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春光快馬加鞭催促你出名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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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命在書房內側的臥室安置好鳳飛兒後,便默默將鳳傻子燉的大骨包了尾。
    吃的嘴倒是利爽,就是渾身難受。
    倒說起來,鳳飛兒明明對廚藝一竅不通,確偏偏燉的大骨令人舌尖生津,也不知是不是自小為了養來福做打算。
    吃撐了的廖命正準備起身溜達。
    卻一推開門便遇到了虞雲。
    看樣子她似一直守在窗外。
    發覺廖命出了房門,虞雲倒率先開了口,“這傻子還是沒變呢。”有些蕭索的身影倚在窗欞外。“一直都是這樣,會哭的孩子就總有糖吃,不夠靈醒的隻能在旁邊眼巴巴。”虞雲撩起有些散開的青絲,仰頭看向庭院種的枇枇杷樹。
    “她口不擇言,怎麽連你也不清醒?”廖命皺了皺眉,同樣抱胸倚靠,隻不過看向了庭院雜亂的桑葚。“那綠豆糕可是她分了一半你。”說罷也不再言語。徒留了尷尬。
    “凶什麽嘛……找你來是有事的,才不是吃幹醋。”虞雲也立即緩了過來,知曉確是自己魔怔了。“都怪這鳳丫頭,什麽拋棄不拋棄,還不是為了她考慮,明明少爺你的事情才是首要嘛……”餘光瞟了眼廖命,見其臉色稍有緩和,也就放心的大倒苦水。
    廖命雖然平日裏是個閑散紈絝,但一直對家事的不合有著極為的不滿和執著,這是在虞雲不動聲色中察覺到的。
    自豆蔻年起便做了廖家的管事,無愧於天機閣的名號,親手將資產平平的廖府一舉推至富家翁的地步,不僅隻有才學和天賦在裏麵,也有她的察言觀色和八麵玲瓏。
    這也和虞雲的出身不無關係,和鳳飛兒截然不同,她最開始隻是被送進天機閣的棄嬰,在天機閣這等地方,人命也不過數字罷了,可想而知虞雲並沒有一個美滿的童年,也未嚐過人情的惠風和暢。無根無蒂的她學會了在不同的人手中討了好,卻抵不過一紙契約的宰割。
    …………
    為了閣中久識重病的小雜役,得罪了閣中主事。這讓對虞雲一直不順眼的主事有了借題發揮的借口,在虞雲派至富商大賈家中為妾以吞並其資產之前,她也曾苦苦哀求讓主事允許自己放棄這次極不理智的任務,收獲的也不過是一冰冷的掌印。
    很多時候人情練達也是在足夠的實力中才能發揮作用。
    “小爺最看不慣的就是打女人。”
    “小爺正好缺個女管家。”
    “你不是天機閣出來的嗎?”
    “小爺要的人,你個當主事的也敢管?”
    “就她了,爹,其他的孩兒都不要。”
    “什麽契書,燒了便是,我手裏就捧不得帶書字的東西。”
    但是廖家小少爺一時任性的打抱不平爭取了這個機會。
    虞雲忽然就恢複了自由身。
    還帶著一群病怏怏的小雜役。
    虞雲永遠不會忘記初見這個廖府少爺時的場景。
    畢竟這是她一生中最珍貴的風景。
    自那以後,虞雲仿佛瘋狗一樣借著這“紈絝”門第的權勢大肆斂財,先是把廖家的資產翻上一番,再四處博弈,自南以北的繁華地帶都有著廖府的商印,一時間既無人能及,隨後廖閻王便著手四處阻攔天機閣名下的產業,借勢吞並了不少其腐爛根部商鋪和一些投機分子,打響了經濟攻堅戰的第一步,隨後不僅咬的天機閣旗下的店家嗷嗷叫喚舉手倒戈,也令得“天機閣棄徒虞雲”這個名字在天機閣如雷貫耳,生生逼得閣老出山再請虞雲重回閣中。
    虞雲並未拒絕,進閣後便泡在天機閣的天機秘藏內,在花了半年把閣中秘技摸清複印了幾十本後,大搖大擺的徑直回了廖府,一路通暢,也無人敢攔這個天機閣新上任就把握天機閣財政大權的年輕女長老,就是便是那諸多閣老,也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虞雲又將這些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不由心裏又柔了柔。
    這樣便也好了,當初那麽要死要活的不就是為了要留在他身邊嗎。
    反正自己拿了廖府的地契和一半的的銀票和廖老爺換了這傻子的婚書,鳳傻子怎麽跳也跳不出這五指山。
    想到這不禁又掩嘴偷笑。
    若是問起鳳飛兒為何沒有出現在虞雲的故事裏。
    別問,問就是自動屏蔽。
    廖命看著她一會神色黯然一會繞指柔情一會精光四射的不由得後背發涼,總覺的自家管事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有些發癔症。
    “虞……虞姐,是我衝動,你……現在可好?”廖命忍不住試探著問了問,可別真惹了她,現在自己離了廖府還真得靠她吃飯了,不然明天自己和大小來福就得喝西北風。
    “少爺呀!我好著呢!”虞雲拍了拍手,兩手合十墊在了下巴上,“府上的丫鬟仆役我都打點好了,不動產也交由了管家置辦。”說著掏出了一大串鑰匙,“諾。錢莊金庫的鑰匙,少爺想什麽時候用錢都直說便是。”雖說看起來好似在燒錢,可偏偏虞雲眼冒的精光更像一場利潤極高的投資。
    廖命顫顫巍巍的接過鑰匙,確認是真貨後又顫顫巍巍的遞還去。
    “虞……虞姐,我拿著也沒用,還是給回你吧,……畢竟高利貸我可借不起”廖命可不敢拿,見識過聽說過虞閻王的都不敢,誰知道有錢拿沒命花是什麽滋味找虞雲就對了。
    當然廖命可不用賠錢,至於賠的什麽東西,誰知道呢。
    虞雲也呆滯了片刻,沒想到這傻子長大以後一點也不可愛,隻得悻悻收起了鑰匙,噘嘴道“少爺,倒是變了不少呢……”明明我在你麵前還是從前的樣子。
    虞雲這番話讓廖命楞了楞。
    虞姐說的不錯,廖紈絝好像不再是廖紈絝,居然有了想入朝為仕的想法和意願,該說是和母親有關麽……。或許倒也不盡然。
    硬要說,便像是一時的少年意氣輕三表,多少都會想做些什麽吧。
    哪怕是前紈絝。
    “虞姐渴不渴。”廖命有些不好意思,總歸是少年郎,禁不起誇。
    虞雲忽地眼前一亮,側了側身子往後指了指,“我的好少爺!都備著呢!”
