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醒的植物人反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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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匿在虛無中的影子很惡劣,他逗弄著自己的小玩具,或是用爪子勾著伏姣的領口,或是掐著伏姣的臉蛋,甚至還貼上去仔細嗅聞那融化在空氣中的茉莉冷香……他像是一個探索新奇事物的小孩子,精力無限卻也不知輕重。
    很快,伏姣裸露出的皮膚上出現一片又一片紅痕,都是影子不知節製的後果。
    “不要,好疼……嗚……”
    帶著哭腔的低吟終於讓影子停止了自己的舉動,似乎是覺得自己太過火,這才訕訕遠離了青年。
    隻是還沒消停一會兒,他心裏又漫上癢感,眼見擺脫戲弄的青年翻了個身,柔軟的睡衣撩在半腰上,若隱若現下似乎是一對可愛的腰窩。
    不大,看著有些圓潤,微微凹陷,落下一抹淺色的陰影。
    影子被引得蠢蠢欲動,伸著爪子戳了戳,他不滿足於此,倒是學著青年的姿勢靠上了床,勾著青年的腰將人摟在自己發涼的懷裏。
    然而他的利爪卻剛剛好地把在青年的腰窩上,深淺、弧度完美嵌合,像是枚手把件,如冰似玉,沒一會兒就被揉出了糜爛的紅。
    這一次,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冰冷的影子逐漸安靜下來,纏繞著伏姣手腳、腰肢的爪子緊緊箍著軟嫩的身子,硬是逼著青年從蜷縮變作了側躺。從姿勢來看,就仿佛被一個軀體更加高大的男人抱在懷裏一般。
    影子得到了自己的抱枕,青年也得到了片刻的安穩。
    *
    一夜艱難的睡眠後,第二天按掉鬧鍾的伏姣果不其然一臉昏沉,半闔著的眼眸下一對兒明顯的黑眼圈,落在象牙白的膚色上特別明顯,整個人都是一種頹敗的脆弱。
    伏姣覺得不大舒服,疲累得不像是睡覺,倒像是剛跑完一場接力賽。他從床上爬起來換穿褲子的空隙,被鬆緊繩勒住的腰側便有些發疼。
    “嘶!”
    他偏頭一看,在自己兩個腰窩的位置有塊青色的痕跡,像是被人把這腰掐過一番。
    伏姣撇了撇嘴,他知道,肯定是昨天晚上那個色鬼。
    隨手扒拉扒拉頭發,伏姣也沒功夫想別的,距離他上班就剩下一小時,他必須動作快點兒才能趕上簽到、打卡的時間。
    隻是當他剛剛擠好牙膏準備刷牙的時候,一抬頭便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側臉有一枚紅印——像是被人好生含弄了一番,粉中帶著紅,隱約可見一排快要消退的齒痕。
    啪嗒。
    吐歪了的漱口水濺到了青年的衣服上,他顧不得濕濡,隻偏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這麽明顯的痕跡,出門怕是得被圍觀吧?
    *
    五十分鍾後,穿著米色衛衣、九分牛仔褲的小青年踩著帆布鞋,風風火火一路小跑進秋山療養院,他有些慌張地看了看四周,眼見沒有熟悉的同事,這才摘了口罩準備刷臉。
    不過明顯,他的運氣並不是很好,刷臉的瞬間後邊就來了熟人。
    “小陳?”
    一聲女音從青年身後想起,待伏姣反應不及匆忙轉頭的時候,他便徹底暴露了臉上的痕跡。
    來人是他的同事劉姐,負責秋山療養院的配藥業務,伏姣倒是一個月裏能和劉姐打好幾次照麵。
    “劉、劉姐……”青年結結巴巴打招呼,一張俊俏的臉很快就染上了緋紅,襯的那紅痕愈發明顯,彰顯著熱情與打上標記的占有。
    原主的性子欺軟怕硬,但因為在療養院工作,他自己的職務是最底層的,因此麵對其他同事雖然心裏憤憤不平,但卻不敢落了麵子,隻是原主交際能力差,縱然心裏想要巴結,最後的結果都是徒惹厭惡,這是他不受歡迎的一個原因。
    劉姐挑眉,這段日子她發覺以前那個陰沉的小年輕似乎變得順眼了很多,過去長長遮住眉眼的劉海梳了起來,蠟黃的臉變得白淨,日常打扮利索清新,雖然還是一副不善交流的樣子,但明顯更有親和。
    見著這樣還會害羞臉紅的小孩,已經五十多歲的劉姐瞧著那紅色印記,沒忍住打趣道,“呦,小陳這是找女朋友了?”
    “不、不,這……”伏姣啃啃巴巴半天也沒法回答,最後隻得憋著氣點頭,默認了自己有“女朋友”這件事。
    “嘖,現在的小年輕真熱情……”劉姐搖搖頭,一番腦補後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新時代的步伐了,放在他們那個年代,哪裏敢親得臉上都是紅印子。
    不過打趣歸打趣,她還是小勸道:“小陳,你們年輕人親熱歸親熱,這臉上著實有些明顯……要是遇見上麵派人視察療養院,就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伏姣看出了劉姐的好意,他點頭,隨即才有些別扭地笑笑,飛快道:“我先上去工作了!”
