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同學的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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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回首是與非!
送人!這個詞再一次震撼了朱德友,當初是誰狠心決定把小玉丟掉的,這是冤孽嗎?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頭上三尺有神明嗎?如果真是這樣,現在能做的隻是希望小玉生活的幸福,至少不用擔心溫飽。到現在才想起當初扔掉的二女兒,如果隻是管個溫飽也就算了,有誰知道周仙立和朱梓玉七八天滴水不沾的樣子呢?為了她們的學費,她們什麽工作都願意去做,能不吃的飯就不吃,省一分是一分。
程父、程母過來的時候,朱父、朱母連忙迎上前去打招呼。寒暄過後,一陣沉默,朱母突然叫道“周雪美?”周雪美一驚,認真的看著朱母,想了半天才不確定的說“你是,鄭嬌嬌?”鄭巧巧皺著眉故作生氣說“哎呀,都這麽大歲數了,你怎麽還分不清我和我妹妹啊,我是鄭巧巧啊!”
周雪美也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你們實在太像了,我猶豫了好半天,還是錯了。這是我丈夫,程方。程方,這是我高中同學鄭巧巧,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她們倆長的簡直一模一樣!”程方聽到愛妻這麽給自己介紹她的高中同學,也客氣的說了幾句話,小北腎髒切除的事他還沒跟愛妻說呢。
朱德友沒想到自己的老婆居然和程方的老婆是高中同學,人家說高中的友誼是最難忘的,看來現在又有希望了,不禁也放出膽來,腰背也不禁直直的挺了挺。
自然的周雪美與鄭巧巧坐在了一起,拉拉家常,兩個商業男人在那邊談論著事情。雖然關係親近了些,但是事情該怎麽處理還是要怎麽處理的。而朱梓蘭自然的坐在她媽媽的旁邊,衛蕭和周仙立陪著小北,小北悄悄的跟他們說“你們說這事是不是太巧了啊?我媽怎麽會和她媽認識呢?”說實話,周仙立和衛蕭也覺得世界真是小,到頭來大家又走在了一起。如果她們兩位媽媽關係好,那麽就不知道這事怎麽處理好了!
兩個男人同時站了起來,頓時引起了屋裏所有人的注意。程方歎口氣說“我也不想事情弄成這樣,你也知道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她還這麽小。事情我不想再重複了,你自己的女兒是什麽樣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
“程總,你也是做爸爸的,你知道我的心裏,也是很難受的。我知道是我家蘭蘭不懂事,可是小北這樣要求要我們家蘭蘭的一個腎又有什麽用,我看?”朱德友把話挑明,希望小北能夠放寬一些。
“腎?小北,你要人家腎幹什麽?”周雪美吃驚的問,程方大感頭疼,愛妻知道這件事了,不知道會多傷心。鄭巧巧趕緊抓住機會說“你還不知道嗎?小北就是因為要我家蘭蘭的腎,我們不答應,才要打官司的。”周雪美更加的迷惑了,突然間又頓悟道“難道,小北你的腎被捅壞了?”周雪美轉頭看向丈夫,眼神哀怨,這麽大的事怎麽就瞞著她一個人。
鄭巧巧在旁邊說“雪美啊,這事確實是我家蘭蘭的責任。可是,小北的腎被切除了,我們也很心疼,但是小北這樣要求,我們怎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蘭蘭好端端的……”周雪美打斷她說“切除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周雪美氣的渾身發抖,小北擔心的喊“媽!醫生說沒事的,我還有一個腎是好的呢!”
周雪美看著病床上的女兒,心疼不已,鄭巧巧說“也是我家蘭蘭不懂事,當時她們兩個打架,蘭蘭的手裏拿著的水果刀沒有扔,不小心捅了小北,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腎已經破了。雪美,這事責任完全在我,沒有管教好女兒,你別生氣了。你也是做母親的,你看這樣行不,小北的腎移植手術的醫療費,我們全包了。”
周雪美是越聽越生氣,她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程方看到愛妻這樣,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趕緊走到愛情身旁,輕輕的抱住她。周雪美靠在老公身上似乎增加了不少的氣力,周雪美冷淡的說“好一個沒管教好女兒。高中的時候我被你們欺負也就算了,到現在你的女兒還要再欺負我的女兒,你還要我繼續忍下去嗎?既然你也是做母親的,那就也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心痛!”
