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房內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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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啊,這幫人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來?我都快睡著了。”房間內的王文博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消停不下來。
    “這是人家的地盤,能不能老實一點?小心一會他們把你抓起來,拿鞭子抽你。”
    “嘿嘿,師兄你嚇不到我。”王文博一個翻身,坐到了羽化塵的身邊,“而且,他們要是真的動手,就算是一起上,也不是師兄你的對手。”
    “還記得剛出來的時候,你師傅說的話嗎?”
    “你又來了師兄,記得記得,不就是讓我們行事切不可大意,須得謹慎小心嘛。”
    “虧你還記得。你可知道這周圍的房間裏光是六品的氣息就有兩道,我還隱約感覺到了七品的氣息。”
    “這麽厲害?我還以為那個傻大個就是這裏最厲害的人呢。不過就算是這樣,師兄你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啊。你可是九。。。”
    “小文,你是不是覺得九品已經是天下無敵?”羽化塵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先不說我這九品的水分,就算是實打實的九品上階頂級的高手,也不過是堪堪入門武道之途而已。”
    “啊?”王文博顯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一直認為九品就已經是武力巔峰了。
    “我們是怎麽修煉的?我的隱龍決,你的翰海決,哪個不是前輩先人留下的?武功招式更是如此,有些天賦異稟之人能夠改良招式,那已經是難如登天。所以,歸根結底我們修習的都是別人的武功心法,走得也是別人走過路。”
    “這樣不好嗎。有前人的經驗,修煉的不是更快嗎?而且師兄你就是天賦異稟的人吧。就算隻是考慮內力的級別,你十年六品也是極為罕見。”
    “嗯,我有天賦我是承認的。。。”
    “師兄你好不要臉。。。”
    “別打斷我,還沒講完呢。”羽化塵難得來了興趣,繼續說著,
    “確實,走別人的路是順暢許多,而且現在武道一途的基礎已經趨於穩定,所以也沒有必要特立獨行。但是修煉到了九品,就不能再這樣了。九品的時候,路已經走到了盡頭。這個時候就是需要對自己修煉的武功有所體悟,才能更進一步,走上另一條修煉之路。”
    “那直接跟著前輩的體悟不就行了?我就不信,那麽多前輩,都卡在了九品。”
    “你個小蠢蛋。”羽化塵沒好氣地敲了一下文博的腦袋,“別人的感受體悟,你如何能感同身受?你沒有經曆過的,就是看懂了,充其量也隻是理解的層次,談不上什麽感悟。”
    看著王文博若有所思,但又想不清楚的樣子,羽化塵也是笑了一下,“好了,別想了。你才哪到哪啊,我都還沒走到這一步呢,你著什麽急?”
    “也對也對,我想也沒用,我現在才是一個小小的三品而已。哎,這樣一想,師兄你果然是個變態,雖然你歲數比我大,但是我入門早啊。雖然當時還沒有拜入閣中,但也已經開始修煉了。前前後後我們倆修煉也沒差幾年,可是你的內力都已經到六品了。”
    “沒事,三長老不是說了嗎,你天賦不錯,以後到達九品的難度不大。循序漸進就行。”
    “那師兄你之前還說我笨。。。”
    “嗯,和我比你確實笨。”
    。。。王文博眼中瞬間充滿了深深的“怨念”。
    “噓!有人來了。”還想說話的王文博被羽化塵打斷,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輕微地腳步聲停在了門口,隨後就失去了動靜。
    羽化塵耳朵動了動,一道微不可察的細弱呼吸聲傳到了耳中。他略微思考了一下,露出一抹笑意。
    “文博,想不想接著聽四衛的事情?”
    王文博一愣,但是想到剛才的腳步聲,也反應了過來,“好啊好啊,剛才還沒聽夠呢。”
    “你剛才也問我了,這四衛之一的朱雀衛,負責的事務似乎和白虎衛有些重疊了。其實啊,不隻是白虎衛,她們和青龍衛的任務也有重複哦。”
    “啊?那為啥要建朱雀衛,是為了剛好湊一桌嗎?”王文博在隱龍閣最喜歡的娛樂活動就是打竹牌。這個活動要四人一起玩,但是師兄弟經常在各處修煉,所以每次總是缺人,湊一桌也就成了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當然不是了。首先你要知道,朱雀衛全部都是由女子組成。這女人啊,尤其是會功夫的女人,那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有的時候比男人厲害多了。”
    “哦?怎麽說?”其實王文博完全不知道羽化塵要說什麽,他隻是在配合表演而已。
    “朱雀衛的據點在青樓,那裏可是魚龍混雜的地方,所以啊,調查情報什麽的也是極為方便。而且去青樓的人往往戒心下降,這個時候也是暗殺的好時機。”
    “哦,我知道了。這朱雀衛的女子是不是都修煉了注重速度的功夫?所謂暗殺,就是要一擊斃命嘛。”
    羽化塵無奈地一拍腦門,文小友還是太年輕了啊,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什麽跟什麽啊。修煉什麽武功不重要,主要是她們有獨門的技術。”
    “啊是什麽技術?”王文博眼中充滿了好奇。
    羽化塵附身到王文博的耳畔,他聽著門外的呼吸聲有些加重,而且似乎更近了幾分,好像是貼到了門上。嘴角微微一揚,這才說出口,
    “是。。。是色誘啊!”
