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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姣氣呼呼地將男人的手掌扒拉下來，還放在嘴邊小小咬了一口，隻留下一排微紅的牙印，不疼，卻有些曖昧。
    他含糊道：“想要相公，想被、被相公……”
    說著，還挺著肚子的少年急切地像是一隻渴望喝奶的小貓咪，抬著頭、仰著下巴，半扶在柳莫衍的肩頭，噘嘴向反派討吻。
    小茉莉的嘴巴又軟又嫩，帶著淡香。
    柳莫衍被少年這不得章法的親吻勾得心髒發燙，但他心中的理智尚存，隻能艱難地製止了對方的動作，隨後叫下人將府上的太醫叫過來。
    自從伏姣有身孕後，新帝為表對師母的關懷，專門將宮中的太醫派遣到太師府，以便隨時待命。
    在同太醫交談過一番後，柳莫衍瞧著伏姣若有所思。
    “相公……”伏姣黏黏糊糊，手裏捏著男人的袖口不放，明媚水潤的小鹿眼裏閃過了渴求與期待。
    試問這樣的小美人軟軟地向你撒嬌，誰會拒絕呢？
    總之心黑的柳莫衍斷然不會。
    他道：“姣姣竟然這般饞？”
    清臒成熟的男人失笑，他將人抱在懷裏，也不管外麵是不是青天白日，一邊吻著少年一邊劃著輪椅向床榻行徑。
    伏姣被吻得嗚咽，舍不得掙開反派的吻。他睜大了眼睛望著柳莫衍，不平的心率在胸腔中彰顯存在。
    真的好喜歡這個人啊……
    他在追逐，也在渴求。
    這些年來，柳莫衍不曾疏於鍛煉上肢的力量，便是殘廢的下身也定期有大夫做按摩，以保證肢體的康健。他抱著伏姣翻身上床，相貼的唇分開須臾，待他將紗簾拉得嚴嚴實實後，再次低頭吻上了少年那怎麽也親不夠的小嘴。
    屋外是豔陽暖日，太師府內伺候的下人來回忙亂，窸窸窣窣、動靜不絕。
    微風輕拂過吐綠的枝蔓，悄無聲息地掀開了窗邊竹簾的一角，旖旎的光瀲灩脈動，拖曳在地麵的床幔落下兩支被發帶卷起的發簪，一青一白，分屬兩人，是為同一玉璧上所雕。
    榻上，三千青絲成結，繪製成了一副最原始且古老、瑰麗的畫卷，象征著繁衍與生息。
    是伏羲與女媧的交構，也是亞當與夏娃的結合。
    *
    柳莫衍小心著伏姣的肚子，而伏姣自己也下意識地護著圓滾滾的小腹。
    “姣姣，不舒服記得告訴我。”
    縱然是得到了太醫的點頭，但柳莫衍還是心裏緊繃著弦。
    “好……”伏姣點頭，他總是乖巧柔軟的，隻除了偶爾的小驕縱，他的本性便注定了他不會大發脾氣，就像是一顆裹了蜜的溏心巧克力，再多的放肆也令人甘之如飴。
    柳莫衍目光沉沉，不禁感慨自己何其幸運。
    少年一如初見的模樣，歲月似乎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因孕有新生命的緣故，現在的伏姣染了一層母性的光輝，膚色白淨瑩潤，汗涔涔的水光在他的臂膀脊背上蜿蜒。
    陰陽、剛柔的融合下，伏姣身上形成一種特殊的氣質，引得柳莫衍欲罷不能。
    此刻，在外不苟言笑，甚至冷漠淡泊的柳太師變作了溫柔可靠的丈夫，他將充滿綺戀的吻輕輕落在了少年的腹上，在生命悅動的旋律中，層疊散落的床簾遮掩了無數風情。
    一番情動後，這段日子以來暴躁的小茉莉又變得溫順嬌軟，懶洋洋地窩在反派的臂彎裏酣睡。
    柳莫衍無奈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被抓出來的紅痕，最後摟著少年，抬手撫了撫對方的肚子。
    ——姣姣，好夢。
    *
    經過十月懷胎後，伏姣誕下了一對兒龍鳳胎。
    在生產那日，冷靜自持的柳太師眼角發紅，緊握的拳頭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紅痕，他不理會產婆的勸阻，坐著輪椅便進到了室內，隻想陪伴他的小茉莉。
    生孩子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自古以來這都是鬼門關走一遭的經曆，雖然哥兒的體質在繁衍後代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但這也不能避免生產時的痛苦。
    伏姣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麽鮮明的痛感，幸而有係統的幫助，才讓他在神誌朦朧間結束了這一場煎熬。不論是在清醒之時，亦或是昏沉之刻，少年的身側總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陪伴他從開始到結束、從天明至黃昏。
    自始至終，柳莫衍都緊緊握著少年的手，他不像那些老學究似的人認為產房汙穢，也不像崇尚君子之風的人那般不喜後宅之事，他隻是盡自己所能伴著伏姣，為之讓自己的底線一退再退。
    柳莫衍心裏是恐懼的。
    先前的日子他期待自己和伏姣的結晶，可真的到了孩子誕生的那一刻，他滿心滿眼都隻剩下麵色蒼白的小茉莉，甚至在兩個孩子被產婆抱出來的時候沒顧得上看。
    直到伏姣醒來，柳莫衍才終於放下心。
    “相公，我生了什麽呀？”還是稚嫩如同孩童，此刻躺在榻上的伏姣臉色有種病態的寡白，一向粉嘟嘟的嘴巴都淺了幾分。
    “生了一對龍鳳胎。”柳莫衍啞著嗓子，他有些顫抖地摸了摸少年汗濕的額頭，“姣姣，以後我們再也不生了好嗎？今天姣姣辛苦了，還疼不疼啊……”
    如果可以，柳莫衍甚至想代替伏姣孕育骨肉，他不怕疼、不怕累，可他的姣姣那麽軟，這一遭的折磨他舍不得叫伏姣承受。
    伏姣看到了反派的不安，他撅著嘴巴軟乎乎道：“相公，想親親。”
    “好，親親……”
    說著，柳莫衍絲毫不嫌棄少年額頭、鬢角的汗水，便貼了上去，一路從伏姣的額頭、眉心、鼻尖吻至嘴唇、下巴。
    柳莫衍的吻溫柔刻骨，不是過去在床榻間的猛烈勾纏，此時他的吻中充滿了安撫的意味，隻是不知道是在安撫伏姣還是在安撫他自己。
    伏姣也不著急，他耐心地享受著反派的親吻，直到感覺對方周身的情緒有所平緩。
    因為吻而臉色漫上幾分薄紅的少年抿了抿水潤的唇，黏糊糊地在柳莫衍的頸窩蹭了蹭，把自己的汗水蹭在了男人的身上。
    幽幽的茉莉花香蕩漾，少年道：“相公，我想看看他們。”
    “好。”
    兩個新手父親都是第一次接觸這麽小的孩子，放在懷裏甚至不敢伸手之抱，生怕會折了小孩兒脆弱的骨頭。
    伏姣用指尖點了點繈褓中小孩兒的鼻頭，擰眉抱怨，“相公，他們好醜呀！”
    剛生下來的龍鳳胎膚色倒是白白嫩嫩，但臉蛋卻皺皺巴巴，眼睛也睜不開，像是一隻小猴子似的縮在一起。
    柳莫衍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小男孩兒，又看了看伏姣懷裏的小女孩兒，“以後就好看了。”
    他望著伏姣，眼裏閃過了暖流，這大概就是歲月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