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徹也的話振聾發聵。
    四周被吸引注意的惡女們聽到他說這種話，都好笑地看向男人對麵的少女，她哭得梨花帶雨，弱小而無辜。
    不過惡女們可不覺得栗田真由美有什麽可憐的，能托關係參與她們的樂園派對，都知道她們要對渡邊徹也做什麽了後還不退場，甚至混上了排隊的資格……
    還有什麽好洗的呢？
    派上對是栗田真由美的造化，被渡邊徹也言辭狠厲地拒絕了就是她的命了。
    東京的幾個大小姐和女同學或許會有種兔死狐悲之感，畢竟她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也都是渡邊徹也的學生。
    而京都的惡女們則更多地把目光放在渡邊徹也身上，別的不說，渡邊這一手欺軟怕硬玩得真是讓她們眼前一亮。
    對於水無月、九宮櫻和柳原奈緒她們就是重拳出擊，而像是日高真理和月見裏早紀她們這種位高權重的女人們則輕拿輕放，絲毫不加以掩飾區別對待。
    至於一直都被大家下意識忽略掉的栗田真由美，那更是沒有人權了，渡邊連碰都不允許讓她碰一下，儼然就是一副綠茶婊在世的模樣，把那群bitch對待有錢人、帥哥和死肥宅哥布林的表現化用過來，摹仿得惟妙惟肖。
    不過京都惡女們不討厭就是了，甚至倒不如說非常歡喜，總之她們位於食物鏈的頂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排斥在外，目前渡邊徹也也不敢那麽做。
    栗田同學聽完渡邊老師的誅心之語，洶湧決堤的淚水在這一瞬間止住了。
    話都說得那麽明白了，她哪裏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昨晚渡邊老師給了她當場離開和留下來的兩種選擇。
    如果選擇聽渡邊老師的話當場離開神社，回到東京，哪怕沒能突破與他之間的親密關係，但最起碼因為曾經有過師生的羈絆，他們還能是朋友，如果有機會遇見了還能睡會兒聊會兒天一起吃個下午茶，東京說大很大，但也不是一輩子都遇不見了。
    可倘若是選擇留下來和這群惡女們同流合汙，渡邊徹也便會斷絕與栗田真由美之間的一切關係，是徹底的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渡邊徹也隻會用極盡冷漠的語氣來對待栗田真由美。
    栗田真由美選擇了後者，她很天真地以為自己有了柳原奈緒的輔助和推舉，她哪怕不會輕而易舉，但也會有不小的收獲，跟著東京這群大小姐後麵喝口湯，然後再一步步地得到渡邊老師……
    然而栗田真由美想得實在是太天真了！
    別說是她了，就連柳原奈緒都沒沒想到渡邊徹也會做得那麽決絕，直接掀桌子不幹了。
    栗田真由美這才如夢初醒，她一個毫無背景和權勢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會和這群大小姐一樣呢？
    哪怕她從柳原奈緒的口中知曉了她們是如何以渡邊老師那位新婚妻子紀子小姐做要挾來逼迫渡邊老師就範的，栗田真由美當時聽到後，被夏日樂園派對的激情四射給衝暈了腦袋，下意識地以為自己也能同樣威脅渡邊徹也。
    現在被渡邊老師拒絕後仿佛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冷靜下來的栗田同學仔細地想了想，她又哪裏來的資格地位和能力來威脅渡邊老師呢？
    沒有再哭泣的栗田真由美仰頭看著眼神冰冷的渡邊徹也，不爭氣地又流下了眼淚。
    她不想再哭了，注意到越來越多的女人看向自己，栗田真由美不想丟臉給別人看了笑話。
    她搜腸刮肚，最後隻來了一句：“老師，渡邊老師……我現在再做一次昨晚的選擇，我重新選擇可以嗎？
    “這次我選離開神社，明天就回東京。”
    栗田真由美說話的聲音很小，隻有麵對麵的渡邊徹也才能聽到，顯然她不想讓別的惡女們聽見。
    渡邊被她的兩極反轉給逗樂了，哪裏有這麽好的事，可以時光重來再選一遍？
    男人隻是笑笑不說話，轉身就要離開，懶得再搭理栗田真由美。
    都已經看過他如此不堪的一麵了，還參與到了這場派對中來，就算渡邊徹也想要再給栗田真由美機會，京都的那些個惡女們也不會允許栗田真由美離開的，她這輩子隻能守著這個秘密留下來，做一個誰都沒有印象的背景板。