    看似附在耳畔是要小聲說話,但羽化塵反倒是加大了一些音量,想讓外麵的人也聽清楚。
    “啊!”王文博聽著這個意想不到的答案,耳根子一下子紅了起來。他今年十五,對於男女之事已經有了幾分了解,但是畢竟還小,“色誘”二字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超綱”。不過難以控製的是,他的腦海中依舊是浮現了一些模糊的畫麵,讓他有些燥熱。
    門外的呼吸聲一頓,隨之越發急促。
    下一刻,門外響起一聲武器出鞘的聲音,然後房間的木板門被直接踹開。
    怒氣衝衝的葉霜提著刀就衝了進來。
    沒有對話,葉霜一招豎劈直接砍向了羽化塵。這一刀帶著灼熱的氣息,氣勢很足。一個女子竟然修煉的是陽屬性的刀法和功法,實屬罕見。
    羽化塵的劍還靜靜地靠在桌子邊,他並沒有拔劍的意思。
    腳下一用力,身下的椅子轟然碎裂。但是他的身子依然像是被什麽東西托著一般,穩穩地傾斜著。
    刀將至,羽化塵的雙手成掌,運氣發力,不隻是手掌,就連手臂上也帶起來金色的內息。
    然後他雙掌快速翻飛,迎向襲來的長刀。
    “化龍掌。”隱龍閣的掌法絕學。雖然是陽屬性的武功,但是使用起來卻不像是一般的陽剛掌法大開大合,反倒是剛中帶柔,有一絲西州太極門的太極掌法剛柔並濟的味道。
    雙臂像兩隻翻飛的巨龍一樣,快捷迅猛,不斷在劈來的長刀身側來回遊走。手掌沒有和刀身相交,畢竟憑借肉身和精鐵相交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雙掌上的內息不斷和刀身摩擦,化解著這一刀的能量。待到葉霜氣息不穩,氣力將近的時候,
    “變招太慢了。”羽化塵找準時機,右掌直接拍上了力竭的刀身。
    “嗡!”震顫直接傳到了葉霜的手上,這一下子差點直接拍飛了她手裏的長刀,礙於麵子,葉霜緊緊地握住刀柄,勁力順著刀身傳到了她的體內。
    體內內力翻湧,雖然沒有什麽威力,但是也十分難受,一時間提不起力氣變招,隻能直挺挺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師兄,這是不是師傅提到過的硬直?”
    王文博適當的補刀,讓葉霜俏臉一紅。自己本來就是偷襲,還被人一招製敵,這要是生死相搏,自己怕是早就沒命了。
    “好了好了,收刀吧。我剛才說的話是逗你玩的。”葉霜也就四品的修為,羽化塵自然是沒有興致繼續打下去。
    原來他早就知道是自己在門外偷聽?想到這,葉霜更加不爽,有一種從頭到尾被人耍了的感覺。
    內力已經平穩,葉霜也沒有說話,本來垂向地麵的長刀忽然拔起,直接來了一招上挑。
    “我日!你這瘋婆娘!”羽化塵剛剛轉身,準備去拿一把新的椅子,沒想到葉霜又一次攻了過來。
    這次沒有準備,距離又近,似乎是有些避無可避了。
    腳下冒氣微微的電光,身體扭轉,羽化塵竟然在電光火石之間,硬生生向後退了一步,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挑。
    “踏雷步。”這是四象劍法驚雷式的配套步法。
    一套完整的劍法有很多重要的東西,步法絕對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其實大部分武功招式都要配合合適的步法,要不然就是個站著不動的木樁罷了。像是羽化塵的四象劍法,一共有四式,都配有專門的步法。
    當然也會有些單獨存在的步法秘籍,這種武功一般被人稱為輕功。
    雖然避開了這一招,但是羽化塵的鼻尖還有些微微冒汗,剛才自己側著臉,這要是砍到了,怕是鼻子也要沒了吧。
    葉霜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兩次偷襲,實在有些不太磊落,便停下了攻擊。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一言不合就砍人?”羽化塵從來就不是什麽脾氣和善的人,現在的他已經有些微微動怒了。
    “哼!你這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先是拿同伴的性命當作算計,剛才又像是淫賊一般,盡說些混蛋的話!”