輕輕的幾句話,震住了所有的人。程方緊緊地抱著渾身發抖的周雪美,他知道在這個時候的她是非常脆弱的。
朱德友和鄭巧巧的臉色變的異常難看,朱梓蘭也是瞪著周雪美。朱德友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事現在不處理好,以後就更加的棘手了。朱德友陪笑著說“程總,我們是真的沒法了,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蘭蘭好好的人被切除一個腎啊!”
周雪美立刻回道“我們小北難道不是好端端的丟了一個腎,你們也是做父母的,要是你們的女兒發生這種事,你們會忍心不答應女兒的要求嗎?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們做好準備,挑個日子把事做了,越快越好。”朱梓蘭一家人無計可施,朱德友隻得歎氣不已,朱梓蘭擔憂的說“媽,我爸不會真的答應人家的條件吧!”鄭巧巧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朱梓蘭不要多說話。
朱梓蘭隻好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她知道程小北有了個厲害的家世,而且還是麗江一帶最厲害的供應商,她就知道自己這次希望不大。她後悔也來不及了,老天會在這次憐憫她嗎?
朱梓玉在美國的生活依然是忙碌狀態,自從那次和周仙立通完電話,她都有五天沒聯係周仙立了,連短信也沒發,自然是不知道周仙立現在的情況了。再說說她和john的情況,自那天後john好像也特別忙一樣,沒有再聯係她了,一直處於矛盾狀態的朱梓玉,也樂得不聯係他,可是心裏難免有些失落。第六天的時候,朱梓玉終於忍不住的打了john電話,電話是他秘書接的,說他前幾天回國了。
朱梓玉拿著電話怔怔出神,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如此匆忙的回國,連個招呼都不跟她打。朱梓玉一邊用他回國的這個理由為他這幾天不給自己電話找借口,一邊又胡思亂想,是什麽事情讓他如此的焦急,連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朱梓玉這樣又想了兩天,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煎熬,把培訓的事跟幾個講師說說,也收拾行李回到周仙立身邊了。也許仙,說的是對的,像他這麽好的條件的人,怎麽會看上她,是自己癡心妄想了吧。也許他這次回家就是處理家庭糾紛呢,也許他家裏還有一二三四五個小呢。
好在自己沒有立刻答應他,不然還真的像仙說的那樣被他騙了。朱梓玉在心裏這樣自嘲自己,但是心裏還是有一根弦莫名的受他牽動,在與他相處的回憶中輕輕的蕩漾,以至於蔓延了她的整個心田。
當朱梓玉踏上中國的這片土地的時候,心裏麵並沒有平靜多少。這樣煩亂的她肯定會打擾到周仙立的,她決定還是先去遊玩一圈,然後忘了那個人的時候,再回去看看周仙立。
“耶、耶、我出院咯。哈,我終於可以出院了,媽媽,抱抱!”小北興奮的大叫,抱著周雪美笑的很開心,周仙立看著她們溫馨的一刻,心裏莫名的覺得酸溜溜的。衛蕭看出周仙立的變化,走上前去,問“老婆,你在想什麽呢?”周仙立笑著搖頭道“沒什麽。東西都收拾好了吧?”衛蕭點頭自豪的說“你老公辦事,你盡管放心就是!”
