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二爺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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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山丘眾多,路途起起伏伏。
但坐在羅弈河的馬車裏,似乎與行於北方平原無甚差別。
玄微靠著布了軟墊的車壁,淺淺睡去。
羅弈河斜倚在她對頭,沉思的眼裏難得浮現出疑惑。
他方才為何要說那些話呢?
他也不知道哎,明明、他沒打算給她新身份,根本不是因為猜她不想換,隻是單純因為——
他本來就不擔心,她背負的周家惡名會給他帶來什麽負擔。
隻有名聲好的人才會擔心自己身邊人的名聲會影響到自己。
而他本就是一個惡名滿貫的人。
甚至紈絝妖魔的惡名比逆臣周家還更惡,人周家好歹還是存世一百年的鍾鼎之家,開國功臣,曾經也是滿朝英才。
他毫無負擔。也毫不擔心天下人向她問什麽罪名。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他又不會受什麽連累和傷害。
結果反而是她,擔心她的身份和家族汙名會妨礙到他。
嗯……
人嘛。不能不識好歹。
既然她對他予以擔心,那他就也關心她開解她一下好了。
盟友嘛,互相之間增加一點相惜相憐相知之情,有利於鞏固關係不是?
羅弈河望著美人的睡顏,賞心悅目,解惑地對自己點點頭。
而睡顏賞心悅目的玄微此時早已冷靜下來,表麵上睡得安詳,內心覺得自己是個傻。
她方才為何會信了羅弈河的鬼話呢?
哦,主要是他以蓮出淤泥而不染、卻理當愛戀淤泥的觀點理解了她,讓她很感動。
但,沒打算給她新身份是因為顧及到她想法的說辭,這絕對是瞎掰啊。
汙名滿京的羅妖魔,怎麽會擔心她的名聲給他行事帶來不便呢?
這不搞笑嗎?
嗯……
不過人嘛。有時候可以適當裝糊塗。
既然他樂意理解她,那她也樂得糊塗一點,感動一下。
盟友嘛,相互之間在無關利益的方麵適當包容,有利於和諧共處不是?
玄微踏實地閉著雙眸假寐,呼吸平穩,心裏對自己點點頭。
……
……
馬車駛達陶州驛站。查核他們一行三人的路引後,一個驛卒恭敬道:“羅公子,您有一封京城來的信。”
羅弈河喲一聲,“這麽快啊。來來,嫿嫿你讀我聽。”
玄微從獄卒手上接過,老皮匠掏出兩個碎銀給獄卒,趕馬繼續駛進城內。
玄微拆開信,略掃了一眼,神情毫無波瀾中帶著一絲她極少露出的譏誚。
“是關於項珩?怎樣,他這幾天做了啥?”羅弈河瞧著她臉色,揚眉問。
玄微漠然道:“沒什麽。信裏就是說,他三日前大病了一場,還拖著病身去嫪閻府上賠罪。”
“賠罪的具體經過呢?”羅弈河眼裏閃著八卦之光。
玄微斜他一眼,“您猜。”
羅弈河作沉思狀:“嗯……我猜他攜了重禮登門謝罪,不僅試圖解釋誤會,還想繼續跟嫪公公聯絡關係來對付我;並且還希望公公歸還你的遺體?”
“……您都知道了還問。”玄微頗為無語地把信疊回去丟給他。
“哎喲,這不是跟你印證一遍嘛。”羅弈河才不接信,倒是接過她丟信的手,笑嘻嘻的,“我跟他從穿開襠褲就玩一塊兒了,他有幾根腸子我還不曉得。”
玄微盯著被他拉住的手,默了默,問:“一直很好奇……您是怎麽把這段共患難的友誼,發展成如今這般,不死不休不共戴天的?”
“那誰知道,可能是因為我生的比他好看吧。”羅弈河大笑幾聲,“大抵還有個原因,他嫉妒我活得比他瀟灑。”
他最常展露的情緒就是笑。
但是,玄微很難得的在他眼裏,發現了不同於笑、又融合於笑的東西——自嘲。
“咱倆是同在一廟裏長大的。”羅弈河懶散地拾起回憶,不時輕笑兩聲,“後來幹的壞事兒多了,被別人斥上門兒來了,住持就把咱倆趕了出去。”
果然紈絝壞孩子脾性是從小就養成的,玄微腹誹,繼續好奇:“您們做什麽壞事了?是您做的多還是王爺做的多?”
“那還用說,肯定是我做的多啊。”說到做壞事,羅弈河就更樂嗬了:
“我就算平常地去化個緣,人開個門兒,我往人家裏隨便一瞅,就知道這人被綠了;人給我幾個銅板兒,我看他那給錢的手勢,就知道是個賭徒;人再跟我說幾個字兒,我就知道他不是這家的人,說明他不是被綠的那個,而是上門來綠別人的那個。”
“……,”玄微實在忍不住嘴角抽搐,“因為看出太多不該看出的東西,您就被人投訴上門了?”
羅弈河歎氣,作痛心疾首狀:“可不嘛!諸如此類的事情比比皆是,就好似我專門去化緣不對勁兒的人似的。但我隻是個說出真相的人啊,我有什麽錯呢?”
玄微又沉默了。是啊,為什麽這個世道,會討厭說真相的人?
“您被趕出寺廟隻有這個原因?”她有些懷疑,“沒別的了?”
羅弈河把手一揮:“別的事兒也有啦,比如廟裏偶爾會來一些很有錢的人拜佛,我小時候長的像吉娃娃,記憶也好,腦子機靈,有時就會被叫去給念經,然後就會不小心看穿他們許的願,發現他們捐的錢來路不正……然後我就被趕出去了。哦對,項珩他是跟我一塊兒念的,又跟我玩得好,所以也一並被趕了。”
玄微:“…………。”
把大金主給得罪了,寺廟不趕您才怪。
“二爺,不。以後我該叫您佛爺。”她簡直是心服口服,這是憑實力被趕出去的,“所以,王爺因為受您牽連一同被趕,與您友情破裂?”
羅弈河搖搖手指。
“不不不,都說了,就是他嫉妒我長得比他好看,還活得比他瀟灑。他小時候還沒長歪,還算正常,雖然被趕了,但他也認同我的做法。但是出去之後呢,咱很快就遭到了江湖的毒打……”
玄微了悟接話:“被那位金主追殺了?”
羅弈河皺著鼻子,鄭重點頭:“是啊!他估計怕我們報官兒去吧,所以被趕當天下午,我們就遇到人了。”
“那您們是怎麽逃脫活下來的?”
羅弈河笑了,“這就問到關鍵了。起初是爺利用平常化緣的積累,帶項珩四處藏在一些難以發現的地方。但東躲西藏不是長久之計,我還沒啥事兒,但他給整病了。”
您沒啥事兒就沒啥事兒,為什麽要露出一副‘我不僅沒事,甚至還覺得很好玩’的表情?
玄微很想伸手,給這張欠揍大過於俊美的臉蓋上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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