    但是渡邊徹也沒有想到，栗田真由美竟然會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嗯？”
    甩手從中抽出來，渡邊徹也看向咬牙切齒的栗田真由美。
    她這次連最基本的儀容神態管理都不做了，在渡邊麵前展露出內心最邪惡的另一麵自我。
    “老師！老師就非要趕盡殺絕，不給真由美留一點活路和機會麽……”
    少女的語氣壓抑，像是即將要噴發的火山，更好似一顆被踩中了即將爆炸的地雷。
    “我趕盡殺絕？我不給活路和機會！？”渡邊徹也雙眼一凜：
    “栗田同學在昨晚拒絕我的好心提議的時候有想過今日嗎？在下午的海灘邊享受樂趣，還有晚上在一旁派對時等著即將輪到自己的幻想和期望，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現在眼看自己什麽都輪不到，倒是想起來這些話了，栗田同學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麽。”
    渡邊徹也說完後退兩步，將栗田真由美整個人看在眼裏。
    現在的栗田真由美，已經處於崩潰發癲發狂的邊緣了，稍有不慎她就會徹底地完成黑化。
    渡邊徹也不由得眯起眼，以防萬一她破罐子破摔想要來個同歸於盡，他準備好心再提醒一下對方。
    “栗田同學，你知道鬆本瞳鬆本老師的死訊嗎？”
    鬆本瞳突兀地死亡當時在優高的學生中爆發了一場不小的風波，據說死因是因為心髒病，很多學生聽了後感到很可惜，不過這種消息很快便銷聲匿跡了，新來的女教師不比鬆本老師差，遠遠比鬆本老師溫柔，那群男學生自然將鬆本瞳拋在了九霄雲外。
    現在聽到渡邊老師突然提起鬆本老師，栗田真由美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然而再聯想到他們和早乙女老師都是同一間辦公室後，栗田真由美像是發覺出什麽，瞪圓的眸子看向眼前的男人，滿眼的不可置信。
    難道鬆本老師的死因和渡邊老師有關！？
    渡邊徹也見栗田真由美的反應，知道她有了差不多的猜想，也不打算再在她麵前遮掩什麽了：
    “鬆本老師那樣的女人，聰明、細心也要更狠辣，連她這樣的女人參與進來，都能被當做是工具一樣戲耍，最後招惹到我，觸及了我的底線……
    “她又不是像九宮同學和柳原同學那樣是東京大家族的大小姐，隻是個身份地位普普通通的女人，哪怕因為我出了什麽事，她們……”
    渡邊徹也抬著下巴點了點她身後東京的那幾個女人，繼續說：
    “她們也會替我遮掩，不會留下任何後患。”
    渡邊徹也其實有猜到她們留下了他是殺害鬆本瞳的凶手的後手，隻是渡邊徹也已經不在乎了。
    而渡邊徹也這番追根究底的表露讓栗田真由美沉默了，少女聽出來他的警告，甚至是威脅，在勸慰她不要執迷不悟，跟在柳原奈緒的身後做狗，到頭來不僅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也什麽都得不到！
    栗田真由美聽到了心裏，她沒有在對著她的渡邊老師大吼大叫，隻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掩了下來放在心裏。
    “多謝渡邊老師的告誡，真由美知道了……”
    知道自己這一輪再無機會染指，栗田真由美迅速調節好心情情緒，鞠躬後直接轉身退場。
    態度轉變太快也實在果斷，渡邊徹也沒有放鬆對栗田真由美的警惕，今晚他會多多關注對方的。
    不過渡邊知道自己這麽做也隻是滾滾潮流下的螳臂當車而已，今晚這麽多女人，場麵又是這麽混亂，一旦真的弄紅了眼，在九宮櫻或者柳原奈緒她們強硬要求下，他也隻能暫且屈服，然後再變相地用先前同樣的方法來折磨栗田真由美罷了。
    但渡邊徹也不覺得自己說了這些話是沒有什麽用處。
    無奈之下被逼迫是一回事，他拒絕的態度是另一回事，不能相提並論。
    最起碼對於栗田真由美，渡邊徹也還抱有希望，期望對方不再執迷不悟，這樣他也好看在以往師生一場的份上，對對方手下留情。
    渡邊徹也也在天真地幻想著……
    失魂落魄轉身要往自己無人在意的小角落躲去的栗田真由美避開東京女人們看向她的目光，迎麵撞上了顫巍走來的柳原奈緒。