    ──
    杯盞排列散亂無序,兩人對飲已多時。
    虞雲也撩起了衣袖,重新綁起了頭發,廖命也脫下了袖袍隻留內襯。
    隻見廖命敲了敲新運來的酒壇,“這酴釄香怎麽找到這麽純的,以前想喝都買不到,今天反而敞開了痛飲。”說罷扯了扯衣領處,散了散酒氣,酒難醉武者,隻是喝個氣力。
    虞雲此刻已經半夢半醒,雖不至醉人,但也恍惚其中。撩起的青絲又再次披散開來,裏衣滑落露出半截香肩,鎖骨若隱若現,嘴角掛著迷離,月牙也不禁與之失色。
    此時聽聞廖命相問,卻是不住的“咯咯”笑。“我的好少爺,你那次跑到揚州看畫舫把鳳兒氣了半死,綁你回來時,你不是說揚州畫舫不過如此,隻有那酴釄香才令人留戀嗎?”說著點了點廖命鼻尖,沾了點酒水,自顧自的舔舐起來。“鳳兒就跟我說啦,這酒樓就給你挖了過來,給人老東家留了舊底,這不才趕新製的特釀就給你送來嘛。”
    廖命聽了也不由微醺三分。
    “有心了,虞姐。”廖命一舉杯,一飲而盡。
    虞雲不知是愣神還是如何,卻不在回應。
    “說來總是在麻煩你們呢……”廖命也自顧自的多講幾句“無論是拜師學藝,還是分家避嫌,亦或是一日三餐起居生活,哪怕上九天攬月下四海捉鱉,自小都是你倆在替我操勞,我至今碌碌,隻有認識你倆是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廖命又倒了一杯酒。
    “酒在杯中,杯在手中。”這次沒有再用內力卸了酒勁。
    “…想說的話盡在酒中。”
    “嘭”的一聲。
    廖命倒了。
    是的,廖家紈絝喝不得酒。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虞雲終於動了。
    “怎麽說呢,明明就還是個傻瓜少爺嘛。”說著便不急不緩的從身上摸出一張紙契和一方泥印,順勢抓起了廖命的大手蓋了蓋,便用力印了下去。
    哪還有什麽半醉美人,隻有虞閻王。
    蓋完印後倒也沒閑著,一杯接一杯的替著廖命喝,嘴裏卻不住地念叨。
    “少爺十二歲那年昂?說要學練劍,你家老爺子剛告老還鄉爵位還沒到,哪有錢請師傅,老娘押了十二間店鋪把天下第一劍客的老師給你請了,好讓你有個師徒情再好繼續扒到天下第一的劍客身上,你倒好,練了半年把人老先生的毛給練禿了,氣得人天下第一提刀來砍你,昂?少爺你不麻煩我?肯定麻煩的,嗝──!”虞雲打了個酒嗝。一時間形象全無。
    “十三歲說不練了就不練了,我剛教完學費隻能憑著口才改成說當保鏢費。你知道我求個武夫有多難嗎?昂?不你不知道,萬金有多難,我虞雲用得著你憐惜,你要的就管要,何必假惺惺!你!明明就是個紈絝嘛,整那麽多憐香惜玉真是不要臉,也都怪鳳丫頭說漏了嘴,哼哼。”虞雲又開了一壇酒,手如疾風,醉如泥。
    “好多好多啊,你總是惹麻煩不是嗎,哪怕鳳丫頭也比不過你其實,我真的很煩真的。”虞雲作勢要來回扇這醉酒的死豬,“但是惹的好!我虞雲就是來給廖少爺收場子的,你當我少爺,我就給你賣命,我家少爺,就該這個樣子!”虞雲趴在了不省人事的某個死豬身上。死豬哼哼唧唧,不安分的扭了扭,卻被虞雲一把抓住了臉。
    “少爺也有自己的理想啦,說不定會想著離開虞姐的懷抱啦,連虞姐的錢也不拿了偶爾說話也不叫名字還會甩臉色,是不是長大了就這樣啊……那虞雲告訴少爺。”伏在廖命身上的身影甩了甩頭,飛舞的長發淩亂如飛霜。
    “虞雲最喜歡的是少爺。”
    “少爺的背後,虞雲會一直在的啊!”
    “這浮齋算什麽。”
    “有什麽委屈都找虞姐知道嗎?”
    “什麽問題虞雲都會為你解決的。”
    “哪怕是你要當這皇帝,這玉璽也會給你製個曆朝最好的。”
    “少爺可忘不能變了樣呀,隻要少爺還在虞雲手裏,少爺就該是這樣。”這酒瘋子便把臉湊了上去,貼了貼某豬哥的臉,也安心的閉了眼。
    月牙兒終於偷偷露了臉,似笑的更甜。
    哪還知什麽酴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