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吃醋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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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華漫天和風雲渡在遊戲裏結婚這天,也是雨落輕塵跟遊戲裏的小夥伴們第一次見麵的日子。
“為了慶祝風雲渡和霜華漫天大婚,咱們線下一起吃個‘喜酒’吧!”九州雷這個“吃貨”在幫派頻道起哄起來。
“同意!哪有大婚不請吃喜酒的道理?”雨落輕塵附議。
於是我們轉到qq上,約定晚飯一起去南門外新開業的串串香。
很快,寢室電話就響了起來,坐在冬青姐電腦前的佟桐站了起來。她剛才就是借用這台冬青姐的電腦,化身“雨落輕塵”在遊戲中出現,幫我們過了轉生任務,並拿了大婚紅包。
“喂,哪個?”佟桐接起電話問。
“對,就是我,我們等會兒馬上下來。”她跟電話那邊說。聽得出來是韓度他們到了寢室樓下了。
“喔喲,你不緊張的嗎?網上玩了半年的月光寶盒,你也沒跟他們見過麵。”我笑她。
“我緊張啥子嘛!”佟桐身上那股子四川妹子的爽朗勁兒特別招人喜歡,“要緊張也是他們緊張,在遊戲裏問我借了那麽多次錢。”
“哈哈哈哈哈……”我不禁笑了起來,佟桐特別喜歡在遊戲裏做賺錢任務,身上總是有很多銀子,著急升級的男生在沒銀子的時候總會找她應急。
我和佟桐匆匆下樓,看到韓度、毒藥和猴子在樓下等著我們。
“新娘子都不打扮一下的嗎?”猴子開玩笑地說。
“你也沒準備大紅包呀?”我瞪了他一眼。
來到飯店,韓度他們跟我們說,下半年他們要參加一個重要的cs聯賽,這可能是他們在大學期間唯一能參加到的聯賽了,所以liquor要求他們少玩月光寶盒,多練習槍法。接下來集訓開始也會多起來。
“好事啊!你們畢業前還能等到機會參加聯賽,要珍惜哦。”我真心地為他們開心。他們一旦畢業了,散落各地的隊員就基本不再有機會再聚在一起打比賽了。
“對了,玩月光寶盒前,佟桐偶爾在寢室用我的電腦打cs,你們發現了沒?”我說。
“哈哈,不用說我了,我打得那麽差,不用知道是我!”佟桐哭笑不得地說。
“哦?看不出哦。你們沒係統訓練過,自己玩玩能打成這樣,就可以了。”毒藥看著佟桐說,“女生像你們這樣很難得了,大部分女生碰都不會碰cs的。”
“我現在肯定更喜歡玩月光寶盒。你們好好準備比賽,我就不搗亂了。”我笑嘻嘻地表明立場。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韓度他們幾乎每天都會去cs集訓,他們的月光寶盒賬號都沒有長時間登錄過,或者升過級。而隻剩“霜華漫天”和“雨落輕塵”這兩個本已足夠強大的賬號,在那個rpg的世界裏獨自耀眼。
這天,我和雨落輕塵一起在郊外組五人隊殺星,隊裏一個叫“軒轅燁”的男人族加了我好友。然後發來私信:“美女是哪裏人?”
“我在c市。”我坦然回答,這樣的搭訕被問多了,已然不再像最初上網時那樣戰戰兢兢。
“我也在c市哦!好巧啊!我是科大大三的,你是哪個學校的?”軒轅燁發來的消息把我眼珠子快驚下來。我也挺驚訝他竟然跟我同校同年級。
“呃……我也是科大的,是你師姐。”我暗爽終於可以在陌生人麵前裝大姐了。
“太巧了吧!師姐好!師姐經常帶我一起組隊升級吧?”他繼續順杆爬。
“好啊。”我簡單答應下來,因為覺得剛好韓度他們不在,我和雨落一仙一魔,的確缺少個人族可以隨叫隨到,一起合作。
誰料,後麵幾天在網上偶爾再遇到軒轅燁的時候,他逐漸給我發來越來越多的私聊,還時常送花給我,甚至問我可不可以在學校裏見麵。嗯?我隱隱覺得這情況不對。
於是我掛出“風雲渡的娘子”的頭銜在霜華漫天的上方,讓他再看到我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注意到這個頭銜,懂得知難而退。
“你不用特意掛出來。”軒轅燁說,“你不掛,我也在你的信息裏看得到。”
“嗬嗬。”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心想:“那你還沒完沒了地亂聊閑?”
