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梅開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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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承卿恩,我生卿亦生,願作寒冬雪,喚得梅花開。”月芷兮心中重複著葉夜林的話
    心中漸漸地放下了所有。
    “我亦受君恩,君生我亦生,願做枝頭梅,靜待雪花歸。”月芷兮張開朱唇,緩緩回答道,
    如水的目光溫柔卻堅定。
    葉夜林聽到月芷兮的回答,心中似被海浪席卷,猛然震動,待到平息時,隻覺換了人間,整個世界都不同了,內心從來沒有如此欣喜過。
    “何處是天堂,何處是人間?我,這種感覺好美,這樣的感覺,似春風來,百花開。我明白了!”葉夜林握著月芷兮的手,緩緩鬆開。拉著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吻了下去。兩人忘卻了時間,忘卻了一切,這一刻很漫長又很短暫。
    水媚南蘭感覺心被狠狠撞擊,手中的棋子掉落下來。眼眶似乎有什麽快滾落下來,抱著秋兒,閃身躍出。黑色的身影在空中略過,留下晶瑩的眼淚,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光芒。她也終於知道什麽是愛,什麽是痛……
    被幸福衝昏頭腦的兩人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忘卻了所有,眼中隻有彼此。葉夜林深吸一口氣,站在月芷兮身前,越來越近。漸漸地,他們可以相互聽著對方的心跳聲,聲音越來越清晰。鼻中傳來月芷兮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讓他心曠神怡。看到如此美麗的人兒,臉龐布滿紅暈。
    “芷兮,你好美,我總覺得你一直好遠,讓我不敢觸碰你,隻敢看著你。因為我覺得我還沒有資格接觸到你的美!我……”葉夜林還沒說完,一根手指輕輕地擋住了他想說的話。
    月芷兮搖了搖頭,略微低著頭問道:“夜林,你覺得我真的美嗎?”
    “當然!美!宛如絕世潔蓮,美得不食人間煙火,不染一絲塵埃,碰到你都怕玷汙你”
    “我的容顏唯君可見,可好?”
    “好!”葉夜林充滿感動,接著說道:“你如雪蓮,我心中不忍觸碰,卻又憐惜,想將你擁入懷中,永遠嗬護。”
    看著他此時依舊溫柔沒有一絲貪婪的眼神,月芷兮忍不住將頭依偎在他懷中。
    葉夜林看到依偎在自己懷中的柔弱嬌軀,心中泛起了濃濃的愛憐,終於忍不住一把將月芷兮摟住。
    兩人都不敢動彈,不敢再看對方,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之間產生了某種聯係,似乎此刻融為一體。兩人從這夢幻般的感受中清醒,此時他們都很確信,世界變了。
    葉夜林左手依舊緊緊摟住她的柳腰,右手撫摸她的青絲,緩緩地沿著秀發觸碰到了她的臉頰。月芷兮漸漸抬起暈紅的臉頰,眼圈微微泛紅,似有薄霧,遮擋了她的視線,看不清葉夜林的臉龐,但手掌傳來的溫熱,寧靜的懷抱,讓她安心閉上了雙眼。葉夜林撫摸著這絕世的容顏,看到那迷人充滿誘惑的紅唇,那閉上眼後落下的淚珠,心中生出濃濃的悲痛。
    “當這個世界與你為敵時,我會將你緊緊擁入懷中,揉進我的心房,為你創造一個隻屬於你我的世界。”說完,葉夜林輕輕地用拭去她臉頰的淚痕,封住了她的紅唇。
    月芷兮淚流成河,不知是悲傷還是感動。感受到他溫潤的嘴唇,她也緩緩張開雙唇,任他釋放心中的真情。情感的再次爆發,讓月芷兮的嬌軀顫抖地更為厲害。她被幸福衝擊得體無完膚,沒有一絲力氣,閉著眼,流著淚,輕顫著身體接受著他的愛……
    時光飛逝,卻也定格在這一刻。擁抱著,兩人漸漸從幸福中蘇醒。有隻雪白小獸看著好奇,竄上葉夜林的肩頭,學著兩人的動作,在兩人兩頰都親了一下。兩人睜開雙眼,月芷兮似乎想起什麽,滿臉漲紅,將頭埋進他的懷中,不敢睜眼。葉夜林卻看著這可愛的秋兒,充滿好奇。秋兒正要再次親吻月芷兮,卻被她用手擋住了燒紅的臉頰,葉夜林笑出聲來。
    “秋兒,姐姐呢?”月芷兮也抬頭張望
    秋兒在肩頭比劃著,兩人呆呆地看著她。
    話說水媚南蘭忍著心中的劇痛,一路流著淚,朝茂密的森林中疾馳而去。走著走著,突然自言自語到:“他們本來就有緣,這有什麽辦法!”
    “不!這不公平,他掉下來為什麽偏偏砸到小芷兒那裏,為什麽不砸到我麵前。”想到這裏她突然麵帶紅暈。
    “呸呸呸!什麽砸到我麵前。就這臭男人、白癡、弱雞、傻子、呆子,我看著就……其實還是有點帥!”
