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蘭居夜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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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發幾人後,葉夜林趕緊走到月芷兮身邊,一把拉住她的細手:“怎麽了?”
    “夜林!我……”
    “和我有什麽不能說的!不急,我們回去再說!”隨即看著水媚南蘭:“謝謝你!”
    “謝什麽!哎喲,小芷兒的手舒服嗎?”
    “舒服!”隨即腰間傳來陣痛,月芷兮扭著他的腰。
    “芷兮,饒命,我說實話!”月芷兮更是嬌羞,想加大力度卻還是沒舍得。
    “哎!你不怕他們說出去?”
    “不會,說了也無用!”
    隨即收拾好東西往回走去。
    幾人坐在玉蘭居的木製椅上,桌上擺著四杯丁香花茶,用木製的杯子裝著,擺著一些零食。
    “太好了,現在奉賢堂三位堂主為了保住自己,要與佛蓮恩寺爭鬥,會降低對我們的搜索力度。隻是我比較擔憂兩個時間。”
    “什麽時間?”兩女同時問道。
    “兩方大戰結束,勝利者會不顧一切搜尋我們,對我們進攻。人數和戰力遠勝於之前,且上次貴在出其不意。”隨後微笑著:“但不必擔心,至於第二次是兩方爭鬥之後的半個月後,其餘各方勢力定有所覺察,最遲不出二十日,大部分人馬皆會到來。我們可以在兩方大戰後的半月時間決定逃或者在此處周旋。”
    葉夜林看了水媚南蘭一眼:“如果逃離,那時姐姐一定先行離去,我與芷兮暴露的可能性很大,不能害你。”
    見她正要說什麽,葉夜林打斷道:“你需要為你的親人考慮,你自己憑借速度和身法,他們發現不了,帶著兩人就不一樣,不能賭。我的目的隻是救芷兮一人,如若因為我和芷兮,讓你和你的親人有難,我心不安,況且我不傻!”
    他又接著說:“紫嶺周圍肯定被佛蓮恩寺和天雲國士兵嚴密封鎖,到時見機行事,消息還需姐姐幫忙打探。”
    水媚南蘭聽著內心有著暖意,嫵媚說道:“可以,小葉子可別忘了我的恩情!”
    “哪裏話!到時候需看芷兮體內情況,逃離的路上危險太多,不利於療傷,要是情況不好,我認為留於此處最好不過。此處洞穴是我們最大的優勢,可抵千軍!”兩女都點了點頭。
    葉夜林拉著月芷兮的手,緩緩問道:“芷兮,有什麽心事就說吧!”
    “夜林,你先答應我,事要量力而為,好好活著!”
    葉夜林詫異,還是點了點頭。
    “我,我認識小公主!”
    葉夜林詫異,水媚南蘭似乎知道此事。
    “芷兮,你是寒月天宮的人?”
    月芷兮點了點頭。“夜林可知南同王朝都城在哪裏嗎?”
    葉夜林搖了搖頭。
    “在臨安,我……”
    “什麽!哈哈哈!”還沒等月芷兮說完,葉夜林就大笑起來。
    “芷兮,如我們活著離開,帶我去臨安好不好?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可有西湖?”
    “夜林知道?”
    葉夜林想著能目睹真正的的古代西湖就激動萬分,拉住月芷兮的手:“果然!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你我琴簫合奏於西湖之上,相看瀲灩水光,空蒙山色,豈不美哉。我聽說西湖之美,唯西子可比,可憐說此話之人未有我之福分,然西子之美,差吾之芷兮遠矣。”
    聽著葉夜林激動的描述,月芷兮也深深地陷入到美好的幻想之中。一聲咳嗽,驚醒兩人。
    “小葉子,那我呢,還有我美嗎?”
    “姐姐你也想去嗎?我就說嘛,西湖之美,我等一定要去見上一見,聽說臨安遍地酸腐秀才,我也想見識見識。芷兮莫怪,既然男尊女卑,大丈夫就是天,卻讓公主和親,換來那些才子得以接著過紙醉金迷的生活,我確是看不起。要不姐姐,咋們去打壓打壓這些自以為是的慫貨,讓那些誤國才子臭名遠揚。”說完哈哈大笑。
    兩女第一次見葉夜林興致如此高昂,聽聞也甚為有意思,特別是水媚南蘭本就討厭那些迂腐才子平時將蠻夷之邦掛於口中,很是期待葉夜林去戲弄那些聞名遐邇的才子。
    “為什麽要叫我一起去?先回答我,我美嗎?我滿意了就可以考慮!”
