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老婆的最高境界是讓他哭讓他笑讓他喵喵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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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起,大黑貓在伏姣的臥室裏安了家,它就像是一隻會隱形的幽靈一般,總是能逃過伏靖遠和焦鈴的目光,而伏姣自己日日夜夜被尖利的貓爪子掣肘著,隻好壓下了心裏逐漸變淡的懼意,默認了那隻在他的臥室裏來去自如的新室友。
    雖然是新室友,但明顯大黑貓的夥食不勞伏姣費心,每天飯點的時候伏姣都會在黑貓的提醒下打開房間裏的窗戶並目送黑貓的離去,等到半個小時後他回到房間裏,一定可以看到坐在窗台邊上梳理著自己皮毛的黑貓。
    伏姣不是沒想過趁著大黑貓出門獵食偷偷關上門,隻可惜這樣的舉措在第一次嚐試後就因為恐懼而被扼殺——
    那是在大黑貓盤踞在他家的一個午後,伏姣按著對方的意思打開了窗戶,眼睜睜見著微微翹著尾巴尖的黑貓動作靈活地從別墅的二樓跳了下去,隻剩下一道矯健的黑影消失在大院的樹叢裏。
    伏姣站在二樓看得分明,小孩握了握有些汗濕的手心,最後還是顫顫巍巍合攏了窗戶,並將把手死死壓了下去。
    他想這一次應該可以徹底和大黑貓告別了。
    但是令伏姣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那隻去而複返大黑貓從別墅另一側的陽台跳了進來,或許是自己打開了推拉式的窗戶,在寂靜無聲的夜裏踩著貓步重新回到了伏姣的屋裏。
    黑貓的報複心很強,它清楚地知道就在今天的中午,它被自己看中並決定要打上標記的小孩欺騙了,那個小騙子關住了它回來的窗戶,妄圖將它鎖在外麵。
    它要教訓他。
    它要給出一份誇讚他大膽的禮物。
    於是深夜裏,伏姣是被毛茸茸的貓尾巴喚醒的。
    在昏暗的床頭燈下,小孩捂著嘴巴、氤氳著淚水,紅紅的眼眶滿含委屈。在他的麵前是那隻宛若惡魔般陰魂不散的大黑貓,它的嘴裏叼著一隻死去的鳥雀,上麵係著一條不知從哪裏找來的紅色緞帶。
    鳥雀的屍體上大紅的緞帶被靈活的貓爪勾出了蝴蝶結的模樣,猶如暗夜貴公子一般的大黑貓睜著一雙格外明亮璀璨,卻在夜裏有些瘮人詭異的橘黃色貓瞳,優雅且霸道地將死去的鳥雀作為禮物送給了它的小孩。
    它壞極了,它逼著小孩含著一泡熱淚、顫抖著白生生的手指親自抽開了豔麗的紅色緞帶,那隻有力且粗長的貓尾巴圈著小孩的手,有種不容置喙的強製。
    不出所料,小孩哭得很傷心,紅紅的眼睛像是發了大水的江洪,豆大的淚珠堪比深海的珍珠,一顆一顆滾滾落了下來,嘴巴也委屈地癟著,生怕自己不小心泄出聲來。
    大黑貓滿足了,但心裏又不爽了,或許不僅僅是“女人心海底針”,即使是一隻貓的心思,也都稠密到令一個還不到十二歲小孩難以猜透的。
    於是惹了小孩委屈的黑貓又變得安靜乖巧,它收斂了麵對獵物時才有的戾氣,長長的尾巴溫柔地圈住小孩的指尖輕輕摩擦,靈巧的爪子挑起了紅色的綢帶放在對方的枕頭下麵——這個禮物的包裝,還是要保存下來的。
    逞完了威風的黑貓像是一位嚴苛教訓了孩子後又變得慈愛寬容的父親,它用尾巴上柔軟的毛發梳理著小孩心頭的恐懼,半趴在不遠處慢條斯理地將本該獻給對方的鳥雀除去了羽毛,在昏暗光線下顯得異常明亮的眼眸盯著小孩開始享用屬於自己的晚餐。
    那一晚伏姣是在戰戰兢兢中睡著的,他很難忘記壞脾氣的大黑貓送來的“報複”,即使那隻鳥雀的屍體是係上了緞帶做禮物的興致,可他心裏還是害怕,縱然進入了夢中,發紅的眼尾還綴著淚珠要落不落。
    享用完獵物的大黑貓清理了全部的痕跡,它將自己清理地幹幹淨淨,身上聞不到一絲血腥味兒後湊上去舔幹淨了小孩臉側的淚痕,一如它第一天來到這裏一般,枕著小孩的脖子、圈著對方的手腕緩緩入睡。
    自那一次的深夜禮物事件後,伏姣再也不敢趁著大黑貓出去獵食的時候關窗了,即使偶爾對方回來地稍微遲了些,學乖的小孩還是會開著窗靜候黑貓的歸來。
    大黑貓對於現在的情景很滿意,聽話的小孩每一次坐在小桌子上畫畫的模樣就像是一位等候丈夫回家的妻子,這樣的聯想令黑貓由衷覺得愉快,但這樣的愉快僅僅持續到它看見小孩筆下繪畫的作品——那是一隻追著皮球奔跑的狗。
    又蠢又笨,怎麽會有人喜歡畫狗?
