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醒的植物人反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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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伏姣雙手叉腰,看著那個橫七豎八、霸占了他沙發半壁江山的醉鬼,頗有些無奈地歎氣。
【姣姣,怎麽辦?】係統覺得不管反派不太好,可管了反派,它又覺得不爽——憑什麽要姣姣給他操心?
【……】
說實話,伏姣也不是很想操心,他是不容易生氣,也不怎麽記仇,可偏偏上次被傅铖惹著的火氣還沒消下去,此刻怎麽看男人都覺得不順眼。
但是眼睜睜把人就這樣扔在這裏,他也不太舒服,一時間伏姣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米九幾的大男人窩在一小小的沙發裏,修長有力的腿無處可放,蜷縮著倒有幾分可憐。
*
傅铖今天喝了很多酒,他本以為早就對傅家失望、對那個有名無實的父親死心,他就像是局外人一般,在傅家沒有了安身立命之處,所以傅铖以為自己會不在乎。
可是,當他下午從楊月齡嘴裏撬開了陳年的真相後,他才發覺——他不僅僅是局外人,他他媽的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
當年傅國棟為了權利、金錢、地位所以和傅铖的母親張女士在一起,但傅國棟並不喜歡性格爽利、雷厲風行的妻子,而是一心記掛著養在外邊的解語花楊月齡。
甚至一開始,傅國棟一點兒不願張女士懷孕,要不是因為那時張家還盛,傅铖大約是不會有誕生的機會——早在結婚之時,傅國棟就買通了張女士的私人醫生,為得就是能夠更好地控製住這個女人。
在得知張女士懷孕後,傅國棟讓醫生動了手腳,最好是能因為張女士身體的緣故生出一個有問題的孩子,這樣不管怎麽說,都是他傅國棟受了委屈,日後從張家摳出點兒生意相對會占有優勢。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傅铖命大,最後倒是完完整整被生了下來,反而一向健康的張女士因此傷了身子,陷入了產後抑鬱的風波。
對此傅國棟喜聞樂見,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就是死在他麵前,也不會讓他有什麽愧疚,畢竟自始至終傅國棟隻是想從張女士、張家得到利益罷了。
於是在沒了張女士的製約後,傅國棟變本加厲,對於傅铖是放養捧殺,對於外麵養的女人兒子倒是大方得很,不但給買別墅,還給傅鉞上了學籍,送到了四九城最好的學校。
傅國棟的兩個兒子,一個傅铖又瘋又狠,一個傅鉞懂事聽話,兩相對比,傅國棟更是喜歡楊月齡給自己生的孩子——可是他卻從沒想過,傅铖從小沒有父親的教養、缺乏母親的照顧,怎麽能想傅鉞那般被疼著、寵著長大?
兒時的傅铖不在意父親對自己的看法,他隻是期盼著母親的痊愈。在歲月的洗禮下,張女士的病情逐漸有所好轉,但在傅铖十二歲的那年,一切都變了。
放學回家的小傅铖一進門就往母親的房間去,他想將自己的期末考試成績分享給對方,可是當他才踏入臥室的時候,滿鼻都是刺激的血腥味兒。
冰冷毫無人情味的浴室裏,血紅的水漫到了光滑的瓷磚上,一截蒼白的小臂無力搭在白色浴缸的沿子上,染著血絲的水果刀沉在了水底。
張女士自殺了,她在割腕前穿著自己最愛的那身藏藍色旗袍。
她手腕上的刀痕深可見骨,是好幾道疊落著的,又深又狠,可想而知她在自殺時的決心有多麽強烈。
才十二歲的傅铖不相信母親就這樣死了,明明前一天張女士還答應了,如果小傅铖考到班級前三,就帶他去遊樂園。
而傅铖的成績,正好是第三。
在他最期待的那一天,傅铖親眼看到了自殺的母親,那日後他夢裏總是大片大片的血紅,一刻難以安息。
時光荏苒,在無盡的歲月中,傅铖逐漸忘記了張女士的模樣,卻永遠記著那一池鮮紅的水;甚至在周圍人的潛移默化中,傅铖自己也逐漸接受了張女士因病情惡化而自殺的結局。
直到數十年後的今天,傅铖用公司的漏洞逼得楊月齡、傅鉞二人無路可退,才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是楊月齡領著傅鉞上門,在張女士麵前耀武揚威,她說了很多很多事情:傅國棟娶張女士的真相、傅鉞的身份年紀、醫生在背後下.藥的原因……
張女士本來好不容易穩定的病情在刺激之下加重,甚至不用楊月齡再多做什麽,當天就用一把水果刀割開自己的手腕。
整件事情,楊月齡是促使者,傅國棟是知情者也是幫凶,至於傅家大宅的那些傭人則是默默咽下了秘密,沒多久就辭職離開,再不踏回四九城。
張家本想討要說法,但那時他們都被傅國棟騙了過去;待三五年後傅氏獨大,張家大不如前,兩家地位顛倒,至此對於傅國棟捧殺傅铖、再娶楊月齡的事情,沒人敢說“不”字。
如今的楊月齡和傅鉞就是一條繩子上的瘋狗,歐琳也被牽連著逃不開關係,至於傅國棟則是躺在病床上,偌大的傅氏雖然滿是漏洞,但也價值不菲,這麽一個“蒙塵之珠”可謂直接落在了傅铖的手裏。
但傅铖笑不出來。
埋頭處理了一幹事情後,心頭鬱鬱的傅铖選擇了酗酒,一杯又一杯,直到他神誌不清。
當林珂問他回不回別墅的時候,傅铖卻下意識道出了伏姣家的地址。
是下意識,也是潛意識。
*
沙發上,男人被天花板上的燈光晃著甩了甩頭,他看著自己眼前有三五重影的青年,伸手想要觸碰。
“姣姣,你要我吧……”
“我再沒家了……”
伏姣抿唇,他似乎還是有些心軟,但僅限於此。
青年上前踢了踢男人的小腿,“還能起來嗎?”