    說著,人像個小炮彈似的閃了過去。
    被留在原地的劉姐搖了搖頭,忽然感覺可能是自己沒仔細認識過陳伏姣——過去以為的陰沉其實是害羞,過去看到軟弱沉默其實是不善言辭,就像是“疑人偷斧”一般,第一印象不好,便覺得這人哪哪都不對;可如今再瞧瞧那幹淨的孩子,劉姐忽然對自己數十年的閱曆有所懷疑——擁有那樣一雙澄澈眼眸的孩子,想必不會是壞的。
    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是,那副軀體裏早就換了一個嶄新的靈魂。
    *
    冷漠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在聽到“女朋友”三字時,他抵著牙槽悶笑,仿佛是聽到了這世間最滑稽的笑話。
    ——看來還是咬輕了……嗬,女朋友?
    *
    伏姣一路小跑到拐角處,眼見電梯開了就擠了進去,整個電梯裏隻有他一個人,伏姣這才後知後覺有些不妙——似乎前幾次那“色鬼”都是在隻有他一人的環境下出來作弄的,這次在電梯裏更是求救無門,該不會這麽倒黴吧……
    腦子裏正想著,下一刻他就感覺一陣涼氣撲麵而來。
    伏姣不由得後退半步,後背靠在了電梯壁上,一雙細瘦的手緊緊握住圍杆,甚至緊張到手腕內側的血管根根分明,瑰麗脆弱。
    那股冷氣還在逼近,似乎離他的臉隻有幾厘米,涼意滲入皮膚,激起一陣不適應的顫栗。
    伏姣不敢吭氣,他知道電梯裏有監控,如果不小心拍到他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哭嚎求救,恐怕那才要遭,說不定還會同係統講的一般,將他綁去實驗室裏解剖、研究。
    ——當初某係統4041為了讓自家宿主貼合現代社會的生存方式,可以沒有少告誡教育。
    因為電梯角落裏有監控的存在,伏姣隻能白著臉,舌尖抵著上顎,生怕自己不小心發出什麽聲音。
    他縮了縮腳,鞋跟挨著牆壁,全身被電梯壁上傳導的冷意侵襲。
    前後夾擊,哪也逃不開冷氣攻擊。
    *
    嗬。
    伏姣一頓,他自我懷疑似的偏了偏頭——好像有笑聲。
    這一聲冷笑是在他耳邊炸開的,充滿了諷刺與冷意,潛藏著無盡的惡劣,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頑劣地看著自己腳下掙紮祈求的愚民,眼見對方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和最終的信仰,神明才會施舍般的垂眸,可眼裏卻是無盡的漠不關心。
    神愛世人,可神沒有心。
    伏姣直覺不好,果然下一秒冷氣颼颼直接桎梏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無法抗衡,就著青年背靠牆壁的姿勢將人狠狠壓住。
    與此同時,另一道力抵著伏姣的雙腿擠了進去,將人釘在牆上,為了不坐在冒著冷氣的軀體上,伏姣隻能盡可能地在禁錮下踮腳,像是一隻引頸受戮的白天鵝,即將成為上供給魔鬼的祭禮。
    忽然,尖銳的刺痛從耳垂傳來,伏姣咬著唇才艱難地杜絕了自己差點呼出的痛哼。
    他眼底暈紅一片,雪峰似的眉尖尖蹙了起來,嘴巴鮮紅溢著氣音,小豔鬼似的氣質又冒了出來。
    青年小巧的耳垂通紅一片,明晃晃的牙印在隻有一人的電梯裏驟然出現,似乎除了“靈異”二字再無解釋。
    在監控的死角處,一隻脫離了三維空間的手從衛衣下擺鑽了進去,捏上青年的腰,逐漸向後,把著一側的腰窩,弧度貼合,再一次將昨晚上留下的印跡覆蓋,並留下新的標誌。
    ——手感滑膩,好像天生為某人而生。
    伏姣的唇瓣都被牙齒咬得發白,整個人隻想緊緊貼著牆壁,祈求身前這隻“色鬼”能夠放過他。
    顯然“色鬼”並沒有聽到青年內心的請求,反而得寸進尺,一邊揉著衛衣下的腰腹,一邊將齒痕烙印在青年的頸側。
    於是,當伏姣顫顫巍巍、蒙著口罩從電梯裏狼狽出逃時,他一手捂著耳側,另一手捂著脖頸——在被遮擋住的皮肉上,有兩個鮮明、突兀的齒痕,如同野獸宣揚主權。
    草草換了護工服,伏姣煞白著一張臉,迫不得已將領子豎了起來,以遮擋脖子上痕跡;至於耳垂上的咬痕卻無能為力,隻盼望不要有人發現。
    他再次照了照病房內衛生間的鏡子,將鬢角的碎發撥拉下來,半遮半掩耳垂上的豔色,最後重新摸出口罩戴上。
    正待伏姣準備推門而出的瞬間,外邊病房的門被打開,一串腳步聲響起,皮鞋踩地中夾著高跟鞋,清脆與沉重相輔。
    伏姣一頓,下意識地縮手躲了回去,屏息凝視,透過扭曲的磨砂玻璃,他猜測來人應該是傅鉞和其未婚妻歐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