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神哥哥,談戀愛嗎(四)

字數:5789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快穿之我把反派帶回家 !
    季庭寒去辦公室走了一趟,果然如他所料,說得就是學費和上次成績的事情。
    老張顯然也很為難,“庭寒,我知道是周徽他們不幹人事,就剩下最後一年了,隻要能熬過去,以後天高海闊你就自由了。”
    周徽的存在,因為其背景,學校裏的老師是真的無法管束,他唯一能做的也僅僅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讓季庭寒遠離周徽。
    但這不過是杯水車薪。
    老張作為三班的班任,他很心疼季庭寒。這個孩子的父親曾經是他們學校的語文老師,隻是英年早逝,在季庭寒小學的時候就出車禍搶救無效去世了。
    本來是有一大筆賠償金足夠保證季庭寒小學到高中的花銷,奈何他的母親是個不安於室的交際花,最開始因為季父在的時候隻是天天購物享受,待季父一離世,季庭寒的母親溫美玉便暴露本性,不但不管孩子,甚至拿著巨額賠償金在外揮霍。
    等鄰居家發現小孩兒被反鎖在家裏將近一周、餓得差點兒昏厥的時候,溫美玉早就將賠償金花得一幹二淨,分文不剩,至於自己親生骨肉的生死她是一點兒不在意。
    畢竟當年結婚生子,也不過是溫美玉想找個長期穩定的飯票罷了,孩子於她而言隻是個拖後腿的存在。
    老張一想到那個不負責任的女人就頭疼,他對季庭寒的家庭狀況差不多都了解,便問道:“你媽媽還沒回來?生活費上她……”
    “沒有。”季庭寒上一次見溫美玉還是在兩年前,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回家拿了戶口本便離開了,即使是擦肩而過,她卻從不曾多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在過去的很多年裏,季庭寒見過溫美玉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年紀從二十多到四五十不等,那些油膩而惡心到目光總是會不經意間落在他的身上——他這一副好容貌不得不感謝一下溫美玉,不然就那女人勢利而愚蠢的性子,怎麽可能勾住這麽多男人?
    最過分的一次是在他初中,剛剛泄.欲的老男人伸著一雙臭手拉住他細瘦的手臂,甚至還想做得更過分。
    那時候的季庭寒向著剛走出來的溫美玉求救,誰知道得來的卻是一個耳光——“小賤蹄子連老娘的男人也勾引?當初就該劃花你這張臉!”
    在溫美玉內心的深處,她是嫉妒季庭寒的,自己這個兒子生得太美了,在她日漸蒼老的情況下,她怎麽可能不眼紅。
    於是在老男人推卸責任的言論中,溫美玉拿著掃帚把季庭寒打了一頓關到了小儲藏室裏,直到第二天她結束了一晚上的廝混才想起被遺忘的兒子。
    “她不會管我的。”季庭寒過往的回憶都蒙著一層陰翳,他語氣平淡,仿佛一點兒都不在意,“老師不用擔心,我課下有做兼職,過兩天就能湊出學費。”
    十四中是安陽縣最好的高中,同時也是私立學校,一年的學費雖然不能說是特別貴,大幾千卻是有的,這些錢對於現在的季庭寒來說捉襟見肘,難以拿出。
    他不是沒有想過轉到公立去,奈何溫美玉不在他一是得不到簽字,二是安陽縣的公立高中差地厲害,師資力量單薄,對於季庭寒來說並不是一個適宜的學習地方。
    ——即使現在的十四中可能也不太適合了。
    老張動了動嘴唇,他輕歎,“沒事的,老師這有,可以先借給你,等你以後有了經濟能力再還。”
    季庭寒搖頭,容貌精致的少年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一看仿佛能聽到荼蘼花開的聲音,“謝謝老師,但不用了,我還可以。”
    見老張還想說什麽,少年搶先道:“等我有困難,一定會第一個來找老師的,您放心。”
    這一次老張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放人離開。
    他望著少年單薄卻挺拔的背影,不由喃喃道:“造孽啊……”
    隻是這孽,卻最終背在了一個孩子的身上……
    *
    季庭寒一路想著自己兼職的事情,隻是才走到班門口就愣了一下,臉色冷得像是千年寒冰,不可融化:
    靠窗邊、屬於他的桌子被翻了個底朝天,四個桌腿直挺挺立著,桌洞裏麵的書籍紙張亂七八糟地扔在地上,不少都沾染了灰黑的腳印,最顯眼的還是上邊被紅色墨水寫得兩個大字——小偷。
    圍在桌子前的人見季庭寒來,立馬起哄道:
    “喲,小偷回來了!”
    “我們季大學神竟然是小偷?是家裏窮得交不上學費了嗎?”
    “小偷季庭寒哈哈哈,丟人!我們班怎麽什麽玩意兒都有了!”
    “周哥幾萬塊的表也是你能偷的?等等手不給你打斷!”
    季庭寒一頓,他在被扔在書堆裏、大敞著拉鏈的帆布包中看到了一個截閃爍著銀光的鏈子。
    ——像是表鏈。
    還不待他說什麽,一巨大的力道從側麵襲來,直接撞得他身形不穩,失去重心般的向旁邊栽去。
    那一側是桌角,若是他倒了必然會碰得頭破血流。
    即使是一向冷淡的季庭寒也忍不住閉上了眼,隻是心裏對於這群人的憎惡又新添了很多。
    但疼痛遲遲不來,反倒是腰間被一溫暖熾熱的手臂貼住。
    瞬間,差點兒摔倒的少年被拉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一股淺淺的茉莉花味兒同時溢散。
    “怎麽,同桌這是投懷送抱?”
