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歉與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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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東的商業街上,一個行人突然抬起了頭,一滴雨水打在了他的臉色,旁邊的女人奇怪的詢問,還未等那人回答,她就也感覺到了雨水。這陣雨來的突如其來,弄的街上的很多行人都匆忙的避起雨來。
現在已是深夜,步行街上很多商販都是正忙的熱火朝天,突然起來的雨水打亂了很多人的節奏,各個攤主趕緊拿出遮雨的大傘,撐在攤位上,本來還算密集的人群迅速的變少,消失。一個剛剛出攤的燒烤攤老板唉聲歎氣的表示這一夜生意又毀了。
如果有人從臨江市的上空來看,就能看出灰黑色的雲若隱若現的扭曲成一個漩渦,隱隱有雷鳴傳來,同一時刻,城市的各個角落,都有人把目光望向了市中心的中心醫院。
寵物店中,洛竹靜靜的站在窗戶前,感受著前方傳來的微妙感覺,隱隱已經知道了是誰,歎了口氣,淡淡的金光從他的手中閃現,這些年,他嚐試了很多方法,想要恢複自己的修為,卻從未有所突破。
他的修為也就一直停留在這裏,本來他對於醫學的研究隻是為了能夠融入人群,為自己找個定位,前些年,他不停的鑽研醫學,力圖把現代醫學與靈力結合,從更高的層麵去解決這個問題,但當他的醫術越來越高,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絕望。。。
他前些年大大小小的給自己做了無數的手術,靠著妖怪強橫的生命力硬扛了過來,結果卻一再令他失望,這幾年,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表現的淡然,無所謂,但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的內心依然火熱,之前的一切說辭都是自己的驕傲在作祟。
搖了搖頭,洛竹關上窗戶,不在關注接下來的事情。
城郊的一個二層小樓中,壁叔也在看著天空中凝聚的漩渦,現在已經很少有妖怪去度雷劫了,特別是在這臨江城,不是說這個境界遙不可及,而是說對於現今的社會,已經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了,無數曆史證明,就算積累再深,雷劫都還是有不少失敗的可能。
況且就算度過了也不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度雷劫也不是無法前進,很多大妖,一輩子都不度雷劫,但不可否認的是,雷劫度過越早,將來成就越高。。。
這一夜,還有另外一人也十分關注這次雷劫,武館中,熊黑默默的感受著空氣中的躁動,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本來準備最近就找機會再和羅茜打一場。現在看來,要延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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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醫院主樓樓頂。
羅茜默默地注視著天空,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審判。粘稠的仿佛半固體的靈力在她體內湧動,身上的毛也在狂風之中搖擺不定,她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心底所湧現的一些東西,她覺得現在是最合適的時候。
毫無征兆,一道匹練直衝而下,瞬間打再了羅茜的身上。她不斷的鼓動靈力,去抵禦這煌煌天威,然而電流像是無孔不入一般滲透進去,先是皮毛,然後是骨肉,最後髒腑也隱隱作痛。渾身上下都仿佛灼燒一般,疼痛。麻癢,無時無刻不再幹擾著她,靈力的運轉也變得生澀。就像是洪水淹過的樹木,腳下的泥土被一點點的浸軟,衝走,隻能一刻不停的向下紮的更深,水流擊打再樹幹上,樹身也在微微搖擺,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連根拔起,萬劫不複。
然而她的內心愈加堅定,一刻不停的運轉靈力,全身的靈力湧向身體四周,不流一絲退路,渾身上下仿佛沸騰一般,在雷光中那道身影越來越清晰,屬於她的光芒越來越亮,靈氣瘋狂的流轉,從無色慢慢的變成灰色。
雷光越來越暗,而灰光越來越濃,破損的身體開始緩慢的修複。最終,當雷光徹底消散,無形的嘶吼傳遍八方,像是宣告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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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黎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已又好了幾分,偶爾挪動也不會感到疼痛,不久就有一個醫生進來,詢問了她的情況,檢查了下傷口,讓護士給她重新上了藥,囑咐她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的東西。
蘇黎聽得一愣一愣的,在這一趟一天,吃喝全部有人負責,怎麽喝酒?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房間角落,哪裏堆著昨天同事們送來的禮物,有吃的,有喝的,赫然還有一瓶紅酒。無奈的轉頭像醫生保證。
那個醫生也不多說,不過走之前還是誇了她體質不錯,住院期間一直都沒有發炎的情況發生。
那個醫生走後沒多久,就有一個陌生人來探望,蘇黎完全不認識他,直到他進來對著陪護床上的羅茜說了聲恭喜,她才慢慢回過味來,這是羅茜的朋友,恭喜她什麽?這時,她才注意到羅茜有了些許變化。
身體好像小了一點,毛發也短了很多,看起來更加的可愛,一上午,陸陸續續有超過十個人來看羅茜,她都不認識,羅茜對他們也都很冷淡,她也不好上去搭話,來的人也都知道羅茜的性格,也都沒多待,恭喜幾句就離開了。
最後她忍不住問了羅茜,“茜茜,他們來恭喜你什麽啊。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羅茜也隻是簡單的說,“我昨晚度過了雷劫。”
聽到雷劫這個詞,她突然來了興趣了,不停的追問羅茜,“度過雷劫代表了什麽?你。。。得道成仙了?”