    它生著氣用尾巴揮開了桌麵上的紙張,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威脅聲。
    “幹、幹嘛呀……”伏姣蜷著腳趾,小心翼翼探出指尖將馬上從桌麵上滑落的紙張勾了回來,轉而壓在了一側的畫夾下。
    在這幾天的相處,雖然他會時不時地受到大黑貓的恐嚇,但卻從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因此伏姣心裏的懼意逐漸減少。
    大黑貓自然看到了伏姣的小動作,不過它的寬容與小心眼難以琢磨,此時隻是冷眼旁觀,見那畫著狗的紙張被徹底擋住後,它才晃著貓步坐在了小桌之前,驕傲且矜貴地昂著頭,橙黃色的眼睛宛若一對兒名貴的寶石袖口鑲嵌在烏黑油亮的皮毛之上。
    伏姣歪頭盯著大黑貓看了一會兒,瞧對方愈發傲然的神情,他隱約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
    小孩頓了頓,拿出了一隻黑色的水筆開始照著黑貓的形態描摹。
    無疑,在眾多的貓中,這隻大黑貓的品相是極其好的,身形健美有力,四肢欣長,每一塊皮毛下都暗含著高密度的肌肉,跳躍間是尋常貓無法比擬的靈活,且彈跳力極好,爬樓上樹不在話下。
    伏姣學畫了幾年,手上積攢了一定的基本功,年僅十一歲畫不出什麽栩栩如生的動物,卻能不出大錯地將其輪廓一點點磨出來。
    他畫了多久,大黑貓就靜靜地坐了多久,期間一動不動,除卻偶爾會緩慢眨動的眼睛,險些會叫人以為那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呼……”伏姣吹掉了紙上落下的碎屑和浮毛,輕輕捏著畫紙展示在大黑貓的麵前,“你看,還、還滿意嗎?”
    “嗷!”
    大黑貓滿意極了,它覺得這幅畫正好襯托出了自己的英勇與帥氣,比剛才那隻追著球跑的蠢狗好看多了。
    它向前幾步用尾巴圈住了小孩的手腕,探著貓鼻子輕輕蹭了蹭伏姣的臉頰,難得綿軟地哼了一聲,倒是叫伏姣有些意外。
    “好啦,這次你就高興了吧?”小孩小心地摸了摸大黑貓的腦袋,“我要去洗澡了,你自己先待著吧。”
    大概是因為看到了黑貓柔軟的一麵,伏姣心裏的懼意又少了幾許,他也學著對方側頭蹭了蹭黑貓的鼻尖。
    大黑貓甩著尾巴坐在桌子上,它沉靜的貓瞳盯著小孩的背影,看著對方走進浴室。
    當初伏家考慮到一家子都帶有人魚基因,因此在二次裝修的時候給兩個孩子一人修了一間小浴室,不僅帶著噴頭,還有一正好的浴缸,對於有人魚基因的人來說是最好的享受。
    雖然伏姣以及十一歲了還不曾有獸化的特製,但不可否認地是他依舊受到了基因的影響——比如酷愛泡澡,喜歡吃魚片粥等。
    *
    浴室裏伏姣在浴缸裏放好了水,溫度偏涼,還撒著專用的泡澡精油,不一會兒就彌漫出了清清淡淡的茉莉花味兒。
    小孩光溜溜地試了試溫度,這般涼意於他而言正好。
    “呼……”
    全身浸泡在浴缸裏,隻留脖子以上露在外麵,伏姣發出舒服的喟歎,他蜷縮抱著膝蓋,透過清透的水麵看著自己攢動的腳趾。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渾身發癢,好像有什麽東西將從皮膚裏鑽出來,伏姣猜測他可能是對大黑貓的毛發稍微過敏,不過雖然身上經常瘙癢,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紅痕或是疙瘩,自覺已經是個小大人的伏姣便沒有將此事告訴伏靖遠和焦鈴。
    他捧著一抔水淋濕在自己曲起的膝蓋上,因為有水的浸泡而緩解那種綿綿不斷的癢意。
    嘩啦。
    是浴室的推拉門被抓開的聲音,伏姣偏頭,果不其然對上了大黑貓明溜溜的眼睛。
    雖然知道對方隻是一隻貓,但伏姣還是紅著耳朵把自己又往水裏藏了藏。
    大黑貓走了兩步一躍跳在了浴缸邊沿上,它不像是其他貓咪那麽排斥水,反而挑著尾巴尖尖探了探水,隨後大大咧咧一個飛躍、收斂了肉墊上的尖銳的爪子落到了伏姣胸膛和膝蓋之中的小空間。
    “嗷!”
    它的皮毛被浸濕,如同一位享受著至高服務的國王,下巴搭在小孩的肩頭,懶洋洋地賴在對方的懷裏。
    “你幹嘛進來啊?”伏姣噘嘴,他並不是很想和一隻大貓咪分享自己的泡澡水。
    隻是還不待他將懷裏的大貓推出去,一陣劇烈的癢意從腳趾升起攀爬到大腿、腰腹,隨後是一道巨大的拍水聲,四濺的泡澡水徹底弄濕了一人一貓的頭頂。
    ——似乎有什麽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