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村中“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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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天無孤!
    悄無聲息間,已然是烈日當空,晨起的白霧也盡散去,導致空氣中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悶熱感。而鄭源也沒多餘的道別,擺了擺手匆忙趕了回去。
    正當鄭源以為會被消失一上午而被責備的時候才發現,眾人根本就沒醒。可能前段時間連夜趕路累得不輕,現在屋內還能傳出輕微的鼾聲。
    看著桌上兩位老人留下的飯菜而屋內傳出的鼾聲,鄭源也是無奈的笑了笑。
    他突然發現自己這麽不合群,即便連夜趕了三天的路都沒能讓他多睡一個時刻,而他竟然沒為自己這份不合群而感到自卑,反而有些欣喜。他也總算遇到自己能夠相校對的一群人了。
    迅速解決自己的口腹問題,前往房間門口聽了下,確認沒有問題,鄭源便打算再次起身去找老桃樹。一上午的接觸,鄭源已經完全接受這位難得的聆聽者了。
    “您這是要去哪啊?”剛出門,鄭源便被匆匆趕回的老大爺叫住了。
    “到處轉轉。”鄭源也沒必要說出實情,畢竟這些普通人即便鄭源告訴他們老桃樹是會說話的也多半不會信的。
    “您要沒處去,那要不……”老大爺說話有些支吾,看他這一頭的汗,想必趕回來是要取什麽東西急用,或者單純來找自己的。
    “您說,什麽事兒?”鄭源有些耐煩,他現在很希望去找老桃樹,而不是在這烈日炎炎下陪一個半沒黃土的老頭站在泥石路上卻聊不上一句話。
    “地裏出了點狀況,村裏人挖出了點東西來。”老大爺急忙把話圓全。
    “挖出東西,這季節你們需要耕地嗎?”鄭源不解,這盛夏了,按理來說不都應該割麥子收農貨了嗎。再不濟也是等到秋季,現在能有什麽農活。其實早上他就很奇怪,這個季節有什麽農活要幹要這一大早全村跑到地裏。
    這進村之前餓了慌,也沒細看這村裏到底是種什麽的。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們這雖然土地肥沃,但是貼近林子,那林中凶獸眾多,早些年我們種下的農作物全給這幫畜生毀了。但是不種地村裏人有沒收成,沒辦法,我們聽取的一位醫者的建議,全部改種赤蘇。這東西食之無味,如嚼雜草,那幫畜生也不再來犯,我們也有了點收入。”
    鄭源恍然,他聽說過,一部分中藥是需要夏季播種的,至於是哪些,他也不太清楚。但至少這麽解釋說得通。
    “所以,你們挖到了啥?”
    說到挖到了啥,老大爺就變得神經兮兮,“我們在地裏耕地的時候,那地突然猛的陷下去一塊,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下麵。村子裏的人嚇壞了,都不敢往那靠,您是魄尊,要不,您去看一下?”
    陷下去?鄭源首先想到的就是有魄獸在下麵,但是既然可以耕地,想必是老桃樹能覆蓋到的範圍,會能容許一隻魄獸在這裏?
