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養的小崽子以下犯上了(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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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就這麽過得平平淡淡,伏姣在將影門移交給姬丞嵐後,依舊是被束在盤龍殿之內,平日想去哪裏都必須有陛下親自陪同,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卻仿佛就卡在了那裏,不進不退。
秋獵那次因有人意圖刺殺帝王,加之有影門插手,暗中策劃之人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落得好,還打草驚蛇被姬丞嵐揪了出來——那是姬箜的五弟姬轅身下的爪牙,同時也是當年姬箜中毒的幕後黑手。
在原故事線中,對於姬箜中毒早逝隻用寥寥幾字帶過,因此伏姣從不知道暗中還有這人的存在,若不是這次姬轅又想著拉新帝下馬,恐怕也一直不會被發現。
伏姣從姬丞嵐口中得知,其實姬轅早幾年就已經在暗中部署了,隻不過他的目標一直是坐上了皇位的姬丞嵐——那是新帝還在塞外打仗的時候,軍隊中有姬轅插進去的奸細,若不是姬丞嵐感知危險敏銳,恐怕要吃好大的虧。
當年奪嫡之爭姬轅敗給了姬箜,其母親齊貴妃被誅殺,他在舊部的掩護下逃走,但一直不曾歇下重奪皇位的心思,甚至可以說是瘋魔,因此才在姬箜登基後明裏暗裏設計針對;但姬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姬箜因中毒而死,可後麵還有個姬丞嵐等著繼位。
於是這一次他又將矛頭指向了姬丞嵐,本以為新帝去打仗會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卻不想姬轅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將把柄送了上去,辛苦兩年非但沒有把人殺了,反而暴露了很多機要,這才在秋獵一事上敗得徹底。
對於姬丞嵐來說,姬轅的事情並不能引起什麽轟動,按理處理後姬丞嵐便又將心思放在了他家先生身上。
深秋天氣冷了很多,前夜剛剛結束一場秋雨,空氣裏涼絲絲地夾著一種清透,伏姣在屋裏也披著絨毯,坐在羅漢榻上翻閱話本。
姬丞嵐剛下早朝就往盤龍殿來,跨門檻進來的空隙就看到了將自己裹在毯子中的九千歲,對方那一頭如月光般的白發又長又順,蜿蜒鋪陳在軟塌之上。
“先生腿還疼嗎?”雖是詢問的話,但姬丞嵐卻很自覺地坐在矮一層的腳踏上,把伏姣藏在毯子裏的腿摸出來放在自己膝頭,小心翼翼挽起褲腳,露出了那一雙蒼白無暇的腿。
伏姣深深一歎,無奈道:“陛下,你真的不必如此。”
對於姬丞嵐的感情,伏姣心裏是很複雜的,就像是之前所想,每日有一個俊美體貼的人守護在身邊不心動很難,可是伏姣自己又跨不過去心裏那一關——當兒子養的反派變成了情人,怎麽想都不合理啊……
這種心理上的跨度非常之大,導致每一次伏姣看到來獻殷勤的反派,總感覺自己是一頭狂吃嫩草的老牛,為老不尊也不過如此。
但他不能否認,自己在姬丞嵐這樣天天噓寒問暖的態度裏逐漸軟化,甚至伏姣認為自己就是個渣男——天天吊著人家、不明確拒絕追求者的示愛,心裏優柔寡斷享受著溫暖的同時卻不曾自我付出,所以這不是渣男是什麽?
伏·自以為渣男·姣,“陛下,真的不用這般……嘶!”
捏著九千歲膝骨的手緊了一寸,姬丞嵐笑眯眯道:“可是朕願意。”
他的按摩手法日複一日地精進,捏著沒兩下伏姣原本發涼的下肢就熱了起來,“先生,其實你不用想太多,若是不討厭朕,便敞開了懷抱接受朕的示好,一定物超所值。”
姬丞嵐知道伏姣心裏在意的是什麽,無非就是關係的轉變、前朝的議論,可姬丞嵐不怕,他不過是因為先生憂慮這些才壓下了心裏的衝動,不然早該在秋獵之前就扯著伏姣進行到最後一步。
但他忍住了,尊重伏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便是為了先生心甘情願的答應。
姬丞嵐本以為上一次秋獵會是一個機會,但他顯然小看了伏姣在此事上的執著,不過這並不能改變他的決定,或者可以說在有關於伏姣的事情上,姬丞嵐總是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執著。
總歸他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磨著先生答應,且姬丞嵐有預感——不論時間多久,最後他的先生一定會讓他得償所願。
“所以,先生隻要放心享受就足矣,剩下的交給朕……”
正如姬丞嵐所說,他自己攬下了前朝的諸事——
承德八十一年冬,雍德帝前往浮山寺祈福,得聖僧指點,道帝王命格有血煞之氣,但幸有宮中隱含鳳命之人的中和,得以維持太平。對此滿朝嘩然,上奏帝王尋此女並娶其為後,以保天下大吉。
承德八十二年春,竟查證得鳳命之人實為當朝九千歲,眾臣驚異,奈何鳳命珍貴,此前未見,有臣子委婉詢問聖上是否喜歡男子,更有臣子大膽提議迎娶男後。
對此,被當做是鳳命的伏姣一臉懵逼,感覺自己好像活在夢裏。
說來同樣是承德八十一年冬,姬丞嵐忽然轉了性子將伏姣放出了宮,隻是專門點了九千歲要每日按時上下早朝,之後平靜了一段時間便有“鳳命”一說。
初時在得知宮中有鳳命之人存在的時候,伏姣心裏還是小小酸了一下,想到日後姬丞嵐會和一位陌生的女子成親,他心裏不免浮現了低落,還詢問係統知不知道鳳命的事情。
對此係統風回答是,【原故事線裏沒有,但也不乏有別的可能——畢竟反派沒有變成暴君,說不定會因為蝴蝶翅膀而帶來其他變故呢。】
隻是還不等伏姣酸幾天,他便時常接到姬丞嵐的邀請,有時候是去城門觀雪、有時候是在宮中小酌,對方似乎一點兒沒有尋找鳳命之人的想法。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到今年開春,便是排查發現鳳命者正是九千歲。
伏姣: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到何處去?