“可是我從不見你跟你那個夫君一起練級打怪啊!”軒轅燁分析起來,“所以,要麽這個夫君現在已經廢號了,要麽他本來就是你的小號。而我們是校友啊。”
我這才看了一眼軒轅燁的賬號id,一個很晚建立的id,怪不得他不知道風雲渡,這家夥能短時間內衝級練到接近轉生的程度,也是個練級狂人了。我猜測他很可能在別的服務器是老玩家,隻是來了這個服務器練新號。
“風雲渡不是廢號,也不是小號。你可以問問這服務器上的老人,他是誰。”我卻並不太喜歡他的自以為是。
“這遊戲裏真真假假的,何必上心?”軒轅燁說,“我們是校友,自然更親近些啊。”
“嗬嗬。”我暗自覺得這家夥太自以為是了,卻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
遊戲下線,我關上電腦準備提前去足球社準備一下例會。
到了教室裏,我看到韓度也提前到了,等在那裏。
“你們集訓得怎麽樣?”我看到他就問。
“還不錯,明天上午打第一場32強晉級賽,贏了的話直接下午打16強。”韓度說,“你呢?月光寶盒多少級了?”
“嘿嘿,也就比你高30多級吧。”我炫耀,“而且還多了個追求者。”
“……”韓度眉頭突然皺緊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你還挺高興的?那人不知道你在遊戲裏有家室嗎?”
“我掛了夫妻頭銜,也告訴他了啊。可小朋友覺得你從來不上線,要麽是廢號,要麽是小號。說不通,我也懶得跟他說,讓他自己去打聽。”我原本也並不太在意。
“哦~~”他不再多問。
這時社員陸續進來,我們便停止了討論遊戲的話題。韓度這個現任社長開始組織社員討論起新一年秋季杯的話題。可我卻隱隱覺得他今天老是拿眼神瞪我。
“眼睛那麽小,還費勁瞪我幹嘛?搞得好像我在遊戲裏出軌了一樣?”我心裏暗想。
會議結束,韓度問我:“明天比賽你來不來?”
“你們能帶著我的話,我肯定去看熱鬧啊。”我回答,“還有,你今天老瞪我幹嘛?”
“……我沒瞪你……晚上遊戲裏見。”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說實話,很久沒在遊戲裏見過我這個“夫君”,還是挺懷念跟他默契的配合的。我們早就不用言說就知道何時使用哪種法術,何時保護對方,何時給對方加血、加法。
晚上,我從活動中心值班回來,歡歡喜喜地上線,果然看到風雲渡早就上線了。我剛要私聊他,卻看到我的私信裏有一條來自軒轅燁的留言:“你老公真可以啊!再不叨擾。”
我回了一個“?”,卻發現消息發不出去……仔細查找好友列表,發現軒轅燁已經不再在我的好友列表中了。想來是他把我刪了……
呃……這情況……我大概猜得到在我值班這幾個小時發生什麽了。
“你來了?”說話的是雨落輕塵,她在家裏上網。
“風雲渡今天上來就一句話沒說地把軒轅燁殺了十幾個來回,是因為你吧?”雨落繼續說。
“呃……我的天啊。可能是。”我回答,準備去找風雲渡。
“家裏見。”風雲渡先發來私信。
我回了遊戲裏的家。
我們有一個在這個遊戲裏還算豪華的家。隻是這段時間因為他不太上線,都隻是我自己進進出出存取物品。因為人族在遊戲裏舉足輕重的作用,他總能比我多地獲取戰利品。所以他經常會在家裏放些他打到的裝備、藥品、銀子,供我隨意取用。
“嗨,我親愛的夫君。”我一進屋便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他掛著“霜華漫天的夫君”的頭銜站在那裏,背對著我出現的位置。
“你以後得養成習慣,掛著夫妻頭銜做任務,這樣才不會被莫名其妙的人騷擾。還有,習慣在家裏上線下線。”他麵無表情地回答。
“不用非得在家裏上下線吧?哪兒做完任務就哪兒上下線不正常嗎?”我有點摸不著他所說的“習慣”有什麽意義。
“在家裏上下線更安全些,不會一上來就被別人給pk了,也不會掉東西。反正你也要回家取藥品才能打怪。”他說得有理有據的樣子。
“有點道理,好吧。”我突然想起正事,“聽說你把軒轅燁殺了十多次?”
“嗯,這下幾乎全服都知道你不能惹了,你可以專心練級了。”他“坦然”地回答。
“……大哥,你是夠狠的。”我心裏默想,以後還有男的敢跟我組隊練級才怪……
“我在世界頻道囑咐了,別惦記霜華漫天,單純練級的,我不會誰都殺。放心吧,不會沒人跟你組隊的。”他好像看透了我在想什麽。
“嗯,好的。”我嘴上平靜地回答,心裏卻揚起一絲被寵愛的感動。
“我們明天上午九點半出發去比賽,你要是來的話就到南門口見。我們馬上還要集訓兩小時,這裏要掛機去坐牢了。”風雲渡說。
“嗯嗯,明天見。”我在遊戲裏給了他一個飛吻,“好好坐牢……”
風雲渡的身影從家裏消失了,出現在了遊戲的天牢裏。這個遊戲的設置裏,有對這種瘋狂pk的懲罰措施,就是要坐滿幾十個小時的牢,才能繼續升級打怪。
我站在那個豪華的宅子裏,感覺有點恍惚。這個軒轅燁,好像一劑催化劑,讓我和韓度之間悄悄發生了改變。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想了一下決定畫個超淡妝,而沒有像平日裏那樣素顏出門。
九點多在南門口見到準備出發的戰隊成員們。猴子見到我便哄起來:“謐謐,化妝了哦!”
