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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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鏡!
    “晨浪,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白曉峰匆匆走過來對晨浪說。
    晨浪用眼睛瞪了曉峰一眼,冷笑道“還有什麽好說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明明清楚我們的關係,為什麽,為什麽?”
    他說著扯著曉峰的衣領。
    麵對著晨浪的出口傷人,他忍耐著,依然微笑道“你有沒有關心她?問問你的良心,她被人指指點點的時候你有安慰過她嗎?她被人打的時候你在哪裏?”
    也許是一連串的問號喚醒了晨浪,他問曉峰道“月鏡什麽時候被人打?”
    “就在你對她說分手的那天,我親眼看見張格儀給了她一個耳光。”
    “那你就要趁虛而入?”晨浪依然對當天的事情表示不能容忍。
    “對不起,我承認我喜歡她。那為什麽我不可以?愛一個人沒有錯!但是你卻錯怪月鏡了。她為了你忍受了這麽多,就在那天,你沒有看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誤會她,你這樣就叫愛她?當你被張格儀割傷的時候,月鏡也沒有懷疑你!”白曉峰坦白地說,“我可以很坦然地告訴你,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是嗎,這是真的?”晨浪就如同小孩一樣高興地跳起來。
    “你在乎她就快去找她。”白曉峰說。
    晨浪也衝了出去尋找月鏡。
    “月鏡,月鏡!你在哪裏?”第二天晨浪在校園裏大聲地喊。
    偌大的校園裏,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
    他很茫然,不知道月鏡去哪裏了。他很後悔,不知道月鏡是否生他的氣。走著走著就看見曉儀了。
    “曉儀,你知道月鏡去哪裏了嗎?”晨浪對曉儀說。
    “不知道,你們吵架了嗎?”曉儀好奇地問。
    “謝謝。”晨浪說。
    晨浪又跑到東樓去尋找月鏡,他心中的至愛。心裏有一種感覺促使他,到這裏找她。所以,他決定從學校的每一個角落去找。
    “請問霍月鏡同學在嗎?”晨浪來到東樓問這裏飯館的工作人員。
    “沒有。”工作人員說。
    他點頭道謝,又到圖書館門前問管理員,他問“請問霍月鏡同學來過這裏嗎?”
    “在,她在第三間書房裏看書,說起來她在那裏也有好多天了。”管理員說。
    看來上天還是眷顧他和她的。
    “謝謝你。”晨浪說。
    他連忙跑到第三間書房裏。
    他想進去,可是進不了。他合起雙手,解除了月鏡施下的抗擾咒。
    晨浪大聲地叫“月鏡!”
    他看見月鏡頭發淩亂地躺在地上,隻見月鏡的雙眼臃腫,而且地上很濕。害他差點摔了一跤。
    晨浪抱起月鏡,把她送到學校的醫院去。
    “陳傅教授,月鏡她怎麽樣?”晨浪緊張地問。
    陳傅教授經過仔細地檢查,然後對晨浪說“她哭了很久嗎?”
    晨浪回想起圖書館的濕滑的地麵,
    “她可能會醒來,但是,眼睛是救不了的了。”陳傅教授說。
    “什麽是‘救不了’,她瞎了嗎?”晨浪很緊張地問。
    “是。而且,醒過來的機會很低。”
    晨浪聽到之後整個人崩潰了,他的眼神空洞,失去知覺。沒關係,至少我知道她的心是喜歡我的,他自我安慰道。瞎了就瞎了,沒什麽了不起,我可以照顧她一輩子。如果我現在崩潰,那麽月鏡可就更慘了。
    他調節好自己之後就一直坐在月鏡的床邊,對月鏡說很多他們過去的事,又催促月鏡快點好起來。
    ‘月鏡來到一個白茫茫的世界,分不清什麽是天,什麽是地。然後白色世界開始轉變,變成一個湖上。她站在清澈的湖水上,堤上繁花滿岸,楊柳的細枝輕撫湖水。雨點婆婆從遠方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來,月鏡,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婆婆說。
    “去哪裏?”月鏡疑惑。
    “一個遙遠的地方。而且你爸爸和媽媽都在那裏!可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婆婆說。
    “什麽問題?”月鏡說。
    “破碎的花瓶會完好如初嗎?”婆婆問。
    “會。”晨浪在後麵說。
    “對了,那你跟我來。”婆婆說。
    “婆婆,你等我,我要來了!”月鏡想走,可是走不動。
    她回頭望去,晨浪正用一條很大很粗的金鎖鏈綁著她的腿和腰。
    “為什麽要綁著我?你知道我很辛苦嗎?”月鏡對晨浪說。
    可是,晨浪沒有發出聲音。
