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醒的植物人反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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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神遊的青年一頓,他縮了縮腳,一手不自然地往下扯自己的褲腿,嘴裏小聲喃喃道:
    “哎呀,別蹭啦,褲子都被蹭上去了……”
    雖然是軟乎乎的抱怨,但及時衝散了伏姣心裏的低沉。
    ——沒錯,這不到十天的時間裏,伏姣所做進步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和那隻鬼先生之間達成了某種微妙的關係,而一切的改變則是從那日偷聽並錄音了傅鉞和歐琳的對話開始。
    雖然在之前他還被鬼先生壓在電梯裏使勁兒欺負了一番,但在獲得過鬼先生的幫助後,大人有大量的伏姣還是決定原諒對方。
    *
    一開始伏姣對於鬼先生有著難以克製的恐懼,尤其第一天晚上、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被欺負得厲害,臉上、耳朵上都是牙印,身上也青一塊、紅一塊,活像是被打了一頓。
    不過後來他們相處的趨於和諧,鬼先生雖然還會捉弄他,但卻會收著力度,甚至有時候當伏姣買了太多零食後,鬼先生還會幫忙托住袋子,就像是一個隱形的小幫手。
    於伏姣而言,在沒有係統的日子裏,鬼先生的出現倒是令他不至於太孤單。
    最重要的是,前兩天夜裏伏姣正洗澡的時候忽然外麵電閃雷鳴,沒一會兒就是春夜的傾盆大雨。
    在驟風之中,老舊小區的電線很不幸地犧牲了。
    那時候身處盥洗室、渾身還打著泡沫的青年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在摸索前進的過程中差點兒打滑摔在瓷磚上。
    幸而有鬼先生的存在,在伏姣後腦勺即將碰到牆壁上的時候,鬼先生將人撈在懷裏,化解了危機。之後也是在對方的牽引和幫助下,伏姣才能順利衝洗掉身上的泡沫,並安全無虞地回到漆黑的臥室裏。
    雖然事後伏姣也曾想過鬼先生為什麽就那麽剛好地在浴室呢?是不是又像之前一樣偷看他洗澡?不知鬼心險惡的小茉莉很快就不再懷疑——怎麽可以懷疑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之恩大過天,況且自來這個世界以後,他已經被鬼先生救過兩次了。
    在他們妖精的世界裏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說法,即使怕鬼刻他在骨子裏,但伏姣卻能接受一個不會傷害自己甚至還幫助過自己的鬼。
    因著這一層原因,伏姣對鬼先生的存在日益習慣,尤其他是個不記仇的性子,縱然初時被欺負得眼淚汪汪,但現在他已經徹底將鬼先生當朋友了,甚至是縱容了對方偶爾的小作弄。
    伏姣想,他還打算等係統回來介紹一下,想必都存在於精神層麵的他們應該很有共同話題吧。
    係統:?
    係統:謝邀,並不是很想認識。
    *
    雖然嘴巴上軟軟拒絕,但青年的動作卻明顯配合地伸腿,於是他寬鬆淺色的遠動褲褲腿緩緩抬升起來,半滑在腿根,露出一截弧度圓潤、線條優美的小腿肚,以及泛著紅暈的膝蓋。
    伏姣咽下嘴裏的橘子,有些疑惑“幹、幹什麽呀?”
    他隻是單純的疑惑,甚至在配合對方動作時也是縱容與坦然。
    發涼的冷氣靠了過來,蹭在青年象牙白的肉皮上,發出了無聲的喟歎。
    下一刻,手裏還捏著半塊橘子的青年睜大了眼睛。
    ——有什麽涼涼、軟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膝頭。
    觸感清涼、柔軟,甚至還有些溫柔,帶著幾分安撫,像是晚春的風,能夠清掃一切的煩躁與憂愁。
    伏姣愣住,連指尖上染得橘子汁水都來不及舔到嘴裏。
    這幾天的相處中,他能清晰地認識到這位渾身都充滿了蛛網般神秘、詭異的鬼先生是一個什麽樣的性格——暴戾,惡劣,陰鷙,甚至還有幾分神經質的喜怒無常,但同時也是克製周密、深不可測。
    總之是一個很矛盾的存在,不能躲也不能惹。
    但是這一刻,對方給予伏姣的不再是之前種種的特性,反而是罕見的溫和輕柔,就像是一隻肆無忌憚的野獸叼著玫瑰花準備獻人一般,反差強烈,頗有魔鬼仁慈的意味。
    伏姣不懂鬼先生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有些瑟縮,動了動足踝,卻沒能脫離涼氣的掣肘。
    他輕咬下唇,翕合間露著半截水潤的猩紅。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伏姣問得有些怯乎,他心裏一跳一跳的,總覺得有種異樣的羞赧。
    貼著他膝頭的溫涼微微停頓,但下一瞬則是堅定地攀爬,如同茁壯生長的藤蔓,一點、一點落在青年因為害羞而發紅的皮肉上。