“沒有。”
“你不是答應我今天教我修煉了嗎?正好給我講解境界,度過雷劫代表什麽層次啊,壁叔度過雷劫了嗎?”蘇黎繼續追問。
“不清楚。”羅茜搖頭道
這個回答出乎了蘇黎的認知,她以為壁叔肯定已經度過了雷劫,卻得到了個不確定的答複,轉頭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度過雷劫代表了什麽?”
這個問題讓羅茜想了想,隨後不確定的說,“就像鯉魚越過了龍門,也不代表什麽。”蘇黎已經越來越迷糊了,羅茜繼續補充到,“如果一隻鯉魚躍了過去,它就是一隻躍過龍門的鯉魚。。。”
蘇黎徹底蒙了,這算是什麽回答。
下午,洛竹來到了病房,同樣對羅茜做出了恭喜,與麵對之前的探望者不同,羅茜認真的看向洛竹,而洛竹也坦坦蕩蕩的站在那裏。
某一刻,羅茜開了口。
“對不起。”
洛竹平靜的麵對這聲抱歉,也同樣平淡的說了聲。
“沒關係。”
蘇黎沉默的在一旁看著,她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隻是知道自己完全插不進去。羅茜摸了摸眼角,這個動作由一隻貓做出來,卻一點也不顯得可笑,她能感覺到羅茜的歉意,能也感覺的到,她聽到那句沒關係後,仿佛放下了什麽。
洛竹也沒有多呆,隻是臨走前還是回頭對羅茜補充了一句,“是我放下的晚了,昨晚我才看清了這一切。”隨後關上了們,還有半句話,沒有讓門內的人聽到。
“熊黑。。。我不如你。。。”
接下來蘇黎安靜了下來,沒有在纏著羅茜問東問西,直到晚上,壁叔來了,他一樣恭喜了羅茜,並且又帶了一個魚肉罐頭,羅茜也不客氣,接過來就拉開吃了起來。壁叔走到了病床前,仔細的觀察了下蘇黎的傷勢。
“嗯,恢複的很好,洛竹讓我給你說,明天你可以試著坐起來了,但不要下床,要是摔一跤,你還得多住幾天。”蘇黎點了點頭,看了眼羅茜,還是忍不住問道,“壁叔,度過雷劫到底代表了什麽?”隨後又忍不住把羅茜的解釋說給壁叔聽。
壁叔笑了笑,“她解釋的其實沒錯,不過可以換一個說法,跑步運動員跑出了世界第一的成績,跑之前他就已經有了這個實力,但是跑之前他不是第一,跑過之後,他就是世界第一。”這個解釋依然給人感覺很繞口,但是蘇黎已經隱隱明白了。
渡劫成功,代表了她有度過雷劫的實力,她證明了自己,沒有度過雷劫的人,不論他有多強,都會少了一分底氣,就像她之前看了一本小說,裏麵的人,成年的時候需要出村獨立獵殺一隻野豬,才算真正成年,才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那羅茜她能得到什麽呢?”蘇黎又忍不住問道,壁叔沉吟了下,“修為上幫助不大,精神上能認清自己的道路,將來修煉會少很多迷茫。”說著笑了笑,“越過了龍門的鯉魚,相信將來也不會有什麽困難能打誇它了。”
壁叔臨走前解開了她體內的封印,她隱隱的感覺到一些不同,內心多了些許躁動,仿佛有蒼蠅在她耳邊不停地嗡嗡嗡,靜不下來。
“茜茜,我該怎麽做。”
羅茜點了點旁邊桌上的香蕉皮,“嚐試用意念把它扔進垃圾桶。”那是之前壁叔帶來的那袋子水果,剛剛她吃完後放在一旁的。點了點頭,蘇黎開始嚐試。仿佛有無形的東西從她身體湧出,裹向那塊香加皮。
她能感受到那塊香蕉皮的形狀,大小,但是她的力量就像是棉花一樣,讓他想起了商場裏的抓娃娃機,怎麽抓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