在伏姣還沒能理清楚自己為何是鳳命的時候,就聽聞了前朝臣子出的主意,這時他忽然想起了前不久剛發生的一件事——那日他一如既往被姬丞嵐邀請到宮中做客,晚膳後被新帝拉著走到了禦花園的池水邊,也不知道反派心裏打得什麽注意,先是將下人們都屏退下去,隻兩人坐在亭子裏,又忽而主動提議要喂池中的錦鯉。
那時伏姣想著也沒事幹,就接過了手中的飼料一點點往水裏灑,而姬丞嵐去另一側倒茶,正當魚飼料落在水裏的時候,那湖水中正好有數條錦鯉一躍而起,宛若魚躍龍門。
恰逢此刻有來宮中念經的僧人見此一幕,便立即雙手合十、鞠躬默念“阿彌陀佛”,並忍不住道“福相顯靈”,隨後而來的一種宮人立馬跪地叩拜,神情驚歎、嘈雜議論。
難不成是那時做的鋪墊?
於是這“鳳命”的稱謂在伏姣一問三不知的情況下落在他頭上,並在前朝臣子議論紛紛中,皇帝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接受朝臣們的建議,這才把“身兼重任”的九千歲再次接回宮是,是以為準皇後。
“——所以,”伏姣冷著臉坐在了剛離開沒幾個月的盤龍殿中,“陛下是怎麽令浮山寺主持同意與你一起算計天下的?”
“主持大人心懷天下,自然不願朕的血煞影響蒼生。”姬丞嵐笑眯眯地給伏姣褪去外袍,討好似的給人揉肩,見人還是冷著臉,隻好解釋道:“浮山寺哪有什麽聖僧住持,都是朕提早安排好的人……自然是朕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錦鯉飛躍呢?”
“那會兒放先生離宮後,朕便叫工匠改造了水池底下的構造,設置機關與涼亭中的桌麵相連接,朕說是去倒茶,實則啟動了機關;而先生在湖麵上喂魚,錦鯉聚集,池下機關一動便影響到魚群,自然會飛躍而起,形成祥瑞。”
“至於那些僧人、內侍都是朕提前安排好的,待錦鯉一躍而起,他們自然會按著提前演示的做,先生是鳳命的消息也就傳了出去。”
姬丞嵐看得出來伏姣對自己很在意,隻是顧慮頗多,而為了能夠和先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他早就心生此計,並逐一實施,眼下看來效果極好。
“至於前朝提議朕求娶男後的官員乃是朕提拔上來的心腹,更有多數武將支持,旁的官員一看這樣的情景,還能不附和?”
姬丞嵐對自己的計劃胸有成竹,而最讓他放心的一環並非聖僧、鳳命一事,而是穆北夜被迫相親的事情。
“先生,就算你想逃婚也沒機會了,影門被你親手交給了朕,而原本能幫得上你的穆將軍還忙著躲情債,怕是顧不上先生了……”
伏姣一愣,雖說他對穆北夜從來不來電,但是對於姬丞嵐所說一事並不曾聽過,“什麽情債?”
“哦,之前穆家在朕的提議下幫穆將軍相親,正好相到了一位對其一見鍾情的武將之女,那女子也是極厲害的,一直追著穆將軍不放,為此穆將軍都躲出了南寮,恐怕無緣參加朕與先生的大婚了。”
“為何我之前不曾聽聞?”
“是朕故意壓下去消息的。”
姬丞嵐一臉溫良,不論是前朝臣子、還是忙於躲人的穆北夜,基本都被他算計了個幹淨,為得便是而今的大婚,隻能說這個男人心機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