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佛說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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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媚南蘭聽到了那可惡卻思念的聲音,朝前方望去,隻見有一人正趴著抱在青樹枝幹上,看著自己,欣喜地叫著,此人正是葉夜林。
    他又叫到:“別動!我們過來。”
    隨後見他站起身子緩緩向主幹移去,他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恐高了!爬的太高,他看了看樹下臉色鐵青,朝下麵的月芷兮勉強笑了笑。終於還是有些腿軟,忍不住趴下來抱住枝幹,見月芷兮擔心,他立刻笑道:“別擔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不知道開始恐高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到她擔心的眼神,鼓足勇氣,立刻站起來,穩健地朝主幹走去。隻見他抱住主幹,幹淨利索地滑了下去。
    他的身影從水媚南蘭眼中消失了,萬般苦楚此時褪去。她知道他為什麽恐高,當初那個弱書生攀爬懸崖是如此輕鬆。樹上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心弦。“這傻子,害怕還爬那麽高,摔不死你!”內心抱怨也有一絲感動。
    “那就是你無恥相公,如此膽小柔弱,丟盡男兒顏麵,女施主放心,八戒大師定會好好教導一番。”一位僧人說道,又快速掃了一眼。
    原來秋兒見水媚南蘭情緒悲痛,又不願離開葉夜林身邊,趕緊跑了回去。在她手舞足蹈半天後,兩人終於知道水媚南蘭離開了,以及此地隻有秋兒能進出,其他人會有危險。於是葉夜林他們沿著秋兒指的方向尋找。
    月芷兮一路想著不知被看到多少就羞澀難堪,有些哀怨地瞪了他一眼。葉夜林在擁抱後,膽子漸漸大了起來,還調笑道:“想不到我幹預了這個世界的至美,還好沒讓這份美失去任何色彩,奇怪的是這份美變得更美了!既然我已經玷汙了芷兮這朵白蓮,那就永遠捧在手心中吧。”隨即一路上大方牽著她的手,這讓月芷兮的羞澀褪去幾分。
    “芷兮,南蘭姐帶了幾個禿驢過來,小心些!”月芷兮戴上了白色紗巾,朝他笑了笑。葉夜林看著她,想起她說的話,心中一暖,輕輕地輕吻了她的額頭。隨即他拿起複合弓,搭起箭矢。
    他想了想,問道:“芷兮,為什麽射箭時感覺胸口堵塞,箭矢威力也增加了太多,這個不科學呀,這複合弓的最大磅數也射不了這麽遠!”
    月芷兮習慣了他怪異的詞匯,笑著說道:“夜林,差不多到時間了,待我們回去,我教你射箭可好”
    “嗯!你終於願意收下弟子了,不容易呀!”
    過了一會,葉夜林和抱著秋兒的月芷兮出現在水媚南蘭幾人的麵前。
    幾位僧人看到月芷兮又呆住了,滴落下口水。要不是月芷兮不想在善良的葉夜林麵前隨便殺人,早就忍不住一劍刺去。
    那幾人想著如此天仙般的女子也和這可惡的小子勾搭在一起就妒火驟起,但為了在兩女麵前裝起高深模樣,壓下怒火與殺意。水媚南蘭和月芷兮何許人物,這輕微的表情變化和殺意怎麽會逃過她們的感知,她們知道這是為何,因此這幾人已經是死人了。
    八戒開口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既然已經娶了這位女子,又怎能始亂終棄,禍害他人。施主行如此邪淫之事,若不悔過,有損陰德,善惡終有因果!”
    葉夜林和月芷兮都懵了,見水媚南蘭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低著頭,似乎很害怕,緩緩走到葉夜林麵前行了一禮,推手平而致於前,說道:“相公,妾身知錯,任你打罵。”
    葉夜林張大嘴巴,但看她偷偷眨眼一笑,瞬間鎮定下來試探地問道:“這幾位是?”
    “這幾位是佛蓮恩寺的高僧,這位是方丈侍者八戒大師。我請他們化解我們之間的困惑。”葉夜林和月芷兮一聽,憋著笑意。
    隨後水媚南蘭在葉夜林耳邊低語幾聲,最後說道:“你給我好好演下去,人家想看戲!多罵罵他們!”
    葉夜林看了她一眼,幹笑兩聲。他轉頭無奈地看看月芷兮,想去牽起她的手,卻被水媚南蘭阻擋在中間:“相公,妾身答應你還不夠嗎?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這位姐姐,但你不能就此再也不理我,也不能回去那樣折磨我!現在畢竟還沒過門,忍一忍!”
    六位僧人聽聞,壓下心中怒火,朝葉夜林走去。水媚南蘭見狀得意一笑,拉著月芷兮後退了幾步。
    “別擔心,小芷兒,此處神秘危險沒人能找到。我會保證小葉子安全的”她安慰月芷兮,隨即不知從哪裏掏出秋兒找來的鬆子,準備看戲了。月芷兮知道她小孩心性,總刁難葉夜林,雖為他擔心又想聽聽他如何與之辯論。
    見幾位僧人來勢洶洶,趕忙說道:“難得見到高僧,我曾受一位高人指點,說我與佛有緣,賜我法號三藏。奈何世事難測,我現在已經返俗。”
    隨即背上弓箭,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兩女正在嗑的鬆子都忍不住吐了出來,看到他有模有樣,一臉嚴肅地以三藏自居,甚是好笑。
    “哼!還俗之人何必再行合十禮,既知我佛門,又如何行此邪淫之事。”那位矮小的僧人說道。
    葉夜林一聽,居然是半吊子,朝月芷兮眨了眨眼,隨即轉過頭來:“阿彌陀佛,此言差矣!佛門廣開,眾生平等,尚有七進七出之說,又何故輕看於我,犯三毒之嗔怒。”
    幾位僧人一聽,心中咯噔,遇到高手了,隨即立刻正經起來,站在八戒身後助威,準備聽八戒法師好好教導他一番。
    八戒正欲開口說話,葉夜林趕忙說道:“八戒!”故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大師,您是來度化於我?”
