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汁換牛奶！
    沈夢琦拿著紙，攥著筆，很乖巧的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寫完之後人還是懵的。
    什麽情況？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騎車進校，不要騎車進校，怎麽就是記不住，啊？”
    就在聶心遠低頭寫字的空隙，大爺仿佛教導主任附身，仿佛對方犯了多大的錯。
    “記住了。以後不會了。”沈夢琦低著頭認錯，長這麽大，她還是頭次被這麽訓斥。
    “你呢？怎麽不說話？”
    “嗯，記住了，已經上課了，我們能走了？”聶心遠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可在大爺看來，就是挑釁！
    “等著。”
    於是，大爺又返回屋裏給教導主任打了電話。也許是太氣憤，或許是天生嗓門大。
    站在屋外關著門都能聽到，“主任，出大事了，要死人了！”
    ……什麽？
    “他剛剛說什麽？”沈夢琦終於徹底清醒。
    “沒事。”聶心遠有些煩躁的去拿沈夢琦的書包。這事兒，怕是沒那麽容易過去。
    兩人又站了幾分鍾，就看到禿頂的教導主任匆匆趕來。
    “幹嘛呢？犯什麽錯了？主動點交代。”
    “我。”沈夢琦還來得及說。
    大爺就揮手打斷“早戀！小小的年紀就早戀，被我抓了。”
    ……您說了個啥？
    從站在這兒大爺就一直抓著騎車的事兒不放，這會兒突然把話題拔高到思想問題，真是，讓人佩服！
    這神轉折，沈夢琦準備好的說辭一下沒了用處。
    聶心遠是名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教導主任大多時間都用來和高三學生鬥智鬥勇，平日裏不怎麽管高一，可也認識他，畢竟學校的重點保護對象。
    關於聶心遠早戀問題，去年就有人和他提起過，當時還找過張遠談話，沒想到，一學期過去了，這事兒還沒過去。
    “你們先去我辦公室等著。”
    到底是領導，想的多，怕折了孩子們的麵子。
    聶心遠難得順從，或者說他很明白這些領導在想什麽。
    “這都什麽事兒啊。”沈夢琦邊走邊嘟囔著，“怎麽還變臉了呢？”
    “可能生活太無聊。”好不容易能狐假虎威一下，好顯示自己的存在。
    後麵的話，聶心遠沒說。兩人多少年的默契，不用說，都懂。
    “一會兒怎麽說？”
    “照實說。”
    大概主任又和大爺聊了一會兒，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等他回到辦公室，臉已經完全變黑。
    嗬，這大爺怕不是個簡單人！
    “騎車入校，寫300字檢討，交給門衛。”主任接了杯水，“這件事，我不追究，沒意義。但是早戀，我們還得認真談一談。”
    沈夢琦內心有點忐忑，可能是主任一副要拉長久戰的架勢，莫名其妙的緊張。
    “聽說早晨，你們是騎一輛車來的？”
    “是。”沈夢琦秉承有問必答，有錯就認得心態，順嘴接話。
    “然後呢？不說一個理由，狡辯一下？”
    額。
    “作業太多，為了省時間，所以騎車。”聶心遠語氣不急不慢，像是語文課回答閱讀理解。
    “我問的不是為什麽騎車，是問她為什麽會坐在後麵。”
    聶心遠和沈夢琦對視了一眼，這個讓人尷尬的問題。
    “老師，是我的問題。我騎車的不穩，還不看路，為了自身安全哈他人安全，不能騎車。”
    “所以，你就選擇坐車？”
    對啊，那不然呢？沈夢琦用似乎帶著天真的疑惑眼光看著主任。
    早戀的同學每學期都有，大家就算不承認，也不是這麽個態度，什麽意思？把老師當猴耍？
    “別說了，出去門口等著，等你們班主任來了再說！”這位已經禿頭了的主任，壓著火，給張遠打了電話。
    兩人站在門外沒多久，張遠就來了，趁著主任不注意，悄悄打手勢示意兩人過來一些。
    “怎麽回事兒？”
    “我們住的近，早晨怕遲到，我騎車帶著她來的，騎車入校被抓，非說早戀。”
    “就這樣？”
    “就這樣。”
    聶心遠這一番話說的是事實，可說的也很有技巧。這麽說來，有點被冤枉的無奈。
    張遠看著兩人思考了一下，就推門進去了。
    聶心遠和沈夢琦沒有得到指示，依然等在門外。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張遠出來後就帶著兩人回了教室。一路上，沈夢琦都在等著他說話，可直到進了班，張遠也沒說什麽，隻是拍了拍聶心遠的肩膀，叮囑兩人好好聽課。
    大課間，尚偉做完卷子得了空，“你們早晨怎麽回事兒？”
    “不是很想回答你這個問題，太糟心。”
    “什麽啊？”尚偉不清楚她話裏的意思。
    沈夢琦話到嘴邊，正想和他抱怨一下門衛大爺的宮鬥心路，突然又想起在卓縣兩人那場神奇的談話，還是算了。
    自從回來，沈夢琦一直和蘭蘭保持著聯係，或許是第一次有一個女孩子能和她說說心裏話，又或者她想幫幫那個心地善良單純的姑娘，總之，她還是希望蘭蘭高考後能來看看，逛逛，感受一下不同的生活節奏。
    有人說，上半年過的會比下半年快。沈夢琦覺得這並不是沒有道理，也許是春天過的太快，夏天來的太猝不及防。
    一年一次的全國盛宴，高考一天天逼近。都說沒到高三是感覺不到壓力的，這句話放在火箭班真是大錯特錯，語文老師開始在作文課講今年的押題，其他老師雖然沒有押題，或多或少的也開始講課提速，排名靠後的同學，開始漸漸吃力。
    在這期間，聶心遠和尚偉參加了市裏的英語口語比賽，雖然隻是市裏的一個比賽，可聶心遠的大名已經傳出校外，校門口偶爾還會有打扮時尚的女孩子，追著他表白。
    聶心遠從來都不等人說完就會離開，女孩們碰壁了幾次，開始走迂回政策，先是賄賂尚偉巧克力，奶茶，後來又開始給沈夢琦下戰書。
    某天頂樓廁所壞了，沈夢琦下樓去排隊。
    “是不是她？”
    “就是，光榮榜掛著照片呢，錯不了。”
    “她還挺有優越感，大概覺得自己是個正宮娘娘。”
    後麵的說話聲有些大，沈夢琦回頭看了一眼。
    “看什麽看，就是在說你。”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