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入監獄的星盟元帥(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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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間伏姣的心裏有些刺痛,曾經那雙隻能看到自己的眼眸變得冰冷漠然,猩紅的豎瞳閃爍寒光,似乎下一刻就能抽刀了結眼前的一切障礙。
    伏姣捂著小腹的手指收緊,他心裏的情緒此刻很亂,像是狂風過境。
    “修……是你嗎?”他顫著聲音問道。
    男人無機質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喉嚨裏發出威脅般的“嗬嗬”聲,連身後垂下的薄翼也炸了起來,像是在警戒。
    “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伏姣小心翼翼地伸手,攤開了白嫩卻有細小擦傷的掌心。
    這是他扶牆踉蹌而來在石壁上剮蹭的結果,當時不覺得,此刻攤開了手才感到火辣辣的刺痛感。
    伏姣忍著小腹中一陣一陣的抽搐,他向前邁進了一步,在男人“嗬嗬”的威脅下逐漸靠近,“修,你看看我,你聞一聞我的味道……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
    眼瞳猩紅的alpha歪頭,似乎不能理解少年的語言,他不耐煩地呲牙、立翅,作攻擊狀想要嚇退靠近的少年。
    伏姣一頓,他心裏是恐懼的,因為他在男人的眼裏看不到任何屬於人類的情緒,那一對豎瞳倒像是某種冷血動物……
    不!
    伏姣忽然有了一個猜測——殘酷冷漠、眼瞳猩紅、有薄翼硬殼、會捉著母體纏綿直到成功受孕……
    所有的元素聚集在一起,讓此刻大腦緊繃的伏姣隱約浮現出一個想法——阿爾文,不,或者應該說是修,他的身份很有可能與蟲族有關。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砰,似乎是什麽砸了下來。
    “唔!”
    不待反應,伏姣被撲倒在地,單薄的脊背撞在了嶙峋的石子地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但這並不是結束,很快一陣腹腔中的疼痛襲來,眩暈與饑餓都同時反饋到他的身上,手腳虛軟無力,隱隱有股熱流聚集在他的腿間。
    “不、不要!唔……”
    伏姣疼得幾近昏厥,他眼前是大片大片炸開的煙花,重重疊疊看不清東西,隻能無助地拉住僅有的一截依仗——似乎是alpha的手臂,堅硬冰冷的殼質覆蓋其上,阻隔了皮膚的溫暖。
    “疼……我疼呀……”
    “阿爾文、修……”
    “嗚嗚真的好疼……”
    伏姣疼到忘記眼前人對自己的陌生,隻是憑借著意識緊緊抓住對方,並死命往男人的懷裏靠,不斷汲取著alpha身上熟悉的氣息。
    硝煙與烈酒,本該是不安於世的象征,卻是此刻伏姣最能感受到的安心。
    在昏昏沉沉中,少年忍著疼痛暈厥過去,可他的手卻緊緊拉住alpha早就不似人類的手臂。
    *
    黑暗中,攏著薄翼的男人跪坐在地上,他的身後是一塊巨大的石塊,四分五裂躺在地上。
    而他生長出骨翅的皮肉上則是一片青紅。
    男人有些無措地抱著懷裏暈過去的少年,支棱著被對方攥住卻不敢動彈的手臂。
    他的視力即使在黑暗中也非常的好,能清晰地觀察到任何細微。
    少年的眼圈發青,那是疲憊的痕跡;眼尾則是殷紅綴著淚珠,脆弱得像是一株即將枯萎的花。
    男人心裏有些堵得難受,他腦海裏閃過了一幀幀模糊的畫麵,多而繁雜,似乎都是與某個人有關,可是他卻看不清那人的臉。
    ——好奇怪。
    ——為什麽心髒這麽痛?
    alpha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迷茫地用手摸了摸自己脹痛的胸腔,隨後脊背上的薄翼掃開了地上零碎的石塊,輕輕展開,並將懷裏的少年抱起來,腳步輕盈地向山洞外走去。
    他的身影逐漸拉長,薄翼落下半透明的微光,手中抱著羸弱蒼白的“珍寶”,那是怪獸與美人的組合,相仗相依,在這廢星之上竟有種怪異的美。
    *
    星盟皇都的研究院中。
    三皇子行色匆匆,他手裏捏著一破舊、幾乎報廢的監控儀。
    這裝置本來是安置在別墅中監測阿讓的,但因為阿爾文的突襲導致別墅炸毀,這監控儀是唯一一個勉強保存下來的電子產品。
    雖然三皇子對那omega嘴裏亂七八糟的話將信將疑,但作為一個有野心的人,他首要想到的不是怎麽處理阿爾文這個強大的敵人,反而是在思考怎麽獲得對方這般的力量……
    他捏著監控儀的手指有些激動得痙攣——若是自己也擁有了同樣的力量,整個星盟就必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不,不僅僅是星盟,他還可以掌控更多的星域……整個宇宙,都會成為他的獵物。
    三皇子越想越高興,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抑製不住。
    他快步走到了研究院的核心辦公室,將手裏的監控儀攤開,叫了這裏元老級別的專家觀看。
    “這是我好不容易修複的,裏麵有阿爾文過來的畫麵,我想知道他力量的來源,或者說倚仗是什麽?”三皇子一臉期待,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日後稱帝的喜事了。
    研究員們有條不紊,但很快當他們看到了被修複的畫麵後,臉色一個個地開始激動得發紅。
    “這、這是什麽?破壞力好強!”
