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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一個吻，這沒什麽的，他甚至還見過那些虛偽的主教摟著漂亮的男孩交換口水……
    ——沒什麽的……
    砰！
    下一刻，賽西亞將懷裏的少年撲到在地毯上。
    他碧綠的眼瞳越發地幽深，如同看不到低的深淵。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屬於反派的危險氣勢徹底外放，自從來到芙拉城後，這是伏姣第一次在賽西亞的身上感受到這麽可恐的氣勢——這才是真正的反派，不是魔法塔中陰鬱沉悶的樣子、不是坐在庭院裏優哉遊哉的樣子，而是陰沉的、黑暗的、甚至一舉一動足以叫人心生恐懼的反派。
    伏姣忍著生理上的戰栗，略略抬頭又在青年的下巴上落下一吻，顫著聲音道：“知、知道。”
    賽西亞喉嚨發癢，就像是那些重在土壤中的小種子開始發芽，長著新生的嫩綠葉芽一點一點地從泥土的縫隙中蹭了出來，帶著些頑強的意思，頂著砂礫，野蠻生長。
    ——哢嚓。
    他的心裏有什麽東西似乎已經開始碎裂了。
    ——那是什麽？
    賽西亞的雙手撐在了少年的耳側，眼眸深沉，瞳孔緊縮地盯著身下著不知死活還敢勾引他的魅魔。
    ——簡直太過了！
    ——一隻魅魔而已！他隻是個使魔！
    砰！砰！砰！
    賽西亞在心裏無數次告誡自己伏姣並不重要，他將那些魔法師與使魔簽訂契約後的條條框框一一例舉——多數使魔是主人的戰鬥力加成，但也有一部分使魔將會承擔主人的欲望，一個強大的魔法師可以擁有很多很多隻使魔，但使魔的主人卻僅能有一位。
    賽西亞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漲得發疼，他告訴自己這不應該，並不是什麽倫理道德的問題，畢竟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早在幾年前看透了教廷的黑暗後，他的心肝甚至比他們還黑。對於前幾年的賽西亞來說，毀滅世界就是他的第一次目標，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是此刻聞嗅著少年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望著對方水潤明亮的眼瞳，賽西亞的心髒卻一個勁兒得直跳，像是火山即將噴發的前奏，偏偏他快忍不住了，身底下那小家夥還勾著嘴角輕輕叫人——
    “主人。”
    軟軟的帶著些嬌氣，粉潤的嘴唇有些圓潤的飽滿，唇珠晶瑩，像是被泉水滋潤了一般，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賽西亞深深了壓下一口氣，他忍著喉嚨裏的熱意和癢意，啞聲再一次問道：“姣姣，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他在給他機會。
    “知道呀！”伏姣還是睜著亮晶晶的眼眸，眼底的神色不曾改變，甚至比上一刻更加的濃烈。
    少年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直勁兒，明明已經看到了反派眼底壓抑的危險，但他還是仰著下巴尖、撅著嘴巴，又一次把自己的吻烙印在對方的下巴上。
    ——反正是我愛人，親一親怎麽了？
    這一次，伏姣更加過分，在親吻過後還張著雪白的牙在賽西亞的下巴尖上留下了一截微微泛紅的牙印。
    “主人，我把自己送給你好嗎？”
    “我的全部——都送給你！”
    賽西亞抬手將少年的兩個手腕攏在了對方的頭頂，呈現出徹底壓製的局麵。
    此刻的氣氛有些怪異，危險中透露著曖昧，可曖昧裏似乎又有某些蠢蠢欲動的威脅。
    眼底發紅的青年壓低了聲音說道：“姣姣，我可以把契約解除，解除以後你就自由了，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伏姣瞳孔一縮，顯然沒有想到會得到對方如此的回答。
    隻是還不待少年張嘴質問，他的唇瓣就被一截蒼白的手指抵住，阻擋了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賽西亞：“當然，這是一個你自己選擇的機會——”
    “要麽我解除契約，你徹底地離開，以後也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如果你出現了，我也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要麽你乖乖的，以後一直呆在我的身邊，直到你的死亡。”或許這樣我就可以忍不住不毀了你。
    “——所以，你要怎麽選擇。”
    賽西亞的手指緩緩從少年的唇瓣上離去，指尖似乎還有一抹溫涼的濕潤，讓他忍不住繼續摩挲甚至是進一步深入……
    “姣姣，告訴我你的選擇。”