    熟悉的聲音響起,季庭寒睜眼便對上了體育生黑亮的眸子。
    剛走進來的伏姣沒想到會看見反派被人搡倒,他下意識就上去將人攬在自己懷裏,冷笑道:“怎麽回事?”
    周徽捏著手裏從後麵跑來,“鄭哥,實在不好意思,袋子裏的東西找不到了……我朋友說是我送你的表被從季庭寒的書包裏發現了,肯定是他偷的!”
    伏姣一頓,並沒有說話,倒是還被他圈著腰的少年身子一顫,臉色露出冰冷卻屈辱的神色。
    對方想掙開,伏姣也順其意鬆了手,好整以暇地抱臂靠在課桌上,臀肉半坐,腰細腿長,完完全全展現出美好誘人的身體線條。
    周徽見兩人分開,隻當是插班生出於好意才扶了扶季庭寒,他立馬解釋道:“鄭哥,你是才來不知道,這人——季庭寒啊,他爹死了,媽跟別人跑了,是我們這兒人都知道的事兒!所以他窮啊,肯定是第一次見這麽貴的奢侈品,這才偷到你我頭上來了!”
    說這,周徽擠了擠眼睛,一肩膀把季庭寒撞了過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搭住了伏姣的肩膀,“鄭哥,用不用我幫你教訓教訓?”
    原世界中沒有這一出,但卻也差不多——原主和周徽的認識便是因為他撞見了一群人霸淩季庭寒的場景。
    在京市裏原主什麽沒見過?但像是季庭寒這麽驚豔的人卻是頭一回,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思,在周徽的故意激將之下,原主加入到了欺負季庭寒的行列中,甚至更加惡劣難辨。
    季庭寒恨周徽,但最恨的大約是鄭蛟了,是這個來自京市的大少爺徹徹底底斷送了他唯一能夠走向陽光的道路。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此刻,伏姣收斂了笑容,不經意間躲開了周徽的手,輕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包裝盒,抬腳踢了踢季庭寒的腳踝,“喂,同桌,是你幹的嗎?”
    季庭寒緊緊捏著拳頭,悶聲道:“不是。”
    “哦,”伏姣點頭,仰著下巴用用鼻子“看”向周徽,“聽見了嗎?我同桌說不是他幹的。”
    “可……”
    還不待周徽說什麽,巧克力色的大男孩一臉嫌棄,“嘖,一塊小小的萬輝表也算是奢侈品?可別說出去貽笑大方,看見我手上的m-love了嗎?”
    男孩抬手,磚紅色的運動腕表落在眾人麵前,“最新款,全球限量二十個,就是把你賣了也抵不上這表的半塊。”
    周徽不由得紅了眼,即使他父親是校董,但也不可能任他大手大腳揮霍。
    伏姣心道自己這個耍帥拿捏得不錯——他保持人設,塑造一個隨心所欲的小魔王形象,隻是這一次他欺負的對象會從季庭寒換成其他人,當然,對於反派他也不會“放過”,畢竟原故事的主線不能丟!
    心中早有成算的伏姣更加有底氣,他隨手摘下腕表扔到了季庭寒懷裏,見少年頗有些手忙腳亂,才道:“同桌,送你個見麵禮,幾百萬的東西總比那不到一萬多的次貨好吧?”
    季庭寒一愣,他抿直了唇角,手裏握著的表帶還有屬於大男孩身上的熱度,“我不需要。”
    停頓片刻,他補充道:“還有,我不是小偷。”
    “不是就不是,這算什麽事兒?”伏姣心裏問道:
    【統兒,誰欺負咱們的小可憐反派了?】
    【那個黑色衛衣的人。】
    伏姣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課桌旁穿著黑衛衣的男生身上,發現這人就是最開始推搡季庭寒的那個。
    “你,過來。”
    大男孩招了招手,黑衛衣臉色一閃而過緊張的神色,在周徽催促的目光下上前。
    伏姣眯眼,忽然一拳打在了黑衛衣的腹部。
    “唔……”
    黑衛衣直接蜷縮倒地,一副痛苦的模樣,他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了一雙嶄新、甚至好像比他的臉還幹淨的球鞋。
    笑眯眯的大男生蹲下,一手掐住黑衛衣的下巴,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趣味,“我討厭撒謊的人。”
    話落,他修長的手指從對方的衣服口袋裏勾出了手機,硬是按著人解開了屏幕鎖,露出還不曾退出的對話框。
    伏姣在周徽難看的臉色下讀了出來——
    “放心周哥,我下課趁那小子不在就把東西塞進去。”
    大男孩又笑了,卻笑的黑衛衣和周徽平白胃痛加劇,“喲,玩我呀?好玩嗎?還想繼續嗎?”
    這下任是周徽也不敢說話了,他可不敢在這大少爺的腦袋上撩火。
    倒是站在一側的季庭寒握緊了手裏紅彤彤的腕表,心頭竄起一陣陣說不清的小風。
    ——似乎是起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