    “阿彌陀佛,遇見既是緣,既然有緣,而女施主又有苦難,貧僧也就隨行過來,開導於你。”
    “不知賤內如何描述於我?”葉夜林和月芷兮都很好奇。
    “施主切勿與我玩笑,當初你逼迫女施主嫁於你,後又始亂終棄,貪圖美色,被發現後惱羞成怒,多次毆打懲罰女施主。貧僧見女施主甚是苦痛,因此問之。前後之事皆因淫起,施主如不及時悔過,必有惡果。淫為不淨行,迷惑失正道。精神魂魄馳,傷命而早夭。受罪頑癡荒,死複墮惡道。吾用畏是故,棄家樂林藪。”
    葉夜林咽了一口唾沫,聽得心驚膽戰,側頭看去,水媚南蘭放下鬆子,開始用手虛拭眼角,又向月芷兮投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見月芷兮輕笑著微微點頭,這讓他放下心來。
    他吃驚這個世界也有《佛說八師經》,並不為此生氣,因為他自己又沒有犯。感受到他們的敵意以及後麵幾人時不時打量兩女的目光,心中也生起不快。
    “出家人不妄語,如何判定我犯了邪淫?”
    “你因色欲霸占黑裙女施主,結發為妻;又因色欲與大家小姐有染,毆打發妻,為討歡心,還欲休之。當初已是過錯,現更是不該,施主可為他人著想。以上如何不邪淫?”
    葉夜林無奈看水媚南蘭一眼,見她吐著舌頭,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我與大家小姐兩情相悅,況且……隻問一句,我能否娶她?”隨即指了指月芷兮。
    “這……”
    “哦?難道不能,帝國皇室後宮佳麗三千,我若沒記錯,你們天雲國當今聖上已有六十三位嬪妃。難道皇帝陛下能我就不能?眾生平等何在?亦或你們佛蓮恩寺大過陛下高過天,也禁止陛下納妃。可惜已經有了這些後宮佳麗,如何阻止,隻有造反一途。”
    隨即微笑道:“小子不才,就喜歡說書,待我去天雲國說上一說,說你們佛蓮恩寺言皇帝犯了邪淫,不得好死。”
    八戒啞口,卻為剛才的話心驚:“如若發妻同意,當然可娶,當然可娶!”
    葉夜林走向水媚南蘭麵前:“哎!我要娶芷兮你同意嗎?”
    水媚南蘭內心真的酸澀起來,眼圈紅著輕聲說道:“相公做主,隻要你別拋棄我。”
    “厲害呀!這演技!奧斯卡女王呀。”葉夜林驚訝地想到。隨後朝兩女眨了眨眼,一轉身看到後麵幾人開始肆無忌憚地看著兩女,矮個子甚至盯著兩女隱私處流口水。
    葉夜林真心怒了,擋在兩女身前,拿起弓箭,搭箭朝天空望去,呐喊一聲:“死禿驢,再看一下試試!”
    聲音很響亮,驚起林中飛鳥,胸口的堵塞之感再次傳來。看到成群的飛鳥,想了想還是將箭朝著矮個僧人後的大樹指去。矮個嚇來兩腿發顫,葉夜林果斷一箭射出,似乎可以看到箭簇周圍被壓縮的氣流,略微帶著空氣炸裂的聲音,箭矢擦過他的耳朵直直射進背後的樹幹,葉夜林對精度很有信心,讓她吃驚的是箭矢居然半截沒入樹幹中。
    矮個僧人一下癱坐在地,幾人都有些心虛,唯有八戒臉無懼色。
    “我知道你會一些武功,但是我的箭簇上的毒你一沾上,也不會好過。既然你要論佛道,我可以陪你,前提是管好你自己的眼睛。稍等片刻!”
    八戒臉色稍微變了變,雖心有不悅,還是說道:“謝施主放過他們!”
    葉夜林冷哼一聲,像猴子似的在稍微低矮的樹木上攀爬,從懷中取出瑞士刀,隨後丟下一節一節的樹梢。梭下所有的葉片,鋪在樹蔭下,拉著月芷兮的手和水媚南蘭的袖角,讓他們坐在樹葉堆上。
    “演戲演全套,是吧!這可是袖角,不準動手!”葉夜林眨眼笑道。兩女都輕笑了一聲,
    葉夜林頓了頓還是小聲問道:“姐姐,你把我說成這樣,要是一會他們吵不過我下黑手你可得幫我,反正這裏又不會來其他人。”
    “放心吧!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一刀一刀地逼問他們,就自己想辦法得到信息。我知道你身上有吃的,趕緊的!”隨即攤開雙手。
    “好勒,謝過姐姐!”葉夜林架起樹枝,脫下自己的外衣,掛在枝丫上,略微遮擋眾位僧人的視線。然後指了指衣服內側一個兜裏:“全是包好的鬆子果幹,還有我正在嚐試製作的肉鋪,野外以防萬一用的,都是高熱量,別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