    “哼!帥能怎麽樣,就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
    “對呀!快要死了,小芷兒這樣是在加速他的死亡,他真的會死嗎?不要啊,我會難過的。”
    “我憑什麽要難過,就他白眼狼,死了才好!”
    “小芷兒,你明明知道的,為何還會這樣?你無法保護他的,什麽你與世界為敵,你還有寒月天宮。要是你和他被發現,那才是與世界為敵。果然就像老祖宗說的情到深處難自製”
    “我怎麽辦呢?心中的痛會停嗎?離開他們會不會好一些?”
    “離開他們,就一個弱雞和失去功力的小芷兒,他們死了怎麽辦。”
    “老祖宗讓我別出手,是呀!我在這裏有什麽用,萬一被發現了,我會卷入,還會牽連月影山。”
    “離開嗎?不想離開這裏,小芷兒和我相識這麽多年了,秋兒也好可愛,還有……”
    “呸呸呸!死男人和我無關,對就是小芷兒和秋兒需要我……”
    “我戴著麵紗都能勾去天下男人魂魄,隻要我說一句他們寧願傾家蕩產拋妻棄子,為什麽這個白癡總把我當朋友?難道我不夠漂亮!不對呀,明明我也很漂亮呀!不比小芷兒差,他也誇我漂亮。”
    “哼!不識好歹,見到我麵容的男子都死絕了,你每天看著還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被人搶了去,不虧死你!”
    “哎!別人,可笑。我的心能有別人嗎?是呀,看過我的男子都死了,他會死嗎?”
    水媚南蘭不知道行了多遠的距離,內心矛盾,認真地思索問題,完全忘卻周圍環境,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一聲“施主”將她驚醒。
    迎麵走來六位僧人,原本這六人正要朝千峰峽趕去,看見一黑裙女子,容顏傾國傾城,肌白如雪,青絲如瀑,一襲黑裙下包裹著嫵媚動人的傲人身姿,實乃絕世尤物。她一路走來,熱淚滑過臉頰,時不時用纖纖細手拭去眼角的淚,更添幾分魅惑。那六人眼睛都看直了,心中砰砰砰亂跳,忘記了命令。待到女子要離開,眾人才反應過來,趕緊叫住她。
    水媚南蘭感受到六道淫穢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心中的怒火暫時壓製了疼痛,清醒了許多。她立刻戴上麵紗,隻聽見領頭的和尚說道:“施主這是要去往何方,不忍見您麵帶悲傷,貧僧可為施主解惑一二。”
    “當初佛蓮恩寺為了急速擴張勢力,大肆招收信徒。有天雲國皇室庇護,不少難以生計的人都剃度為僧,甚至還有土匪山賊。此傳聞果然不假。”水媚南蘭心中起了戲弄之心。
    “大師是?”
    “貧僧乃佛蓮恩寺分寺方丈侍者,法號八戒”
    噗嗤一聲,水媚南蘭沒忍住,心想這不是小葉子講的背媳婦的八戒嗎!立馬收起笑容,行了一禮道:“小女子失禮了!確有心事,不得解。請大師指點一二。”
    眾人見黑裙女子笑出聲也並不介意,因為水媚南蘭一顰一笑皆令天地失色。
    “施主請講!”
    “哎!小女子命苦,相公與我來到此地,我卻發現與我們一路的大家小姐就是一勾人狐狸,我相公都不要我了。我本就是良家女被他逼迫為妻,現在卻如此對我,他還……”
    “還怎樣?”眾僧人激憤。
    “還經常毒打我!我今天逃了出來,奈何盤纏行李都在暫歇的山洞中,我一個人又不敢回去!”
    “丫的!”一位僧人忍不住罵道,隨即反應過來,開始誦念佛經。那方丈侍者掃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女施主,帶我們前去。”
    “小女子謝過,若幾位大師能夠救助小女子,小女子必有重謝。”那聲音充滿魅惑,她對著眾人拋了拋媚眼,那六人張著嘴巴,口水滴落下來。“待貧僧去宰了你那無恥的相公,解救你和那小姐於苦海。”一位麵容邪惡,身材短小的僧人不知不覺小聲說出口。
    水媚南蘭心中大怒,但還是忍下來。眾人皆短暫陷入呆滯,未曾聽到那僧人的話語,待到水媚南蘭收回眼神,眾人才醒轉過來。
    一路上,眾人偷偷打量著她,一開始水媚南蘭在心中殘忍擊殺此六人千百遍,後來卻被驚住了。因為她居然迷路了,她一路上留下自己的氣息,且朝一個方向行走,現在不僅氣息沒有了,連周邊環境都變了。似乎此地會散發什麽氣息,讓人不知不覺暈眩迷失。
    她驚出一身冷汗,又開始著急,突然思念起了那個男人。
    “找到啦,喂,姐姐!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