    她的臉上恢複了點血色，不再像剛被抬出來那麽地慘白可怖。
    對上栗田真由美麵如死灰的神色，沒有聽清她與渡邊老師之間具體談話的柳原奈緒也沒有好奇地去問具體內容，隻是摟住栗田真由美的腰和脖子，整個人趴在女孩的身上。
    “把我扶著。”柳原奈緒說。
    栗田真由美態度煩躁，語氣不太好：“先走開啊，我想一個人靜靜，別來煩我。”
    說是這麽說，考慮到柳原奈緒現在的身體狀況，加之自己現在孤家寡人一個，隻能依賴對方，栗田真由美還是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扶著她一起回去。
    “被渡邊老師拒絕了而已，不要糾結這點了，誰沒有被他拒絕過呢？”柳原奈緒寬慰著自己的好閨蜜：
    “別說被拒絕了，我甚至有時候害怕親密的失敗被渡邊老師抱在懷裏給直接勒死呢！”
    想到鬆本瞳的死因和慘狀，柳原奈緒就感到不寒而栗。
    “嗬嗬，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別用這種語氣真由美，看開點兒，我其實也能猜到你在第一輪的時候會直接被渡邊老師拒絕並且狠狠羞辱一番的。”重新坐回自己休息的地方，柳原奈緒拍了拍自己屁股旁邊的地方，示意栗田真由美也來坐，才接著說：
    “我本來也沒想著你能在第一輪就成功了的，今晚機會這麽多，何必糾結在這個呢？”
    聽柳原奈緒這麽說，原本一片死灰的心髒重新緩緩跳動起來，栗田真由美按捺下激動的心，問她：
    “奈緒這是什麽意思？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點。”
    柳原奈緒神秘地嘿嘿一笑，漂亮可人的臉蛋在這種笑容下都顯得略微有些小猥瑣。
    她沒有賣關子，對栗田真由美說出了之前自己想到的新玩法。
    “我之前在洗澡的時候就告訴了九宮櫻，現在她已經去和京都那些老女人商量了，大概率第二輪我們就會玩這個。”
    聽到“既蒙上眼睛也蒙住耳朵”的奇思妙想，栗田真由美從中看出了自己的機會，她恨不得對著柳原奈緒當場納頭便拜。
    兩位少女對視一眼，相繼無言而笑。
    “之前做的承諾一直都作數，隻要奈緒能讓我和渡邊老師滿足一次，接下來的五天我對你唯命是從！”
    柳原奈緒也沒趁火打劫，再多勒索幾天，她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她隻是對栗田真由美保證：
    “既然我答應過真由美，就一定會做到，真由美現在還是少傷春悲秋為好，抓緊時間熱熱身吧。
    “待會……會很痛的，疼得讓你生不如死。”
    柳原奈緒嚇唬著栗田真由美：“不過很快就好了，很快就是絕無僅有一生中從未體驗過的美妙……”
    栗田真由美笑了笑：“算了，待會兒再說吧，我現在還是先給奈緒按摩一下，奈緒現在的狀況看起來還不是很好。”
    相比較栗田真由美和竹下咲來，柳原奈緒和栗田真由美之間無論在性格還是品貌等等各方麵，後者才更像好朋友……
    九宮櫻的確在去跟京都的女人們交涉了，她把洗澡時柳原奈緒的奇思妙想一股腦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用以做第二輪的參考。
    “蒙上眼睛和耳朵，喪失所有的視覺和聽覺……”月見裏早紀聽完後沉吟著，沒有第一時間發表自己的看法。
    她轉頭去看日高真理，見對方也是一副緊鎖眉頭的模樣。
    “那麽不唱歌跳舞了？”日高真理問道。
    如果不跳舞的話她有些不甘心啊，希冀好歹準備了這麽多的道具，連使用的餘地都沒有。
    月見裏早紀搖頭拒絕了她的異想天開：“水無月、柳原奈緒她們幾個都被折磨得夠嗆，跳舞肯定是不行了，難不成要我們幾個上去跳嗎？”
    聽到月見裏這麽說，日高真理也隻得放棄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我都行，看你們怎麽安排吧。”
    日高真理做起了甩手掌櫃。
    “那樣的玩法可以是可以……”月見裏早紀正式拍板做出回應：
    “不過我們不能蒙上眼睛和耳朵，隻允許渡邊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