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二番外——俞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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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允年哥哥快成親的那幾日,我一直都待在府中不曾出去過,我時常看著窗外發呆,也時常會想起我們小時候的事情,我想如果他後來娶的是我,那我們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了。
我在四歲那年便認識了他,他比我大三歲,因為他是太子的伴讀,所以他也常會從宮裏帶些好吃好玩的東西給我,他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陪著我,給我講那些我從未聽過的故事。
記得有一次他花了好大勁給我抓了一隻蝴蝶,可是他送到我手上時,那隻蝴蝶已經死了,我嚎啕大哭怪他一點兒都不愛惜小動物,為此他還自責了好久。
我六歲那年,他帶我溜出府去玩,我看見什麽都喜歡,看見什麽都想要,卻大意被人偷了那塊祖傳的玉佩,他不顧一切地追著壞人跑,後來竟然走進了一處死胡同,當我看見他被一群人圍攻時,我就在想那塊玉佩我不要了,大不了被爹爹罵幾句,我隻希望允年哥哥沒事。盡管如此,他就算是被打的鼻青臉腫,口角溢血但他還是死死的護著了玉佩。
就是因為出了那件事耽誤了他進宮的時辰,他被洛伯伯訓斥時我卻還是什麽都不敢說,細長的竹條抽在他的身上明明該是痛的撕心裂肺但他愣是沒喊一聲。我哭著求洛伯伯饒恕他,他卻說笑著對我說:夢兒不怕,他犯了錯就該受罰,他是男子漢,這點痛不算什麽。
後來他忽然有一天對我說他要學武術他說這樣就可以保護我了,我問為什麽,他答因為我是他的妹妹,他說保護我是他的責任。
我想也許就是從那時開始,我覺得在我的世界裏除了爹娘就隻有他了。
每每想起此事我都會覺得很開心,哪怕現在也是如此!
可是真當我們長大了,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要一直保護我,永遠陪著我的人卻愛上了別人。
那天我與他說:允年哥哥,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
他卻回答我說“夢兒每個人都要學會獨立,哪裏會有人一直陪著你的。”
可我就是這麽笨,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哪怕是戲言我都會當真!
他在我麵前抱著蘇筱琉說:他隻把我當妹妹看,從未喜歡過我。
當時,我感覺我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可我還是想挽回,我還是執迷不悟。但是他說他隻當我是妹妹看,情愛從來不能勉強。我想如若我再這般執意豈不就是勉強了他?因為我愛他,希望他過的好所以我更要成全他!
於是我退出了,成全了他的愛,即使我還是很在乎!為了不讓他自責,我故意裝出一副完全放棄的樣子,說會去向洛伯母解釋。說真的,我還是不願的!
他說的對,每個人都會變,即使我竭力保持原來的樣子,但他也已不複從前,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那天他成親,我到底是沒有忍住,偷偷跑去看他,我想看他身著大紅喜服的樣子,即使他的新娘不是我!我親眼看著他步入新房,我一個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心裏很亂,感覺好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就連流出的眼淚都覺得是冰涼的。直到房內熄了燈我才轉身離開,我沒有再回頭,因為我知道我與他已無路可回了。
後來洛府出事,他聯合我逼走了蘇筱琉,我徹底成了世人眼中的壞女人,但那又如何,我還是答應了,隻因為那樣我就又可以擁有他溫暖的懷抱,他溫柔的眼神,就算那是假的就算隻有一會兒我也願意!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變成這樣……
再後來他病重,我費盡心思想把蘇筱琉帶到了他的身邊,當我知道蘇筱琉在誤會他時我很難過,我說出了所有的真相,但是卻不知道那時的蘇筱琉懷著孩子,要是知道的話我是斷不會說出那樣狠的話來,也許是因為我的疏忽,間接造成了後來的結局。
我知道他很喜歡孩子,有次他不經意的和我說起過,他說要是有一個人更他長得很像會管他叫爹,那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與蘇筱琉有過一個孩子,可那個孩子卻無福來到這個世上!從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上天很不公平,為什麽允年哥哥都這樣了還不願放過他唯一的骨血。
是!上天是不公平,為什麽我這麽愛他可他的眼裏卻隻有蘇筱琉?為什麽他們那麽相愛可卻隻有那樣悲涼的結局?為什麽天底下那麽多壞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卻不停的有好人無辜喪命?
可盡管是如此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在破敗的愛情裏誰又能全身而退?
往事蹁躚,歲月迷離,那些回不去的永遠停在了記憶裏;四季更迭,流水無痕,那些得不到的永遠駐在了念想裏;日月如梭,落花無意,那些抹不去的永遠活在了心坎裏……
如果下輩子他和蘇筱琉還能再相遇,那我祈求上蒼不要再讓我遇見他,反正他還是不會愛我,我又何必再心傷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