    “美!姐姐你的美也隻應天上有,所以想在凡塵找到能配得上你的人難上加難。我認為沒有人能配得上你,不知哪家小郎哥拯救了世界,會撿到這天大的便宜,哈哈哈!”
    水媚南蘭快樂開花了,轉眼狡黠一笑:“那你看,你和芷兮一起,而沒人配得上我,是不是我比芷兮更美?”
    月芷兮麵露不悅。葉夜林搖頭說道:“非也非也!其實雖執芷兮之手,但你看看我,再看看芷兮,雖然在家鄉許多人誇我帥,但是你覺得我配嗎?我內心總會覺得我配不上芷兮,經常會感到受寵若驚。很奇怪,內心總會伴隨一種很快就會失去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太美,芷兮不屬於塵世,不知何時就要飛向星空,離我而去。”
    月芷兮看著他發自真心的話語,見他略微失落,心中充滿溫柔。正想開口,水媚南蘭搶先說道:“你呀!太謙虛了,是得把你拉去和這個世界的才子比比,添加幾分信心。也就你能得到小芷兒的青睞。別消極了,要我陪你去幹嘛?”
    “這不去臨安,你通音律,咋們共同創作,幫我把那些才子佳人壓的死死的;至於詩詞,嘿嘿,隨隨便便讓他們變成弱雞;畫作我還行,但是書法得芷兮上場。把什麽江南四大才子,臨安才子都踩在腳下,此後江南隻有一個才子,兩位才女。”
    “夜林,你為什麽對那些才子意見這麽大?”月芷兮好奇問道。
    “你看我一來到這個世界,就看見那麽多男人追殺你,這次南同王朝如此多自以為是的才子天天紙上談兵,大放厥詞,卻還不是犧牲女人和親求得己身安我對這裏的男人意見很大。”
    又接著說:“我的家鄉,人人平等,無論種族性別,實在受不了,如果大家都接受同樣的教育,多少男人要羞愧而死。我母親對文學的研究現在已經是國家頂尖的存在了;婉兒在音律方麵堪稱天才,十來歲就可以作曲寫詞,在我離開他們時,她已經火遍大江南北,多少男生心生愛慕?”
    “那女子可以為官嗎?”
    “當然!好些國家連皇帝都是女的。”
    兩女都震驚了。
    “所以,我們一定要羞辱羞辱他們,特別是姐姐和芷兮。我也很想看看那些大丈夫被小女子羞辱的感覺。不過為了不給芷兮惹上事端,咋們要大鬧時還是分開,畢竟我們是去得罪人的。隻是臨安有皇帝,我現在連那個賣女兒的皇帝都心存鄙視,而且你們這裏規矩很多,要是惹什麽禍事,說錯什麽話,被皇帝派人捉拿,還得靠姐姐你帶我飛出城牆,然後我們逃到川蜀。等風頭過了再去找芷兮。”
    兩女忍不住大笑,“你都想了這麽多了!那我就不忙嗎?你不怕給我惹麻煩?為什麽要去川蜀?”水媚南蘭接連問道。
    “姐姐你一看就不是中原人,似乎很清閑。你我一跑,人間蒸發,留下一群成天羞愧卻無法挽回顏麵的酸儒,豈不樂哉。蜀地你就不知了吧,從臨安到川蜀,一路上你知道有多少美景佳肴嗎?單指川蜀一地,天府之國。劍門天下險,青城天下幽,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
    “你去過?”
    葉夜林點了點頭:“路過。青城山山林青翠,古木參天,濃蔭覆地,景色青幽,四季常青,故取青城,實乃一仙山;雲鬘凝翠,鬒黛遙妝,真如螓首蛾眉,細而長,美而豔也,故名峨眉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此乃劍門;翠海、疊瀑、彩林、雪峰、藏情、藍冰,此乃九寨六絕。芷兮,除了此地,隻有九寨這樣的世外仙境才能配上你的美,我很想去。”
    兩女聽著葉夜林描述,都癡了。葉夜林打了一個響指:“怎麽樣,姐姐心動否,目前九寨應該沒有人發現,但是我知道路。這不到時候你要回月影山,順道陪我去找找這個仙境,然後我去月影山做做客。聽說你們是很多民族合稱月影族,那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的美食,這可羨煞我也!”