我有些不好意思,默默走過去並沒說話。
“昨天韓度在遊戲裏把騷擾你的人殺爽了啊?”猴子繼續鬼鬼祟祟地揶揄我。
“啊,誰知道他抽什麽風?”我說,“本來他也說遊戲裏結婚就是為了做任務,我沒想到他會去為我殺人。”
“可能現在不這麽覺得了呢?”他拍拍我的頭,“你那麽聰明的,還不會自己體會?”
“你們一會兒好好比賽!”我主動停止話題。
韓度過來後,我笑著看向他,他看了我一眼,便也笑了。我們倆都沒多說話,上了同一輛出租車。戰隊一行十人一起駛向處於市中心的比賽網吧。
車上我小心問他:“你還好吧?”
“好啊,昨天在遊戲裏替你出頭還是挺過癮的。就是人還在牢房裏,再有幾小時就可以出來了。”他說。
“嗯,那就好,一會兒好好比賽。”我覺得安心很多。
到了比賽網吧,liquor發給我一個參賽隊員證,我便跟他們一起進入了比賽場地。
第一場比賽,illusion戰隊既大獲全勝,賽到第三局就3:0勝負已分,拿下對手——一隻來自交大的戰隊。我在他們身後的替補椅上看得熱血沸騰。
illusion戰隊參賽這十人,包括liquor、韓度、毒藥、猴子和fish在內的五名首發隊員,三名替補,再有就是我和科嫂,這兩個精神領隊……我們一行十人一起吃了午飯,幾個男生依舊在熱烈地討論下午比賽的戰術,把我和科嫂丟在飯桌的角落裏。
“你跟韓度怎麽樣了?”科嫂突然問我。
“我們?還那樣唄,兄弟。”我回答。
“可是我可聽說昨天韓度為了你在服務器殺一個人十幾次啊,坐了十幾小時牢了。”科嫂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那個小朋友前些天是比較主動靠近我,但隻是遊戲而已,我沒放在心上。昨天跟他提了一句,他就當真了吧。”我尷尬地說,“可能他是覺得要捍衛自己在遊戲裏我的夫君的形象吧。”
“你啊!你們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嗎?我們看你倆繞圈子都看得累。”科嫂剝了顆花生遞給我,“要不要我們真的像這樣幫你們把花生殼剝好,還要送到嘴裏啊?”
我笑嘻嘻地接過科嫂的花生,不知道該接下來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吃下花生。
“你坦白跟我說,你不隻是拿他當兄弟吧?不然幹嘛做什麽都跟著他在一塊兒?”科嫂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其實也說不好。”我實話實說,“我的確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打遊戲、討論足球社的活動、看世界杯、甚至就是吃飯。
他昨天突然因為我一句話上線幫我解決麻煩,確實讓我覺得有點甜。還有之前佟宇辰的事情,那種默默保護也讓我覺得很感動。
但是我不敢確定這是什麽感覺。我也真的不想做些什麽,去破壞我們現在這麽好的關係。
而且,他高中就有喜歡的人,也許現在還在想著人家。”
我一口氣告訴了科嫂幾乎所有的感受和顧慮,卻唯獨沒有提他很像顧雲帆,這個最讓我顧慮的點。
“那如果韓度這時候跟別的女生好了呢?”科嫂繼續追問,“在遊戲裏,或者現實中,或者是那個高中的女生,你會有什麽感覺?”
“哈哈,除了那個高中的女生,冒出來其他女生,我都會不太開心吧。但如果是那個高中女生,我可能會為他開心的。”我想象了一下,誠實地回答。
“那就是了,你潛意識覺得高中的女生是比你先到的。但是除了她,接下來就該是你了。韓度應該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昨晚會在遊戲裏為你出頭,或者說是他在吃醋。
謐謐,你要知道,他現在的生活裏沒有那個高中女生,隻有你。”科嫂盯著我的眼睛,誠懇地說。
“謝謝你,科嫂。我再想想。”我被科嫂一層層地發問和剖析得不知所措。
回頭望向那個意氣風發地跟隊友交流戰術的韓度,我平靜許久的心情不禁又覺得異樣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