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名字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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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豆芽,是個修煉了三十年的土豆妖,至於為什麽我是土豆妖卻叫豆芽,還得從我一個一個人類好朋友——小鶯說起。
    我們是在田間認識的,那是一個早晨,我照常躲在一家人都田裏混吃混喝,當我從睡夢中醒來時,竟然發現我身邊的兄弟們全不見了,不僅如此,我還感覺地麵在顫抖,是地震了嗎?
    “嘿咻,嘿咻...”
    我聽見外麵似乎有什麽動靜,於是探出頭去,尋著聲兒,我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向我走來,她手裏是把鋤頭,果然兄弟們都是被她挖走的,下一個被挖的一定是我,現在要逃跑嗎,可是她盯著我,不能在人類麵前暴露啊!
    思考的時間有限,最終,在女孩的鋤頭落下的時候,我還是本能地閃開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在我逃走的那個坑反複刨著,一邊刨,還一邊摸,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她稚嫩的的小手布滿泥土,左右扒拉著我的位置,嘴裏還略帶哭腔不停念叨著:
    “之前明明摸到這有很大一個,怎麽一轉身就不見了...”
    “奇怪,她明明是看見我的。”
    因為好奇,我壯著膽子來到她身側,當看到她灰色的的眼瞳之時,我明白了,原來她看不見。
    為了不讓她失望,我鑽進地裏找了一個最大的土豆——哎,對不住了兄弟。
    放在那個地方,她摸到後馬上笑了起來,正要用她那髒兮兮的手揉眼睛。
    “這怎麽可以!”
    “誒!?”
    我著急喊出來,沒想到我這一嗓子把他嚇不輕,她摔倒了。她不停問我是誰,我沒有再回答,她好像很失望似的,趴在地上撿剛剛摔倒弄散的土豆。出於愧疚,我小心地靠近她,幫她把散開的土豆聚攏在一起。
    沒想到她歪打正著揪到了我頭上剛長的芽上,一把把我抓起隨後對著我的臉就是一頓蹂躪,拚命辨認起來。
    “這是什麽東西啊,以前從來沒摸過,圓圓的,滑滑的。”
    她沒見過妖怪,所以認不出我是什麽,就把我當成是光滑的大土豆正要放進背簍裏,我急忙告訴她我是妖怪,讓她趕緊放我下來。
    “妖怪?”
    “對啊!”
    “我不信!你若是妖怪怎麽跟個大土豆一樣還被我輕而易舉抓起來了,妖怪不都是可以呼風喚雨的存在麽?”
    “...誰說妖怪都能呼風喚雨啊,我...才剛修成型呢...”
    或許是覺得有趣,她聽完嘻嘻笑了起來,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沒想到她一點也不怕妖怪,反而和我聊得很開心,我跟她描述著我眼中的世界,就這樣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下午。
    她告訴我她小鶯,而我沒有名字,她說要給我取一個名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給我取名叫豆芽,明明我是土豆,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等到她母親也就是那個婦人來喊她回家時候,我們才做了分別。當時為了躲她的母親,我還沒來得及問她住在哪,不過她說她明天一定會來找我的,我也就沒多想,就期待著第二天和她重逢。
    “小豆芽~小豆芽,你在哪呢?”
    清晨,一聲聲甜美的呼喚把我從美夢中拉起來,她個人如約而至。我伸個懶腰從樹洞裏探出頭來,卻不料她的手剛好摸到這裏,於是就被她一把摁了回去。
    可能是因為一種人類口中的“起床氣”,被吵醒的我不自覺抱怨了一句:
    “怎麽這麽早呀,我還沒睡醒呢...”
    “哼,你這是嫌棄我了?”
    看著她手中帶來的兩份燒餅,我馬上意識到不對趕緊道歉,她也沒有跟我計較,將那份還熱乎的餅遞上來:
    “呐,給你帶的!”
    “我在這邊呢...”
    “抱...抱歉!呐...”
    她真的很單純,雖然我不用吃飯,但因為不想看見她失落的表情,象征性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裏故意大聲咀嚼,聽見聲音她高興笑了起來。
    “小鶯。”
    “怎麽啦?”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她說她從小就看不見,所以沒有朋友,我是她的第一個朋友,同時,她也是我第一個朋友。
    今後的日子裏,我們一妖,一人,無話不談,不吐不快。我也漸漸了解了她的過去。她的眼睛是在幾歲時為了救一隻小兔子被追逐的狐狸弄瞎看不見的,兒時對世界的記憶也因時光的流逝漸漸模糊。但她卻沒有因此而悲傷,反倒是積極樂觀活著,因為她不想成為這個家的負擔。
    她還有好多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於是,我成了她的眼睛,帶她下了河,這是她懂事以後第一次接觸清涼的溪水;帶她辨認了各式各樣的花,知道花還有很多形狀,很多種味道,隻是很多種顏色她看不到...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不知不覺又到了分開的時候。我想繼續和她多待一會,於是到過別後,藏進她的背簍裏,跟著她回到了她家。
    她家裏很破,看得出來確實過得不好,一家人全靠她母親養活,日子雖然苦,但她卻總是掛著笑,沒有一絲悲觀。
    我鑽進了她房前的草垛裏暫時在那過一宿,因為我想明天早上第一眼就能看見她。
    夜裏,睡得正香時,她的房間傳出動人的歌聲把我吵醒來。
    “看在唱得還不錯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我跑到窗台上聆聽起來,那是夜鶯對世界的禮讚,沒想到,她雖然看不見,但還可以用歌聲描繪她心中的世界,那是一個比現實還精彩的世界。
    我靜靜欣賞著,沒有打擾她,但無意間我卻瞥見她的眼角種似乎夾雜著淚水...
