分鍾，當然一掃下午的陰鬱和不快了，開心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早乙女說的話很有技巧，既擋住了日高真理的揶揄，也解釋了下午她為何鬱鬱寡歡、悶悶不樂的原因。
    不過就是太心急了些，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渡邊沒去看早乙女，裝作聽不出女人話裏無意透出來的深層含義。
    他也感到深深地無奈，就像是九宮櫻麵對柳原奈緒那樣的無助，非要多嘴提一句下午的狀態和表現幹什麽呢！？
    渡邊徹也有些害怕嘴風不嚴的早乙女葉月之後一不小心把他與星見遙之間心照不宣的謀劃給說漏嘴了。
    然而已經被眼尖心細的她給察覺了，若是不把她綁在一張床上，風險更大！
    算了算了，想想也就半個多月不到一個月的事情，到時候和星見遙和櫻庭禦姬她們快刀斬亂麻，迅速宮變奪權才是硬道理！
    栗田同學看著渡邊老師被輪空的惡女們一個接一個地領進隔間裏，心中急躁焦慮。
    她時不時地看著手機，默默記住時間，然後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隔間的門，等待著屬於她的寵愛。
    在看到渡邊老師從最後一個惡女也就是早乙女老師的隔間裏走出來後，興奮的栗田同學激動到蹦起來。
    她立馬走上前舉手，張口想要表示輪到自己了。
    然而惡女們旁若無人的交談完全沒將她看在眼裏，就連渡邊老師也沒投來一絲一毫的眼神，栗田真由美雙眸中跳動的喜悅漸漸平息下來，變得平靜死寂宛如冬夜的貝加爾湖。
    直到聽到渡邊老師和這群賤女人們的聊天話題越來越偏，轉而聊到接下來第二輪要做什麽，徹底把她忘記的時候，栗田真由美再也忍不住了。
    她極力地把手舉高往上踮腳舉著，低頭大聲說著打擾，見縫插針，從賤女們間聊天的間隙極力地發聲，為自己發聲。
    “那個渡邊老師！！第一輪還有真由美……難道忘了麽……”
    月見裏和早乙女她們都無話可說，無關緊要來打秋風的女人，她們懶得去關注。
    至於能不能得到渡邊的寵愛，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倒是日高真理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哦對，還有栗田同學……渡邊你快和栗田同學去吧。”
    說完，日高真理也抽身離開，回到原來自己的座位上看戲。
    礙事的賤女人們終於全都走了！接下來就是屬於她真由美的時刻了！
    此刻栗田真由美滿心滿眼都隻剩下站在自己麵前的渡邊徹也，她走上前想要抱住男人的手臂，沒想到卻被對方輕鬆地躲開了。
    “誒！？”
    躲開了？渡邊老師……躲開了！
    疑惑的話還沒能說出口，淚水積蓄在眼眶裏就要奪眶而出，在背後幫了一把的還是渡邊徹也接下來的誅心之言。
    “我沒有必要每個人都要答應。”渡邊徹也冷漠至極。
    “什麽……意思？”栗田真由美被說懵了，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或者說，她壓根不肯相信渡邊徹也會拒絕。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麽，栗田同學，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親密接觸。”
    毫不加以掩飾的厭惡話語從渡邊徹也的嘴裏吐出來，化作數不清的針刺向栗田真由美，少女感覺自己在短短的幾個呼吸間被被紮成了漏水的篩子。
    “……為什麽，為什麽老師要這樣對我……”
    再也扼製不住心中的委屈，洶湧的淚水奪眶而出，栗田真由美哭腔痛訴自己的委屈：
    明明說好了大家全都有的，她們每個女人都能有，為什麽就真由美不能？
    “她們全都排在真由美的前麵，真由美等到現在，等了兩個多小時，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單獨私下裏和渡邊老師多聊會兒、多待會兒……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這麽簡單的要求都不能滿足真由美！？
    “老師！！
    “你能告訴真由美為什麽嗎！！所有人都能和老師親密無間地相處，難道就隻有真由美不行麽！？”
    少女心事藏不住，借由這次機會，栗田真由美將今天下午和晚上遭受到的委屈一口氣全向渡邊徹也撒了出來。
    如此大的動靜，不僅京都的女人翹首以望，就連東京的幾個大小姐也看過來。
    九宮櫻早已恢複了元氣，她在幸代小姐的攙扶下站起來，很輕鬆地走過來；柳原奈緒也被弄醒，她恢複得也還不錯，最起碼有了自己的意識，也能活動自己的身子，她看到受了委屈的真由美，爬也能爬過去。
    甚至就連水無月千早也停下了奔跑，插到京都女人之中。
    萬眾矚目之下，渡邊徹也隻是用冷漠而又平淡的語氣回應痛哭的女人：
    “昨天晚上栗田同學做的選擇難道忘了嗎？
    “既然做了留下來的選擇，我也有權利選擇做與不做，跟誰做……
    “這麽簡單的道理，栗田同學很難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