    “罷了,走吧,帶我去看看。”鄭源其實不想去,但是耐不住欠的人情。自己狼狽的時候,還是人家盛情邀約呢,現在人家有難了,隻是讓自己去看一眼,若是還推脫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老大爺欣喜,趕忙應聲,“這邊。”
    老大爺家離他說的那塊地不遠,沒幾裏的路,也確實如老大爺所講,地裏一塊深深地陷了下去,周邊一群人圍成個圈在那圍觀,也不知道他們是真不怕還是真閑事兒不大。但凡下麵那有個活物,且再動動,上麵這些人沒一個有好受。
    老大爺走在前麵為鄭源開了條道,這也讓別的村民奇怪老大爺的做法與想法。
    湊近了看,這個塌陷處直徑得有三米,塌進去了一個深五米的洞。而且土石鬆動的厲害,看裏麵的土質像是被什麽抽幹了水分一樣,幹幹巴巴的。
    “這土……”鄭源有些不解。
    老大爺趕忙解釋,“剛陷下去就這樣了,水就跟被抽幹了一樣。”
    這種現象,說實話鄭源也是第一次見,甚至他所在的地球從未聽說過這麽一種情況。土地塌陷,塌陷下去的土卻瞬間抽幹水分。
    “韋滅……”正當鄭源想呼叫聖王詢問情況時,身後突然發出一陣清脆的轟鳴,伴隨著沙土的大塊塌陷和人們的驚呼。
    村民們趕忙圍了過去查看情況,隻見離現在位置不到百米的一塊田裏,有一個深深的塌陷甚至這處塌陷直徑更大,塌陷深度更深,足足有剛才那個位置的三倍有餘。
    “什麽情況韋滅?”鄭源有點瘮得慌。聖王教過他一種感應別人白冕的方法,可是剛才掃描了一下附近四五百米,除了老桃樹攜帶出來的勢力網,鄭源沒有感應出一絲白冕。這種情況,若是有什麽活物在下麵,那實力想必遠勝鄭源且善於隱蔽氣息的存在。
    “不像是什麽活物,好像什麽東西塌了。”聖王也有些匪夷所思,鄭源搜索不到活物屬實正常,但以它的實力能探索不到,那必然是沒有,但這效果,不是活物所為能是什麽?
    “汝下去看看?”聖王慫恿。
    鄭源罵道“我瘋啦,你都不確定的東西讓我就這麽跳下去。”
    “汝安心,吾會保汝無事。”聖王擔保。
    “切,信你。”
    見鄭源不肯,聖王也不廢話,簡單操縱著鄭源的手,指尖幻化出一顆瓶蓋大小的火焰,輕輕一挑,火焰筆直的向凹陷處射去。
    “嘭!”一聲清脆的響動,這塌陷再下一程,上麵的土也好似被什麽東西吹了上來,搞得圍觀的村民一身。由於剛才聖王的動作小,村民們似乎並沒有發現是鄭源在小操作,還以為下麵什麽東西又在作亂,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向後靠去紛紛遠離了洞口,隻留鄭源一個人站在洞邊。
    塌陷處足足又下去了十幾米深,這個深度,正常人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下麵是什麽了,能看的隻是一片黑。但鄭源現在的視力在被白冕的滋補下,變得格外的尖銳且明亮,下方的動靜鄭源也看的一清二楚。
    “你幹嘛?”鄭源有些惱火。這聖王不由分說的操作了他的身體,搞得他就好像一個玩具一樣想控製就控製想丟一邊就丟一邊。
    “你看下麵。”聖王沒有理會鄭源的小脾氣,全神貫注的盯著下方的。
    塌方的底層,雖然還有部分飛塵掩蓋了視野,但也多少能夠看出下麵人工刻製的花紋,不太清晰的紋路和人工燒製的磚塊種種現象表明,這裏的塌方和土地的迅速風幹確實是人為製造的。
    鄭源定眼一看,下方的磚塊十分規整,每塊磚頭控製在肉眼估算兩尺的大小,且貼縫嚴密毫無縫隙可言。不像是什麽村民或者地主能建的起的,想必不是什麽皇家的地上設施場所就是什麽重要的軍事研究的地方,畢竟這磚……
    “金磚……”鄭源喃喃地道。
    “什麽?”聖王有些疑惑,“這些連金屬都不是,何談是金做的。”雖然聖王不是人類並不了解人類的建築結構和材料,但是金屬和非金屬還是分的清的。
    “金磚隻是一種叫法,這種磚塊是進行特殊燒製而成的,由於製成後結構堅固密實且撞擊會發出金屬的聲響,所以被稱為“金磚”。而這種磚我記得在我們世界可是宮廷專用的東西,異常難得。不會在你們世界,這玩意並不稀缺吧。”鄭源解答。以前跟著王伯學習,總能跟著學到很多冷門的知識,而這種被製出來能發出金屬聲響的石製品,也尤為引得他的關注。
    再度細微觀察了下麵的磚塊,聖王道:“看密實程度確實能看得出程度要比一般人類用的強硬的多,但是否稀缺,吾不得而知。”
    鄭源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不下去看看?萬一有些可以利用的東西呢?”聖王繼續提議道。
    “再好的東西也沒有命重要,萬一是哪個國家在這裏建立的軍事要點,要知道被我給砸開了還不得跟我拚命?”鄭源撇了撇嘴。笑話,什麽東西都不清楚還想讓他下去。
    “身後!”