    次日清晨我早早的鑽進了背簍跟著她回到田間,還特地跳出去跑出很遠又折返回來打招呼。她還是那麽單純,以為這次是我在等她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
    今後的一個月裏,是我有生以來最高興的時光...後來我才知道,那樣的時光不會有了。
    ...
    從某天開始,一連幾天都不見她出門,我順著之前的路來到她家,無意瞥見角落的背簍工具都落下了灰塵。
    到底怎麽了,我好奇爬上窗台,可窗戶被人從裏麵封死了,門也一樣,隻有她母親可以打開,一種不詳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
    後來從陸續來到她家的郎中和她母親口中,我大概是知道了,她是生了一場重病。
    “大夫,求求您了...再想想辦法吧!”
    “另請高明吧!”
    “可您已經是最後一個能找到的大夫了啊。”
    “不是我不幫,隻是這病,我從醫幾十年從來都沒見過,就是我想治,也力不從心啊!”
    那老郎中說完搖搖頭,拎著他的藥箱離開了,因為擔心小鶯,我跑到了深林之中尋找一種叫:“楣樨”樹的樹枝,傳聞楣樨樹枝作法器可辟邪驅鬼,樹根入藥可治百病,就連樹葉,泡茶喝也能增長修為...
    楣樨因為價值極高,在修者的世界裏是人人都想要的材料,因為過度采伐,已經瀕臨滅絕了。不過好在在一個好心的桃花妖怪的指引下,我穿過密林,河流,沼澤,最終在山頂的斷崖邊找到了一棵楣樨,但是它已經枯萎了。
    枯萎的楣樨隻得作法器,但我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折下一根。
    不知道是不是此番找楣樨過得太久,待我回到小鶯家,她竟然奇跡般地康複了,與此同時還有一些奇怪...可能是我多心了,大病初愈的人都這樣吧。
    很快我就覺得我錯了,她不再去地裏,也不再找我,終日在家中仿佛是變了一個人,我終於忍不住在沒人的時候跳出來,還沒喊話,她竟然看見了我!
    正當我疑惑時,她開口說話了:
    “小妖怪,你可別來壞我好事哦!”
    她的表情很奇怪,讓毛骨悚然,仿佛不是那隻溫文爾婉的小鳥,是一隻準備狩獵的野獸。我嚇得不敢動彈。
    夜裏,我依舊睡在她屋外的草垛裏,夜裏忽然感覺有腳步聲,一看竟是小鶯,在朝廚房走,我好奇跟著過去,接下來的一幕讓我難以置信:隻見她的雙手雙腳開始長出毛發,臉變得細長,最後變成一隻半人半狐狸的妖怪!
    那妖氣仿佛要讓我窒息一般,我從未見過這麽淩厲的妖氣。我當時害怕極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鶯痛苦地叫喊著,大概是是她在與那狐狸抗衡,我卻不敢做什麽,直到她的聲音停止了,我知道,她的意識為那狐狸所奪,一切都晚了。
    我恨我自己為什麽那麽弱小,那麽沒用,要是我能再強一點就好了。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了鎮上的人為什麽越來越少。
    其實我本不是小鶯家地裏誕生的地靈,我一直在各家地裏來回跑,看誰家準備吃我了就跑下一家。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人都澆幾天水就不管了,好久不見下地,地裏的東西都枯萎了。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那個狐妖把這些人都吃了。
    我不明白,明明都是妖怪,為什麽它要傷害人類,明明大家可以和平共處不是嗎?直到桃花妖告訴我可以可以到城外的森林裏問問哪裏的妖怪,他們活得久,知道的東西也多。為了搞清楚這些,我孤身一人來到了郊外的森林裏,我一定要弄明白。
    不出所料,我被烤了。
    抓我妖怪告訴我,弱肉強食,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隻要比自己弱,都要把對方吃掉,這是妖的生存法則。
    直到我快熟時,老大出現了!
    那是一個僅憑一口氣就把想烤熟我的妖怪凍成了冰雕,他救下了我,我想,認他做老大,他也許能打敗狐妖為小鶯報仇吧。
    我想認他做老大,但是我一見到老大就緊張,這該怎麽辦啊!我還是悄悄跟著老大吧,說是悄悄地,其實早就明目張膽跟在老大背後了,感覺比較有安全感,老大也不嫌棄我。
    之後我們在城裏遇到了東門的一個大叔,這個人我有印象,他這人很奇怪,明明有間大宅子卻不住,常年在外麵跑,也問曾娶妻生子,像是一隻獨狼一般。
    後來不知怎的,老大忽然答應了做我老大了,為了表示誠意,我拿出了那本來想給小鶯的楣樨枝,老大果然心動了。不過老大要楣樨枝的原因竟然是想刻一隻發簪?
    “下次見到她時,這個就作為回禮吧...”
    奇怪,老大明明是個男人啊!不管了,老大就是老大,老大做什麽都是對的。
    我把小鶯和狐妖的故事講給老大聽,向他訴說著種種,希望老大能殺掉狐妖,還小鶯一個清白,沒想到,老大竟然真的答應了我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