“唔……”傅铖反應了一會兒,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可、可以。”
“行,自己去浴室洗幹淨。”伏姣看對方還是行動自如的樣子,便轉身找了一套自己買大的睡衣扔了過去,“有事叫我,沒事悄悄。”
傅铖像是個被教導主任訓斥的學生,明明個頭又高又壯,此時卻低頭塌腰,伏姣說什麽都點頭,暈乎乎去了衛生間開始回憶著青年的指示洗澡。
將醉鬼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滿心興趣的伏姣繼續投入到做小蛋糕的學習之中,而係統則是在一邊“出謀劃策”,兩個半斤八兩的人湊在一起倒是做得有模有樣。
*
半小時後,浴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打開。
伏姣手一抖,拉花的奶油也變了形。
“怎麽回事……”剛走幾步,他就被迎麵而來的水汽撲了一臉。
隻見小麥膚色的男人赤條條站在地板上,晶瑩的水珠從他的發絲、下巴、喉結一路下落,流過結實的胸膛、誘人的腹肌,再隱沒至叢林隱秘。
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從浴室蜿蜒至男人的身後——伏姣今天打掃的屋子算是白搭了。
“你……”
“姣姣!”傅铖酒未醒,整個人憑借本能意識撲過來,握住伏姣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拉。
伏姣:?
“你幹什麽?”
“我壞了。”一米九幾的大男人突然委屈巴巴的樣子著實有點兒辣眼睛,但傅铖並不這麽覺得,他一心拉著伏姣的手往自己人魚線之末送,“姣姣你看,我站不起來了……”
伏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沒想到任務世界中的反派喝醉竟然是這副架勢,有點兒傻得好笑……
不過轉念一想,在係統給的資料中,傅铖好酒卻幾乎從不多喝,看來這樣丟人的窘境也不是誰都能撞見的。
“姣姣你摸摸我,真的壞了……”
傅铖有些著急,他隱約記得戀愛守則裏說,想要抓住愛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對方的胃,若是沒有一手好廚藝,那麽退而求次——先抓住對方的身!隻要讓愛人的身體習慣你、適應你,並非你不可後,那麽這一段關係才能長久。
不過前提是你得先有一個持久、有力的“小兄弟”做幫手,否則一切免談。
傅铖心道,完了,他小兄弟站不起來,這下徹底沒戲了。
伏姣簡直無語,他早就不是曾經那個單純無知的小茉莉了,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想甩開手,奈何男人拉的太緊,隻好盡可能蜷著拳頭,以防自己摸著那辣眼睛的東西,“你隻是喝多了。”
酒喝多了,能站起來就怪了,所以那些借醉酒不小心一度春風的,要麽故意的,要麽是被騙了。
可傅·醉鬼·铖聽不懂,他一心想讓伏姣摸摸,“誰說我喝多了?我沒有!”
廢話,哪個醉鬼會承認自己醉了?
伏姣在心裏吐槽,手腕繃著勁兒,冷聲道:“你非要惹我生氣嘛?”
“我、我沒有。”傅铖委屈巴巴,雖然不拉著青年的手摸“小兄弟”了,卻也不願放開。
係統:簡直沒眼看了。
*
暖黃的燈光下,泛著蜜色水光的男人宛若一尊西方的雕塑,大好的身材露在空氣之中,像是在配偶麵前搔首弄姿的公孔雀。
至於站在他對麵的青年則是一臉無奈,身上穿著完整的睡衣和男人形成了鮮明對比,愈發曖昧的氛圍忽然被“啪”地一聲脆響打斷。
——伏姣收回了自己打在男人腹肌上的另一隻手,對著醉醺醺、傻愣愣的男人罵道:
“傻狗!”
係統附和:【太傻了,求求反派先穿衣服吧,我真的不想再看那麽大一坨馬賽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