小北對周雪美說“媽媽,你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是不是太恩愛了啊。待我去攪攪!”周雪美笑罵道“你個臭丫頭,人家恩愛說明人家幸福,你去攪什麽啊?”小北嘴巴一噘道“哼,立姐那麽好,我才不想她嫁給衛蕭那個大壞蛋呢!”周雪美被小北孩子氣的話逗樂了,說“待會我們到飯店吃飯,你規矩點啊,別看到好吃的就上筷子。”
小北故作沉思的說“親愛的老媽,這句話你從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說,你怎麽還沒忘記啊?”周雪美笑著說“那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記不住,天生的饞貓!”小北皺皺鼻子,沒有反駁,看到好吃的誰不動心誰笨蛋。
在路上,小北問“蕭哥,曉磊哥哥怎麽好久沒見了啊,今天我出院他也不來嗎?”衛蕭笑著說“難得你還記著他,他最近在忙工作,所以沒時間過來,不過昨天他買了禮物放在你房間了。”小北聽到有禮物立刻又開心起來,叫道“看到沒,還是人家曉磊哥哥好,禮物都想買了!”衛蕭也不生氣,偷偷的跟周仙立說“老婆,看到沒,這就是小北,我們天天在她身邊照顧她,她不念著我們的好,還誇那個不照顧她的人。一個禮物,我們就被比下去了。”然後,衛蕭故意的大聲的歎口氣說“這就是人啊,隻會看到天邊的霧,不會留意身邊的花啊!老婆啊,看來這段時間我們白辛苦了!”
周仙立這時也幫著衛蕭感歎道“是啊,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小北坐不住了,抗議道“蕭哥,你又跟立姐說什麽了,她也聽你的了?”衛蕭神秘的笑著說“這你就不懂了,夫妻同心,其力斷金!”說著還伸出胳膊抱住周仙立。
小北把頭一扭,噘著嘴巴,不說話了。不過一想到,一會有好吃的,眉角又露出微笑了。
衛蕭和周仙立走在小北的後麵,小北跟著周雪美一起,不時還回頭衝著衛蕭做鬼臉,但是卻對周仙立微笑。衛蕭故意在小北衝著周仙立微笑的時候,把周仙立的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
那個跟程方站在一起的人,不時衛國是誰,哈,他老子也來了。衛蕭不得不想著怎樣的說辭,免得二老不開心,給周仙立難堪。衛蕭拉著周仙立走在了最後邊,看到衛國的視線向這邊瞄了瞄,衛蕭隻得帶著周仙立過去打招呼。衛蕭笑著說“爸媽。你們也來了啊!”衛國看到衛蕭,立刻瞪了他一眼,說“你還笑得出來!”
周仙立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和公婆的關係怎樣,但是以前不管好壞,都是過去的事了。所以她決定從自己現在開始,做個好媳婦,看到周仙立過去跟二老親切的打招呼“爸媽好”!衛蕭的心抽了一下,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周仙立會主動和二老打招呼,哦,對了,他的仙立失憶啦。
還沒待二老有所反應,程方就笑著說“衛國啊,我還真羨慕你!這麽年輕就快要抱孫子了,兒子長的帥不說,連媳婦都長得這麽漂亮,真讓人羨慕啊!我家的那個大的,前些天我跟他說,給他找了一個對象,他在電話裏說我老古董,說什麽在美國已經談了一個了,真是氣死我了。他要敢帶個老外回來,我就不認他做兒子了!”
衛國反應也快,立刻笑道“嘿!誰說不是,哪個見到我家兒媳婦的,都誇她長得漂亮,還賢惠,說我衛家有福氣。我和你嫂子一直想要個女兒,可到頭來都是兒子,我就勸你嫂子,等兒子大了,娶了媳婦不就跟女兒一樣嗎?誰知道大的那個,大學畢業要考研,讀完研究生,又要考博,還是小兒子比較體貼父母的心思,早早的找了個媳婦回家。嘿嘿!”誰聽到衛國的話都會認為他的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衛簫的媽媽向兒子使了一個眼色,衛蕭會意。對周仙立說“仙立啊,到媽媽那裏去。”衛蕭的媽媽立刻說“來,仙立過來讓媽看看,怎麽好像又瘦了?”