    “快來,月鏡!”婆婆說話的聲音虛如飄渺地在湖上飄蕩。
    漸漸,婆婆的身影變得透明。
    “婆婆!婆婆!”月鏡四處尋找消失了的婆婆。可是沒有找到。’
    “月鏡,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求求你快點醒過來!”晨浪哭著跪在月鏡的床前說。
    晨浪見月鏡還是沒有起色,又道“月鏡快點醒過來!我陪你去看流星,我保證以後也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我真的很愛你。我隻要你快醒!我很怕失去你,月鏡!我不會介意你瞎不瞎,我隻要你醒來!我們要一起過。”
    “你走開!月鏡是不會想見你!”可妮一來到醫院就衝著晨浪罵了一頓,“她為了你受了這麽多委屈,你不但不諒解她,還罵她。”
    “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但是請你允許我在這裏陪伴月鏡!”晨浪懇求道。
    “走吧。”曉儀說著就拉開晨浪。
    陳傅教授走過來說“請你們不要大聲喧嘩。”
    “教授,月鏡她怎麽樣?”可妮問陳傅教授。
    “病人清醒的機會很底,而且醒來後會看不見東西。我們還確診霍月鏡同學的雙腿因為長時間的彎曲,而導致她的腿將會短暫性的走不了。”陳傅教授慚愧地說,“就算是送到阿尖醫院也救不了她。”
    “不會的!”曉儀大聲說。
    可妮也涕流滿臉。
    月鏡很快就醒過來了。她現在心裏麵隻想著他,他會不會來看月鏡?哪怕是簡單的問候,月鏡心裏都覺得很高興了。月鏡閉著眼睛想。
    “月鏡,你不要這樣。要振作起來!兩天都過去了,你怎麽還不醒?”曉儀說。
    “對,你不能為了一棵小草而放棄整個森林!晨浪這個人不值得你愛!”可妮說著看看窗外射進來的一縷縷陽光,幾粒細小的塵埃在陽光上跳躍著。四處都散發著奧米萊林獨有的古老的氣息,而且還帶著溫暖的感覺。
    “月鏡,你不要睡了。快起來!”曉儀說。
    “你們不要在這裏爭吵。”陳傅教授說,“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
    “對不起,我們不會了。”可妮說。
    “月鏡,快醒醒!”曉儀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我好怕你永遠不會醒過來。”
    “怎麽會呢?”月鏡用極度虛弱的聲音說。
    “月鏡!你終於醒了!”曉儀和可妮異口同聲地說。
    “你不要動,我去叫陳傅教授來。”曉儀說著就跑出去了。
    “你在圖書館裏暈倒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妮問。
    “我跟晨浪分手了。”月鏡說著就哭起來了,“這裏怎麽這麽黑,我都看不見你們了。快亮燈,不要嚇唬我。我很怕黑的,可妮,可妮,你還在嗎?”
    “我還在,你不要哭。教授說你的病受不了強光,所以把四周都變成漆黑一片,讓你快點好起來。”可妮說。
    “是嗎?你可不要騙我。”月鏡似乎想到她已經瞎了的結果。
    “真的,我也看不見你在哪裏。”可妮望著明亮的窗戶說。
    她還用手摸索著月鏡的麵。又牽起月鏡的雙手,讓她安定下來。
    “你醒了?”陳傅教授走過來問月鏡“你覺得你的眼睛怎麽樣?”
    “教授,我的眼睛怎麽樣?”月鏡說。
    “很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還是救不了你的受傷的眼睛。”陳傅教授低下了頭。
    “可妮,你不用騙我了。我明白。”月鏡說,“我就算是看不見,但是,有你們在,我依然可以知道世界的美好。因為你們會告訴我。”
    她不想在她們麵前表現出麵對黑暗的無助,她知道她們已經很擔心,她不想讓她的夥伴再為她擔心。
    “月鏡!”晨浪站在門口說。
    “走開,月鏡不想看見你!”曉儀毫不留情地說。
    “讓他進來吧,曉儀。”月鏡說,“曉儀,可妮,你們能不能先出去?”
    “你不要欺負月鏡!”曉儀作最後一次的恐嚇。說完,她們就走了。
    晨浪內疚地說“月鏡,對不起。我怪錯你了。你原諒我吧!我答應你,以後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我不會再無理取鬧,我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我……”
    “好了,不要說了。我不可以原諒你。”月鏡決絕地說。
    誰都知道她是不願意晨浪陪著她。
    “我會等你!”晨浪說。
    “不必了。你都跟我分手。你沒有義務管我!”月鏡把頭歪到一邊。
    “不,我要照顧你。”晨浪堅決地說。
    他眼睛裏麵閃爍著山一樣的堅定。可惜月鏡看不見。
    “可是,我的眼睛這樣,可能永遠也看不見你了。你走吧。”月鏡說。
    晨浪說“不。我一定會照顧你一生。我瘋狂地愛你,為什麽在你最脆弱的時候,你不讓我幫助你?”