    “那人又不是我們的同伴!再說他本來就是自作自受,自己不聽勸,死了,管我們什麽事情。”王文博搶先出來辯解。
    “文博!住口!”羽化塵突然發怒,“你給我記住了,無論如何,那都是一條生命,死者為大,不可不敬。再有下次,門規處置。”
    之前王文博被附身的時候,沒有意識,所以這是他真正第一次看到羽化塵對自己發怒,嚇得立刻住了嘴,深鞠一躬,退到了一旁。
    “哼,現在在這裏假仁假義,惡心誰呢?”
    “你姓葉對吧。葉姑娘,如果是剛才的事情,羽某可以跟姑娘道一聲歉,但若是之前的事情,羽某可沒有任何錯誤。那夜叉要是進階了,在場沒有人可以穩穩壓它一頭,到時候再出現傷亡,得不償失。羽某奉勸姑娘一句,既然選擇了和妖魔對抗,就收起那些不必要的情感,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住口,你這沒有感情的混蛋。人若無情,和妖魔有什麽區別。”
    這話王文博都聽不下去了,羽化塵說的明明是收起不必要的情感,竟然被這女人說是和那沒有感情的妖魔無異?隻不過剛才羽化塵才發過火,王文博現在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多說無益,既然如此,那你大可把我當成是殺了你同伴的凶手,想報仇嗎,你可以試試看。”羽化塵說著,還衝葉霜招了招手。
    “你!”感覺受到了挑釁,葉霜又一次攻了上來。
    一刀接著一刀,刀刀皆是奔著要害而去,看來是真的想取了羽化塵的性命。
    羽化塵也不反擊,腳下步伐連續變化,在不大的房間內輾轉騰挪,整個人好似流水一般的靈動飄逸。
    這是四象劍法細雨式的柔水步,最為靈巧細膩,用最巧妙的步伐閃躲對手的攻擊。而且柔水步動作幅度小,變化多,施展起來就像連綿不斷的水流一般,最適合在這種不開闊的地方戰鬥。
    葉霜的刀法大開大合,招式簡單迅猛,很像是兩軍對壘時的戰陣刀法。這種刀法,柔水步簡直是他的克星,更不要說羽化塵實力本就超過她很多。葉霜使出了渾身解數,也難以碰到羽化塵分毫。
    “你不要躲了!”
    “你為什麽不出招!”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你這個混蛋!”
    葉霜的招式越來越淩亂,氣息也極不穩定,她一開始還是對著羽化塵在怒吼,到後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眼中的神色暗淡,逐漸呆滯。
    羽化塵找準時機,腳步一變,瞬間切入葉霜的身前,抬手抓住了她舉刀的手腕。
    “醒來!”羽化塵運轉內力輕喝一聲。
    葉霜渾身一顫,眼中恢複了幾分清明。
    看到近在咫尺的羽化塵,葉霜一愣,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和男子如此近距離接觸過,更不要說被人抓著手腕這種詭異的姿勢了。
    看著葉霜半天沒有反應,羽化塵低頭仔細一看,隻見她滿臉羞紅,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們朱雀衛平常不都是偽裝成青樓女子嗎?隻是抓個手,怎麽還能如此害羞。”話一出口,羽化塵就是有些後悔,一口一個青樓,怕不是又要惹這女人發火了。
    “不要裝得你很了解我們一樣!你明明什麽都不知道。”葉霜也是回過了神,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繼續發火,而是輕輕掙開了羽化塵的手,準備離去。
    其實羽化塵確實不算很了解四衛,隻是小時候父親大致和他說了一些基本信息罷了。但是朱雀衛的確是經常扮成青樓女子在江湖上行動。
    羽化塵還在思考,一個柔軟的東西就是落到了自己懷裏。
    低頭一看,自己正抱著一個女人。
    原來是葉霜打鬥的時候用力過度,剛才掙開手後反倒是沒了助力,腳下一軟,摔了回來。
    感受著懷中微微顫抖的嬌軀,羽化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別看他嘴上“花花”其實和王文博沒啥區別,隻是知道的多一些而已。
    “你,你。。。你這個混蛋。”
    這話竟然帶上了一絲哭腔,幾滴淚珠也順著臉頰劃落。很難相信,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女人,此刻竟然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
    “來來來,文博。你過來把這個姐姐扶到椅子上休息一會。再。。。再安慰她一下。”
    無辜躺槍的王文博隻能唯唯諾諾地走過來,扶住了葉霜。
    “師兄你自己也可以做啊。”極不情願的小文,嘴裏小聲念叨著。
    “嗯?你說啥?”
    “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