    “就是引誘我保護你?想得美!”水媚南蘭用手指了他的額頭。
    “芷兮你不準我去你家,我等你忙完後回來接你。到時候去你在的城池也鬧上一番,你就知道我來了,那時就和我走吧!”
    看到葉夜林的笑容,月芷兮心中苦澀,萬般思緒湧上來。
    見狀葉夜林摸了摸頭,心中那股若即若離的感覺又強烈了幾分。“沒關係,別擔心,一年不行,三年五年,我都可以等的。你隻要告訴我你們天宮所在的城市就好,我每年都會去的,你什麽時候可以和我走了或者允許我和你在一起了就告訴我就行。”
    月芷兮捏緊雙手,鮮血滴落。勉強笑道:“好呀!在臨安,你可每年都要來!”水媚南蘭將這一切盡收眼中,有些心疼兩人。
    “好呀,我每年都去臨安!”葉夜林拍著胸脯保證,突然感覺不對:“什麽?臨安?”
    月芷兮點點頭。隨即葉夜林放聲大笑:“那好呀!我盡量不惹事,在還可以在臨安做點副業,置辦一間屋舍。對了,芷兮你要說的事不會……你認識那小公主?”
    月芷兮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夜林,七年前被送到寒月山修行時,她才六七歲,都不敢自己睡覺,我將她帶在身邊。哎,這次難逃一死,我心中……”
    “什麽?十三四歲就要嫁人?”
    “哎!這事和寒月天宮有關,南同王朝危機四伏。可憐的媃兒,可能很委屈吧!”
    “你想救她?”
    “嗯,想想辦法,夜林,你很聰明。我確實不忍心看這丫頭如此悲慘!但讓你身陷險境我絕不答應,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放心吧!”
    “按照八戒所說他們已經在這裏等候很長時間了,小公主的車隊應該很近了,但是據南蘭姐的消息,奉賢宮準備這幾日準備引誘佛蓮恩寺出手,看僧人的布置,應該是奉賢宮故意泄露了消息,估計就是每天或者後天。”
    葉夜林踱著步,認真思索,玉蘭居陷入了寂靜。
    “有了!小公主是坐馬車嗎?能否找到官道?”
    月芷兮大喜:“對!能找到,她們隻能沿著官道行走。”
    “她叫什麽名字,芷兮與她可有信物?”
    “月舞媃,她隨身攜帶著一枚月牙形玉佩,是我送的。”
    “咦,不會是芷兮你遠房親戚什麽的吧?”
    “算是吧!夜林,你想做什麽,危險嗎?”
    “現在呢,時機剛剛好。芷兮,武裂亭不會在永州附近吧?選在這裏是因為這裏是三國交界之地?”
    月芷兮詫異地點了點頭:“對,不遠。你怎麽知道?”
    “我從你的信息裏推算的。哎!真是天賜良緣,你知道你漂流到這附近有多難嗎?我真是幸運呀!”
    葉夜林深吸一口氣:“我思維有點跳躍,想說什麽說什麽,話題不小心又岔開了。”
    幹咳兩聲:“想從這麽多人的眼皮下救人,難度太大。南蘭姐不能去,芷兮得專心療傷,所以我沒有辦法在此種情況下救人!”
    月芷兮眼神黯淡,葉夜林趕忙說道:“救人不行,但我可以阻止小公主來此,且現在時機剛剛好。奉賢宮吸引佛蓮恩寺,我趁機混入禿驢中,前往千峰峽,在混亂中沿著官道尋找小公主,阻止他前行。”
    月芷兮捏緊拳頭,說:“還是算了吧,太危險了!”
    “放心,他們隻知道我和你,卻不知我的長相。我帶秋兒前去,你不相信我,但秋兒你總該相信吧。我就去報個信,毫無危險可言。這幾日正好,因為對於你,這是最安全的時間段。南蘭姐留下來照顧你,就這麽定了,我趕緊多做一些吃的,給你們備著,明天早上出發。”
    “夜林,謝謝你!千萬別逞強,有什麽危險就回來,量力而為。你記著,如若你回不來,我……會去陪你的。”
    葉夜林內心無比感動,摟住月芷兮,說:“放心吧,你在這裏,我才不會去冒險呢,我可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