    “因為我不想拖累你。我已經瞎了!我不能像往常一樣生活。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會成為你的負擔!”月鏡哭著說。
    “我不在乎那些!我隻在乎你!”晨浪說。
    “我不是說慪氣話,我說的是真的。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不希望你不高興,沒有理由讓你等我,也沒有理由讓你照顧我一生一世。放心,我沒有事。”月鏡盡量說得很大方。
    可是,她珍珠似的眼淚出賣了純潔的她。原來她不會撒謊。
    “不要當騙子,你騙不了我,也不需要騙你自己。”晨浪的話擊中了月鏡的心,“請接受我,請讓我幫助你。”
    月鏡無言以對,隻好點頭。
    “我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看見你。”晨浪說著笑了起來。
    “看見我在幹什麽?”月鏡聽見晨浪笑,她好奇心又來了。
    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我非知道不可。月鏡心想。
    “我看見你在跟一隻死老鼠玩得很高興。你還讓那隻黑色的臭老鼠來咬我!不瞞你說,我是最怕老鼠的。”晨浪說。
    “那好,以後你不講道理的時候,我就去找老鼠!”月鏡說。
    晨浪想逃,可是撞到了桌子的角邊。他一邊揉著頭,一邊對月鏡說剛剛的情況。讓月鏡捧腹大笑起來。
    “你笑就好。”晨浪說,“你笑起來很漂亮!”
    “是嗎?我不想在這裏呆下去,我想回去。”月鏡說。
    “行,沒關係,我帶你走。”晨浪說。
    “但是我的腿好疼!”月鏡說。
    “這樣吧,我背你。”晨浪說著就背起月鏡。
    第二天,晨浪很早就起來了。他為月鏡準備好今天所有要用到的東西。還在房間裏搞衛生。說實在的,他這麽大,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早起過,還要打掃衛生。
    月鏡撐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她沒有立刻起來。月鏡在床上躺著,她想起昨天的夢她夢見她能看到東西。
    不知道我是不是一輩子都是這樣?月鏡心裏麵暗暗地想,這樣的一個我,是會拖累晨浪的!
    在她心裏的另一把聲音說不會的,他喜歡你。
    我不喜歡他嗎?那個聲音又說不,你喜歡他。是嗎?
    ‘喂。’在枕頭旁邊響起一把弱小的聲音。是有緣在喊月鏡。
    “是你嗎,有緣?”月鏡小聲地說。
    ‘是我。不用說出來。你心裏麵想著我就可以知道了。’有緣說。
    “有什麽事嗎?”月鏡心裏想。
    ‘我告訴你,你再等十秒就會看見東西了。’有緣聽見月鏡心裏的話。
    “為什麽?”月鏡又想。
    ‘難道你忘了我告訴過你,你的身體裏麵有種物質,能令你複生嗎?’
    “記得。難道它也會治療我的病嗎?”月鏡心想。
    ‘對,我要走了。再見!’
    “你醒了?”晨浪說。
    晨浪正在擦花瓶。他見月鏡坐起來了就問。
    “嗯。你的臉上有一點白色的東西,是什麽來的?”月鏡問。
    晨浪驚訝地叫“你看見我了嗎?”
    他非常驚訝月鏡可以看見他,以致把花瓶砸到地上了。他馬上去撿起來。不料他被花瓶的碎片割破手了。
    “不要撿了。”月鏡說著走到晨浪跟前說,“看,你的手都流血了。”
    “能用血來換回你的重見光明,值得!”晨浪笑笑說。
    “那不是你的血換來的,是我父母給的。有緣曾經跟我說過,我的身體裏麵有一種不知道是什麽的物質,可以令我的所有病康複。甚至死也會複生。這次的眼睛,也許是它的作用。”月鏡說。
    “真的嗎?”晨浪有點不相信。
    “難怪你聽到你瞎了的消息一點都不驚訝,原來早有防備!”晨浪笑著說。
    “我當時聽見也很害怕的。”月鏡說。
    “那你的腿……”晨浪問。
    “嗬嗬,應該好了。”月鏡走下床,把向花瓶的碎片下了個修複咒,花瓶又是完好的了。月鏡想起那天的夢。
    在月鏡康複後的第一節自習課上,大家決定慶祝月鏡的康複,都在玩起來了。
    曉儀在玩弄同桌梁毅祈的長頭發,又給他紮辮子,又讓大家笑他。晨浪還打算變出火來燒他的長頭發。吳素靜和莫一鳴在聊天。連最愛學習的孫瑞怡也在跟可妮玩。
    朱橋安還給大家玩雜耍,他先讓月鏡變出一個沒有瓶蓋的瓶子,然後又讓她變點水進去。他拿著那個裝著半瓶水的水瓶瓶口向月鏡按著拋物線拋去,瓶子裏的水都沒有灑出來。
    “這麽容易,誰不會?”白曉峰說,“讓我也來試試!”
    他接過朱橋安手中的瓶子,學著朱橋安的方法,向眼前的崔家輝拋去。結果水都灑到崔家輝的頭上去。
    崔家輝當然也不示弱,他搶過白曉峰手上的瓶子,把剩餘的水都倒在白曉峰的身上。把他的衣服都弄濕了。引得圍觀的同學們哈哈大笑。
    可妮還特意把書扔到地上去,然後過去撿起來。她有特意把書再扔遠一點,又說“真是的,又掉在地上。”
    可妮蹲下,把書撿起來。她又特意地再扔遠一點。最後,她經過精密布置下的道路,順理成章地坐到月鏡身邊。
    “可妮,你做得很假。”月鏡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想和你坐嘛。”可妮說完把月鏡旁邊的朱橋安推到地上,可妮就名正言順地坐在月鏡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