在程方、周雪美看來就是他們一家人的幸福表現了,可小北並不這樣認為,她心裏清楚的很,衛蕭的父母肯定不認識周仙立的。但看到周仙立一臉的幸福,小北打心眼兒裏為周仙立高興。特別是小北知道周仙立是個孤兒的時候,小北自然而然的把周仙立拉入家人的行列,自己的爸媽就是立姐的爸媽,不知道立姐的爸媽怎麽這麽狠心,扔下了這麽漂亮的孩子。
大家坐定,衛蕭故意把周仙立與他的父母隔開。周雪美突然想起一件事,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問周仙立說“仙立,你先看看這張照片,你還記得嗎?”周仙立認真的看了看照片,搖頭道“小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周雪美又迅速的把照片收了起來,笑著說“沒事的,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以後我們都是你的長輩,就跟你親父母一樣!”周仙立感動的點點頭。
這頓飯大家都吃的很盡興。可以想象的到朱梓蘭這個時候是多麽的傷心,心一橫,上了手術台,堅定的對朱德友說“爸,你簽字吧,我進去了!”
鄭巧巧淚水流了一臉,哽咽的不能說話,看著女兒被推進了手術室。朱德友也隻能無奈的歎了歎氣。兩人坐在外麵的椅子上,恍惚間老了十幾歲。
就連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他們也不知道,隻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正在裏麵做手術呢。朱梓蘭看到父母一下子蒼老的麵孔,留下了悔恨的淚水,跪在了他們的腳邊輕喚道“爸、媽,我出來了!醫生說,我的腎髒虛弱不可以切除,他們不給我做這個手術。”朱德友和鄭巧巧同時抬起頭來,老淚縱橫的麵孔暴露在朱梓蘭的眼前,朱梓蘭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愧疚。
過了好一會兒,朱德友才站起來說“我們都沒想到這種情況,我給程總打個電話。”鄭巧巧和朱梓蘭同時點頭,兩人抱在一起。掛了電話,朱德友仍然處於震驚狀態,是的,程總的女兒放棄了自己的堅持,朱梓蘭不用再做切除手術了。他們一家人默默無言的回到家裏,這些天折騰的他們也夠累。
“小北,我沒發現你怎麽這麽壞?人家要是心髒不好,早被你嚇得休克幾次了!”衛蕭打趣的說,小北把頭一揚,得意的說“那是,我不壞誰壞?這隻是給她的一個小小的懲罰。”是的,最後誰都沒想到小北和醫生做了比交易,讓醫生說是朱梓蘭的腎髒不好,不能切除任何一個。小北好歹還是個孩子,人之初性不善不是嗎?
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兩家人才分開,小北和程方夫婦回了賓館。衛蕭則是和老婆一起回了家。衛蕭也覺得奇怪,他們怎麽不問問怎麽會突然多了一個兒媳婦呢,看樣子他們還挺樂在其中的。一路上對周仙立問寒問暖的,簡直把這個親生的兒子當空氣了。
回到了家,衛蕭就要拉著周仙立上樓,衛母拉著周仙立不放,對兒子說“你幹什麽這麽著急,我們娘倆說說話不行嗎?仙立,你說你願意跟說?”周仙立的臉又開始泛紅了,羞澀的看著衛蕭不說話,衛蕭領意,說“媽,明天早上還有時間,今天她沒少累,休息好了再陪你啊!爸,你管好你老婆啊,我帶我老婆上樓去啦!”說著,把衛母拉著周仙立的手拉開,拉著周仙立就往樓上走,惹得衛母在後麵笑罵“你個臭小子,越大越不聽話!”
衛國來到妻子身邊,安慰道“他現在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你呀,不能和兒媳婦爭風吃醋吧?”衛母不服氣的說“有媳婦,我還是他娘。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兒媳婦爭風吃醋了,說我和兒子爭風吃醋差不多。哈,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有眼光,就跟你一樣。”“哈哈!”衛國大笑著,抱著老婆回屋了。
樓下恢複了平靜,可是樓上的人還在掙紮,衛蕭看著周仙立忙著收拾屋子,心裏可苦了。說不說實情呢?男子漢大丈夫,還是說吧,可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鄙視自己。衛蕭打斷周仙立的勞作,拉她坐在床上說“仙立,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是關於你的!”周仙立盯著衛蕭好奇的問“我的事情,什麽事情,你說吧!”
“仙立,在說之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老實回答我嗎?”衛蕭為自己加了點保險籌碼。
“好!”周仙立答得也很認真,這事情估計很嚴重,不然他也不會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你喜歡我嗎?”衛蕭問的很小心,也很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