    “你們放大看……豎瞳,硬殼,骨翼——尤其是骨翼,那一層薄膜不覺得很熟悉嗎?”
    “該死的熟悉感!”
    “我剛想起來了!之前帶回來的蟲族屍體,他們的翅膀就是這樣的!”
    “難道說阿爾文真的是蟲族!”
    “這個該死的叛徒,我就知道!”
    “當初隻把他關在荒星真是便宜他了……阿爾文背叛了星盟!”
    “……”
    他們在義憤填膺地議論著,但卻忘記源頭上到底是誰背叛誰。此刻的他們將自己放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對阿爾文的行跡指指點點,仿佛唯有自己才是整個星盟的救世主。
    可是他們卻狼心狗肺,早就不記得真正的真相——是星盟首先摒棄了它的英雄。
    三皇子勾了勾唇角,“各位,稍安勿躁,我們隻有研究出阿爾文是怎麽變成蟲族的,才能更好地對付他……一切都是為了星盟!”
    研究員們點頭,異口同聲:“為了星盟!”
    萊爾克斯含笑,眼裏閃過了得逞。
    雖然蟲族是星盟的敵人,但不得不說,三皇子本人是更加羨慕蟲族的——高級蟲族有人類的形態,俊美強大,身上的皮膚堪比盾牌,本身的壽命更是人類的數倍。
    可以說,如果不是阿爾文發現了蟲族的弱點是它們腹腔上的薄殼,真正取得戰爭勝利的應該是蟲族才對。
    因此萊爾克斯嫉妒蟲族的體質,不論是極好的身體素質還是上佳的精神力,以及他們看似輕薄卻堅硬的骨翼……
    三皇子眸色加深,他看著忙碌的研究員,以及一具被保養在營養液中的蟲族屍體,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浮現在腦海裏……
    ——既然阿爾文可以,他為什麽就不行呢?
    *
    廢星之上,一處高地上被嶙峋巨大的怪石環繞,這些石塊大到遮天蔽日,加之廢星上繚繞蒸騰的霧氣,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屏障,遮擋住了一切想要窺視的目光。
    但這裏有的不僅僅的詭異的巨石,還有一個個藏匿在石塊後的黑影——它們生得像是一座座小山峰,深色的殼質披覆在身上,在暗沉的天空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而它們的眼睛,是清一色的紅。
    隻是比起修那純正血腥的紅,它們的眼裏有些雜質,紅得不夠徹底。
    它們是蟲族,也是最低等、無智慧卻攻擊力很強、最為忠誠的戰士,它們負責守護上級蟲族的領地,也負責架起鉗足去攻擊冒犯的敵人。
    它們被命名為赫博兵蟲。
    眼下,成百上千的兵蟲們在怪石嶙峋之處環繞成圈,一層層將最中間的高地包圍,沉默而莊嚴。
    在中心高地上有一小小地鼓包,那是一團大衣,其下似乎埋藏著什麽,隻是因被包裹得嚴實,不得為知。
    比起兵蟲們巨大的身影,這大衣的鼓包小的可憐,似乎能被兵蟲們用鉗足托起。
    忽然,那小鼓包動了動。
    刹那間,所有兵蟲立起身子,發紅的眼睛緊緊盯了過去。
    深色的大衣緩緩被掀開了一個角,隨後伸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骨節暈紅,指尖淺粉,一點兒也不像是會出現在廢星的存在。
    隨著大衣的滑落,露出了裏麵的全景——那是一個被白色薄繭束縛的少年,他正艱難地從空隙裏伸出手臂,想要撥開身上的白絲。
    這繭並不厚重,隻有薄薄的一層,白色的絲質正好能看到少年赤裸的軀體,如同玉脂,純中帶欲,身型單薄,唯有小腹微微鼓起。
    他渾身都是某種散發著沉香的黏液,乳白色的汁液滋養了少年的身體,似乎連他的肌膚都更加瑩潤,整個人在荒蕪的廢土上綻放出微光。
    兵蟲們逐一臣服,它們像是最忠誠的信徒,與人類一般無二,豎著巨大的鉗足半跪於地,山峰一般密布棘刺的脊背甘願傾俯。
    這是一幕詭異卻神聖的景象——廢星的高地上是被白繭纏繞的少年,而他的周圍是跪地拜服的兵蟲。
    他們是純潔與陰暗的對比,是天上明月與地下塵埃的聯合。
    當繭中的少年終於撥開了一層層的白絲後,他抬眼看向四周。
    同一時刻,兵蟲們低下頭顱,猙獰的口器發出喑啞難辨的言語:
    ——嘶嘶嘶。
    ——共迎王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