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醒的植物人反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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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拖拉拉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伏姣穿著自己到達任務世界後新買的藍色小熊睡衣重回客廳,打開了下班買的蛋糕。
    蛋糕是紅絲絨的,小小一塊要三十多元,對於伏姣現階段的工資來說,天天吃自然負擔不起,因此他打算每周吃一次。
    能省則省,是伏姣如今的生活格言。
    不過,因為剛才塑料袋掉在地上的緣故,盒子裏的小蛋糕早就翻了個麵,奶油糊在了盒麵上,瞧著慘兮兮的。
    “唉……”
    又是一口深深的歎息,伏姣像是個小倉鼠似的,捏著叉子小心地將變了形的蛋糕送到嘴裏。
    香甜的滋味瞬間在味蕾炸開,青年眯著眼眸,像是一隻被捏了肚皮的貓咪,渾身透露出一種貓性的慵懶,之前濕紅的眼尾流露出一種別樣的性感。
    他蜷著腿坐在小小的茶幾前,整個人夾在懶人沙發和桌子的空隙裏,屁股底下的墊子被蹭得皺皺巴巴,但卻耽於嘴裏的甜美而無暇顧及。
    因為坐姿的緣故,伏姣腳腕上的褲邊卷起,足下的卡通拖鞋早就落在了墊子之外,兩隻白嫩嫩腳丫交疊著,腳趾不自覺抓地,繃著的皮肉輕微發白。
    “唔……好吃,下次還要買這個味道……不過抹茶味也想試試。”
    青年因為美食而緩解了內心的不安,臉上身上有所放鬆,沒一會兒便忘卻了之前在門口發生的事情,還樂嗬嗬得打開手機了解現代社會的訊息。
    初時第一次接觸電子產品的小茉莉就像個土包子,眼裏亮晶晶的,全然是歡欣和好奇,在係統的幫助下他用了將近三天才徹底研究通手機,至此邊吃飯邊看手機就成了伏姣的一大愛好。
    當然,眾所周知這是一個壞習慣,會導致消化不良。索性前些日子有係統監督,伏姣倒還能安生吃飯,但今個兒係統前腳去開會,後頭伏姣便明知故犯——放著小視頻、吃著蛋糕零食,好不自在。
    視頻裏的畫麵引人入勝,看著看著伏姣便停住了嘴巴,甚至連臉蛋上粘著的一塊奶油都沒有發現。
    嘩啦。
    是塑料袋晃動的聲音。
    伏姣側目,隻以為是東西沒有放穩,便伸著手準備調整。
    “嗬……”
    一聲喉嚨吞咽的動靜後,伏姣忽然感覺自己的下巴被卡著,嘴巴似乎一隻透明的大手抵住,導致唇瓣大張、上下牙齒無法合攏,發涼的空氣直直灌入嗓子眼裏,引得他喉管不住收縮。
    “放、放……”
    什麽也說不清楚,不論是求饒的、示弱的、生氣的、還是委屈的,此刻一切的言語都被桎梏在嘴中,伏姣隻能張著嘴,下巴仰起,升起霧氣的眸子盯著自家的天花板,卻無力逃脫這詭異的一切。
    冰涼的觸感再一次襲來,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青年臉頰側麵的奶油徹底抹開。
    淺米色的奶油平鋪在伏姣的小半張臉上,甜膩的味道徹底在空氣中彌漫,並被肌膚上的熱氣蒸騰,像是一塊剛出爐就引人采擷的小點心。
    鮮嫩甜美。
    青年的嘴巴無力張著,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腮幫子被捏地發疼,舌尖被惡劣地掐了掐,甚至還有涼意簌簌滑過牙床,抵著上顎,徒惹一陣幹嘔的不適。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的結果就是下巴發酸、發麻,口水將唇角周遭染得濕漉漉,而青年的眼睛也因這般對待再次發紅。
    ——嗚嗚好討厭……
    伏姣在心裏抽噎,而室內的茉莉花味兒也在陡然間變得濃烈,與奶油的甜膩合二為一,甜得發齁。
    不知道過了多久,禁錮著青年的未知存在終於撒手。
    “咳咳咳……”
    伏姣猛然低頭,一邊幹咳,一邊抬手擦自己的下巴。他舌尖發幹,整個喉嚨裏都是被灌入風後的涼颼颼,臉頰上一片黏膩,而流過好幾次淚的眼睛則幹巴巴地發澀,甚至連眼皮都開始有了腫的跡象。
    太難過了,小茉莉何時受過這委屈?
    一直以來脾氣很軟,甚至是不會發火的伏姣心裏都有些冒火,他不懂吵架,可又不高興得緊,想要問罪也無處可訴,更重要的是這裏沒有係統能夠給予他安慰。
    青年一張巴掌大的臉繃得板正,嘴巴抿著,氣狠狠地用紙巾將側臉的奶油擦掉,也不管自己的皮膚被磨得通紅,他生著悶氣將剩下的蛋糕一口塞在嘴裏,啪嗒著脫鞋走了幾步又頓住。
    伏姣咬了咬唇,回頭衝著空氣道:“你、你到底是什麽?我得罪過你嗎?”
    狹小的客廳內一片安靜,之前為非作歹的冷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仿佛一切都是伏姣自己的臆想。
    可,真的是臆想嗎?
    伏姣低頭看了看自己仍然紅著的腳踝,又摸了摸因擦拭而發紅發燙的臉頰。
    ——他知道這不是臆想。
    “有本事,你出來啊!”
    “隻有膽小鬼才不敢現身!”
    “憑什麽隻欺負我?”
    伏姣小聲夾著氣音質問空氣,可依然無所答複。
    最後無法,他隻能狼狽擦了擦臉蛋,甩門進到了浴室。
    臉上的奶油單單用紙巾無法徹底擦幹,伏姣一貫愛幹淨,雖然心裏害怕自己洗澡到時候被再次被騷擾,可他也不能忍受忙碌一天後渾身臭汗的上床睡覺,左右權衡下,還是選擇了洗澡。至於那個潛藏在他屋子裏的未知存在……
    伏姣自己也沒辦法,他唯一賴以生存的直覺告訴他——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什麽用得將門鎖好,青年褪去卡通圖案的睡衣,將花灑打開,沒一會兒霧騰騰的熱氣蔓延至整個室內。
    正對著他的玻璃鏡也染上了一層水霧,隱約可見一道朦朧的影子,白皙修長,宛如一尊玉像。
    因為心裏想著事,伏姣洗澡的速度空前之快,生怕自己再被逮住。但人往往不想什麽便來什麽,當他剛提上內褲的那一刻,便感覺緊貼肌膚的料子被從後麵揪起來,隨之“啪”的一聲,被拉緊的布料彈在他的肉皮上,帶來一陣痛麻。
    “嘶!”
    冷白皮的青年小步跳了一下,他捂著屁股,一臉難以置信。
    這都不是普通的鬼了,簡直就是色中餓鬼!
    *
    獨立於三維空間的虛無中,那雙陰鷙霸道的眸子帶上了戲謔的笑意,像是成功逗弄了小貓崽子後的快樂,其中夾著故意為之的惡劣,便是帶著笑,也無端叫人背後發涼,沉甸甸地像是深淵似的難以琢磨。
    ——哈,一個有趣的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