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回:落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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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洛兩歲妖齡那年,她的母親便離開了她與白皇,說是去一個名為“神墟”的地方做一件必須去做的事,從此沒了消息。
那時白皇剛剛繼任盟主,妖族內外事宜都得由他處理,因此在小洛母親失蹤時他也沒能親自去失蹤的地方尋找,盡管他之後曾派出過許多人手,但都還是一無所獲。
或許是由於對小洛母親的愧疚,作為妖族唯一的公主;白皇之位的繼承人,一直被白皇精心嗬護的白小洛,從小到大從沒踏足過白皇城以外的地方,甚至連在白皇城內除了宮中及前幾條街,她都幾乎很少踏足。
武魂會之後,目睹過五湖四海的修士的對決;與陳曦,墨離的結識讓她開始向往外麵的世界,決心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於是在她打聽好消息後,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收拾好了東西,又用留聲石提前錄好聲音,製造自己還在房間內的假象。待侍衛發現之時,隻在她的床前找到一束長發。
白小洛知道,以父親白皇的能力,哪怕她逃出白皇城,到了人族地界,也會被抓回來。
於是她褪去了一身皇袍,剪去了及腰長發——妖族女子的頭發,需在及笄之日由族中長輩剪去,示為已經成年。而白小洛此番剪下自己的長發留在了房間內,便是為白皇留下一句她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期盼這麽做可以讓白皇發現她離開之後,不要再幹涉她。
青春的少女總有對自由的憧憬,白皇也清楚,愈是束縛白小洛的自由,她便會愈發渴望外麵的世界,隻有找到一個可以放心讓白小洛去並行的夥伴,白皇才能放心,直到武魂盛會,白皇遇到了陳曦,那個非同尋常的女孩和他謎一樣的搭檔。
在白皇的默許下,白小洛如願的穿過守衛森嚴的白皇宮,並在白靈衛的暗中護送下尋到了棲靈鎮,成功碰到了下山的陳曦。
......
“這麽說...你是偷跑出來的咯?”
“嗯呐,當然!”
麵對墨離的詢問,白小洛期待似的搓搓手,非常幹脆地就答是了,她想和陳曦墨離他們一起冒險,覺得墨離會看著她怎麽努力的份上同意帶上她一起走。
“不行。”
盡管如此,墨離的答案依舊是拒絕,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不過如何將白小洛送回去確實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為什麽不行?”
白小洛,陳曦異口同聲的問,墨離聽得頭都疼了,一個陳曦就夠他受了,現在再來一個屬實遭不住。
“笨蛋你就別插話了...”
墨離夾起一塊肉塞進陳曦嘴裏,轉而又向白小洛解釋到。
“首先,我們的旅途是勞累,辛苦,甚至是肮髒的,你是妖族公主,過慣了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生活,並不適合與我們同行...”
墨離解釋到,白小洛一聽墨離說她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馬上不樂意了,立刻向其講解了這些天她的生活:
“誰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啦!從白皇城來到這裏,我吃過野菜,睡過樹杈,我可以吃苦的!”
“其次,此行的目的地乃人族都城,一個妖族出現在人族的都城,勢必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不也是妖——而且比起我,不應該是你會惹更大的麻煩麽?(上次差點把星辰樓都給拆了...)”
“嗬,爺隻是一個無名之輩,你不一樣,作為皇族子嗣,你有沒有想過,平時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一旦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比如妖族公主在人族都城遇刺之類的事,你覺得,兩族這本就搖搖欲墜的聯盟,還能繼續結盟麽?”
聽到這裏白小洛也沒了之前的氣勢,不得不說,墨離有時候的確挺會替人著想的,而且白小洛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任性早就無法挽留的結果,可是,好不容易跑出來...
“那我...不張揚就是了...”
“這也是爺要說的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此行靈都,爺和這個笨女人,要參加的是靈都最大的考試,神啟試煉,屆時,整個人族,甚至妖族都會關注我們,到那時,就是想躲,都躲不了了。”
“神啟試煉?我聽說過!神啟試煉最早由道盟第一任盟主明羲前輩和我族太壹前輩開創,是道妖聯盟每年選出一個最優秀的年輕人,或是人族,或是妖族進入人族最高之塔——天機閣參悟修行...隻是...”
白小洛說著,看了看墨離又看向陳曦,思索一番後,才將心中的疑惑講出來:
“若不是為了進入天機閣,有誰會不遠萬裏去參加那難如登天的神啟試煉呢?陳曦姐姐和墨離,已經很強了啊...”
白小洛的這番話,雖是無心之言,但卻讓本就不甚歡愉氣氛更加沉悶,陳曦小口吃著手中的方糕,墨離也端起酒杯一口悶了下去。見二人這般,白小洛馬上意識到她說錯話了,可不明白是哪錯了,明明那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啊!
白小洛忐忑地搓著手,不敢再說一句話,還是墨離先開的口才打破兩沉默:
“我們...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這件事情關乎到笨女...陳曦的安危,所以,不得不去參加神啟試煉,而且,必須奪得魁首!”