    伏姣眨了眨眼，之前賽西亞說的話把他嚇了一跳，這會兒心髒還跳個不停。他直溜溜地盯著反派，咬唇輕聲道：“那主人是想我怎麽選？”
    ——作為嚇唬他的代價，伏姣決定要為難一下賽西亞。
    賽西亞：“……”
    他沉默了。
    伏姣繼續問道：“如果我選擇了解除契約，主人真的會放我離開嗎？”
    ——會嗎？
    ——不會。
    一行問題、一行答案清晰地出現在賽西亞的心裏，他甚至都不需要去猶豫，幾乎在伏姣提出假設的一瞬間，他便用最冷硬的“不會”二字堵住了全部的疑惑。
    他想，如果這隻魅魔真的選擇了解除契約、從他身邊離開，那麽他可能也會打造一座真正的黃金牢籠，用於圈禁自己喜歡的金絲雀。
    “所以就算我選擇離開，主人也不會放過我，對嗎？”伏姣偏頭用側臉蹭了蹭賽西亞的手腕，微涼的溫度傳導在他的肌膚上，伴隨著另一個人的氣息。
    “嗯。”賽西亞應聲，並不隱瞞自己的打算。
    “我就知道！”伏姣笑了。
    小魅魔笑得眼瞳裏的桃心都擠變了形，他像是得到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的小孩子，恨不得此刻歡呼雀躍，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擁有了獨一無二的美味糖果。
    “那麽——”他一點兒不掙紮，任由自己在賽西亞的身下呈現出引頸受戮的挾製模樣，“我的選擇是——”
    “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直到生命的盡頭，直到世界本源。
    嘩——
    整個室內都暗了下來，伏姣感受到青年俯身在他的脖頸上親吻撕咬，像是餓極了的野狼，但又拿捏著分寸，會有戰栗且輕微的痛感，卻絲毫不會叫人難受。
    小魅魔蹭著自己的小腿，嬌聲喚道：“主人……賽西亞，親親我……親親我好嗎？”
    青年從鼻腔裏應了一聲，下一刻用唇舌堵住了對方的輕哼。
    ——拉燈——
    ——開燈——
    這個世界的反派是初哥，甚至在過去的歲月裏，他近乎欲望淡泊到了沒有的情況，或許是因為他體內有著光明神的力量，就導致賽西亞在情欲方麵並沒有什麽需求，而伏姣今夜的舉動，則是點燃了火炬的唯一一粒火星。
    不得不說，這粒火星的威力很強大，僅僅靠一己之力就點燃了賽西亞，甚至有將人灼燒到盡頭的趨勢。
    軟乎乎的被子裏，金色長發的青年側躺在床上，他眉眼緊閉，神色放鬆，蒼白的手臂中環繞著一身形嬌小的少年。
    比起青年白淨的手臂，少年就淒慘很多，斑斑點點的痕跡瞧著都能讓人看出強大的占有欲。
    少年睡得很香很香，即使他眼角發紅、唇瓣腫脹，但是也難掩呀在睡夢中舒緩、輕微的小呼聲，粉潤的唇邊似乎還掛著饜足的微笑。
    他像是小小的布偶兔子一般縮在賽西亞的懷裏，緊緊貼著對方的胸膛，宛若一對連體人似的從不分離。
    被窩裏率先醒來的是伏姣。
    他睜眼的時候還有幾分恍惚，像是未曾從甜美的夢境中逃脫。
    少年使勁兒眨眼，才看清了自己眼前的青年。
    睡著的賽西亞就像是天使，蒼白的肌膚、淡金的長發，以及卷翹纖長的睫毛，他的五官有種生人勿進的精致，但在沉睡的時候卻又有一種乖巧的姿態。
    ——很矛盾。
    伏姣還記得昨晚上青年猛烈的進攻，但是他招教不住的一種恐怖，甚至在各種情欲的衝撞中，伏姣甚至以為自己會徹底散架在床上；那時候他朦朧間望著青年沉沉的碧色眼眸，還一度以為自己會被對方吞噬下腹。
    ——太凶了。
    伏姣難以想象，反派看起來並不強壯的身軀裏是怎麽藏匿那麽大的力量的。
    腦子裏天馬行空地想著昨夜的事情，被滋潤了一晚上的小魅魔不由得紅了臉頰。
    吸食了人類精氣的魅魔僅僅一個晚上就有了特別的變化——這種變化並非來自五官，但卻是一種滲透到骨子裏的媚意，倘若說最開始的伏姣有三分媚意，那麽現在就是七分了，即便他什麽都不做，都能引得旁人駐足甚至是衝上去做一些更加過分的事情……
    “好看嗎？”
    “好看……”
    愣愣地回答完問題後，神遊他處的小魅魔才發現賽西亞已經睜開的眼睛。
    伏姣臉蛋一紅，好不容易被他壓下去的潮意似乎在賽西亞的眼瞳裏再一次覺醒。
    青年似乎是察覺到了小魅魔的窘境，他輕輕一笑，伸手把人抱著更緊，低聲道：“大清早的，小饞貓又餓了？”
    此“餓”非彼“餓”，伏姣憎恨秒懂的自己。
    “沒、沒有！”如果承認了，豈不是顯得他過於饑渴？
    “不用害羞。”賽西亞親了親小魅魔的臉頰，“我了解魅魔，在魅魔的y紋未曾徹底長成之前，他們都會感受到饑餓，這是一種正常現象。”
    說著，賽西亞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伏姣肚子上的y紋，“姣姣的y紋還需要灌溉很久才能長大，為了姣姣，我當然要努力了。”
    “不、不，賽西亞等等……唔……”
    ——拉燈——
    所以說，早晨的男人不要惹。
    你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