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沒有敵人能不能不出陽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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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命試圖讓自己呼吸不那麽困難。
    但是真的很困難。
    他大口的喘著氣,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死去。
    “嗚嗚──”不再睡死的廖命猛然驚醒,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箍住了脖子動彈不得,再多等些時間恐怕墓誌銘就可以寫上“吾好夢中被殺”了。
    “小廖啊小廖,一晚上就去找了偷腥貓,你可真風流快活啊!”凶手正是筋肉美少女鳳飛兒,隻見她氣喘籲籲的死死按住了欲逃的廖命,神色不自然的緋紅暴露了她的目的。
    虞雲卻在一旁袖手旁觀,笑得眼睛眯了條縫。
    “嗚嗚嗚!”廖命終於忍耐不住,一把倒轉了手腕,探向這怪力女的咯嘰窩。
    食我伸龍爪啦!
    果不其然逃離了這次“晨醒危機”。
    “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小廖你該死!嗚嗚嗚哈哈哈哈哈哈!”鳳傻子不住扭動著身軀,揮舞著玉臂,期間“不經意”的扇到了某鹹濕的豬哥臉。
    廖命頓時倒飛而去。
    ────
    廖府的早餐一直清淡。
    畢竟早餐前的晨練已經足夠刺激,哪還能吃上什麽山珍海晏。
    廖命捂著紅腫的腮幫子,鬱鬱寡歡,當年要是連那老鬼的鐵甲衫也一並學了該多好,這下出門還得戴著麵紗,要多怪有多怪。
    這傻子也不卸點力氣!
    “來,少爺張嘴,啊──”虞雲倒是若無其事的像平常一樣伺候著廖命進食,畢竟現在他是“傷患”,可不能輕舉妄動。
    廖命剛欲張口便看見了鳳飛兒默默放下了調羹,平日裏要有這三鮮粥她可是兩耳不聞事的,現如今可裝不了瞎子。這小妞的柳眉一立,廖命這嘴可就被定了型。
    這下虞雲可也惱了,大早上的還嗆著少爺進膳,這還得了。
    “怎麽就有些笨蛋老是分不清主次,怎麽?這鳳凰於飛還不讓麻雀五髒俱全了?”這一刀可就砍向了鳳飛兒的命門,誰不知道鳳家也是從麻雀開始的呢,這下可就給人扣上了欺弱霸小的帽子了。
    “啪!”的一聲,這上好的玄楠紫木八仙桌就給提前向置物架報了道。
    早飯?烏鴉哥都得點個讚!
    “怎麽!連鍋都不給架了!”虞雲可不怕這“鳳烏鴉”,愈發高聲起來,一雙狐狸眼直視那捂著手咬牙的鳳飛兒,下巴揚了揚,示意仆役清掃這頓被糟蹋的早宴。
    “虞狐狸!你不要太過分!”鳳飛兒可不是巧舌如簧的百靈,一下子火氣全憋在了臉上,倒快成了火雞。
    “你個天機閣雜役也在這搬弄是非!莫要以為姑奶奶我是好脾氣!”情急之下鳳·口不擇言·飛兒又跳了出來,這可是虞狐狸的雷點。
    隻見虞雲臉色刷的一下黑了半截。端著碗的手都在抖個不停。
    “你們鳳家旗下一千零四三間鋪子和票當行業,零零碎碎的一些股份,我占了四成,要是我轉手就出了,你說這隱世十族是不是得變九族。”虞雲咬著牙一字一句的把刀插在了鳳飛兒心上。手上的調羹都捏了成屑末。
    鳳飛兒可不敢繼續回嘴了,她哆嗦著臉,轉頭看向了廖命,那梨花帶雨可就一下淌了出來。
    廖命的頭皮也在發麻,你說這粥我還沒喝呢,你倆一人一句都把我擱在一邊,這掃帚我還沒來得及用又要給你們當和事佬。
    “…咳。兩位……大佬行行好,現在呢,是文明社會,我這個未來的督察在這裏給你們個台階下,十二刻我們可就要出發了,你們快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落下的東西,是不是,虞姐你別瞪我,眼睛大也不行,快快快,去吧去吧!”說著推搡著虞雲離了這亭子,順便感受了一把虞雲纖細的腰肢。氣得虞雲恨恨的踩了一腳在這鹹濕佬的鞋麵上。
    廖命捂著腳一蹦一蹦的回到了亭內,虞姐這腳可不比鳳兒弱啊。
    鳳飛兒還在抹眼淚呢,淚珠彈的四處亂濺,恰如那春雨遇荷落玉盤。
    廖命招了仆役吩咐取了藥膏,徑直坐在了鳳飛兒側。