“神啟試煉奪魁嗎...”
“所以,為了為了減去不必要的麻煩,爺不得不拒絕帶你一起。不過,把你一人丟在這不是個妥當的做法...”
聽到這裏,白小洛眼裏不靈不靈地閃著光。
“這麽說...我可以跟你們去啦?”
“聽爺說完...爺可以答應這段時間先讓你跟著,待我們到靈都之後...爺會想辦法托人把你送回白皇城。”
“這樣啊...”
白小洛略顯失落,不夠很快又振作起來,這段時間她要好好表現,體現出她的價值,爭取讓墨離改變主意,讓她留下!
“時候也不早了,今日便在此處落腳吧。”
墨離說著起身走向櫃台,白小洛一下就看出了他要幹什麽,立馬竄到了墨離身前,將一包銀子扔給掌櫃。
“一間上好的客房,去!”
“誒...誒!得嘞!”
掌櫃見這麽多錢,心想是遇見貴人了,喜笑顏開馬上著手準備,卻被墨離攔下。
“你這是作甚?”
“開房間啊,不是說要休息嗎?”
白小洛看著板著臉的墨離,思考了一會。
“...三個人睡一間房,屬實不妥...那...再加一間?”
“不用了。”
墨離一把奪回白小洛銀子,繼而將自己的銀子交給他道:
“普通就行...三間。”
掌櫃眉頭一皺,十分嫌棄地看了墨離一眼,再低頭看看錢袋,好像也不少,雖然沒有點過但絕對是夠的,掌櫃的便又收起嫌棄的表情賠了副笑臉,轉身去取鑰匙,墨離則拉著白小洛回到了位置上。
“喂,你幹什麽呀!”
“小洛既是千裏迢迢從白皇城而來,我們當然要照顧好,自然是沒有要小洛出錢的道理。”
陳曦給出了解釋,墨離端起茶杯默默飲一口,像是默認了這個說辭,不料下一刻陳曦便湊到白小洛耳邊大聲說了句悄悄話。
“你別看墨離這個樣子,我跟你說,其實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軟得很...而且啊...”
噗!
墨離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你個笨女人說什麽呢!”
“沒啊...我說什麽了嗎?”
“這麽大聲...爺不要麵子的嗎...嘶...果然這個決定是錯誤的,一個笨蛋就夠我受的了,現在又來一個...”
墨離頓感有些心力憔悴,其實更多的應是他隻和陳曦一人相處過,今後帶上白小洛的話,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才能和姑娘們友好相處,或是他...隻想和陳曦在一起?
“幾位,房間開好了。”
掌櫃的拿著兩把鑰匙走來。
“今天人有點多,但還是照客官吩咐,勉強騰出三間房,不是在一起的但也隔著不遠,還希望客官不要嫌棄。”
“也...行吧,放這吧。”
“那...幾位吃好,喝好,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就先退下了。”
墨離看看與陳曦親昵著的白小洛,暗自思考著要不還是算了,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忽聞一句:
“什麽?原來墨離他還做過這種事啊...”
沒想到陳曦在白小洛麵前把他尷尬的糗事全抖了出來,絲毫沒有顧及到本尊就在旁邊,氣得墨離差點沒一口水噴她倆臉上。
“...時候不早了,就別在這兒閑聊了,早些睡覺明天還得趕路...”
墨離強壓著心中的怒氣強作鎮定地說,心裏其實早就在合計著:
‘等到了靈都...爺絕對...要把那個小妮子送走...’
...
入夜後,下了一場小雨,和當初第一次離開棲靈的那場雨如出一轍,仿佛每一次都是是在為他們餞行一般。
墨離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發呆,真不知道這樣平靜的生活還能持續多久,同樣睡不著覺的,還有陳曦和白小洛...
咚,咚咚——!
陳曦在屋內靜坐調息,忽然聽見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她本想起身開門,可因為調息被打斷,胸口一陣刺痛傳來迫使她停下,於是她隻得吃力喊一聲:
“進。”
待房門被推開,白小洛的小腦袋從門縫裏探出來,看到滿頭大汗的陳曦不由嚇一跳,立馬將手中的枕頭拋下去查探陳曦的情況。
“陳曦姐姐!你沒事吧?你怎麽了,難道是之前的傷還沒好?要不要叫墨離來看看?”
陳曦拿袖子擦擦汗,笑著對白小洛說:
“...不用了我沒事,隻是有點累罷了...對了,這麽晚了,還不休息來我房間幹嘛呢?”
“唔,人家睡不著...”
“想家了?”
“...不是,是,是...陳曦姐姐你真的不要緊嗎?”
“真的沒事,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
白小洛猶豫了一會,走回門口撿起地上的枕頭坐到陳曦身邊。
“這次要去靈都,那是不是意味著,要見到凰九琉太後了?她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父親似乎並不樂意提及她,所以我知道的很少呢,陳曦姐姐知不知道?”
“太後啊...我在書裏讀到過,雖然世人對她有很多種看法,但在我眼裏,她是個了不起的君王呢!”
“了不起嗎...?”