    “大人小心身後!”
    兩個聲音的警告,鄭源做出反應迅速轉身,手中大刀也在轉身的時候幻化了出來擋在身前。
    一團黑煙筆直的衝向鄭源,猛然撞擊到鄭源的大刀上,帶出陣陣火花,且力道之大,將有所防備的鄭源悍然震退了數米。
    鄭源甩了甩被震得發麻的手臂,蹙眉咬牙道:“什麽東西,好大的力氣。”
    那黑煙似乎還沒結束攻勢,再次衝向鄭源,最前端甚至幻化出了類似龍的爪牙般的的東西。陣陣濃煙還攜帶著熱浪,所過之處地麵迅速幹裂。
    鄭源似乎也沒打算規避,繼續架刀等待著再一輪的衝擊,隻不過這一次,鄭源將大刀上全部覆蓋上了一層火焰。
    “嘣……”又一次劇烈的撞擊,這一次甚至由於力道過大,鄭源所踏的地麵塌陷了下去,四周也產生了陣陣漣漪。
    鄭源依舊狼狽的踉蹌的後退了幾步,但那黑煙卻也不好過,竟因為觸碰到了火焰灼燒了起來。“鄭源,這妖物怕火。”聖王淡淡的道。
    “懂!”鄭源漠視眼前這個正在掙紮的黑煙,大刀一揮,一道烈焰飛速斬向黑煙。剛觸碰到,黑煙就像是被點燃的油桶般,炸裂開來。
    遠處,無數黑煙從那個偌大的洞口飛舞而出。村民們看出了鄭源魄尊的身份,又看出了那黑煙實力了得,都被嚇得不行四散逃離開來。但兩條腿怎能跑得過飛舞在空中的黑煙。很快,那些黑煙就已經將兩個村裏較為年長的老婦撞飛了出去。
    正當這兩位老婦即將觸碰地麵的時候,一道火紅的身影迅速將這兩位老婦扶了一把以免直接地麵。
    這時的鄭源,背上淡紅色的翅膀已然幻化而出,移動速度也驟然提升。迅速放下老婦飛身衝向前去,大刀不斷打出火焰光刃,空中的黑煙也好似煙花般一個接一個的化作火花。很快,飛舞出來的黑煙已然被鄭源全部擊碎。
    看著洞中躍躍欲出的黑煙,鄭源直接選擇升空,直到三十米高空才停下。
    舞動了兩下手中的血紅色大刀。鄭源刀刃向下,翅膀猛的一扇,身體迅速下降,身邊皆被熊熊烈火覆蓋,血紅的濃煙攜帶出滾滾熱浪,周邊的空氣被帶出一陣淡紅。
    筆直觸碰到洞中,清脆的撞擊聲後,兩息功夫,一道覆蓋整個洞口大小的火柱噴湧而出,巨大的熱浪席卷而出,血紅的濃煙也被一並放在天邊喧囂,一時間,地動山搖,世間一刹那被染的血紅。周圍的農作物被瞬間焚毀,土地幹裂,過了一會兒又被衝擊力化作齏粉,消散在空中。
    火柱足足十息才消散而去。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恢複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