    鳳飛兒連忙扭過頭去,也不去看這壞人。
    廖命歎了口氣,不由分說便捏起鳳傻子紅腫的手細看,鳳飛兒想用力一掙卻沒掙出來,便也隻由著他擺弄,心頭不禁一酸,不由又是一“春雨綿綿”。
    “疼嗎?嬌包。”廖命細細塗抹著藥膏,小心的吹著氣,玄楠紫木可比金甲,這一掌報廢了一張也不知是天生神力還是怒極使然,但總是讓廖命心疼不已。不住揉擦的時候捏著這嬌包的小臉,企圖讓她看向自己。
    這兩時好好時壞的關係真讓廖命頭疼不已。好在也要換了地兒折騰,不然可真不知如何收場。
    鳳飛兒被揉的心尖兒軟軟,便也順勢倒在了廖命懷裏,豆豆般的小淚珠也被廖命的袍子吸了個淨。得,怎麽也逃不了當淚巾的命,袍子也得認命。
    廖命手擁著鳳飛兒,感受著軟香溫玉帶來的柔潤,也享受著鳳飛兒難得的羞澀。
    “即日出發前去金衍,嬌包可別路上叫苦。”廖命下巴摩挲著鳳飛兒柔順的發絲。
    “不會啦小廖,隻要陪著小廖我就很勇敢的!”鳳飛兒微微搖了搖頭,乖巧的回答道。
    “我家嬌包真懂事。”說著手又不安分起來,連帶著鳳飛兒剛升起的柔意也捏了去。
    隻聽“啪”的一聲。
    廖命可就好事成了雙。
    ──────
    廖家少爺要前去金衍都城當官可不是什麽小新聞。
    一向受他照顧的梁城百姓和一些梁城中的大膽女子可是自發的為他送行。
    畢竟這少爺多金又平易近人,可謂人見人愛,更何況生的是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不僅大的姑娘想揉在懷裏,那小的姑娘可也想被他揉在懷裏。
    “今兒廖少爺怎麽戴著麵紗啊,乍一看還以為哪家姑娘嘞!”
    “你懂什麽!這不定是京都潮流!快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廖少爺!廖少爺!要記得回來啦!小芸兒學會了做雲膏!有空可一定得來嚐!”
    “廖少爺!小四虎一直過得很好!謝謝廖少爺的藥啊!”
    “廖老爺!好走啊!我何家對你的恩情永遠銘記在心上!”
    “廖少爺!我……我會等你啊!!”
    “呸!你也配說這句話!”
    “騷蹄子也好來管我!起開起開!別擋著我看廖少爺!”
    “………………”
    廖命哭笑不得的在馬上和梁城的各位父老鄉親打著招呼,離開金衍已經三載,自己也已到了弱冠之年。再不回金衍也說不過去了。
    到了城外,拜別了一路護送的梁城縣令,便縱馬走向了官道。
    其後帶著六輛加長馬車…………
    ──────
    虞雲可是想著下了馬車好好揪著廖命耳朵要點好話來聽聽,可奈何已經滿血複活的鳳飛兒開始不計前嫌,拉著她打起了花牌,這等羞辱機會虞雲可不會放過,可比狗男人的甜言蜜語中用多了。
    幾輪下來鳳飛兒被虞雲塗得可以改換了國籍。
    鳳飛兒便也不吵著打花牌了,開始依著虞雲結花繩。這傻妞看似虎虎生威的粗枝大葉,平日裏確是最好做這繡針活的。連虞雲也比不上她的針線,可不謂人不可貌相。
    “鳳兒做的送了誰?”虞雲好奇問了問,雖然都知道答案,但畢竟無聊。
    “雲姐莫笑話啦。這次可送了你,你這發繩端是舊了些,今早可滑了好幾次。”鳳飛兒滿不在乎的說起了今早的小發現,好似隻是一次和平的早宴。
    虞雲頓時愕然,繼而滿臉通紅的摸著這小黑鴨的秀發,柔聲說道“知道我家鳳兒的好了,到了金衍雲姐請我家鳳兒吃江上月的特派時宴,不帶上那豬蹄子。”卻不由覺得自己還真是庸俗,更是纖柔的為鳳兒捉癢。
    “那哪成,得帶些金陽裴冷蝦回去,他啊,可最好這口,若是不帶可得叨叨個半天,像個婆子似得。”鳳兒說著鼓鼓腮幫子,連帶著手上的活都慢了下來。
    “撲哧!”虞雲也被她逗樂了,也學著廖命捏著這嬌貨的臉蛋。一時間兩人關係宛如兩姐妹,其樂融融。
    這時馬車確突然停了下來,隨後簾子也被掀了開。
    是廖命。
    “怎麽你們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擱這演鍘美案呢?”
    頓時飛起兩腳將這苦命少爺送了出去。
    廖命飛落在了一持刀縱馬的人群前陣。
    “你這車夫細皮嫩肉的,喊你家的主人下車都喊不來?”為首的馬賊好似不滿。
    於是橫刀一立,便要砍了下去!
    (終於開始了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