    與此同時,另一股涼意圍繞成圈環在了伏姣的腳腕,那殘存的奇異觸感摩挲滑蹭,逐漸收緊,直至徹底掌握了一隻手就能包裹住的足踝。
    伏姣本是坐在病房裏的小沙發上,這沙發的靠背與坐墊呈120度的夾角,經鬼先生一番動作後,伏姣被徹底壓製、陷入了柔軟的沙發,雙手無措地搭在扶手上,纖白細瘦的指尖隱隱發顫,腰身繃直,一條腿被無形的手拉著懸在半空。
    其姿勢正對病床,呈一副門戶大開的模樣。
    雖然伏姣自己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傅铖什麽也看不到,但莫名的,他還是羞恥度爆表,幾乎在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裏,臉側嫣紅一片,圓溜溜的的眼裏也浮現出水光。
    *
    生澀的小美人總是惹人覬覦的,尤其是這般美而不自知、豔而不落俗的,更是難能可見。美人潺潺流動的血管中透出清冽柔和的茉莉花香,很快就勾得屋裏那隻“鬼”鼻息加重,烏沉沉的眼瞳裏綻出可恐的光。
    明明一開始隻是覺得好玩,便將青年當做是玩具挑逗,即使心裏有一杆名為理智的秤,但他還是會偶爾被對方流灑出的光輝風情所吸引,不單單是皮囊上的出色,更有骨子裏的純淨。
    對於他這樣的存在來講,美豔不是絕對,而純粹才是難得。
    這樣的感官日複一日的明顯,甚至逐漸影響了他的行為,理智上冒出危險的警告,並在他緊繃的神經上跳躍,不斷叫囂著——遠離!快遠離!
    “鬼”從不覺得自己會這樣簡單的被吸引,但現實卻恰恰相反,他耽於青年的皮肉上的姝麗,也沉溺於其骨血裏的美好,當然這談不上喜歡與愛的程度,充其量隻能說是他在意——他開始頻頻在意青年的一舉一動,不論是明顯還是細微的變化,曾經不進他眼,如今卻盡落他心。
    很奇怪的感覺,他有些排斥,更多的是靜觀其變的等待。
    他想知道,如果放縱自己沉溺,最後會淪落到哪一步呢?未來的結果到底是他主動低頭,還是那茉莉般的美人被蹂躪破壞……
    結果未知的賭博,是引起“鬼”興奮戰栗的最根本原因。
    ——他從來都是個瘋子!
    *
    “別這樣呀……”
    一聲輕輕軟軟的“呀”像是一顆珠玉清脆落在了玉盤上,明明已經是成年人的生理特征,可音調中卻總帶著孩子氣的軟糯,好似對什麽都很柔軟的接受、羞澀的縱容。
    “鬼”緊了緊自己的手,摸著青年的腳腕有些愛不釋手。
    伏姣仰著下巴,他一隻腳翹著,另一隻無力地垂在地上,衣服早就變得皺皺巴巴。
    “你要是再這樣,我、我就生氣……唔!”
    吞咽不及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裏,伏姣的唇被一看不見的未知體攫取,對方像是一頭毫無理智可言的狼狗,將人壓在沙發裏狠命地親,不單單想把青年吻得渾身發紅,更想全部掠奪唇舌間的空氣,好叫被盯住的獵物隻能依附自己而存活。
    “鬼”幾乎將伏姣的整個後背拱著抵在了沙發背上,壓得小茉莉無力反抗、無處可躲。
    親吻在伏姣的記憶裏是被模糊的那一部分,他覺得自己好似知曉親吻的快樂,但又對其充滿生疏。可當他被“鬼”封住唇瓣的時候,那些遮擋在記憶上的薄膜似乎有所鬆動,即使隻有短暫的一瞬間,伏姣也能碰觸到刹那間無與倫比的熟悉——是浸泡在歲月中的陳酒,香醇鮮美,一飲醉人。
    視線變得有些朦朧,鼻息間的空氣也趨近於無,當伏姣險些窒息的時候,他終於被放開了。
    “呼、呼……”
    伏姣喘著氣,臉蛋發紅,水靈靈的眸子遊移不定。
    “鬼”在欣賞自己眼前的豔麗的景色,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但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隻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他無聲哼笑,過去近三十年裏不近美色,卻不想隻是沒有遇見足夠吸引他的人。
    “鬼”更加貼近青年的身體,他將自己發冷的唇靠在了伏姣的耳側,聲音微乎其微,但卻能清晰地落在聆聽者的耳朵裏。
    “姣姣、姣姣……”
    他呢喃,在幹澀之中一點點將詞匯組成語句:“喜歡嗎?”
    伏姣半張著嘴,一臉驚訝。
    除了那天在電梯裏他聽到一聲冷笑,便在沒聽到過鬼先生講話,沒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
    鬼先生的聲音很低沉,還帶著沙啞,就像是很久很久沒有講過話一般,甚至在咬詞發音上還有種生澀的不連貫。
    “喜歡嗎?”鬼先生再一次詢問。
    伏姣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喜歡剛才那種親吻的感覺,那是一種來自於記憶深處的熟悉感,似乎能牽動他的靈魂一同悸動。
    伏姣想:鬼先生親了我,那他是不是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